歲末之歌散文

總是在午夜時失眠，怔怔地，眼裏心裏，住滿了黑暗。我在看，卻是無能為力。

我怕黑，卻不再逃避，時光一點點走遠，我開始成長。

有那麼一首歌在秋末的陰霾裏響起，清冷的聲音在歌聲裏控訴，莫名的聽到絕望。

很喜歡孫紅雷在枝江酒的廣告裏説的一句話，他説，“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酒是為有故事的人而來，就像有些歌，只給有故事的人聽。

我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描述此刻的複雜心情，心妄則情多，我想，怕是一生都無法解脱這俗世裏的掛礙了……

佛偈裏説，“

一切眾生性清淨，

從本無生無可滅。

即此身心是幻生，

幻化之中無罪福。”

我不知你能從這佛偈裏看到什麼，我只知我在看到時想起那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蛋是雞的另一種模樣，雞是蛋的另一種形態，到底沒有脱了這循環的因果。

那首歌的名字叫做《相見恨晚》，曾陪我度過一個冬天。

到今天才發現，你有一張我不熟悉的臉，彷彿那條以口咬住尾巴，將身體盤成圓的蛇，始即終，終即始，無始無終。

陌生着走近，陌生着離開，彷彿數學裏相交的線，分別從遙遠的未來而來，越來越近，近到相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後天涯兩邊。怎樣來，怎樣去，除卻故事，怕是真的可以算作“不帶走一片雲彩”吧？

有難過在我心間，或許該是可笑，我不愛你，你不愛我，卻以愛的名義在一起。

45度角看天空，眼淚不會掉下來，我不會哭，眼淚會嚇跑幸福。

沒有埋怨，沒有質問，沒有感慨，一切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我可以哭着笑，亦能笑着哭，只當作人生風景。

我總是會記起你曾説過的話，那個字橫亙在心中，無論怎樣都無法釋懷。

不是愛，不是等，而是賤，一個字典裏找不出褒義的.字。我笑着哭，你拍手稱好，各人心事各人知。

以愛的名義，在愛與不愛間徘徊，終致傷痕累累。

有人説，“若是心妄，當歸林剎。”這心是妄了，卻尋不到林剎供心戒妄……

我想那歌裏的女子，最終，心裏是留了恨的，若不然怎麼會唱，“我説為愛你不夠勇敢。”

愛情到底是個奇妙的東西，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卻也可以一夜白髮、痴恨怨憎。

所幸抽身及時，與那悲悲慼慼擦肩而過，卻是聽了一季的悲傷得以平靜，到底恩怨相抵，禍福無缺。

青春在兜兜轉轉中遠行，乘着風，穿梭於時間的隧道里。

過去的過去，在記憶裏風化成沙，在心間凝成一點血紅。

秋末的歌，曾唱過一個冬季，在我心間，在我耳邊，自此後消彌，與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