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遊·並刀如水原文,賞析

來源:文萃谷 2.97W

少年遊·並刀如水原文,賞析1

少年遊·並刀如水

少年遊·並刀如水原文,賞析

作者:周邦彥

朝代:宋朝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①並刀:幷州出產的剪刀。如水:形容剪刀的鋒利。②吳鹽:吳地所出產的潔白細鹽。③幄:帳。④獸香:獸形香爐中升起的細煙。⑤誰行(háng):誰那裏。⑥直是:就是。

賞析:

這首詞,不外是追述作者自己在秦樓楚館中的一段經歷;這類事,張端義《貴耳錄》載:“道君(按:即宋徽宗)幸李師師家,偶周邦彥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牀下。道君自攜新橙一顆,雲江南初進來。遂與師師謔語。邦彥悉聞之,隱括成《少年遊》雲……”這種耳食的記載簡直荒謬可笑。皇帝與官僚同狎一妓,事或有之,走開便是,何至於匿伏牀下,而事後又填詞暴露,還讓李師師當面唱給皇帝聽。皇帝自攜新橙,已是奇聞,攜來僅僅一顆,又何其乞兒相?在當時士大夫的生活中,自然是尋常慣見的,所以它也是一種時興的題材。然而這一類作品大都鄙俚惡俗,意識低下,使人望而生厭。周邦彥這一首之所以受到選家的注意,卻是因為他能夠曲折深微地寫出對象的細微心理狀態,連這種女子特有的口吻也刻畫得維妙維肖,大有呼之欲出之概。誰説中國古典詩詞不善摹寫人物,請看這首詞,不過用了五十一字,便寫出一個典型人物的典型性格。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這是富於暗示力的特寫鏡頭。出現在觀眾眼前的`,僅僅是兩件簡單的道具(並刀,幷州出產的刀子;吳鹽,吳地出產的鹽。)和女子一雙纖手的微細動作,可那女子刻意討好對方的隱微心理,已經為觀眾所覺察了。

“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室內是暖烘烘的幃幕,刻着獸頭的香爐(葉嘉瑩:獸形的香)輕輕升起沉水的香煙。只有兩個人相對坐着,女的正調弄着手裏的笙,試試它的音響;男的顯然也是精通音樂的,他從女的手中接過笙來,也試吹了幾聲,評論它的音色的音量,再請女的吹奏一支曲子。

這裏也僅僅用了三句話,而室內的氣氛,兩個人的情態,彼此的關係,男和女的身分,已經讓人們看得清清楚楚了。

但最精采的筆墨還在下片。

下片不過用了幾句極簡短的語言,卻是有層次,有曲折,人物心情的宛曲,心理活動的幽微,在簡潔的筆墨中恰到好處地揭示出來。

“向誰行宿”──“誰行”,哪個人,在這裏可以解作哪個地方。這句是表面親切而實在是小心的打探。乍一聽好像並不打算把他留下來似的。

“城上已三更”──這是提醒對方:時間已經不早,走該早走,不走就該決定留下來了。

“馬滑霜濃”──顯然想要對方留下來,卻好像一心一意替對方設想:走是有些不放心,外面天氣冷,也許萬一會着涼;霜又很濃,馬兒會打滑……真放心不下。

這樣一轉一折之後,才直截了當説出早就要説的話來:“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意思是:你看,街上連人影也沒幾個,回家去多危險,你就不要走了吧!

真是一語一試探,一句一轉折。讀者分明聽見她在語氣上的一鬆一緊,一擒一縱;也彷彿看見她每説一句話同時都偵伺着對方的神情和反應。作者把這種身分、這種環境中的女子所顯現的機靈、狡猾,以及合乎她身分、性格的思想活動,都逼真地摹畫出來了。

這種寫生的技巧,用在散文方面已經不易着筆,用在詩詞方面就更不容易了。單從技巧看,不能不叫人承認周邦彥實在是此中高手。

少年遊·並刀如水原文,賞析2

少年遊·並刀如水周邦彥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譯文

情人雙雙共進果橙。破橙的刀具光潔,像清水那樣澄澈;盛橙子的盤子明淨,果蔬新鮮。美人端莊高雅,用她的纖纖細手親自為心上人般破新橙。女子對男子的一片温情,男子怎能不知呢?室內,華美的帳幔輕輕低垂,裊裊的錄像是室內瀰漫着暖融融的氣息,彼此之間的柔情蜜意也似乎融化在這温馨的氣息中了。他們相對而坐,男子陶醉在女子的笙曲中。夜深了,男子起身向與女子告別,女子低聲問他:你現在哪裏入宿呢?現在已經是三更時分了,外面寒風凜冽、路滑霜寒,很少有人行走,不如就別走了吧。

