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簾梅香散文

來源:文萃谷 2.21W

早起,我習慣地打開卧室窗簾,一股浸透着苦寒的芬芳撲面而來。濃烈的馨香告訴我,經過了一年漫長而精心地孕育,梅花,又迎來了出彩的日子

我有一簾梅香散文

我迎着沁人心脾的芬芳,漫步室外。見院中兩株生長了十幾年的梅花,似乎一夜間,出落成了一對亭亭玉立的小姐妹。它們好像要過新年似的,搶着把自己裝扮得清純可人。樹梢上搖曳着那幾片殘葉,雖然還沒有來得及飄走,可絲毫不影響我此刻賞梅的興致。彪悍挺拔的梅枝,像是在傲視着還沒有到來的飛雪。那些當年生的大枝小椏,似乎也不甘示弱地向外界展示着自己有力的肌肉,忠於職守地呵護着身旁密密麻麻的花兒朵兒。近身端詳,每朵如襯衣釦子狀的花盤外沿,有八枚瘦瘦的嫩黃的瓣兒,親熱地圍坐在紫紅色內瓣身後,為居中那位米粒大的“流香小公主”形成了兩道安保線。

梅花,開放的姿態很特別,也很有個性,更引起了我的一些好奇。那些花兒朵兒的姿態,確實看不出有半點炫耀,總是低調地朝下開着。這是我以前根本沒有注意到的一件新鮮事。梅花,為什麼能成為古今文人墨客的追捧對象?這恐怕與它高雅聖潔的性格有關吧!只要你稍稍留心,就不難發現:它沒有牡丹那種盛氣凌人的性格,也沒有夏荷那種妖豔之氣,更找不到秋菊那種孤芳自賞的影子,倒有點像牆角邊的幾盆春蘭那樣,只管默默無聞地向四周散發着馥郁,為那些貓冬而鬱悶的人們帶來了多少温馨與愉悦?這就是我為何偏偏喜歡和敬重梅花的原因吧。

我不敢在樹下近距離地停留太久,生怕驚擾了這些小精靈們的香夢,只是小心翼翼地離它們遠遠地看着。再次深情地吸着幾口浸透了香味的空氣,渾身都充滿了神清氣爽的快感。恍惚間,腦子裏想起了唐代詩人張謂的《早梅》: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我感覺詩人在這首詩後兩句裏,借用了疑問的口吻,在是問非問:我不知道臨近水的花枝會先開放,還以為是未化的白雪附着在枝頭上。些許,古人踏雪賞梅的經歷太多了吧,才有瞭如此多姿多彩的矯情。

記得多年前,我曾在年終臘底為眾鄉鄰寫春聯時,提起濃墨欲滴的`狼毫,邊賞飛雪中的寒梅,邊寫着“竹疏煙補密;梅瘦雪添肥”“寒雪梅中盡;春風柳上歸”“辭歲雪添景;迎春梅弄香”等句子時,很是愜意。然而,乙未年,入冬後的皖江流域,一直未見飄雪。到了新年元旦,雖説已是二九第二天,別説下雪,連冷空氣也漸行漸遠,氣温反而呈現回升趨勢。院中的兩株臘梅,或許是被什麼誤導了,似乎一下子成了迷失方向的侯鳥,把農曆十一月當作臘月,卻在稀裏糊塗地鬥芳爭豔。更令人疑惑是還招來了那些無數的嗡嗡的蜜蜂。這些小傢伙裸露着黃亮亮的小肚皮,繞着花叢,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恰似“陽春三月”。我不知道這種現象是好是壞。反正覺得缺少了古人那種踏雪尋梅的韻味,也品味不了某首流行歌中的:“雪花飄飄,北風瀟瀟,一剪寒梅只為伊人飄香,此情長留心間……”的那種意境了。更令我擔心與犯愁的是:這種異常與缺憾,今後還會不會繼續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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