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梅圖美文摘抄

來源:文萃谷 2.05W

睡眠晶瑩剔透。暗夜中傾聽牛反芻的聲音。這種草料與唾液雜揉的聲音使我陷入經常性的回憶。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裹在這聲音裏——螢火蟲過往的夜,一對親兄弟發動了一場戰爭,父挑着擔逃荒,擔前頭是我,後頭是姐姐。父後邊跟着媽媽,媽媽有時也走前邊。

血梅圖美文摘抄

父遇虎,以身喂虎,媽媽擔子在肩,接着逃亡。

好在時有村莊,斷炊,無人給吃,有人看上姐姐,這丫頭機靈,留下換食,向北逃,又遇村莊,一醫生看上了媽媽,媽媽做添房,睡過半月,醫生明説,他老婆沒死,就是他叫姐的'人,媽媽明白了,添房做不成,只要能給口飯,做工吧。

我和媽媽留下來。

有了瘟疫,死人,叫傳人,今天抬人家,明天被人抬,狗也死,媽媽去鄰家幫忙,被得瘟病的狗咬,媽媽沒事,狗在日後好了,醫生大喜,媽媽的血可醫瘟,於是,醫生和媽媽一邊聊天,一邊接媽媽的血,先接了一酒盅,醫生自斟自飲,又接一盅,給我吃,再接給醫生的老婆,我的大娘,又接,給醫生的打工的,後來,媽媽的血做了醫生的藥引子。

醫生想法為媽媽補血,醫生認媽媽為添房,正式的。

不久,有一股鬍子打過來,頭子是醫生老婆的弟弟,醫生偷偷講,老婆派人送信兒,讓大兵滅媽媽,醫生無法阻止,那個弟弟是個牲口,於是牽了驢領我媽媽出逃。

下小雪,山口遇狼羣,驢不前,大嚇,舍驢,進山裏,上了亂石崗,又有數狼,醫生和媽媽我抱成團兒,醫生説,狼怕火,可是醫生有火種,沒有燃料,媽媽點燃了棉襖。好在狼走了,媽媽冷,下到溝裏,找到破廟,生火,有動靜,狼又到了,圍攻在破廟四周,醫生脱下棉襖,給媽媽穿,媽媽不要,醫生搶拳,媽媽穿,醫生去狼羣。

醫生死了,大兵進山,睡了媽媽,次日走了,媽媽和我走不動,困在山裏,媽媽病了,媽媽割腕放血,讓我吃。我不吃,血淌地,媽媽哭,我吃,我哭,媽媽笑,媽媽不行了,臉色蠟黃,嚇人,還讓我吃,讓我走出去,活下去,媽媽笑,媽媽去了。

我要走時,來了人馬,大馬為首的臉上有梅花粧,是我姐姐,我和姐姐埋了媽媽,在滿溝的紅梅中,我姐説,小的們,這兒就是咱們的老巢兒,有我媽保着,玩大發了,有吃有喝。

一個跟從,年長的親了我一口,小匪,打兩槍。

我打兩槍,從此,弱小總是安排時間海,大雪覆蓋季節,長風獵獵鼓搗着我,我就鼓搗着獵獵時光獵獵,不知哪兒來了高頭大馬,哪兒去了我?獵獵長風吹着馬,馬看着獵獵時光,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是我騎在馬上,還是馬騎着我。

在一帶有一股姐弟二人領頭的土匪幫,百姓叫它血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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