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天原文及賞析[必備]

來源:文萃谷 2.14W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

鷓鴣天·當日佳期鵲誤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必備]

晏幾道〔宋代〕

當日佳期鵲誤傳。至今猶作斷腸仙。橋成漢渚星波外,人在鸞歌鳳舞前。

歡盡夜,別經年。別多歡少奈何天。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

譯文

由於當初鵲鳥誤傳了歸會的日子,牛郎上織女至今仍是愁苦不已的神仙。鵲橋在天上的銀河岸邊形成,人則在輕歌曼舞之中。七夕時歡娛一夜,之後卻分別一年。離別多而歡娛少又能拿上天怎麼樣?或是心知此次歸會不長久,眼前的月亮也沒有圓滿。

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等,雙調,五十五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韻。佳期:原謂與佳人歸約會,後通稱歡聚之日。鵲誤傳:神話傳説,織女自歸牛郎,兩情纏綣,到女廢織,男荒耕。天帝怒,責令織女歸河東,使不得與牛部歸會。後悔,令鵲傳信,許二人七日得會一次。惟鵲誤傳為一年之七夕,使二人嚐盡歸思之苦。織女後知鵲誤傳,恨極,而髡鵲。鵲知己失言,故於七夕,羣怎河漢架樑以渡織女。斷腸仙:特指天上的牛郎上織女。漢渚(zhǔ):天上的銀河岸邊。漢,河漢,星河,銀河,天空中由無數星星組成的光帶。渚,洲渚,水中小塊土地,此處指岸邊。鶯歌鳳舞:比喻輕歌曼舞。經年:經過一年。奈何:怎麼,怎麼辦。情知:心知。無長計:不長久。咫(zhǐ),八寸。咫尺,形容距離之近。涼蟾(chán):月亮,這裏指七夕的新月。古代傳説月中有蟾蜍,故以蟾指代月亮。

賞析

此詞開篇即言“佳期誤傳”,雖未將情事具體寫出,為之斷腸的情緒卻可從“涼蟾亦未圓”所透出的'繾綣深中體味出來。接着,過片的“歡盡夜,別經年。別多歡少奈何天”三句抒發無可奈何的感慨:牛郎、織女盼望一年才能一次相逢,七夕一夜縱然可以盡情歡樂,卻抵擋不了三百六十四天的離別相思之苦,明明知道它不公平、不合理,可就是沒法改變這樣的事實。這不能解決的矛盾、不能癒合的創傷及不能消除的恨事無不透出七夕故事的“悲劇性”。與“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是悲感中有幸福的慰藉相比,“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是哀痛之極時的心灰意冷。

全詞以“星波”、“涼蟾”等構成的“奈何天”寫情人心理空間中的景緻,又將其融於情致的抒發中,以強烈對比而造成藝術效果,如“歡盡夜”與“別經年”,“橋成漢渚星波外”與“人在鸞歌鳳舞前”,而最主要的則是強烈的情意受到強烈的阻礙所造成的心情對比。

晏幾道

晏幾道(1038年5月29日—1110年),北宋著名詞人。字叔原,號小山,撫州臨川文港沙河(今屬江西省南昌市進賢縣)人。晏殊第七子。 歷任潁昌府許田鎮監、乾寧軍通判、開封府判官等。性孤傲,中年家境中落。與其父晏殊合稱“二晏”。詞風似父而造詣過之。工於言情,其小令語言清麗,感情深摯,尤負盛名。表達情感直率。多寫愛情生活,是婉約派的重要作家。有《小山詞》留世。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2

枕簟溪堂冷欲秋,斷雲依水晚來收。紅蓮相倚渾如醉,白鳥無言定自愁。

書咄咄,且休休。一丘一壑也風流。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

賞析

此詞是作者罷官閒居上饒期間(45歲至53歲)的作品,由題目可知:作者遊罷鵝湖歸來後,曾患過一場疾病,病癒後他登樓觀賞江村的夜景,忽然驚歎時光的流逝,深深感到自己的筋力衰退,再一回想過去,更是百感交集,因而寫了這首詞抒發心中的悲憤。

詞的上闋寫景,下闋抒情。但景中有情,只不過是非常含蓄而已,須細察始能體會。“枕簟”句寫氣候變化:枕簟初涼,溪堂乍冷,雖然還未入秋,但是已能感到秋意。這種清冷的感覺,既是自然環境的反映,也是詞人心緒的外射。“斷雲”句寫江上風光:飄浮在水面上的片斷煙雲在落日的餘暉中漸漸消散,眼前出現了水遠天長,蒼茫無際的畫面。這景象給詞人帶來一種廣闊的美感,也引起了他的惆悵。“紅蓮”、“白鳥”二句轉寫近前景物:池塘裏盛開的紅蓮互相偎倚,宛若喝醉了酒的美人。堤岸上的白鷺靜靜地兀立着,它一定正在發愁罷!“醉”字由蓮臉之紅引出,“愁”字由鳥頭之白生髮,這兩詞用的'真是恰到好處。紅蓮白鳥互相映襯,境界雖美,但“醉”、“愁”二字表露出詞人內心的苦悶。以上的景物描寫,不但隱含着詞人憂傷抑鬱的意緒,而且為下闋抒情製造了一種清冷、空虛又而沉悶的氛圍。

下闋頭三句雖承上述氛圍和意緒,但在情感的表現上卻有顯著變化:變含蓄為明朗,於抑鬱為曠達。這三句連用了三個典故。“書咄咄”句用殷浩事。《晉書·殷浩傳》載殷浩熱中富貴,罷官後終日手書空作“咄咄怪事”四字(意為“哎哎,這真是怪事!”)。“且休休”用司空圖事。《舊唐書·司空圖傳》載司空圖輕淡名利,隱居中條山,他作的《休休亭記》雲:休,休也,美也,既休而具美存焉。(按司空圖的解釋,“休”字有二義,一為閒退,一為安適。“休休”即閒適之意。)“一丘一壑也風流”用班嗣語。《漢書·敍傳》載班嗣書簡雲:“漁釣於一壑,則萬物不奸其志;棲遲於一丘,則天下不易其樂。”這三句連起來的意思是:何必終日書空作“咄咄怪事”呢?倒不如姑且安享閒居的清福罷,隱居山林那也很高雅。前一句作反問語,表示不以殷浩為然;後二句作慰語,表示隱居也自有其樂。看起來詞人好象真的樂意當隱士了,但實際上這是悲憤卻故作曠達之辭,比直抒悲憤更感強烈。三個典故用在一起,不但氣勢連貫,而且意思曲折。末尾二句在情感表現上又有顯著變化;變坦率為委婉,曠達為悲涼。“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化用劉禹錫《秋日書懷寄白賓客》詩“筋力上樓知”句意。看似寫病後衰弱的尋常感覺,實則含有“英雄江左老”(辛詞《滿江紅》)的悲憤。

作者一生志在恢復中原,雖遭讒毀擯斥但堅持如故,因此表現在這裏的便不是一般驚衰歎老的感傷,而是深恐功業難成的憂慮。劉辰翁説他“英雄感愴,有在常情之外”(《辛稼軒詞序》),乃是深知作者人格與詞意之言。

依上所述,此詞藴含的情感是異常深沉的,但詞人使用的語言卻又極為平淡。上闋描述氣候的清冷、雲水的舒捲和花鳥的靜默,都無奇險之處,而寂寞沉悶的氣氛已足以使人愁苦,下闋出語十分曠達,但政治上失意的情緒愈令人感覺淒涼結尾二語尤其淡樸淺近,猶如野叟閒談,略不經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感慨就表現得極其厚重。這種以淡語寫深情的藝術,正如劉熙載説的“極煉如不煉,出色而本色,人籟悉歸天籟”(藝概·詞曲概),是一種更為精湛的藝術。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3

插腳紅塵已是顛。更求平地上青天。新來有個生涯別,買斷煙波不用錢。

沽酒市,採菱船。醉聽風雨擁蓑眠。三山老子真堪笑,見事遲來四十年。

翻譯

一個人生長在人世間已是夠癲痴了,再去孜孜追求功名富貴、企圖飛黃騰達,那就更加癲痴。最近生活道路發生了重大變化,在山陰家鄉,自己有一條船,可以在湖面自由往來,不用花錢。

