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桑子·彤霞久絕飛瓊字》原文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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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桑子·彤霞久絕飛瓊字》原文及賞析1

採桑子·彤霞久絕飛瓊字

《採桑子·彤霞久絕飛瓊字》原文及賞析

彤霞久絕飛瓊宇,人在誰邊?人在誰邊,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銷被冷殘燈滅,靜數秋天,靜數秋天,又誤心期到下弦。

翻譯

熱切地盼望能得到她的消息,然而她卻音信杳然。她如今在哪裏呢?到底在哪裏呢?今夜她是否也在相思徘徊,不能成眠?

香銷被冷燈滅,令人增愁添恨,唯有在這寂靜的夜裏一遍遍默數着與她相逢的日期。然而相約之期已過,會面無期,怎不叫人愁苦怨尤呢。

註釋

採桑子:又名醜奴兒,羅敷媚等。雙調四十四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韻。

彤霞:代指仙境。宋趙鼎《燕歸樑》:“綽約彤霞降紫霄,是仙子風標。”

飛瓊:仙女名,後泛指仙女。

誰邊:何處,哪裏。

玉清:有兩説。一是道家三清境之一,為元始天尊所居。二是神仙名。

心期:心願,心意。

下弦:農曆每月二十二日或二十三日,太陽跟地球的連線和地球跟月亮的連線成直角時,在地球上看到月亮呈反“D”字形,這種月相稱下弦。

創作背景

據清人筆記,納蘭曾愛戀過一名宮女,這首詞可能是為其而作,乃詞人為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而作的一首詞。

賞析

這首《採桑子》,上片寫仙境,下片寫人間。天上人間,凡人仙女,音書隔絕,唯有心期。

第一句“彤霞久絕飛瓊字”,便點出仙家況味。仙子已經多日沒有書信了,那麼,既無書信可通,不知道仙女此時在哪裏,她為什麼還不寄信給我,她心裏到底在想着什麼,疊唱“人在誰邊”,歎息不已。

詞的下片,由天上回落人間,由想象仙女的情態轉入對自我狀態的描寫。“香消被冷殘燈滅滅”,房房間是清冷的,所以房間的主人定也是清冷的,房間的主人不把滅掉的香繼續點燃,不蓋上被子去暖暖地睡覺,就算是夜深獨坐,也不把滅掉的燈燭重新燃起。

因為,房間的主人想不到這些,他只是坐在漆黑的房間裏“靜數秋天”,默默地計算着日子。等待的日子總是十分難捱,等待中的時間總是十分漫長。待到驚覺的時候,才發現“又誤心期到下弦”。

就在這一天天的苦挨當中,不知不覺地晃過了多少時光。這最後一句,語義模糊,難於確解,但意思又是再明朗不過的。若“着相”來解,可以認為容若與仙女有約於月圓之日,卻一直苦等不來,挨着挨着,便已是下弦月的時光了;若“着空”來解,可以認為容若以滿月象徵團圓,以下弦月象徵缺損,人生總是等不來與愛侶團圓的'日子,一天一天便總是在缺損之中苦悶地度過。

《採桑子·彤霞久絕飛瓊字》原文及賞析2

彤霞久絕飛瓊字,人在誰邊。人在誰邊,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銷被冷殘燈滅,靜數秋天。靜數秋天,又誤心期到下弦。

古詩簡介

這首《採桑子》,上片寫仙境,下片寫人間。天上人間,凡人仙女,音書隔絕,唯有心期。

賞析/鑑賞

首一句“彤霞久絕飛瓊字”,便點出仙家況味。道家傳説,仙人居住的地方有彤霞環繞,於是彤霞便作了仙家天府的代稱。飛瓊是一位名叫許飛瓊的仙女,住在瑤台,作西王母的侍女。據説瑤台住着仙女三百多人,許飛瓊只是其中之一,她在某個人神相通的夢境中不小心向凡間泄漏了自己的名字,為此而懊惱不已——按照古代的傳統,女孩家的名字是絕對不可以輕易示人的。最後“飛瓊字”的“字”是指書信,這一來,整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説:很久很久沒有收到仙女許飛瓊從仙家天府寄來的書信了。

