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散文(精選10篇)

來源:文萃谷 1.59W

散文素有“美文”之稱,它除了有精神的見解、優美的意境外,還有清新雋永、質樸無華的文采。下面就是小編整理的年糕散文(精選10篇),一起來看一下吧。

年糕散文(精選10篇)

  年糕散文1

快過年了,又到了打年糕的時節,原本這是過年前的一件大事,如今卻也很冷淡了,雖然大多鄉村人家還是打,卻都是到加工廠裏用機器去加工的,説起來沒有多大的意思。

我在這裏所説的年糕,是早年時用木錘子在石臼裏打的那種,打法跟麻餈是完全一樣的。但相比之下,年糕要難打一點,因為年糕用粳米做的,比較硬,冷了後,象橡皮一樣打不動了,所以要快。

在打年糕的機器沒有發明之前,年糕都是用手工打的,將近過年的時候,家家户户都要打,是大事。為什麼非要打年糕呢?原因大概有好幾個。一是把平常的飯食換一種口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千篇一律的東西,吃口最好的人恐怕也會生出一點厭煩之心來,所以總想換換新鮮,這是人的本性,與喜新厭舊沒有關係。二是將近年關時,天冷了,人也空了,在蕭索冷清的冬天裏做一點熱鬧的事情,是舊時鄉村人家都喜歡的,把左右鄰居都聚在一起打一場年糕,算得上是一件熱鬧事,不管是身上還是心上都暖洋洋的,挺喜氣。三是年糕這個名字,在傳統的意義上擔負了人們一點良好的願望,因為“糕”與“高”讀音相諧,所以年糕這種食物就被寄予了“年年高升”的象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那一帶鄉村人家每當除夕祝福的時候,祭品當中就必定要有一盤年糕。

就我所知道的就這三點,還有沒有別的原因我卻不清楚了。前面的兩個沒有什麼值得説道的,充其量只跟人的脾性有點關係。但第三個原因就很不一般,它包含了一點風俗的成份,而風俗被推崇到一定的程度,往往會變成一種具有地域特色的鄉土文化,成為一種“風情”。遺憾的是,在先前某一個年代裏曾經被推崇的風俗,到了另外一個稍後的時代卻很有可能被遺忘,有時候還不僅僅是遺忘,甚至是拋棄。

年糕這樣一種極為普通的食物,它的身上有沒有那麼一種鄉土文化含在裏面呢?我覺得是有的。

按照我們家鄉的習慣,手工製作的年糕在形式上有條糕和印糕兩種,其實條糕的身上也是有印的,只不過它的印板不但簡單,而且粗陋,幾乎全是兩邊平紋,中間一朵花。大多數地方大多數人家的年糕都是這種形式的,就因為簡單,方便。略微講究一點的人家,最多也只在那幾條用於祝福的年糕上,用洋紅點一個紅珠以示喜氣。

印糕大多是用來做禮品的,舊時遇上人家祝壽、上樑、喬遷或者起灶頭,至親好友有把年糕和饅頭當作禮品挑去的,所以形式上比較講究。尤其是年糕,需做得四四方方,稜角分明,向上的一面並且還有各種各樣的圖案,那是用專門的模具印出來的。印糕的模具比印板複雜得多了,它是一個槽形的模子,底下狹,上口略寬,為的是方便脱模。模子底面有雕刻,都是一些吉祥物,有龍鳳,有祥雲,有福、祿、壽、喜,有荷花,有雙魚……外圍還有一個方正的邊框。這些圖案都用很精細的陰線刻成,而印到年糕上就成了陽紋。福祿壽喜都是纂字,如舊時財主老爺對襟大襖上織着的團字,那些吉祥物則形象生動,態度可愛。龍鳳代表富貴,祥雲代表吉祥,荷花代表和美,雙魚代表年年有餘,福祿壽喜就不必解釋了,總之各有各的寓意,各有各的象徵。