市中買酒,江上採菱,畫船聽雨,醉後披蓑衣而睡。自己真是可笑,長期糊里糊塗地生活,覺悟時已經遲了四十多年。

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半死桐》《思越人》《醉梅花》。

紅塵:人世、社會。

顛:通“癲”。

新來:近來。

生涯:生活。

別:區分,異樣。

買斷:全部買下。

沽酒:買酒、打酒。

三山老子:作者陸游自稱。

三山:山名,在山陰西南九里,鏡湖之濱。

見事:明白事理。

創作背景

詞作於乾道二年(1166年),是年作者四十二歲。這一年春,陸游在隆興府任上被免官。他二月初離任,取陸路經臨川、玉山入浙,於五月間抵裏,開始了在三山西村的閒居時光。

賞析

開頭兩句,用自責的口吻,抒發憤激不平的感慨。陸游從三十四歲出任寧德主簿開始走上仕途,到四十二歲被免官,八年期間調動頻繁,卻一直未被重用,自然會有滿腹的牢騷。他自已抱怨説,“插腳紅傘”步入官場,這本身就是一個痴呆的人所作出的錯誤選擇,可還想高升,還想被重用,這就像“平地上青天”一樣的不切實際。接下來的兩句,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新來有個生涯別,買斷煙渡不用錢。”如今被免官,這倒好了,終於找到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歸鄉閒居。三山、鏡湖自有山水之勝,閒居於此,正如李白所説“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襄陽歌》),又如蘇軾所説“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前赤壁賦》)。昔賢之言深獲陸游之心,於是發出了類似的`讚歎:“買斷煙波不用錢”。由感慨到讚歎,這表現了作者初識隱居之樂的一種新鮮的感受。

詞的下片又用具體的生活內容對隱居的樂趣作了一些必要的補充描寫。如果沒有“沽酒市,採菱船”幾句,那麼,前面所説的“別個生涯”和“買斷煙波”就架空。最後兩句是自嘲的話,是照應開頭的自責而説的,説自己不僅痴呆而且還“真堪笑”,見事太遲,一直遲了四十午,還不知道生活的道路究竟應該怎麼走,看來,過去的四十年算是白活了。雖然此詞開頭的自責給人一些沉重之感,但寫到最後的自嘲,作者的筆調和心情就輕鬆得多了。

劉師培對放翁詞的總體風格評價是:“屏除纖豔,清真絕俗,逋峭沉都,而出以平淡之詞,例以古詩,亦元亮、右丞之匹,此道家之詞也。”(《論文雜記》)這首詞極其鮮明地體現了該特色。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4

鷓鴣天·座中有眉山隱

黃庭堅〔宋代〕

黃菊枝頭生曉寒。人生莫放酒杯幹。風前橫笛斜吹雨,醉裏簪花倒著冠。

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盡清歡。黃花白髮相牽挽,付與時人冷眼看。

譯文

深秋的清晨,黃菊枝頭顯露出了陣陣寒意,人生短促,今朝有酒今朝醉。冒着斜風細雨吹笛取樂,酒醉裏倒戴帽子、摘下菊花簪在頭上。要趁着身體健康努力加飯加餐,在佳人歌舞的陪伴下盡情歡樂。頭上黃花映襯着斑斑白髮,兀傲的作者就要以這副疏狂模樣展示在世人面前,任他們冷眼相看。

註釋

史應之:據黃庭堅《山谷詩內集》卷十三《戲答史應之三首》任淵注:史應之,名鑄,眉山人,落魄無檢,喜作鄙語,人以屠僧目之。客瀘、戎間,因得識山谷。莫放:勿使,莫讓。簪(zān)花:以花插頭。倒著冠:倒戴着冠兒。此句暗用山簡典故,表現不拘世俗、風流自賞的生活態度。《世説新語·任誕》“山季倫為荊州,時出酣暢。人為之歌日:‘山公時一醉,徑造高陽池。日暮倒載歸,茗芋無所知。復能乘駿馬,倒著白接籬。”’白接籬,頭巾。且加餐:《古詩十九首》:“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李白《代佳人寄翁參樞先輩》:“直是為君餐不得,書來莫説更加餐。”黃花:同黃華,指未成年人。白髮:指老年人。牽挽:牽拉,牽纏。付與:給與,讓。冷眼:輕蔑的眼光。

鑑賞

此詞是黃個谷與甘居個野、不求功名的“眉個隱客”史應之互相酬唱之作,全詞通過一個“淫坊酒肆狂居士”的為象,展現了個谷從坎坷的仕途得來的人生體驗,抒發了自己胸中的苦悶和激憤。詞中所塑造的狂士為象,是作者自己及其朋友史念之的.為象,同時也是那一時代中不諧於俗而懷不平傲世之心的文人的為象。

上片是勸酒之辭,勸別人,也勸自己到酒中去求安慰,到醉中去求歡樂。首句“黃菊枝頭生曉寒”是紀實,點明為重陽後一日所作。因史應之放和詞,故自己再和一首,當亦是此數日間事。賞菊飲酒二事久已放不解之緣,借“黃菊”自然過渡到“酒杯”,引出下一句“人生莫放酒杯幹”。意即酒中自放歡樂,自放天地,應讓杯中常放酒,應該長入酒中天。“風前橫笛斜吹雨,醉裏簪花倒著冠”,着意寫出酒後的浪漫舉動和醉中狂態,表明酒中自放另一番境界。橫起笛子對着風雨吹,頭上插花倒戴帽,都是不入時的狂放行為,只放酒後醉中才能這樣放肆。

下片則是對世俗的侮慢與挑戰。“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盡清歡。”仍是一種反常心理,其含意於世事紛擾,是非顛倒,世風益衰,無可世回,只願身體長健,眼前快樂,別的一無所求。這是從反面立言。“黃花白髮相牽世,付與時人冷眼看”,則是正面立言。菊花傲霜而開,常用以比喻人老而彌堅,故放黃花晚節之稱。這裏説的白髮人牽換着黃花,明顯地表示自己要放御霜之志,決不同流合污,而且特意要表現給世俗之人看。這自然是對世俗的侮慢,不可能為時人所理解和容忍。

此詞以簡潔的筆墨,勾勒出一個類似狂人的為象,抒寫了個谷久抑胸中的憤懣,表現出對黑暗、污濁的社會現實無言的反抗。詞中所塑造的主人公為象,以自樂自娛、放浪為骸、侮世慢俗的方式來發泄心中鬱結的憤懣與不平,對現實中的政治迫害進行調侃和抗爭,體現了詞人掙脱世俗約束的高曠理想。主人公曠達的外表後,隱藏着無盡的辛酸與傷痛。

黃庭堅

黃庭堅(1045.8.9-1105.5.24),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5

原文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

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譯文

此花淺黃而清幽,形貌温順又嬌羞。性情蕭疏遠離塵世,它的濃香卻久久存留。無須用淺綠或大紅的色相去招搖炫弄,它本來就是花中的第一流。

梅花肯定妒忌它,而它又足以令遲開的菊花感到害羞。在裝有華麗護欄的花園裏,它在中秋的應時花木中無雙無儔。大詩人屈原啊,可真叫無情無義,在寫到諸多花木的《離騷》裏,為何巖桂不被收?

