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悲劇暗示了什麼的勵志文章

來源:文萃谷 1.64W

所以人必須面對他的有限,並從能力的極限回顧反省,以更清晰地瞭解自己所處的情境。有些限制他能夠突破、克服,有些則可以通過心靈的感知並憑藉由符號象徵而獲得的推斷去超越;可仍有一些限制他既不能突破,又超越不了。不過,即使是失敗的經驗也是重要的。一個人的失敗可以為他人的思想和行為換取超越性的象徵意義;甚至對失敗的人來説,也可以引導他進入新的可能性——重建其人格和深層生活方式的可能性。

生活中的悲劇暗示了什麼的勵志文章

從某種意義上説,只有當它成為藝術,也只有當它成為藝術的時候,事物才會確立其特徵形式,呈現出它的可見性質以及那原先似乎隱匿着的靈魂。

悲劇能夠驚人地透視所有實際存在和發生的人情物事,在它沉默的頂點,悲劇暗示出並實現了人類的最高可能性。

人類生活對自身的瞭解,就是通過它的潛力和風險、偉大和渺小、仁慈和殘暴、高貴和卑賤,通過它酣暢的生之歡樂和失敗與毀滅的迷亂驚懼,以及它的愛情、獻身、率直,還有怨憤、狹隘和盲目。一言以蔽之,人類由於面臨自身無法解答的問題,面臨為實現意願所做努力的全盤失敗而認識自己——所有這一切都以堅不可摧的秩序和善與惡的鮮明對照為背景。

中國人舒緩、寧靜的面孔仍然與西方人緊張而富有自我意識的表情形成對照。

自相矛盾的是,在人面臨悲劇的時候,他同時將自己從中解脱出來。這是獲得淨化和救贖的一個方式。

崩潰和失敗表露出事物的真實本性。生命的真實沒有在失敗中喪失;相反,它使自己完整而真切地被感覺到。沒有超越就沒有悲劇。即便在對神祗和命運的無望抗爭中抵抗至死,也是超越的一種舉動;它是朝向人類內在固有本質的運動,在遭逢毀滅時,它就會懂得這個本質是他與生俱來的.。

當新方式逐漸顯露,舊方式還仍然存在着,面對尚未消亡的舊生命方式的持久力和內聚力,新方式的巨大突進最初註定要失敗。過渡階段是一個悲劇地帶。

舊的堅持證明自己是對的,因為它仍然發揮作用,它依然有生氣,並通過其豐厚而精緻的傳統生活方式來證明它自己,儘管腐爛的種子已經開始致命地抽芽吐穗。新的也是對的,但還沒有一個已經建成的社會秩序和文化來保護它。眼下,它的功用暫時還發揮不出來。在最後的狂暴中,舊方式重新集結起全部力量,它所能摧毀的唯有英雄,那新生命方式的第一個偉大人物。新方式隨後的突破就不再是悲劇的了,它將獲得成功。

我要對世上所犯下的一切罪惡負責,除非我已經竭盡所能,甚至犧牲生命來阻止它。我是有罪的,因為在罪惡發生的時候我活着,並且還會繼續活下去。因此在所發生的一切罪惡中,每一個人都是同謀共犯。

我身上卑劣的成分,作惡的慾望,剛愎自負、毫不悔過的驕矜——所有這一切,既不是我所渴想的,也不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但是我對此仍舊感到愧疚。我的罪愆招致了我的命運,或者不情願不可逆轉地死去,或者在以生命的充分才幹——使我能夠棄絕我過去形象的才幹,即使我無法成為我所期望的樣子——試圖超越我那些劣根性的過程中被毀滅。

每一行動者都展現出某些個別的真理,但同時也揭示出真理的侷限,這樣也就揭示了萬事萬物中的不公正——這的確就是悲劇的過程。

在這虛偽的世界上,瘋狂之為假面具使他可以不必隱瞞自己的真情實感,對毫無尊貴之感的人事,他也不必佯裝恭敬。他能藉着冷嘲反語説出真理。無論他説什麼,真的還是假的——儘管都是模稜兩可的——他能用瘋狂的面具來掩飾。

他必須承受起他的天性和不得不扮演的角色之間的張力的極度痛苦,直到他再也看不見他的本然自我,而必須如同乖戾、扭曲的人一樣把自我拋棄掉。

悲劇知識在悲劇主人公身上臻於圓滿。他不僅飽受痛苦、崩潰和毀滅的折磨,而且是完全有意識地經受着折磨。他不僅意識到自己在受苦,而且他的靈魂也在這一過程中被撕扯揉搓着。

當觀眾被喚起,併為他邊觀看邊逐漸滋長的領悟所引導,他就意外地遇到了基本實在,並在其中發現他生命的道德意義和道德鞭策。

初看起來,以任何代價求取生存的意志似乎表明了生命力的頑強堅執,但是,它也可以被看成是不經任何懷疑和問詢就順從於堅持自己被指定的成為習慣存在的身份的標記。相反,逃避生命最初看來可能像是膽小害怕,但是隻要人被迫過着毫無尊嚴的生活,除了死亡的恐懼之外沒什麼可以使人眷戀生活,那麼追求死亡就可能是無畏無懼的。

偉大的詩人是民眾的教育者,時代風貌的預言家。他們的觀眾不僅被激動——還被轉變為真正的自我。

人的悲劇可以從兩個層面上來認識:

(a)所有人的生命、活動、功業和勛績最終都註定要遭逢毀滅。死亡、痛苦、疾病和失敗也許會掩人耳目,但最後它們將吞噬一切。現存狀況的生命都是有限的。它具有諸多元素之間相斥相剋的特徵。生命會腐朽,意識到這件事本身就是悲劇:每一次毀滅及導致毀滅的痛苦都來自一個統攝的基本實在。

(b)現實世界四分五裂,真理也是如此。真理反對真理,並且為捍衞自己的正當主張不僅反對非正義,而且還反對其它真理的正義主張。悲劇是真實的,因為勢不兩立的對峙是真實的。……人性、心靈和存在不僅被共同的鎖鏈繫結在一起,還由於彼此的水火不容而不斷鬥爭。任何道德律令都為罪惡所沾染,因為它必然會摧毀其它同等的道德,同等的律令。

在時間裏面,真理永遠處於運動之中,變遷不居,即使在它不可思議地變得具體明確起來的時候,也無從加以固定。絕不脱離這一基本情境——這是哲學思想能夠保持真實的唯一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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