蒸熟了的糕花在石臼裏打爛後,就成了年糕粥,年糕粥出臼後就端到抹了熟菜油的桌上去,桌邊圍滿一圈人,各有分工。其中一個是把年糕粥一小團一小團地擰下來,他的手勢很熟練,那一小團一小團的年糕粥幾乎是從大團上跳下來的,並且個頭大小十分均勻。有兩三個是把小團搓成條,粗細長短正好與模子相仿,搓好後,一條一條地扔到印糕的人面前。因為桌上抹了熟菜油,所以不會粘住,但每出一臼年糕都要抹一次,有時一次也不夠。印糕的人首先也得往模子抹點熟菜油,不然脱不了模,每兩三塊年糕就要抹一次,因為印好的年糕會把油帶出來。年糕粥一條一條地躺在他們面前,信手拈來就可往模子裏填。入模有講究,糕團不能皺,一皺,出模的年糕也就不光潔。填滿模子後要多壓,否則底下圖案不分明,做得好的模子專門配有一塊壓板,糕團入模後用壓板一壓,多餘的年糕粥被擠出,模子裏面一片刷平,底下圖案分明。沒有壓板的就全靠手感了。

這種印糕製作起來確實太過繁複了一點,速度也太慢,一臼年糕全部印完要好長時間,又不能馬上收起來,要晾到有些堅紮了才行,不然年糕彎彎曲曲變了形,一切都白搭。

如果是隻供自家食用的年糕,實在沒有必要精緻到這種地步,所以鄉村裏常見的還是條糕為多,因為不管是條糕還是印糕,一旦煮熟後的味道是完全一樣的,並無二致,印糕只是好看而已,因為它是用來做禮品的。不過,要求較高的人總歸還是有的,特別是在早先的年代裏,人們一來把更多的希望都寄託在天和神的身上,二來也沒有太多可以找樂的事情,所以到得年關將近的時候,總要把敬天敬神的祭品做得儘量講究一些,哪怕僅僅為了除夕祝福所用的那盤年糕,也會特意借了模子來印一印,其餘的則馬虎一點也就算了。

然而,要是模子萬一借不到,那又怎麼辦呢?辦法總是有的,不是有一句話叫作“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麼,這句話在做年糕這件事上就有很好的體現。印糕上面不是有各種各樣的圖案嗎,那些圖案都是有口彩的,雖然龍鳳、祥雲、荷花等等做起很有點難,有的簡直沒法做。但簡單的吉祥物也還是有的,只要手巧一點,並且有那一份心。於是,常常會有人把年糕直接做成某一種形象,手巧又有經驗的人可以做出十二生肖來,但做得最多的則是元寶和鯉魚。

元寶最好做了,把一團年糕粥搓成條,比作三份,中間留着元寶心,兩頭壓扁,外薄裏厚,再向中間窩起作耳朵狀就成了。魚卻要難一點,但也不是十分難,畢竟年糕粥很軟,可以隨意捏出形狀來,況且到底不是工藝品,不需要做得很細緻的。魚身的形狀捏出來後,尾巴和背鰭可以藉助印板壓出平紋,魚眼用洋紅點睛,鰓和鱗可有可無,如果一定要有,只需等半硬後用尖物刻一下就成。凡是用年糕做成的魚都很飽滿,身上肥嘟嘟的,尤其是在魚背上着了紅色的那幾條,就象年畫上畫的那種樣子,讓人看得心癢癢。

做成元寶或鯉魚的年糕在大年三十那天蒸熟了,祭祀過後,總是敬在灶樑上的灶王爺面前,好久也不拿下來。正月裏天冷,蒸過的年糕在灶樑上擺得時間長了也不會壞,但慢慢的卻裂開了。不管是元寶還是魚,裂開後的樣子就很不好看,再擺着也沒有意思,於是拿下來,在水裏泡脹後,切成塊,混到青菜泡飯裏煮煮,吃掉。

關於打年糕的記憶,都停留在孩提時代,大人們聚在一起打年糕,小孩子則聚在一起吃年糕,從剛出鍋的年糕花開始吃,然後是出臼的年糕粥,最後吃到成形的年糕,這種記憶是很美好的。相比之下,年糕粥的味道最好了,軟軟糯糯的,有一種特別的香味。把年糕粥搓成長條,醮着豆腐乳的湯吃,算得上是一種美食,所以每次打年糕前,我們總要到村中小店去討一碗腐乳湯來。那時候的腐乳都是裝在罈子裏,按塊頭大小几分錢一塊散賣的,壇底剩下的湯不要錢,店家白送。

