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邶風·擊鼓詩文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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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風·邶風·擊鼓是一位遠征異國、長期不得歸家的士兵唱的一首思鄉之歌。下面,小編為大家分享國風·邶風·擊鼓詩文賞析,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國風·邶風·擊鼓詩文賞析

這是一篇典型的戰爭詩。作者以袒露自身與主流意識的背離,宣泄自己對戰爭的牴觸情緒。作品在對人類戰爭本相的透視中,呼喚的是對個體生命具體存在的尊重和生活細節幸福的獲得。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真實而樸素的歌唱,是對人之存在的最具人文關 懷的闡釋,是先民們為後世的文學作品樹立起的一座人性高標。

第一章總言衞人救陳,平陳宋之難,敍衞人之怨。結雲“我獨南行”者,詩本以抒寫個人憤懣為主,這是全詩的線索。詩的第三句言“土國城漕”者,《鄘風·定之方中》毛詩序雲:“衞為狄所滅,東徙渡河,野居漕邑,齊桓公攘夷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營宮室。”文公營楚丘,這就是詩所謂“土國”,到了穆公,又為漕邑築城,故詩又曰“城漕”。“土國城漕”雖然也是勞役,猶在國境以內,南行救陳,其艱苦就更甚了。

第二章“從孫子仲,平陳與宋”,承“我獨南行”為説。假使南行不久即返,猶之可也。詩之末兩句雲“不我以歸,憂心有忡”,敍事更向前推進,如芭蕉剝心,使人酸鼻。

第三章寫安家失馬,似乎是題外插曲,其實文心最細。《莊子》説:“猶繫馬而馳也。”好馬是不受羈束、愛馳騁的;徵人是不願久役、想歸家的。這個細節,真寫得映帶人情。毛傳解釋一二句為:“有不還者,有亡其馬者。”把“爰”解釋為“或”,作為代詞,則兩句通敍營中他人。其實全詩皆抒作者一己之情,所以四、五兩章文情哀苦,更為動人。

第四章“死生契闊”,毛傳以“契闊”為“勤苦”是錯誤的。黃生《義府》以為“契,合也;闊,離也;與死生對言”是正確的。至於如何解釋全章詩義。四句為了把叶韻變成從AABB式,次序有顛倒,前人卻未嘗言及。今按此章的原意,次序應該是:執子之手,與子成説;死生契闊,與子偕老。

這樣詩的韻腳,就成為ABBA式了。本來“死生契闊,與子偕老”,是“成説”的內容,是分手時的信誓。詩為了以“闊”與“説”叶韻,“手”與“老”叶韻,韻腳更為緊湊,詩情更為激烈,所以作者把語句改為這一次序。

第五章“于嗟闊兮”的“闊”,就是上章“契闊”的“闊”。“不我活兮”的“活”,應該是上章“契闊”的“契”。所以“活”是“佸”的假借,“佸,會也。”“于嗟洵兮”的“洵”,應該是“遠”的'假借,所以指的是“契闊”的“闊”。“不我信兮”的“信”,應該是“信誓旦旦”的“信誓”,承上章“成説”而言的。兩章互相緊扣,一絲不漏。

“怨”是《邶風·擊鼓》一詩的總體格調與思想傾向。從正面言,作者怨戰爭的降臨,怨徵役無歸期,怨戰爭中與己息息相關的點滴幸福的缺失,甚至整個生命的丟失。從反面言,詩作在個體心理,行為與集 體要求的不斷背離中,在個體生命存在與國家戰事的不斷抗衡中,在小我的真實幸福對戰爭的殘酷的不斷顛覆中,流顯出一份從心底而來的厭戰情緒。這一腔激烈的厭戰之言,要爭取的是對個體生命存在的尊重,是生活細節中的切實幸福。

這首詩在結構和手法上有不少獨到之處。結構上,它基本按時間順序,寫出一個被迫南征的兵士在出徵前、出征時和出征後的複雜心理和行為,其中又插人回憶,形成往事與現實的強烈對比,在結構上形成頓宕。

同時,在敍事之中又間以抒情,在情感上又形成波瀾。尤其是最後一層,完全是直抒其情並皆以“兮”字結尾,彷彿一個涕流滿面的征夫在異鄉的土地上,對着蒼天大聲呼喊,對着遠方的親人訴説着內心的思戀和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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