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

“畫闌”句:化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的“畫欄桂樹懸秋香”之句意,謂桂花為中秋時節首屈一指的花木。

“騷人”二句:取意於陳與義《清平樂·木犀》的“楚人未識孤妍,《離騷》遺恨千年”之句意。“騷人”、“楚人”均指屈原。可煞:疑問詞,猶可是。情思:情意。何事:為何。此二句意謂《離騷》多載花木名稱而未及桂花。

賞析

這首《鷓鴣天》是一首詠桂詞,風格獨特,頗得宋詩之風,即以議論入詞,託物抒懷。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這十四字形神兼備,寫出了桂花的獨特風韻。前句重在賦“色”,兼及體性;後句重在詠懷,突出“香”字。桂有三種,白者名銀桂,黃者名金桂,紅者名丹桂。常生於高山之上,冬夏常青,以同類為林,間無雜樹。

又秋天開花者為多,其花香味濃郁。“暗淡”、“輕黃”二詞,説明桂花不以明亮炫目的光澤和禾農豔嬌媚的顏色取悦於人。雖色淡光暗,卻秉性温雅柔和,自有情懷疏淡,遠跡深山,唯將濃郁的芳香常飄人間。

以下轉入議論。“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反映了清照的審美觀,她認為品格的美、內在的美尤為重要。“何須”二字,把僅以“色”美取勝的羣花一筆盪開,而推出色淡香濃、跡遠品高的桂花,大書特書。“自是花中第一流”為第一層議論。

“梅定妨,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為第二層議論。連清照一生酷愛的梅花在“暗淡輕黃體性柔”的.桂花面前,也不能不油然而生忌妒之意。而作者頗為稱許的菊花也只能掩面含羞,自歎弗如。接着又從節令上着眼,稱桂花為中秋時節的花中之冠。“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為第三層議論。傳説屈原當年作《離騷》,遍收名花珍卉,以喻君子修身美德,唯獨桂花不在其列。清照很為桂花抱屈,因而毫不客氣地批評了這位先賢,説他情思不足,竟把香冠中秋的桂花給遺漏了,實乃一大遺恨。

這首詞以羣花作襯,以梅花作比,展開三層議論,形象地表達了詞人對桂花的由衷讚美。桂花貌不出眾,色不誘人,但卻“暗淡輕黃”、“情疏跡遠”而又馥香自芳,這正是詞人品格的寫照。這首詞顯示了詞人卓而不羣的審美品味,值得用心玩味。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6

原文:

當日佳期鵲誤傳,至今猶作斷腸仙。

橋成漢渚星波外,人在鸞歌鳳舞前。

歡盡夜,別經年,別多歡少奈何天。

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

譯文

由於當初鵲鳥誤傳了相會的日子,牛郎和織女至今仍是愁苦不已的神仙。鵲橋在天上的銀河岸邊形成,人則在輕歌曼舞之中。

七夕時歡娛一夜,之後卻分別一年。離別多而歡娛少又能拿上天怎麼樣?或是心知此次相會不長久,眼前的月亮也沒有圓滿。

註釋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思越人”、“醉梅花”、“半死梧”等,雙調,五十五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韻。

佳期:原謂與佳人相約會,後通稱歡聚之日。

鵲誤傳:神話傳説,織女自歸牛郎,兩情纏綣,到女廢織,男荒耕。天帝怒,責令織女歸河東,使不得與牛部相會。後悔,令鵲傳信,許二人七日得會一次。惟鵲誤傳為一年之七夕,使二人嚐盡相思之苦。織女後知鵲誤傳,恨極,而髡鵲。鵲知己失言,故於七夕,羣集河漢架樑以渡織女。

斷腸仙:特指天上的牛郎和織女。

漢渚(zhǔ):天上的銀河岸邊。漢,河漢,星河,銀河,天空中由無數星星組成的光帶。渚,洲渚,水中小塊土地,此處指岸邊。

鶯歌鳳舞:比喻輕歌曼舞。

經年:經過一年。

奈何:怎麼,怎麼辦。

情知:心知。

無長計:不長久。

咫(zhǐ),八寸。咫尺,形容距離之近。

涼蟾(chán):月亮,冷月,這裏指七夕的新月。古代傳説月中有蟾蜍,故以蟾指代月亮。

賞析:

這是一首七夕詞,寫的仍是人們所熟悉的神話故事。把牛郎、織女稱作“斷腸仙”,頗新穎,當時小晏的`創意,而“佳期鵲誤傳”的情節,則未知其具體緣由和相關依據,尚待有關資料之發現,方可查考。全詞的重點,當是過片三句所抒發的感慨:“歡盡夜,別經年。別多歡少奈何天”!牛、女盼望一年,方可一夕相逢,七夕之夜縱然可以盡情歡樂,也抵擋不了三百六十四天的離別相思之苦,這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無可奈何,就是明明知道它不公平、不合理,可就是沒法改變這樣的事實,左思右想,拿它沒辦法。這就是不能解決的矛盾,不能癒合的創傷,不能消除的恨事:這也正是七夕故事的“悲劇性”之所在,也是它獲得關注、獲得同情的根本原因。就這一點看,小晏這首詞還是頗有深度的。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7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 宋朝 姜夔

肥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夢中未比丹青見,暗裏忽驚山鳥啼。

春未綠,鬢先絲。人間別久不成悲。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沉 同:沈)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譯文

肥水汪洋向東流,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早知今日淒涼,當初真不該動情。夢裏相見時還趕不上看畫像清晰,而這種好夢也常常無奈會被山鳥的叫聲驚起。

春草還沒有長綠,我的兩鬢已成銀絲。離別的時間太久,慢慢一切傷痛都會漸漸被時光抹去。可不知是誰,讓我在這元夕朝思暮想,這種感受,只有你和我心中明白。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據傳詞名取自鄭隅詩“春遊雞鹿塞,家在鷓鴣天”,又稱“思越人”“剪朝霞”“驪歌一疊”“醉梅花”“思佳客”。雙調,上片四句,押三平韻,二十八字,下片五句,押三平韻,二十七字,共五十五字。上片第三、四句及下片兩個三字句多用對仗,用“大石調”。

元夕:舊曆正月十五元宵節。

肥水:源出安徽合肥紫蓬山,東南流經將軍嶺,至施口入巢湖。

種相思:留下相思之情,謂當初不應該動情,動情後尤不該分別。

丹青:泛指圖畫,此處指畫像。

紅蓮夜:指元夕。紅蓮,指花燈。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賞析一

據夏承燾先生《姜白石編年箋校》考證,作者年輕時在合肥與戀人相識相愛,此後為生計四處飄泊,與戀人離多聚少。但詞人終生思念情人,詞中時有所涉。這首詞是透露戀人信息和相戀時地最為顯豁的一首。上片寫因思而夢,醒來慨歎夢境依稀,識認戀人面貌不清;又夢境短暫,才相遇卻被山鳥啼醒。下片由元夕春至換意,寫出歲月蹉跎之歎。“人間別久不成悲”又出新意,反折而出。全詞空靈藴藉,耐人咀嚼。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賞析二

這是透露戀人信息和相戀時地非常顯豁的詞作。上片先寫對昔日戀情的悔恨,再寫夢中無法看清情人的怨恨,足見作者戀情之深熾;下片説久別傷悲以至愁白了鬢髮,煞拍兩句想像在元宵在放燈之夜,對方也在悲苦相思,語極沉痛。全詞意境空靈藴藉,語言自然清勁,耐人咀嚼。

頭兩句揭示夢的原因,首句以想象中的肥水起興,興中含比。肥水分東、西兩支,這裏指東流經合肥入巢湖的一支。明點“肥水”,不但交待了這段情緣的發生地,而且將詞人拉入到遙遠的沉思。映現在詞人腦海中的,不僅有肥水悠悠向東流的形象,且有與合肥情事有關的一系列或温馨或痛苦的回憶。東流無盡期的肥水,在這裏既象是悠悠流逝的歲月的象徵,又象是在漫長歲月中無窮無盡的相思和眷戀的象徵,起興自然而意藴豐富。正因為這段情緣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痛苦思念,所以次句筆調一轉翻怨當初不該種下這段相思情緣。

“當初不合種相思”中的“種”字用得精妙無比。相思子是相思樹的果實,故由相思而聯想到相思樹,又由樹引出“種”字。它不但賦予抽象的相思以形象感,而且暗示出它的與時俱增、無法消除、在心田中種下刻骨鏤心的長恨。正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心頭,又上眉頭。”(李清照)“不合”二字,出語峭勁拗折,貌似悔種前緣,實為更有力地表現這種相思的真摯深沉和它對心靈的長期痛苦折磨。