另外還有一種很好的吃法,就是把年糕粥捏成一個小窩窩,往裏面填進黴乾菜、蘿蔔絲,或者隨便什麼可以作餡的東西,那味道也決不比醮腐乳湯來得差,但風味卻完全不一樣。要是再奢侈一點,萬一能夾上一塊紅燒肉,啊——那就更不用説了!

我十歲前後的時候,每次打年糕,象這樣的年糕粥總要吃兩到三團,有時還要吃年糕,我們總是一邊吃一邊笑,一邊鬧。我奶奶每每看我露着白牙把年糕一口一口往嘴裏塞,總是急得跺着腳喊:“你少吃點,這東西不消化,可不要吃撐了啊!”可我根本理也不理她。現在回想起來,奶奶也真是多慮了,憑我那時候的胃口和肚皮,幾塊年糕就想把我吃撐,哼哼,真太小看了。我們那時候的肚子真跟石磨一樣,有什麼東西消化不掉呢,況且,又不是天天能這麼吃,怕什麼呀!

  年糕散文2

好久沒吃年糕湯了,很想嘗一嘗如今年糕的滋味,於是那天去菜場買回了一元錢的年糕,同時還買了兩個糯米塊,自己動手燒了一碗菠菜年糕湯,雖然味精放了不少,可味道卻與記憶中的相去甚遠。這就不禁使我想起了我們自己做年糕的那些往事.雖然時隔多年,細細品味猶如還在昨天,箇中辛酸苦辣歷歷在目。

我出生在四十年代初期,那時家境貧寒,從我記事起就知道每當年關將近父親總要和一幫窮兄弟起五更落半夜抬着搗臼,揹着搗子頭,扛着年糕桌板,拿着蒸籠,蒸傘等等工具走鄉串户去給人家做年糕。在他們上門之前,主人早就提前幾天做好了準備:把粳米和稀米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水中浸泡,容器一般有七石缸,瓦甏、水桶或浴盆等等,浸泡了幾天後就到石磨上面去磨,磨粉就像錫劇雙推磨那樣通常由女人把磨,她邊添米邊加水,男人和小孩用那副丁字形的磨擔推磨,吱吱啊啊既費時又費力,磨好的水粉倒在專用的或以被單代替的抽粉布上,下面用厚厚的草木灰墊上,水粉上再蓋一層布,然後再用草木灰鋪上.等這些草木灰將水分抽乾大約要兩三天以後,人們就可以拿着粉刨將粉塊刨成粉末,單等師傅一到,就可以生火做年糕了。做年糕的場地一般總是選擇在大户人家,他們不僅灶頭大,而且房間也大,臨近的幾户小人家就將年糕粉、柴草拿過來排着隊一起幫忙出力,場面是很熱鬧的。

