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經典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1.52W
落葉經典抒情散文1

婆婆家院子裏的柿子樹葉落了一地,偌大的一片葉子墜一落在地上颯然一響,那是秋聲了。

落葉經典抒情散文

柿子樹葉到老凋零幹而且粗一硬,落在地上風吹過來一陣煞煞,風吹過去一陣煞煞。時序是這樣悄悄寄在自然裏的。

我和幾個孩子站在樹下,一片落葉自肩上掃下來,姐姐淡淡地説道,沒有這樹好像不行,留了這樹葉子落得也真麻煩。

我説落葉其實是可以不掃的,留着感知季節,寒露. 霜降,且給大地當被子。只可惜它是在院子裏,無法留得它埋過腳踝。

鄰居一對龍鳳胎兒女拿着塑料袋,蹲在地上滿滿拾了一袋還未了。我看那葉子綠色之後便成幹褐,生命漸老,事事物物總有它的另一面。兩個新芽一樣的小孩,提着一袋落葉,幾乎可以教他們拿來做枕頭。拾落葉是很悶的,但還是很有詩意,問題是我從來沒有像他們那樣拾過落葉,只想着兩個新芽樣的小孩,睡在一堆幹老的樹葉上,做着甜美的夢,那該是一幅多麼美的畫面。他們會想起柿子香嗎?甚至柿子的顏色,紅色綠色或黃|色......

落葉經典抒情散文2

落葉知春秋風蕭瑟,微涼習習。時光進入十月,關於落葉的話題不絕於耳。太多的人們七籲八歎,怎一個“愁”字了得。每每有好友通過微信、短信或者電話發出温暖的關愛提醒:“降温了,注意加衣。”是啊,大自然是最講究規律的,未必懂得憐憫人類的喜怒哀樂,並不因為你“醉春風”它就春光永駐,你“戀秋色”它就冬不再來。

重陽節後的這個週末,沒再賴牀。早飯後帶着幾分閒暇怡情,隨意信步高原,由拉薩南郊的柳吾鄉村原野至堆龍德慶草地,再至羅布林卡園林,最後來到市區中心。一路默默吟誦“去了重陽,又來重陽,年年歲歲好風光”。呵呵,愜意無限,自然生命的生生不息,是變幻的魔法,又是永恆的真諦。行至布達拉宮腳下,正是八九點鐘,陽光正年輕。高原的秋天要比內地來得早些,雖然寒意陣陣,但聖潔美麗的廣場上人頭攢動,慕名到拉薩旅遊和朝聖的隊伍依然絡繹不絕。環繞布達拉宮的轉經道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十月秋宵,宛若春潮。

一片落葉緩緩飄下,輕輕砸在我的頭上,又慢慢落到我腳下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凝眸望着它,突然想起小時候母親教訓我時經常用筷子砸着我的頭,並常常重複一句話:“長個腦袋要懂事呢,不砸,你就不清醒”。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母親以前砸我是為了我知事明理不再犯渾,這落葉砸我又是為什麼呢?不論怎樣,它給了我飄飄然、輕柔拂面的美感,這就夠了。感謝它砸了我的頭,現如今我都“知天命”了,該算懂事了吧。帶着謝意,我彎下腰將它撿起,輕輕地託在手心。

這片落葉似乎與我見過的內地樹葉沒什麼大的區別,呈現着細細的羽毛狀。它沒有果實那樣的大紅大紫,季節將它染成了金黃色,更多的是黃綠相間的斑駁。中間的主莖和伸向兩邊細小的脈絡呈現橘紅,與黃色涇渭分明。它使我想起了前幾天翻書時掉出的另一片落葉。那是兩年前去藏東南的林芝地區,從雅江峽谷的山坡上撿到的一片落葉,它當時紅得耀眼,現在已經乾枯了。記得那天是在江邊雲霧繚繞的山坡上,靜候聖潔神祕的南迦巴瓦主峯現身。據説藏族同胞稱它為“刺向蒼穹的利斧”,峯頂穿入雲海,真容難得一見,運氣不佳的拜謁者通常都無功而返。我選了一處山坡上的小平台,靜盼運道降臨。