“夢中未比丹青見,暗裏忽驚山鳥啼。”三四兩句切題內“有所夢”,分寫夢中與夢醒。刻骨相思,遂致入夢,但由於長期睽隔,夢中所見伊人的形象也恍惚迷離,覺得還不如丹青圖畫所顯現的更為真切。細味此句,似是作者藏有舊日情人的畫像,平日相思時每常展玩,但總嫌不如面對伊人之真切,及至夢見伊人,卻又覺得夢中形象不如丹青的鮮明。意思翻進一層形成更深的朦朧意藴。下句在語言上與上句對仗,意思則又翻進一層,説夢境迷濛中,忽然聽到山鳥的啼鳴聲,驚醒幻夢,遂使這“未比丹青見”的形象也消失無蹤無處尋覓了。如果説,上句是夢中的遺憾,下句便是夢醒後的惆悵。與所思者睽隔時間之長,空間之遠,相見只期於夢中,但連這樣不甚真切的夢也做不長,其情何堪?上片至此煞住,而“相思”、“夢見”,意脈不斷,下片從另一角度再深入來寫,抒發夢醒後的感受。

換頭“春未綠”關合元夕,開春換歲,又過一年,而春郊尚未綠遍,仍是春寒料峭:“鬢先絲”説自己輾轉江湖,蹉跎歲月雙鬢已斑斑如霜,縱有芳春可賞,其奈老何!兩句為流水對,語取對照,情抱奇悲,造意奇絕。

“人間別久不成悲”句則是全詞感情的凝聚點,飽含着深刻的人生體驗和深沉的悲慨。真正深摯的愛情,總是隨着歲月的積累而將記憶的'年輪刻得更多更深,但在表面上,這種深入骨髓的相思卻並不常表現為熱烈的爆發和強烈的外在悲痛,而是象在地底運行的巖漿,在平靜甚至是冷漠的外表下潛行着熾熱的激流。又象是地表之下的地下河,深處奔湧激盪,外表卻不易覺察。特別是由於年深歲久,年年重複的相思和傷痛已經逐漸使感覺的神經末梢變得有些遲鈍和麻木,心田中的悲哀也積累沉澱得太多太重,裹上了一層不易觸動的外膜,在這種情況下,就連自己也彷彿意識不到內心深處潛藏的悲哀了。

“多情卻似總無情”(杜牧《贈別二首》),這“不成悲”的表象正更深刻地反映了內心的深切悲痛。而當作者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時,悲痛的感情不免更進一層。詞人在幾天前寫過的一首同調作品中有“少年情事老來悲”,正與此同。這是久經感情磨難的中年人更加深沉內含、也更富於悲劇色彩的感情狀態。在這種以近乎麻木的形式表現出來的刻骨銘心的傷痛面前,青年男女的卿卿我我、纏綿悱惻便不免顯得浮淺了。

“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紅蓮夜,指元宵燈節,紅蓮指燈節的花燈。歐陽修《驀山溪·元夕》:“剪紅蓮滿城開遍”,周邦彥《解語花。元宵》:“露浥紅蓮,燈市花相射”,均可證。歇拍以兩地相思、心心相知作結。與李清照“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相同。“歲歲”照應首句“無盡”。這裏特提“紅蓮夜”,似不僅為切題,也不僅由於元宵佳節容易觸動團圓的聯想,恐怕和往日的情緣有關。古代元宵燈節,士女縱賞,正是青年男女結交定情的良宵,歐陽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時)、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柳永的《迎新春》可以幫助理解這一點。

因此年年此夜,遂倍加思念,以至“有所夢”了。説“沉吟”而不説“相思”,不僅為避免重複,更因“沉吟”一詞帶有低頭沉思默想的感性形象,頗有李商隱“月吟應覺月光寒”的意境。“各自知”,既是説彼此都知道雙方在互相懷念,又是説這種兩地相思的況味(無論是温馨甜美的回憶還是長期別離的痛苦)只有彼此心知。兩句用“誰教”提起,似問似慨,如泣如訴,象是怨恨某種不可知的力量使雙方永遠睽隔,又象是自怨情痴不能泯滅相思。正是“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歐陽修《玉樓春》)在深沉刻至的“人間別久不成悲”句之後,用“誰教”二句作結,這是一句提空描寫,變實為虛、化人為物,詞的韻味顯得悠長深厚,含藴空靈。

情詞的傳統風格偏於柔婉軟媚,這首詞卻以清健之筆來寫刻骨銘心的深情,別具一種峭拔雋永的情韻。全篇除“紅蓮”一詞由於關合愛情而較豔麗外,都是用經過錘鍊而自然清勁的語言,可謂洗淨鉛華。詞的內容意境也特別空靈藴藉,純粹抒情,絲毫不及這段情緣的具體情事。所謂“意愈切而詞愈微”,“感慨全在虛處”,正是此詞的特點。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賞析三

這首《鷓鴣天·元夕有所夢》,乃姜夔為懷念身在合肥的戀人而作,作於寧宗慶元三年(1197)元宵節之時。據夏承燾先生考證,姜夔在初遇合肥戀人時,約為二十餘歲,在他三十六歲這年,曾經兩次到過合肥。“紹熙元年(1190),姜夔再客合肥,此年冬,姜夔戴雪詣石湖,授范成大以詠梅之《暗香》、《疏影》新聲兩闋,成大喜以歌妓小紅為贈。”而作此詞時,姜夔已是四十二歲,與舊戀人初遇已相隔近二十年。

上闕首句“肥水東流無盡期”,點明瞭當初相戀的地方,並借水流悠悠、綿綿無盡之意,謂已相思亦是了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表面上有怨極生恨的後悔之意,稱當初就不應該發生這段感情,然實則説,自已根本就擺脱不了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始終被相思纏繞,太過苦惱。有李太白《秋風詞》“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之感慨。“夢中未比丹青見”則寫出了詞人夢中的遺憾。在夢裏,戀人的面容模糊依稀,沒有畫像那般清晰。潛在地表明瞭詞人在這二十年裏,刻未能忘戀人的樣子,時常在她的畫像前流連這樣一個事實。結句“暗裏忽聞山鳥啼”沉痛已極,離別已久,又相隔遙遠,只能在夢中相見了,然而,這模糊不清晰的夢,竟然還被鳥啼聲驚醒。情傷若斯,痛徹心脾。

下闕起首句“春未綠、鬢先絲”,言春乍始,然發已先白;也暗寫自已二十年來,傷春如故的恆久之思。“人間別久不成悲”道出人間世情的悲哀。分別久了,人的情感已變得麻木不堪,再也感覺不到當初離別時的那種銘心刻骨的痛苦了。暗合佛家“有情皆幻,有色皆空”之理。然細細想來,世情歡愛,又莫不如此,讀之心中尤覺感傷。“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兩句,點出主旨,收結全篇。在元夕之夜,你是否會觸景生情想起了我?而我對你的思念,你是否又能感應到?這個問題是個天問,沒有答案,只有身在兩地的雙方各自心裏明白。由此推求出,這段戀情在元夕之夜的花燈會,曾有過甜蜜地回憶。在這一特定的時刻,能夠引發彼此的回憶和相思。

東坡雲:“言有盡而意無窮者,天下之至言也。”該詞情境深永,含而不露,其意可神會,無法以言語盡達,心有慼慼者,自會其中之意。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評解

作者曾幾度客遊合肥,並與一歌妓相愛。當時的歡聚,竟成為他一生頗堪回憶的往事。在記憶中,她的形象十分鮮明。然而伊人遠去,後會無期。回首往事,令人思念不已,感慨萬千。夢中相見,又被山鳥驚醒。思念之苦,真覺得“當初不合種相思”了。愁思綿綿,猶如肥水東流,茫無盡期。誰使兩人年年元宵之夜,各自有心頭默默重温當年相戀的情景!詞中所流露的傷感與愁思,即是為此而發。全詞深情繾綣,纏綿哀婉。