解放以前做年糕是農家孩子一年中最開心的時候之一,他們在作場間跑進跑出大人決不會罵他,因為那時最講吉利.孩子們看着婆婆、媽媽們在灶前滿臉通紅汗流如雨地燒火,聽着菜子幹發出劈啪劈啪的響聲真像大户人家放的炮仗(寧波人有句老話:人家做塊做年糕,阿拉心頭乍難熬.人家放炮仗,阿拉敲破甏.就是這種情景)跑得餓了還可以向師傅討一個年糕團吃吃.灶間裏,師傅將刨得又細又勻的年糕粉放在一個上小下大的蒸籠裏蒸,這木製的蒸籠是無底無蓋的,接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個用絲瓜絡和竹片製成的蒸傘,它既可以讓蒸汽上來,又不讓年糕粉掉下去,等年糕粉將要蒸熟時,師傅會用鍋蓋蓋上一蓋,然後就高喊:"上氣咯!"值蒸師傅在這一聲大喊後就捧着熱氣騰騰的一籠粉倒進搗臼,這時一位師傅彎下身子,一手蘸水,一手拌粉;另一位師傅高舉搗子頭一上一下地搗粉,這兩個人的動作是那麼的協調,那麼的配合默契,真怕搗子頭砸到拌臼師傅的手上.搗啊搗,一直搗到粉就理(均勻而有粘性)了,師傅捧着滾燙的粉團摘成大小劃一的小團讓其他師傅在桌板上反覆搓捏成長短基本相同的長條,最後用花樣各異的印糕板印上花紋,就成了有各種圖案的年糕。當時,我們家就有很多印糕板:明八仙、暗八仙、梅蘭竹菊,還有吉祥如意等等,雕刻得可精細啦,印出來的年糕當然也非常漂亮。做年糕的時候往往也附帶着做糯米塊,做塊比做年糕簡單多了。按一定比例拌合的糯米和粳米在浸泡以後不必磨粉就可直接放入蒸籠裏蒸,上汽之後倒進搗臼,首先要用搗子頭反覆碾磨,這碾磨是很費功夫的,往往要換好幾個人;碾磨到看不出米粒後,再像舂年糕那樣有二位師傅配合着不停地舂,直到就理。一大團一大團滾燙的塊團捧在師傅的手中,按主人的要求,摘成一個個小團,扔到預先撒過米粉的篾簟、門板或團匾上,其他的婦女、孩子、老人搶着拿起這些粉團搓啊搓,並要不停地拍打,將露在外面的米粒拍進去,只有表面拍得像緞子那麼光滑油亮的糯米塊幹了以後浸在水裏才不會化掉,吃起來才又韌又糯。(最近我吃的糯米塊,米粒還有許多,不韌不糯,一定是在研磨和搓拍兩道工序上偷懶了)

父親每次收工回家都會叫醒我,然後從懷裏掏出還冒着熱氣的年糕團給我吃,裏邊通常嵌着鹹菜炒筍絲或者黑洋酥,看到睡眼惺忪的我在被窩裏吃得津津有味的神態,他就會微笑着摸摸我的頭.這是我們父子最開心的時候.可是在我六歲那年冬天的一個傍晚父親早早的從年糕作場回來了,他一聲不響地睡在牀上,媽媽説:你爸爸生病了.讓他休息吧.因為沒有錢,父親沒有去過醫院,沒過幾天父親就離開了我們。

媽媽後來總是説:你父親做年糕一直做到死啊!

父親故去後二哥就成了年糕班子的一員,而且很快當上了他們的頭.因為二哥人高馬大心靈手巧,不但年糕做得快、做得好而且還能捏出許多小玩意.鄉下人習慣做好年糕以後都要謝年,以祈求來年的安康,雖然是今年要想明年好,可年年都穿破棉襖,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我們老實的種田人還是將僅有的一點年貨放到供桌上,同時還有用年糕做的元寶,生肖等等孝敬上蒼,祭祀祖先.一般的師傅也就會做那麼幾樣,而我二哥比他們厲害多了:他捏出來的龍,下面戳一根筷子就像要騰空而起;他捏的虎,張牙舞爪,威風凜凜;他捏的水牛,盤膝而卧和藹可親;他捏的小白兔紅眼白毛,栩栩如生……所以他們的年糕班子最受小朋友的歡迎,生意也特別好。

