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湖洲來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2.61W

如果女人如花,我應是鄉野路邊那朵金黃色的野菊,沐浴着冬陽,迎着寒風花開爛漫,或者是蘆葦蕩上空那絲隨風翩然起舞的葦絮。

我從湖洲來抒情散文

如果女人如畫,在江南水墨畫中,背景註定是一江煙雨,而我只求是側倚湖畔顧影自憐的歪脖子楊樹,或者是湖邊那幾竿纖細的修竹,並不奢求是那片郁郁青青的“岸芷汀蘭”。

如果女人如歌,在輕唱高歌中,我只能是那辮子粗又長的小芳,雖不見其美,至少有些許靈動。

如果女人如詩,我不知是否算得上蒹葭蒼蒼中略帶野性的所謂伊人,但窈窕淑女肯定是沾不上邊。

如果女人如詞,我帶着李清照詞裏少女的任性、嬌憨,卻沒有詞中女子的知性、婉約。

……

其實,應該什麼也不是,我僅只是從湖洲而來,帶着泥土氣息和洞庭湖魚腥味,還有些風塵樸樸的女子。

或者額頭的劉海還懸着擦不掉的蘆葦蕩上秋日的曉露、初冬的寒霜。

或者臉上還帶着癒合不了的`湖畔的楊樹枝或葦葉留下的印痕。

或者肩頭還沾着拂不去的春天的柳絮、冬天隨意飄飛的葦花。

或者身上還會有幾根抖不掉的防洪大堤外水牛的毛髮。

或者鞋底還殘留洗不掉的或青或黃的小草或田間小道帶着氨水味的爛泥。

又或者本來我全身上下就佈滿着湖洲怕我走失而烙下的印。

我唱着父輩在湖裏打漁時哼過的歌,吼着他們在湖洲背蘆葦捆時吼過的號子,卷着褲管赤足而來。

我吟着母親心底無字的詩,帶着奶奶睡前講的湖洲傳奇,挽着樵民的韌性,漁民的隨性,還順帶着農民的質樸,大大方方的走來。

我帶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期望,一步步向城市靠近,如同蒲公英不知自卑、也無法自傲,默默在城市的邊緣扎着根、發着芽並快活的成長着。

揣着自己的夢想,在這城市中穿行,用樸實的語言,一點一點詮釋對鄉村的依依眷戀,一字一句表達着對生活的真誠摯愛。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方別人無法到達的淨土;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讓自己不斷追求的夢想。

我心中的淨土適合柳絮飄飛,適合夏荷綻香、適合野菊燦爛、適合葦花搖曳。而我的夢想只適合一個人孤獨吟唱。

我不善用華麗的詞藻,也掌握不了最抒情的文字,就用鄉村民風般的質樸,解讀着我對生命的熱忱、對夢想的渴求;就用最平常的語言告訴你們,我從湖洲而來,且不顧你們歡迎與否?且不顧你們理解與否?

莫言曾説:“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你若懂我,那該多好。”我不是着意顯露自己的淺陋,也不是記載所謂的歷史,我只是讓從泥濘裏拔出的雙腳,在城市的街道稍作停留,讓留不下痕跡的柏油馬路也適時感受一下來自鄉村泥土的芬芳。

我從湖洲來,是土得掉渣也好,是自然清新也好,你們終究無法拒絕我,因我們共享一片藍天、共飲洞庭湖水。

我從湖洲來,雖然終究會慢慢與這城市融合,但是沒有一刻遺忘,我僅只是這城市的過客。因為我永遠也不會擯棄我從湖洲上帶來的自認為清新的泥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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