《鷓鴣天·元夕有所夢》創作背景

這首詞是姜夔為懷念身在合肥的戀人而作,作於公元1197年(宋寧宗慶元三年)元宵節之時。據現代詞學家夏承燾考證,姜夔在初遇合肥戀人時,約為二十餘歲,在他三十六歲這年,曾經兩次到過合肥。“公元1190年(紹熙元年),姜夔再客合肥,此年冬,姜夔戴雪詣石湖,授范成大以詠梅之《暗香》《疏影》新聲兩闋,成大喜以歌妓小紅為贈。”而作此詞時,姜夔已是四十二歲,與舊戀人初遇已相隔近二十年。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8

鷓鴣天·贈馭説高秀英

短短羅袿淡淡粧,拂開紅袖便當場。掩翻歌扇珠成串,吹落談霏玉有香。

由漢魏,到隋唐,誰教若輩管興亡。百年總是逢場戲,拍板門錘未易當。

譯文及註釋

譯文

短短的羅衫淡淡的粧飾,輕輕地挽起紅袖登上了場。羅扇輕掩面容歌聲如串串珍珠婉轉悦耳,言談鋒利如玉屑飛散融和着清香。

從漢魏開始又説到隋唐,是誰讓你們總結歷代的盛衰興亡。千年萬代不過是用來逢場作戲,成為説書藝人拍板演唱的笑談。

註釋

鷓鴣天:詞牌名。又名《思佳客》《半死桐》《思越人》《醉梅花》。雙調,五十五字,上、下片各三平韻。

説:即説書。

高秀英:一位説書的女藝人。

羅袿(guī):音,古代婦女所穿的華麗的衣服。

當場:又叫作場,指開場説書。

珠成串:形容歌喉婉轉如一串珠圓。

拍板:一種樂器,以木做成,唱歌時用來按拍,調節音律。門錘:錘同槌。

板:以木製成。説唱時用以按拍,調節音律,警示聽眾。

創作背景

這篇作品具體創作年代已無從考證。作者聽高秀英的説書後生出“百年總是逢場戲”的感慨,並借典故感歎高秀英作為藝人講唱之不易,從而創作了這首詞。

賞析

這首詞的上片寫這位女藝人的粧束和高超的説書技藝。第一句“短短羅袿淡淡粧”,連用兩個複合形容詞“短短”、“淡淡”描寫説書女打扮的素潔得體而又不俗。接下去一句“拂開紅袖便當場”,作者用了“拂”字,一個灑脱、利落的動作準確地刻畫出説書女的風度,給人一種“席上生風”(《醉翁談錄》)之感。這兩句一靜一動,把一個舉止從容、神情沉着的藝人形象和盤托出。“掩翻歌扇珠成串,吹落談霏玉有香”兩句,作者連用兩個動詞,兩種比喻,極其生動傳神。

詞的.下片寫説書的內容和作者的感想評論。“由漢魏,到隋唐”並非實指漢魏隋唐,只不過説説書的內容屬於講史而已,接下來作者有感而發,一反歷來把説書看成是卑賤職業的觀念,把説書人提到一個歷史裁判者的地位。“百年總是逢場戲”,語義雙關:一是指百年興亡,什麼漢魏隋唐,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表達作者對人生興亡的感慨;而是説説書作場,講古論今,不過是逢場作戲,其間自有説書人一段辛酸在。最後一句“拍板門錘未易”帶有譏彈,百年興亡不過是逢場作戲,説書人可頃刻間説破,然而僅靠説書人的褒貶,能在芸芸眾生領悟其中的虛幻。

上片從其外貌和説書技藝落筆,寫其裝束、神情,贊其歌喉的圓潤和口齒的輕快,活畫出一女藝人形象。下片寫説書內容,結拍兩勻尤妙,既寫其技藝超羣,又暗寓人生的慨歎。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9

原文:

撲面征塵去路遙。

香篝漸覺水沈銷。

山無重數週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嬌。

人歷歷,馬蕭蕭。

笙旗又過小紅橋。

愁邊剩有相思句,搖斷吟鞭碧玉梢。

譯文

香籠裏燃燒的水沉香的氣息越來越淡薄的。舉目遠望,征塵撲面,去路迢迢。周圍是數不清的層層山巒,全被碧綠的樹木和野草覆蓋着,路旁山野中長滿的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花兒,一朵朵的格外嬌豔動人。

行進在道路注的一行人清晰可見,駿馬蕭蕭嘶鳴,威武雄壯的儀仗隊已經過的前面的小紅橋。滿懷的離愁別恨,此時此刻都化做相思的詩句,於青山綠水之間,一邊吟詩,一邊催馬加鞭地向東陽進發,差點兒沒把馬鞭的碧玉梢頭搖斷。

註釋

東陽:即今浙江東陽縣。考察作者早年宦遊蹤跡,無確切記載來過此地,本事不可考。也可能是代人之作。

征塵:征途注揚起的塵土。

香篝:一種燃香料的籠子。

水沉:即沉香,一種名貴香料。

銷:消退

周遭:周圍。

歷歷:形容物體或景象一個個清晰分明。

蕭蕭:馬長聲鳴叫。

愁邊:苦苦思索。

剩有:盡有。

碧玉梢:指馬鞭用碧玉寶石飾成,比喻馬鞭的華貴。

賞析:

這首詞中的“東陽”,即今浙江省東陽縣。據詞題來看,該詞是作者在任京都臨安大理少卿時期,於淳熙五年(1178)因事赴東陽途中所作的。從作品的內容和情調來看,洋溢着喜悦歡暢的情緒,這在辛詞中是不多見的。由此看來,此詞是寫景抒情之作,富有詩情畫意,五彩繽紛:有碧綠的青山、嬌豔的花朵、行人歷歷、征馬蕭蕭、旌旗小橋、呈現出一派生氣勃勃的景象。讀完此作,就好象隨同詞人進行了一次春天旅遊,令人耳目一新。

上闋頭兩句,點明瞭地點。交代了詞人的行蹤。

它描寫了詞人一行,離開京城臨安,乘坐馬車向東陽進發。“香篝”,是薰籠。“水沉”,是一種香料,即沉香。“香篝漸覺水沉銷”,是借薰籠裏的香料逐漸燃燒殆盡,來寫行路時間之長,從而暗示行程的遙遠,前後兩句,相輔相成,對應有致。三、四兩句,以歡悦抒情的筆調,描寫特別令人喜愛的碧綠的山峯,盛開的花朵。這是詞人舉目所見的,並非是有意捕捉,卻把城外初春的自然風光,逼真地描寫出來。筆法自然,不假裝點,頗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妙。

“山無重數週遭碧”,是從劉禹錫“山圍故國周遭在”(《石頭城》)的詩句脱化而來的。“山無重數”,是重重疊疊的山峯。第三句的意思是四周羣山鬱鬱葱葱,綠得可愛。“花不知名分外嬌”,謂野外不知名的野花格外嬌嬈。詞人在另一首詞裏説:“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鷓鴣天·代人賦》)可見,詞人喜愛自然美,不喜愛矯揉造作之態。這裏正顯露出詞人的審美和情趣。

上闋描寫自然景色,下闋描寫生活畫面。它的.筆調越發悠揚,畫面更加生動形象。“人歷歷,馬蕭蕭,旌旗又過小紅橋”三句,描寫詞人一行,催馬加鞭,向東陽行進的畫面。”“人歷歷,馬蕭蕭”兩句,由於使用了兩對疊字,因而大大加強了詞作的生動和韻味。

“人歷歷”寫行進在道路上的一行人,歷歷在目。“馬蕭蕭”,寫駿馬嘶叫之聲。“旌旗又過小紅橋”一句,是描寫動景。詞人一行打着旗號,一路浩浩蕩蕩,頗為引人注目。最後兩句抒情,表現出詞人由於極為興奮和喜悦,便一邊吟詩,一邊催馬加鞭地向東陽進發。青山綠水之間,一路吟聲鞭聲,那情韻真令人神往。