六十年代,我在廣闊的天地裏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時,也多次被分配進生產隊的年糕班子.這時的班子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説是分工明確不如説是等級森嚴,稍有權勢的都坐在暖洋洋的桌板旁搓捏年糕,空餘時間還可以打牌,而我們這些小百姓必須在門外冒着刺骨的寒風磨粉、榨粉。這可是數九嚴寒啊,冷得是滴水成冰!磨粉的人從三更到半夜要圍着直徑一米左右的大石磨轉上幾千轉,(由兩個人輪流推磨,不然要暈倒的)一邊推一邊還要添米,同時要控制好滴水桶,讓水流均勻.從清早推到半夜又暈又冷,水進水出,簡直不是人乾的活.磨出來的水粉裝滿了一袋又一袋,紮緊袋口後拿到榨箱裏去榨乾,所謂榨箱就是一個用厚木板做成的方木箱子,後面利用扛杆原理做成承重架用幾塊百把斤重的大石頭分幾次放上去慢慢地把粉榨乾.我個子小力氣又不夠,那麼重的大石頭要用吃奶的力氣才能搭起來,再説天寒地凍兩隻手早就麻木了,有多少次沒捧住石頭差點壓在腳面上,為了多掙工分養家餬口這淚啊只能往肚裏咽.榨粉如果太快,粉袋就容易爆裂,主人當然要你賠;榨粉如果太慢隊長又要罵,難哪!日子久了我琢磨能不能在承重架後面再延伸一條槓桿,這樣就不用那麼重的大石頭了.後來一試果然非常靈,只要分幾次吊上不同重量的磚頭,粉就幹了.一些老頑固開始還説我就只會動懶腦筋,堅決反對這樣做.他們又不懂什麼槓桿原理.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説不清,鬱悶啊!然而事實證明,這樣不但省力,而且速度也快了不少,小夥伴們無不拍手稱快,頭兒們也就接受了.現在想起來心裏還美美的,頗有那麼一點成就感。

後來有了小鋼磨和年糕機,可榨箱還是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再後來......我也漸漸地由繡地球的泥腿子變成了走南闖北的閒雲野鶴了。

如今我已年過古稀,回想我們幾代人當年做年糕時的情景心裏總有無限的感慨。

  年糕散文3

晚餐後,已是微醺,似乎又遁入了某種狀態,臨別時朋友送了份禮物——年糕。

這是一種江南農家自制的年糕,有別於常見的糖年糕,豬油年糕和水磨年糕,不禁又勾起了我對一段童年往事的回憶。

年糕,本是南方人一極普通的食物,北方因不產糯米,而少有年糕的製作,多是使用南方的原材料和製作方法,或是從南方帶去的成品。回想起來第一次吃到這種食物,是四十幾年前的事情。當年,父母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將我從西北的一個小鎮送到了千里之外江南的一個小鎮一一無錫江陰——青陽鎮

依稀記得,早春時節,北方尚未從寒冬中甦醒,江南已是桃紅柳綠,春意盎然了,空氣中瀰漫着濕漉漉的水氣。綠色的田野,村莊掩映在氤氲如煙的?朧中,滿眼都是綠色的稻田,水塘、河道,大河裏行駛着長長的船隊,小河裏穿梭着舴艋小舟,那搖船人斗笠蓑衣讓我感到很新鮮,第一次看到拖輪拖着七、八條船的船隊在水中迤邐而行,時不時響着悠長地汽笛聲,身邊走過的行人説着聽不懂的語言,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與陌生,這種新鮮與陌生產生得好奇讓我很是興奮。

懵懂的我跟着母親來到了這個小鎮,那一年,我七歲正值學齡期,後來才知道那個不起眼的小鎮,是我母親的故鄉。在那我還有門稱為姨姨、姨夫的親戚,家裏有表哥、表姐和表妹。幾日後母親回北方了,留下了我,並在這鎮上唯一一所青陽中心國小讀一年級。從此,這個江南小鎮留下了我近二年的生活足跡,也給我的童年留下了一段難忘的生活記憶,以至於十幾年後落户江南蘇州時能很快地融入當地生活,想來與那段時光也是不可分的,因為,江南情懷已早早地植與我幼小的心裏了。