那麼,既無書信可通,不知道仙女現在正在哪裏呢?她為什麼還不寄信給我呢?她到底心裏在想着什麼呢?——疊唱“人在誰邊”,歎息反側。

“今夜玉清眠不眠”,“玉清”也是仙家語。道家諸天界,最高是大羅,民間傳説裏還一直都有“大羅真仙”的説法,而玉清正是從大羅而來——大羅生三氣,化為三清天,也就是説,大羅天生出了玄、元、始三氣,分別化為玉清、上清、太清三般天界,是為三清天。現在我們還經常可以在一些名山道觀裏看到大羅宮、玉清宮、上清宮這樣的名字,這都是從道家的諸天傳説而來的。

玉清同時也是一位仙女的名字,在人間也留下了幾多美麗的故事。據唐人筆記,玉清姓樑,我們該稱她為樑玉清,她是織女星的侍女,在秦始皇的時代裏,太白星攜着樑玉清偷偷出奔,逃到了一個小仙洞裏,一連十六天也沒有出來。天帝大怒,便不讓樑玉清再作織女星的侍女,把她貶謫到了北斗之下。

但是,無論是玉清天,還是玉清仙女,在容若的詞裏並不會構成矛盾的解釋,它們都可以並存於容若這同一個用典手法之中。那麼,“今夜玉清眠不眠”,也就是容若在惦記着那位仙女:今夜你在玉清天上可也和我一般的失眠了嗎?——容若自己的無眠是這句詞裏隱含的意思:正因為我無眠,才惦記着你是否和我一樣無眠。

容若是在思念着一位仙女嗎?這世間哪來的仙女?這,就是文人傳統中的仙家意象了。仙女可以指代道觀中的女子,也可以作為女性的泛指。

寫愛情詩,畢竟無法直呼所愛女子的名姓,所以總要有一些指代性的稱謂,比如前文講過的謝娘就是一例。更多的例子是用古代的美女名字或者傳説中的仙女名字。早從宋玉的《神女賦》,以至曹植的《洛神賦》,神女(仙女)的傳統便創建而綿延,而仙家又和道教關係密切,在唐代,皇室貴族女子出家而入道觀,在原本就以開放著稱的大唐盛世之下,道觀便往往成為了才女們的文化沙龍,使得文人名士們趨之若鶩,衍生出一段段風流俊雅的愛情故事。

所以,仙女的意象早已經漸漸地固化成了一種文化符號,許許多多複雜的意思盡被凝鍊在這一個小小的符號之內,使詩詞的語句越發簡短,而所藴涵的意義越發無窮。隨着傳統的不斷積澱,詩詞也越發顯得像是一種符號體系,我們只有具有了悠遊於與詩人們同樣的符號體系之內的能力,才能夠領略出詩詞那凝練的語句中淺層與深層的多項歧義。這也正是詩詞作品的魅力所在。

詞的下片,由天上回落人間,由想像仙女的情態轉入對自我狀態的描寫。“香消被冷殘燈滅”,房間是清冷的,所以房間的主人一定也是清冷的,那麼,房間的主人為什麼不把滅掉的香繼續點燃,為什麼不蓋上被子去暖暖地睡覺,就算是夜深獨坐,又為什麼不把滅掉的燈燭重新點起?

因為,房間的主人想不到這些,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漆黑的房間裏“靜數秋天”,靜靜地計算着日子。也許仙女該來信了吧?也許該定一下相約的時間了吧?也許再過幾天就可以收到仙女的音訊了吧?等待的日子總是過分的難捱,等待中的時間總是過分的漫長。待到忽然驚覺的時候,才發現“又誤心期到下弦”。

心期,即心意、心願。就在這一天天的苦捱當中,不知不覺地晃過了多少時光。

這末一句,語義朦朧,難於確解,但意思又是再明朗不過的。若“着相”來解,可以認為容若與仙女有約於月圓之日,卻一直苦等不來,捱着捱着,便已是下弦月的時光了;若“着空”來解,可以認為容若以滿月象徵團圓,以下弦月象徵缺損,人生總是等不來與愛侶團圓的日子,一天一天便總是缺損之中苦悶地度過。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遊哉,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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