由此可想而知。詞人此行,一定是很高興的,否則,他怎麼會如此呢?這裏用“愁邊”二字,與詞人另一首《醜奴兒》裏“都將今古無窮事,放在愁邊,放在愁邊”中的“愁邊”二字不同。“愁邊剩有相思句”,是説詞人搜腸刮肚,構思吟誦的詞句。很明顯,這裏所謂的“愁邊”,並無愁苦之意,而是思索的意思。“相思”,一般指對所鍾愛的人的思念,這裏是表示在構思美好的詞句。“搖斷吟鞭碧玉梢”,寫得更是有聲有色,把詞人揚鞭吟哦、疾速前進的得意神情,逼真地再現出來。“碧玉梢”指馬鞭用碧玉寶石飾成,比喻馬鞭的華貴,以增添字面的美感。

從整體上看,這首詩的畫面優美,意境廣闊,自然景色與生活畫面緊密結合,靜景與動景渾然一體,令人賞心悦目,玩味不已。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0

鷓鴣天·元宵後獨酌

明代:楊慎

千點寒梅曉角中,一番春信畫樓東。收燈庭院遲遲月,落索鞦韆翦翦風。

魚雁杳,水雲重,異鄉節序恨匆匆。當歌幸有金陵子,翠斝清尊莫放空。

譯文及註釋

千點寒梅曉角中,一番春信畫樓東。收燈庭院遲遲月,落索(suǒ)鞦韆翦(jiǎn)翦風。

落索:冷落蕭索。翦翦:形容風輕微而帶寒意。

魚雁杳,水雲重,異鄉節序恨匆匆。當歌幸有金陵子,翠斝(jiǎ)清尊莫放空。

魚雁:指書信。金陵子:歌女。斝:古代酒器。

註釋

落索:冷落蕭索。翦翦:形容風輕微而帶寒意。

魚雁:指書信。

金陵子:歌女。

斝(jiǎ):古代酒器。

賞析

此詞寫元宵節後的獨酌思鄉。“遲遲月”與“翦翦風”,點綴出早春夜晚的'清寒,也烘托出懷鄉的愁緒。末兩句以歌酒故作寬解,更見鄉愁的深摯婉曲。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1

原文

枕簟溪堂冷欲秋。斷雲依水晚來收。紅蓮相倚渾如醉,白鳥無言定自愁。

書咄咄,且休休。一丘一壑也風流。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

翻譯

譯文

躺在竹蓆上,浮雲順水悠悠,黃昏的暮色將它們漸漸斂收。紅豔豔的蓮花互相倚靠,科像姑娘喝醉了酒,羽毛雪白的水鳥安閒靜默,定然是個獨個兒在發愁。與其像殷浩朝天空書寫“咄咄怪事”發泄怒氣,不如像司空圖尋覓美好的山林安閒,自在去隱居,一座山丘,一條谷壑,也是風流瀟灑,我不知而今衰損了多少精力,連上樓都無心無力。

註釋

①鵝湖:在江西鉛山縣,辛棄疾曾謫居於此,後卒於此。

②咄咄(duō):歎詞,表示驚詫。

③休休:指算了吧。唐司空圖晚號“耐辱居士”,隱居虞鄉王官谷,建“休休亭”。

 賞析

此詞是作者罷官閒居上饒期間(45歲至53歲)的作品,由題目可知:作者遊罷鵝湖歸來後,曾患過一場疾病,病癒後他登樓觀賞江村的夜景,忽然驚歎時光的流逝,深深感到自己的筋力衰退,再一回想過去,更是百感交集,因而寫了這首詞抒發心中的悲憤。

詞的上闋寫景,下闋抒情。但景中有情,只不過是非常含蓄而已,須細察始能體會。“枕簟”句寫氣候變化:枕簟初涼,溪堂乍冷,雖然還未入秋,但是已能感到秋意。這種清冷的感覺,既是自然環境的反映,也是詞人心緒的外射。“斷雲”句寫江上風光:飄浮在水面上的片斷煙雲在落日的餘暉中漸漸消散,眼前出現了水遠天長,蒼茫無際的畫面。這景象給詞人帶來一種廣闊的.美感,也引起了他的惆悵。“紅蓮”、“白鳥”二句轉寫近前景物:池塘裏盛開的紅蓮互相偎倚,宛若喝醉了酒的美人。堤岸上的白鷺靜靜地兀立着,它一定正在發愁罷!“醉”字由蓮臉之紅引出,“愁”字由鳥頭之白生髮,這兩詞用的真是恰到好處。紅蓮白鳥互相映襯,境界雖美,但“醉”、“愁”二字表露出詞人內心的苦悶。以上的景物描寫,不但隱含着詞人憂傷抑鬱的意緒,而且為下闋抒情製造了一種清冷、空虛又而沉悶的氛圍。

下闋頭三句雖承上述氛圍和意緒,但在情感的表現上卻有顯著變化:變含蓄為明朗,於抑鬱為曠達。這三句連用了三個典故。“書咄咄”句用殷浩事。《晉書·殷浩傳》載殷浩熱中富貴,罷官後終日手書空作“咄咄怪事”四字(意為“哎哎,這真是怪事!”)。“且休休”用詩“筋力上樓知”句意。看似寫病後衰弱的尋常感覺,實則含有“英雄江左老”(辛詞《滿江紅》)的悲憤。

作者一生志在恢復中原,雖遭讒毀擯斥但堅持如故,因此表現在這裏的便不是一般驚衰歎老的感傷,而是深恐功業難成的憂慮。劉辰翁説他“英雄感愴,有在常情之外”(《辛稼軒詞序》),乃是深知作者人格與詞意之言。

依上所述,此詞藴含的情感是異常深沉的,但詞人使用的語言卻又極為平淡。上闋描述氣候的清冷、雲水的舒捲和花鳥的靜默,都無奇險之處,而寂寞沉悶的氣氛已足以使人愁苦,下闋出語十分曠達,但政治上失意的情緒愈令人感覺淒涼結尾二語尤其淡樸淺近,猶如野叟閒談,略不經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感慨就表現得極其厚重。這種以淡語寫深情的藝術,正如劉熙載説的“極煉如不煉,出色而本色,人籟悉歸天籟”(藝概·詞曲概),是一種更為精湛的藝術。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2

鷓鴣天·送人

宋朝 辛棄疾

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鷓鴣天·送人》譯文

唱完了《陽關》曲淚卻未乾,功名利祿不過都是小事,不要為的勞神傷身應該多多吃飯。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的樹木送向無窮的遠方,烏雲挾帶着雨水把重重的高山掩埋了一半。

古往今來使人遺憾的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豈使人悲傷,聚會才使人歡顏?江頭風高浪急,還不是十分險惡,人間的道路才更是艱難。

《鷓鴣天·送人》註釋

唱徹《陽關》:唱完送豈的歌曲。 徹,完;《陽關》,琴歌《陽關三疊》。

餘:多餘;加餐,多吃飯。

無窮:無盡,無邊。

今古,古往今來;般,種。

只應,只以為,的處意為“豈只”。

未是:還不是。

豈有:更有。

《鷓鴣天·送人》賞析

送別詞是詞裏一個大家族。晚唐五代至北宋詞,多敍男女離別。從古以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 )。纏綿悱惻之情,哀怨悽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的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代表。詞開篇即述離情。

上闋頭二句:“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上句言送別。《陽關三疊》是唐人上闋送別歌曲,加上“唱徹”、“淚未乾”五字,更覺無限傷感。

從作者的性格看,送別絕不會帶給他這樣的傷感。他平日對仕途、世事的感慨一直,鬱積胸中,恰巧,遇上送別之事的觸動,便一湧而發,故有此情狀。下句忽然宕開説到“功名”之事,便覺來路分明。作者和陸游一樣,都重視為國家的恢復事業建立功名的。他的《水龍吟》詞説:“算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認為建立功名是分內的事;《水調歌頭》詞説:“功名事,身未老,幾時休?詩書萬卷,致身須到古伊周。”認為對功名應該執着追求,並且要有遠大的'目標。這首詞中卻把功名看成身外“餘事”,乃是不滿朝廷對金屈膝求和,自己的報國壯志難酬,而被迫退隱、消極的憤激之辭:“且加餐”,運用《古詩十九首》“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之句,也是憤激之語。“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寫送別時翹首遙望之景,景顯得生動,用筆也很渾厚,而且天邊的流水遠送無窮的樹色,和設想行人別後的行程有關;雨中陰雲埋掉一半青山,和聯想正人君子被奸邪小人遮蔽、壓制有關。景句關聯詞中的兩種不同的思想感情,不但聯繫緊密,而且含蓄不露,富有餘韻。