青陽鎮一一是個不大的小鎮,一條十多米寬的小河緩緩穿鎮而過,中心橋橫跨於小河,是這個小鎮的中心,並將小鎮分成一個“工”字型,二岸居民往來全靠這所中心橋,除此只能靠舟楫。沿河二邊是錯落有致低矮的房屋,白牆黑瓦,透着小鎮的古樸或是商鋪或是人家,一間間相連,幾乎所有房屋臨街的一面都是一塊一塊豎條門板,早上拆掉,讓陽光照進屋內,生活起居一目瞭然,晚上又一塊塊裝上,傍晚走在街上門板縫中會透出屋內昏暗的燈光,屋內的響動也聽得很清楚。靠近橋的沿河二邊多是店鋪,是白天最熱鬧的地方。也是小鎮坊間消息的集散地,東家長李家短,一些無事的居民會聚在一起,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巷子裏鋪着寬寬的石板,走出二三十米,便有一個可下到河邊的碼頭,有時我會跟着表哥、表姐到碼頭淘米洗菜,在這條小河我還學會了游泳。這石板路都是那種整條的石板幾乎與巷子同寬,遠遠地鋪向鎮外的鄉村田野,歲月已將它打磨得水光水光的,時常看到鄉下赤腳的挑擔人走過,發出叭噠、叭噠的聲音。這種前門是街巷後門是河的臨水人家在江南隨處可見。形成獨具特色的一道民居景緻。

過年,對孩子來説是最開心的日子,因為,可以吃到平日裏吃不到的美食,年糕便是江南人春節家家必備的節日食品,不僅是江南人喜愛這粘糯的食品,還因其名有着吉祥之意,借喻年年高高興興。如同,西北人春節要蒸幾筐花饃一樣。江南人過年家家都要做很多這種年糕。這是一種將糯米在石臼裏舂成細沙狀,製作成型再置於蒸籠蒸熟,不放置任何佐料,保留了糯米原香味的食品。春節一週前的傍晚,小鎮的街巷上已看不到幾個行人,到處傳來嗵嗵的`舂米聲,家家開始忙活起來。灶台前蒸屜裏滋滋地冒着蒸汽,柴灶後是表哥忙着往灶堂添柴草,不時用手中的鐵夾拔弄着灶堂裏的柴火,火光映照着他期盼的臉。姨姨眯着眼表情安祥觀察着籠屜的蒸汽,以此來判斷這一籠年糕的品質。小鎮上瀰漫着濃濃的蒸年糕的米香味。年糕蒸好後需涼透,放在一個很大的缸裏用清水浸泡,這樣的儲存方法可以將年糕保存很久。一是不會因乾燥縮水和開裂,二是浸在水中隔絕了空氣,年糕不易黴變,所以可以長久保存。吃時可以切片蒸、煎、炸、烘、烤等,還可切丁與稀飯同煮,那個年代一年中只有過年才能吃到這種食品。

拎着手中的年糕,回想着那一段童年往事。江南人濃濃的年味和那香糯的烤年糕味早已成了揮之不去得記憶。

  年糕散文4

我每年都是攜妻帶女回老家過年。今年大年八年級的早晨,我一見桌上的飯菜,好像缺少了什麼,噢,想起來了,我對妻説:“啊呦,我忘買年糕了!”妻很輕鬆地説:“那有啥?忘買了就不吃唄。”妻説的輕巧,可我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因我家年年正月八年級早晨必吃年糕,從母親最初的蒸年糕、打年糕、買年糕,到母親不在了我和老父親買年糕,幾乎從沒有間斷過,今年因我事多而一時疏忽,大年八年級全家人就沒吃上年糕,心裏很不得勁。思來想去,母親打年糕的場景不由地浮現在眼前……

記得那時做年糕的原料主要是大黃米和什麼糧食作物,母親大都用大黃米做年糕。年前,她總會跟祖母商量着:“今年還用大黃米推糕面子吧?”祖母説:“好,大黃米做的糕香泛。”這就開始打算着用大黃米做年糕了,母親先是將大黃米放水裏撈一遍,放到蓋墊上稍一涼曬,最好是半乾不濕的樣子,就放到碾上碾壓,因用碾碾壓出來的糕面子做糕好吃,格外香,用機器磨出來的就不行了。那個年代,有牲口的時候就牽了牲口拉碾,沒有牲口的時候,就和鄰居合夥,老婆孩子一起推拉着也就碾了,記得在我漸漸長大的時候,也和鄰居小夥伴一起推過幾次碾,尤其是碾糕面子記得特別清晰,那時一想起吃年糕的香甜,和小夥伴一喝號,推得碾磙子快轉,這就是兒時耳邊常聽到的“推糕面子”。