註釋

①並刀:幷州出產的剪刀。如水:形容剪刀的鋒利。

②吳鹽:吳地所出產的潔白細鹽。

③幄:帳。

④獸煙:獸形香爐中升起的細煙。

⑤誰行(háng):誰那裏。

⑥直是:就是這首詞乃感舊之作。

【創作背景】

周邦彥居於京城時,與名妓李師師相好。宋徽宗趙佶聽到李師師的豔名後,也來湊熱鬧,常微行到李師師家中。一次,周邦彥正和李師師親暱,突然聽説皇帝大駕光臨,驚惶之下,急忙鑽到牀下。趙佶滿臉笑容的走進來,從袖子裏取出一個橙子,親手剝了,道:“師師,這可是從江南進貢來的,來,嘗一口!”周邦彥躲在牀下,大氣都不敢出,卻還要忍受心上人與皇帝戲虐調情、顛龍倒鳳,心中痛苦可想而知。第二天,他將這段見聞,填了一首《少年遊》,送給師師一表心跡:“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幾天後,趙佶再度光臨,聽到師師演唱這首詞,明白作者當天一定在屋裏,頓時打翻醋罈問是何人所作。師師不敢隱瞞,只得道:“周邦彥詞。”趙佶拂袖而去。

【賞析】

這首詞,通過對女子特有口吻惟妙惟肖的刻畫,曲折深微的寫出對象的`細微心理狀態,追述作者自己在秦樓楚館中的經歷,大有呼之欲出之概。

上片以男方的視角寫美人的熱情待客,抒發對女子情投意合的情感。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這是富於暗示力的特寫鏡頭。出現在觀眾眼前的,僅僅是兩件簡單的道具(並刀,幷州出產的刀子;吳鹽,吳地出產的鹽。)和女子一雙纖手的微細動作,可那女子刻意討好對方的隱微心理,已經為觀眾所覺察了。

“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室內是暖烘烘的幃幕,刻着獸頭的香爐(葉嘉瑩:獸形的香)輕輕升起沉水的香煙。只有兩個人相對坐着,女的正調弄着手裏的笙,試試它的音響;男的顯然也是精通音樂的,他從女的手中接過笙來,也試吹了幾聲,評論它的音色的音量,再請女的吹奏一支曲子。

這裏也僅僅用了三句話,而室內的氣氛,兩個人的情態,彼此的關係,男和女的身分,已經讓人們看得清清楚楚了。

下片以敍事的方式來抒情,改用女方的口吻來傳情,有層次,有曲折,人物心情的宛曲,心理活動的幽微,人物形象的刻畫和生活細節的描寫更是十分細膩逼真。

“低聲問”一句直貫篇末。誰問?未明點。為何問?也未説明。

“向誰行宿?”的文化自知是男子的告辭引起。寫來空靈含蓄,挽留的意思全用“問”話出之,更有味。只説深夜“城上已三更”,路難“馬滑霜濃”,“直是少人行。”只説“不如休去”,表情措語,分寸掌握極好。

詞結束在“問”上,結束在期待的神情上,意味尤長。無限情景,都自先手破橙人口中説出,更不別作一語。意思幽微,篇章奇妙。

詞中所寫的男女之情,意態纏綿,恰到好處,可謂“傅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不沾半點惡俗氣昧;又能語工意新。這種寫生的技巧,用在散文方面已經不易着筆,用在詩詞方面就更不容易了。單從技巧看,周邦彥實在是此中高手。

【作者簡介】

周邦彥(1056年-1121年),中國北宋末期著名的詞人,字美成,號清真居士,漢族,錢塘(今浙江杭州)人。歷官太學正、廬州教授、知溧水縣等。徽宗時為徽猷閣待制,提舉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創作不少新詞調。作品多寫閨情、羈旅,也有詠物之作。格律謹嚴。語言典麗精雅。長調尤善鋪敍。為後來格律派詞人所宗。舊時詞論稱他為“詞家之冠”。有《清真集》傳世。

少年遊·並刀如水原文,賞析3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註釋】:

並刀:幷州的快剪刀。

鹽:作“豔”解。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這幾句詞是在描寫男女夜晚相聚,美人切新橙共嘗的親熱情景。

李師師是宋朝時極為著名的歌女,周邦彥是大學士,常到李師師處遊玩。有一天,道君皇帝也來到李師師家中,周邦彥急忙躲到牀底下。道君帶來一個產自江南的新橙,與師師共同品嚐,周邦彥聽得清清楚楚,事後就作了這一首詞。