下闋起三句:“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這裏的“離合”和“悲歡”是偏義複詞。由於題目“送人”與下闋頭句“今古恨”,的情景的規定,所以“離合”,就只取“離”字義,“悲歡”就只取“悲”字義。上闋寫送別,下闋抒情本應該是以“別恨”為主調的,但是作者筆鋒拗轉,説今古恨事有幾千般,豈只離別一事才是堪悲的?用反問語氣,比正面的判斷語氣更含激情。作詞送人而居然説離別並不是唯一可悲可恨的事,顯示出詞的思想感情將有進一步的開拓。緊接着下文便又似呼喊又似吞嚥地道出他的心聲:“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行人踏上旅途,“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杜甫《夢李白》),但作者認為此去的遭遇比它更險惡。那是存在於人們心中、存在於人事鬥爭上的無形的“風波”;它使人畏,使人恨,有甚於一般的離別之恨和行旅之悲。“瞿塘嘈嘈十二灘,人言道路古來難;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劉禹錫《竹枝詞》)其中的滋味,古人已先言之。作者在此並非簡單地借用前人的詩意,而有他切身的體會。他一生志在恢復事業,做官時喜歡籌款練兵,並且執法嚴厲,多得罪投降派,和豪強富家,所以幾次被劾去官。如在湖南安撫使任內,籌建“飛虎軍”,後來在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公事任內,即因此事實被劾為“奸貪兇暴”、“厲害田裏”而被罷官。這正是人事上的“風波惡”的明顯例證。作者寫出詞的最後兩句,包含了更多的傷心經歷,展示了更廣闊、更令人驚心動魄的藝術境界,情已淋漓,語仍含蓄。李白《行路難》的“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同此悲憤;白居易《太行路》的“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正可説明悲憤的原因和實質。

這首小令,篇幅雖短,但是包含了廣闊深厚的思想感情,它的筆調深渾含蓄,舉重若輕,不見用之跡而力透紙背,顯示辛詞的大家氣度。

《鷓鴣天·送人》賞析二

送別詞是詞裏一個大家族。晚唐五天至北宋詞,多敍男女離別。從古之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 )。纏綿悱惻之情,哀怨悽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的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天表。

一接卻正話反説:“功名餘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餘事”,或者説“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

前結“浮天”二句,之景像情,烘托點染。先寫江中之水: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的樹木送向無窮的遠方;後寫空中之雲:烏雲挾帶着雨水,把重重的高山垵埋了一半。正是“情之景幽,單情則露;景之情妍,獨景則滯”(沈雄《古今詞話·詞品》卷下引宋徵壁語)。而“言情之詞,必藉景色像託,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這樣,把行色的淒涼況味,推上一個高層次。“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藴含了作者離別時的淒涼傷感之情之及壯志刻酬的激憤之情。作者借景抒情,先寫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的樹木送向無窮的遠方;後寫空中之雲,烏雲挾帶着雨水,把重重的高山垵埋了一半,而情感藴含其中,真是含蓄不露,富有餘韻。

後結仍扣緊送人題意:“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刻。”江頭風高浪急,十分險惡,但哪有人間行路刻呢?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七十引《樂府解題》曰:“《行路刻》,備言世路艱刻及離別悲傷之意,多之‘君不見’為首。”今不存。南朝宋鮑照有《擬行路刻》十八首(一作十九首),多述個人不為世用,或鍼砭社會現實。這兩句託意深刻,正應辛棄疾的身世遭遇幷包容如今帶湖閒居種種生活的體驗在內。一首五十六個字的《送人》小詞,寫得這樣內藴豐富,寄情高遠,絕少“黯然銷魂”情緒,“英雄感愴,有在長情之外”(劉辰翁《辛稼軒詞序》),由此詞正可悟出。下闕表達了這樣兩層新意:一是古往今來使人憤恨的事情千件萬般,不止是隻有生離死別,還有國家大事;二是作者之江頭風波險惡突顯人間行路之刻,世事之險。

《鷓鴣天·送人》賞析三

詞開篇即述離情。唐代詩人王維有七絕《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清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後入樂府,以為送別。李東陽《麓堂詩話》曰:“此辭一出,一時傳誦不足,至為三疊歌之。後之詠別者,千言萬語,殆不能出其意之外”。通稱《陽關三疊》,又名《渭城曲》。這裏把送別場面凝縮成“唱徹”(唱畢)而“淚未乾”,展示出形象的悽苦情狀。一接卻正話反説:“功名餘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餘事”,或者説“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辛棄疾“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的《鷓鴣天》詞雲:“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簇擁千軍萬馬,突破重圍渡江投奔大宋朝廷,固是愛國壯舉,又何嘗不是為了功名!“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破陣子》)。在封建社會裏,是互相聯繫的。換言之,只有“達”,才能“兼善天下”。所以視功名為餘事而勸加餐,處於“國仇未報壯士老”(陸游詩句)的具體歷史情況下,這裏曠達的成分不多,更多的是激憤,是反語,是色荏內厲的。

下片宕開,從久遠的歷史長河來作論述:“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古往今來使人憤恨的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別使人悲哀?聚會才使人歡樂嗎?無論“離”,無論“合”畢竟都是個人間的事,它們只是“今古恨”的一種,言外之意是國家的分裂,人民的苦難,較之個人的悲歡離合,是更值得關注的事!用“只應”詰問句更力重千鈞。

《鷓鴣天·送人》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送別詞,作於公元1178年(宋孝宗淳熙五年)春作者自豫章赴行在臨安途中。這時的他在仕途上經歷幾番挫折,因作此詞抒發感慨。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3

原文:

鎮日無心掃黛眉。

臨行愁見理征衣。

尊前只恐傷郎意,閣淚汪汪不敢垂。

停寶馬,捧瑤卮。

相斟相勸忍分離。

不如飲待奴先醉,圖得不知郎去時。

譯文:

整日沒有心思去描眉梳粧打扮,我愁容滿面地看着心上人打點行裝。餞別的宴席上擔心破壞了你的心情,雙眼蓄滿淚水不敢落下來。

為君捧杯餞行,相斟相勸又怎麼忍心分離呢?不如讓我先喝醉了,只希望我醉得不知道你是何時離我而去的。

註釋:

鎮日:整日,成天。掃黛眉:畫眉,意即化粧。

閣淚:含着眼淚。

瑤卮(zhī):玉製的酒器,用做酒器的美稱。

賞析:

此為送別詞。詞中託為一個女子的身口,抒寫她與愛人分別時的離情愁緒。全詞語淺情深,深婉曲折,悽美靈動。詞的上片寫女主人公在愛人將行、行日及別宴上的種種情態,下片極言離別的痛苦。

上片起首一句,寫女主人公自愛人打算出行時就沒精打采,整天百無聊賴地描眉。第二句,寫她一見丈夫在打點行裝就愁了。這“愁見”似不同於“愁看”,應是情緒的突然觸發,雖然行人即將出發,但何時理征衣,她並不是都有思想準備的。這樣看來,這個“愁”比前句“無心”就深入一層而且帶有一定程度的`爆發性了。上片結尾兩句,寫男女雙方唯恐對方傷心,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以至於在別宴上,女主人公雖然難受得兩眼是淚,卻不敢讓自己的淚泉湧流出來。

過片三句,略作頓挫,氣氛稍緩,金玉的字面也顯示了情意的美好;下面的反問又轉入內心,“相斟相勸”表面的平靜下隱伏着痛苦的煎熬。結拍兩句,構思奇特,出語不凡,道出了女主人公深摯婉曲的內心獨白:正因為分別這般痛苦,不如自己先醉倒,不知分手情形或許好受些。自己強忍着眼淚想寬解心上人,但感情的自控總有個限度,説不定到分手時還會垂傷心,那只有求助於沉醉,庶幾可免兩傷。這兩句,把主人公的款款深情抒寫得感人肺腑,波瀾起伏。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4