等到碾好了糕面子,母親取出一些來,加上適量的水,就用力攪拌均勻,然後在大鐵鍋裏放上篦子,大火蒸糕,蒸熟聞着有糕味了,就放進放蒸布的笸籮或大鐵盆裏,洗淨手,一邊兩手蘸着涼水,一邊趁熱拍打着蒸糕,有時我和弟妹湊到跟前看時,母親還會特意地饒有興致地念叨着:“打糕,打糕,年年升高。”這時候,蒸糕散發出的香味,拍打蒸糕散發出的“啪啪”聲,“年年升高”的祝福聲,我和弟弟妹妹嘻嘻哈哈的歡笑聲,迴盪在農家小院裏,陡增了新年的歡樂氣氛。

糕打得差不多了,母親再拿出提前買好的大紅棗洗淨,趁熱摁進蒸糕裏,這個過程就叫“打糕”。

打好了糕,母親就撒上涼水,切成十幾公分一塊、一塊的,拿到儲藏間裏放好,等到正月八年級早晨,母親很早就把它取出來,再放到大鐵鍋裏蒸,蒸熟後放到小鐵盆裏,放上一雙筷子,先敬天地,敬灶神。做完了這些禮道,就撒上紅糖,攪拌均勻,真是“色、香、味”都有了,聞着年糕飄來的陣陣香味,舌蕾蠕動,真想快吃年糕。這時母親就會催促着説:“快吃吧,年糕好吃,年年高,年年長高。”母親説這話的時候,打心眼裏盼着自己的子女越來越好,一年更比一年高。本來這糕吃起來就好吃,香甜,再經母親這一説,正是長高的年齡,吃起來就不放筷子了,一會兒工夫,盛糕的小盆就見了底,吃着母親親手做的香甜的年糕,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母愛,母親看着我和弟弟妹妹吃的香甜的滋味,笑得像花兒一樣。

記得有一年,母親做年糕做的早了些日子,等到正月八年級這天早晨拿出來一看,年糕的表面生了些青灰色的斑點,母親十分歉疚地説:“唉,今年做得早了,沒放好,長了這麼多斑點,要不快別做了,別不好吃。”我説:“媽,沒事,有這樣的年糕吃着就不錯了,把表面一弄就行了。”那年吃着母親做的年糕雖不是很新鮮,我體諒母親,更感到了母親的不易,不僅辛辛苦苦為我們做好了年糕,放的有點發黴了,自己內心裏始終不安,歉疚的心始終難以平復下來。那時我就想,母親總是為家人和子女着想,把好處讓給了家人和子女,把困難和責任留給了自己,母親的心是多麼博大啊!

後來,母親年紀大了,就再也不打年糕了,每到臨近過年的時候,就和父親到集市、商鋪裏買現成的年糕。

母親離開我們後,等到每年的正月八年級早晨,父親把買來的年糕放到大鐵鍋裏蒸熟,加點紅糖攪拌均勻,吃起來也香甜,可總沒有母親在時蒸的年糕香甜,缺少了和母親一起碾糕面子那種親情味,缺少了圍在母親身邊看着母親“啪啪”打年糕的那種情趣,再也聽不到母親“年糕好吃,年年高……”的聲音了,這親切的聲音一直留在我心中,終生不忘!

  年糕散文5

臘月二十三那一天,我又照例吃上了來自家鄉的年糕。今年的年糕是大嫂自己蒸的,糯米麪,棗子很多,很甜。

我喜歡吃年糕,打小就喜歡。現在想來,似乎不僅僅只是它糯且甜,更多的可能還是它作為一種節令食品,像二月二吃的煎糕,端午節吃的粽子,中秋節吃的月餅等,都是那個時節的應節食品,是平時想吃卻吃不到,而且到了那個節點又必須要吃的。年糕是春節的食物,是跟春節關聯的,於是,就有了未到節日前的期盼,以及節日已過後的思念,所以呀,也就自然喜歡上了它。