漸漸地,山頂上的積雪被朝霞映得驚豔,我驚呆了。可惜雲層太厚太低,我無論怎樣瞪大眼睛,那支“利斧”高傲而神祕的頭顱似乎只在一瞬間望了我一眼,隨即便藏進濃密的雲霧再也沒有出來。正忘我間,一片樹葉飄然而下,落在我的頭上,爾後順着臉龐滑落到腳下。我收回視線看着落葉,不知道它屬於哪個樹種,只見它色澤鮮紅、呈三葉狀,周邊佈滿規則的小鋸齒,酷似北京的香山紅葉。

蹲下身子靜靜觀賞,這片落葉似乎略顯幾分疲憊,透着些許婉轉憂傷,卻仍不失多彩多姿的美麗,展示着五彩世界裏與眾不同的風韻。幾天前從書中掉落時,它依然完好無損,只是顏色變成了棕紅。我將它託在手中看了很久,然後小心翼翼地重又放回了書裏面。

眼下的這片落葉,來自於布達拉宮背後的“宗角祿康”公園裏的一棵樹,我情不自禁地仰起眼簾端詳着它,目光入神許久不願離開。這棵正愈過冬的樹,枝杈上掛着一方“姓名牌”,上書:“左旋柳,樹齡610年”。我納悶,來來往往行走青藏線已不計其數了,從崑崙山口到羊八井近20xx公里的路途中,我的視線中只出現過當雄濕地裏的三棵樹,眼前這空氣稀薄的地方怎會生長出如此偌大的植物?在西藏這個被人們公認的“雪世界”裏,它該經受了怎樣的`風刀雪劍嚴刑考驗!大雪壓頭,枝稍垂地,它無疑挺過來了;寒風侵襲,身軀斑駁,它亦傲骨錚錚。哦,恍然大悟,這宗角祿康本是當年松贊干布的王宮後院。莫不是王者之地必有王者之氣?不知道,反正這些個合抱粗大的樹木適合在此處生長,而且異常的茂盛。

其實人們都知道,在樹的家族中,除了鬆、柏、竹,就數柳的落葉最晚,這裏的“左旋柳”也不例外,即使它生長在高原。它依然要像一位勇士,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做一名“早來晚走”的敬業者,大家都撤了它才撤。眼前這棵樹齡610的左旋柳,伸展着一幅蒼涼的身軀,狀若展翅蒼鷹,粗壯的腰肢一順兒地向左扭着。雖然橫七豎八的樹冠上的黃葉已經稀疏不多,卻依然顯示着獨留風姿的生命力。由此我想到,手中這片葉子的敗落應該是屈從於過早來到的寒冷的客觀天候吧,而春天到來之前,寒風料峭,乍暖還寒,它還是要最早見綠於枝頭,率先傳遞春的消息,營造高原的春意。

在大自然面前,人們往往習慣於將落葉與“凋零”聯繫在一起,生髮淒涼慘淡的感慨也就不足為怪。然而,逢秋哀怨當頭,歎息生命無常、人世苦短,也便忽略了落葉不久後的新生與春光無限,流逝了對於人生的樂觀與自信。這些左旋柳身上一個又一個的年輪印痕,不正是生生不息的見證嗎!

樹固然是樹,與人類不能簡單等同。但站在生命的角度,我敬重樹的品格。

帶着這片落葉,徒步回往柳吾鎮自己的單位住處,一路輕鬆如燕。新修的柏油馬路邊上,不斷有金黃或橘紅色的葉片從高處往下飄然飛舞着,先後有序,次第而落,那是年輕的小白楊樹葉。我不停邁動的雙腳躲避着,跳躍着,惟恐踩着它們,因為它們在認真地演繹着一個固有而且合理的生命程序:以瑩綠出台,以金黃謝幕,瀟灑來去,活得自豪坦然,無愧八九個月的生命價值。

不踩,並非因為慈善或者憐憫,也不僅為了留它們一個完整的身軀和潔淨的容顏,而是仰慕,仰慕它們不因伏落大地而頹敗,而是蓄勢待發、準備來年更加蓬勃的一種精神,仰慕它能夠留給我們深刻的哲學思考。

回到書桌前,我把撿來的這片落葉夾在了另一本書裏,那是我剛剛出版不久的《天路不再遙遠》,它與原來的那片葉和那本書相伴我左右,在我耳邊一直呢喃着“希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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