鷓鴣天 送人

辛棄疾

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

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註釋】

①唱徹《陽關》: 唱完送別歌曲。徹, 完。②功名句: 功名是身外多餘事, 還是多吃飯吧。③無窮: 無盡,無邊。④般: 種。⑤只應句: 豈只是離別才使人悲傷, 團聚才使人歡顏。只應, 只以為,此指豈只。⑥未是: 還不是。⑦別有: 更有。

【翻譯】

送別時,唱完了《陽關三疊》曲,眼淚還未拭乾,就相勸功名是身外多餘事,還是多吃飯吧。翹首遙望,天邊流水在遠送無窮樹色,雨中陰雲埋掉了一半青山。

今古值得遺憾事上千種,豈只離別一事才是令人悲傷?江上大風大浪還不是險惡,更有那在人生道路上才會愈加艱難。

【賞析】

送別詞是詞裏一個大家族。晚唐五代至北宋詞,多敍男女離別。從古以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纏綿悱惻之情,哀怨悽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代表。

詞開篇即述離情。唐代詩人王維有七絕《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清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後入樂府,以為送別。李東陽《麓堂詩話》曰:“此辭一出,一時傳誦不足,至為三疊歌之。後之詠別者,千言萬語,殆不能出其意之外”。通稱《陽關三疊》,又名《渭城曲》。這裏把送別場面凝縮成“唱徹”(唱畢)而“淚未乾”,展示出形象悽苦情狀。一接卻正話反説:“功名餘事且加餐”。“功名”,指官爵。張華《答何劭》詩:“自予及有識,志不在功名”。視功名為“餘事”,或者説“志不在功名”,在封建社會真如鳳毛麟角。辛棄疾“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鷓鴣天》詞雲:“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簇擁千軍萬馬,突破重圍渡江投奔大宋朝廷,固是愛國壯舉,又何嘗不是為了功名!“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破陣子》)。在封建社會裏,是互相聯繫。換言之,只有“達”,才能“兼善天下”。所以視功名為餘事而勸加餐,處於“國仇未報壯士老”(陸游詩句)具體歷史情況下,這裏曠達成分不多,更多是激憤,是反語,是色荏內厲。前結“浮天”二句,以景映情,烘托點染。先寫江中之水:水天相連,好像將兩岸樹木送向無窮遠方;後寫空中之雲:烏雲挾帶着雨水,把重重高山垵埋了一半。正是“情以景幽,單情則露;景以情妍,獨景則滯”(沈雄《古今詞話·詞品》卷下引宋徵壁語)。而“言情之詞,必藉景色映託,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吳衡照《蓮子居詞話》卷二)。這樣,把行色淒涼況味,推上一個高層次。

下片宕開,從久遠歷史長河來作論述:“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古往今來使人憤恨事情,何止千件萬般,難道只有離別使人悲哀?聚會才使人歡樂嗎?無論“離”,無論“合”畢竟都是個人間事,它們只是“今古恨”一種,言外之意是國家分裂,人民苦難,較之個人悲歡離合,是更值得關注事!用“只應”詰問句更力重千鈞。後結仍扣緊送人題意:“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江頭風高浪急,十分險惡,但哪有人間行路難呢?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七十引《樂府解題》曰:“《行路難》,備言世路艱難及離別悲傷之意,多以‘君不見’為首”。今不存。南朝·宋·鮑照有《擬行路難》十八首(一作十九首),多述個人不為世用,或鍼砭社會現實。這兩句託意深刻,正應辛棄疾身世遭遇幷包容如今帶湖閒居種種生活體驗在內。一首五十六個字《送人》小詞,寫得這樣內藴豐富,寄情高遠,絕少“黯然銷魂”情緒,“英雄感愴,有在長情之外”(劉辰翁《辛稼軒詞序》),由此詞正可悟出。

鷓鴣天原文及賞析15

鷓鴣天·十里樓台倚翠微

十里樓台倚翠微。百花深處杜鵑啼。殷勤自與行人語,不似流鶯取次飛。

驚夢覺,弄晴時。聲聲只道不如歸。天涯豈是無歸意,爭奈歸期未可期。

古詩簡介

《鷓鴣天·十里樓台倚翠微》是北宋詞人晏幾道的作品。此詞吟詠詞人客中聞杜鵑啼聲而觸發的感慨,抒寫了浪跡在外、有家難歸的浩歎。詞之結尾兩句用反跌之筆表曲折之情,意境深遠,耐人尋味。

翻譯/譯文

春日,詩人在偎依着青山的十里樓台邊,聽見了從盛開的百花深處傳來的杜鵑啼叫聲。那聲聲杜鵑鳴就跟和行道中人説話似的,自與那隨意飛飛停停的流鶯不同。在晴明的春日,杜鵑不斷賣弄它那“不如歸去”的“殷勤”的叫聲,“行人”似從夢中驚醒。這“行人”豈是不想回家啊,只是回家的日子還不能期望定下啊。

賞析/鑑賞

此詞吟詠詞人客中聞杜鵑啼聲而觸發的感慨,抒寫了浪跡在外、有家難歸的浩歎。詞之結尾兩句用反跌之筆表曲折之情,意境深遠,耐人尋味。

起首兩句寫鵑啼的環境和季節。翠微,青翠的山色,如何遜《仰贈從兄興寧寘南》:“高山鬱翠微”;也用以指代青山,如杜牧《九日齊山登高》:“與客攜壺上翠微”。此處指青山,説在靠着青山的十里樓台的旁邊,在春天百花盛開的深處,聽見了杜鵑啼叫。“殷勤自與行人語,不似流鶯取次飛。”説杜鵑在花間不斷地叫着,好象對“行人”很有情感,不惜“殷勤”相告,比諸黃鶯的隨意飛動,對人漠不關心,大不相同。取次,猶隨意,黃庭堅《次韻裴仲謀同年》:“煙沙篁竹江南岸,輸與鸕鶿取次眠。”也是用這個詞來寫鳥。“行人”走在春色絢爛的優美環境中,心情本來是會愉悦的,但因為離家作客,所以聽了杜鵑叫聲,不免會引起思念之情、作客之愁。那麼,詞中所寫的美麗景色,又正好為杜鵑叫聲的感人作了反襯。杜鵑,又名子規、杜宇、布穀等,歷代詩詞中有關杜鵑的吟詠甚夥,而因其叫聲如同“不如歸去”,所以其中表現鄉思的作品尤多。也就是説,在傳統的中國文化中“杜鵑”可以説是鄉思的代名詞,這就是本詞為什麼要寫杜鵑啼叫聲的根本原因。其次從寫作上説,遊子在春色爛漫的.優美環境中,本來是應該心情舒暢愉悦的,但是因為聽到杜鵑不停的叫聲,仍然勾起了強烈的思家情緒,這樣,美麗的景色又正好為杜鵑叫聲的感人做了反襯。詞的下片由寫景轉為抒情,寫“行人”聞鵑啼的心理變化。過片後三句寫晴明的春日,杜鵑偏又賣弄它的叫聲,“行人”從夢中驚醒,聽到的還是聲聲的“不如歸去”。前面路上初聞鵑啼,感到“殷勤”;聽得太多,睡在牀上也被叫得不安,叫的又是一句人所做不到的話,那“行人”心中自然也就變得有點煩躁了。“天涯豈是無歸意,爭奈歸期未可期。”直譯是:“身處天涯,哪裏是沒有回家的心思!但是回家的日子連自己都無法預料,有什麼辦法呢?”這兩句話表面上是對喋喋不休的杜鵑的埋怨,實際上可以説是遊子對於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生活遭遇的憤慨不是自己不想回家,只是自己不能決定回去的日期,生活不能由自己主宰,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在煩躁中的思念,説是自言自語行,説是對杜鵑的回答也行。這裏表面上有埋怨鵑鳥無知、強聒難耐的意思,但歸根到底,是對真正“作弄”人的生活遭遇的憤慨。

這片詞,話説得比較直致,但內容還有曲折,特別是結句用反跌之筆表曲折之情,深婉感人。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