①並刀:幷州出產的剪刀。如水:形容剪刀的鋒利。

②吳鹽:吳地所出產的潔白細鹽。

③幄:帳。

④獸香:獸形香爐中升起的細煙。

⑤誰行(háng):誰那裏。

⑥直是:就是。

【評解】

這首詞乃感舊之作。上片描繪室內情景:破新橙,焚獸香,坐吹笙。這是實寫。下

片想象室外情景:時已三更,馬滑霜濃,行人稀少。前者用實物烘托室內温馨氣氛,後

者以語言渲染室外寒冷景象。曲折細緻地刻畫人物的心理狀態,表露出彼此相愛的心情,

為歷來詞家所稱賞。

【集評】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此調凡四首,乃感舊之作。其下三首皆言別後,以

此首最為擅勝。上闋橙香笙語,乃追寫相見情事。下闋代紀留賓之言,情深而語俊,宜其別後回思,丁寧片語,為之詠歎長言也。

張端義《貴耳集》:道君(徽宗)幸李師師家,偶周邦彥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牀下。道君自攜新橙一顆,雲江南初進來,遂與師師謔語,邦彥悉聞之,隱括成《少年遊》雲。

按:此係當年傳聞,不足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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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詞是寫當時上層社會的冶遊生活和男女之情。

全詞準確地捕捉住破橙、調笙、絮語幾個最富典型性的細節,在尋常瑣事中寄寓深情,創造出意態纏綿的詞境。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寫情人雙雙共進時新果品,單刀直入 ,引入情境。“刀”為削果用具 ,“鹽”為進食調料,本是極尋常的生活日用品 。而幷州產的刀剪特別鋒利(杜甫:“焉得幷州快剪刀 ”),吳地產的鹽質量特別好(李白:“吳鹽如花皎白雪 ”),“並刀”、“吳鹽”借作詩語,點出其物之精,便不尋常。而“如水”、“勝雪”的比喻,使人如見刀的閃亮 、鹽的`晶瑩 。二句造形俱美,而對偶天成 ,表現出鑄辭的精警 。緊接一句“纖手破新橙”,則前二句便有着落,決不虛設。這一句只有一個纖手破橙的特寫畫面,沒有直接寫人或別的情事,但藴含十分豐富。誰是主人,誰是客人,一望便知。這對於下片下一番慰留情事,已一幅色澤美妙的圖畫。“破”字清脆,運用尤佳,與清絕之環境極和諧。

“錦幄初温,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先交待閨房環境 ,用了“錦幄”、“獸煙”(獸形香爐中透出的煙)等華豔字面 ,夾在上下比較淡永清新的詞句中,顯得分外温馨動人。“初温”則室不過暖,“不斷”則香時可聞,既不過又無不及,恰寫出環境之宜人。接着寫對坐聽她吹笙 。寫吹“ 笙”卻並無對樂曲的描述,甚至連吹也沒有寫到,只寫到“調笙”而已。此情此境 ,卻令人大有“未成曲調先有情”之感。“相對”二字又包含多少不可言傳的情意。此笙是女方特為愉悦男方而奏,不説自明,故此中樂,亦樂在音樂之外。

上片寫到“錦幄初温”是入夜情事,下片卻寫到“三更半夜 ,過片處有一跳躍 ,中間省略了許多情事 。“低聲問”一句直貫篇末。誰問雖未明點,但從問者聲口不難會意是那位女子 。為何問從“ 向誰行宿”的問話自知是男子的告辭引起。挽留的意思全用“ 問”話出之,更有味 。只説“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 、“直是少人行”,只説“不如休去”,卻偏偏不道“ 休去”,表情語,分寸掌握極好。這幾句不僅妙在畢肖聲口,使讀者如見其人;還同時刻畫出外邊寒風凜冽 、夜深霜濃的情境 ,與室內的環境形成對照 。則挽留者的柔情與欲行者的猶豫 ,都在不言之中。詞結在“問”上,亦即結束在期待的神情上,意味尤長。恰如毛稚黃所説 :“後闋絕不作了語,只以‘低聲問’三字貫徹到底,藴藉裊娜。無限情景,都自纖手破橙人口中説出,更不別作一語 。意思幽微,篇章奇妙,真神品也。”

此詞不表現相會時的喜悦,卻通過環境描寫和對話來體現愛戀的温暖,其中“馬滑霜濃”四字,曾為後世稱道,被認為體現了“麗極而清,清極而婉”的特點。全詞純以清麗的語言進行白描,讀來淺顯清新而又含蓄、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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