在我的記憶裏,年糕總是最好吃的。年糕的製作過程,也在我孩提時代,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場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進入臘月,尤其是小寒大寒以後,在一個晴朗的冬日,陽光普照,北風徐吹,村子裏的男丁都忙活着去殺豬宰羊去了,婦女們則從糧囤裏,把初秋時就打下來的紫黃晶亮的黍子裝到袋子裏,用電碾子去了殼,黍子就變成金燦燦的黃米——一種比小米要大一些、更黃一些的小米。然後,把這些黃米在清水裏淘乾淨,浸泡透了,盛在一個大笸籮裏,晾到半乾,幾個人再一起用獨輪手推車,一笸籮一笸籮地運到生產隊的場院裏來,排隊等候碾米麪。

場院裏早就等了好幾家。黃米盛在柳條笸籮裏打起了尖兒,一笸籮一笸籮的排了一長溜溜,像一個個聚寶盆,盛滿了一座座的金山。

場院中間有一盤石碾子,生產隊裏的一頭毛驢被罩上捂眼——一種極像婦女胸罩樣的東東——罩在驢眼睛上,驢就乖乖地拉着碌碡在那裏“吱呀吱呀”打轉轉,而不會犯暈。人們把半乾的黃米均勻地鋪在碾盤上,跟在毛驢後面,用黍子秸稈綁的笤帚,不時聚攏一下碾碎的、跑到邊沿上來的米粒,又不時用笤帚疙瘩拍打一下那想要偷懶,走着走着就停下來的驢子的屁股,呵斥一聲,石碾子又“吱呀吱呀”響起,看着那黃米的顏色變淡,變白,變成淡黃的米粉了。

各家的物什幾乎都是一樣的。兩個柳編的大笸籮——長方形的,大大的,小時候可以坐在裏面當船來劃的——一個盛着金燦燦的黃米,一個空着,裏面放只籮牀——兩根棗木做成的像條凳一樣的支架,牀面早已摩擦得油光鋥亮;一個篩米粉的細眼籮——圓圓的,像生日蛋糕的盒子,柳木薄板彎成的邊圈,圈住細細的網底。還有一兩個同樣柳編的簸箕。年幼些的婦女用簸箕把黃米撮起來,均勻地鋪在碾盤上,然後,把米粉從碾盤上撮下來,倒進細眼籮裏。年長些的婦女坐在笸籮一端,挽着棉襖袖子,伸出幹皺的胳臂,扶着細眼籮,在光滑的籮牀上前後迴盪,黃米粉就從細細的網眼裏落在笸籮裏,細密綿軟;沒碾碎的米粒留在細眼籮裏,再倒回簸箕,等積攢一定數量,又送到碾子裏去,這樣循環往復。

婦女們頭戴羊肚手巾,也有包着花格子頭巾的,繫着圍裙,藍的白的都有,跑前跑後,唧唧喳喳,張家長李家短,誰誰家的婆婆太刁,誰誰家的媳婦太懶;孩子們三五一羣,追逐嬉戲,閨女吵小子喊,和着“吱呀吱呀”的碾子車聲,在冬日的暖陽裏迴盪。成羣的小麻雀也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時機,在婦女們的身前身後尋尋覓覓,偶爾也從笸籮裏偷得幾釐米,又迅速逃開去,也讓調皮的孩子們追逐着嘰嘰喳喳忽聚忽散。

我家做這些活計都由母親張羅。米粉在瓦盆裏用温水攪拌成鬆散的細碎麪疙瘩,然後,到灶間,已經燒得半沸的大鐵鍋上架上秫秸稈兒的箅子,再鋪上濕濕的紗布,然後把米粉疙瘩鬆散均勻地鋪上一層,再把洗乾淨的大紅棗鋪一層,再鋪一層米粉,再鋪一層紅棗,如是再三,大約十多公分厚度,覆上一層棗子,用蓋簾壓平,蓋上鍋蓋,鍋蓋周圍用氈布包嚴實,風箱呼呼拉起來,加大火力迅速燒開鍋。

我只管燒火,拉風箱。先是用花柴——棉花桔,火力易燃且旺盛;而後用玉米軸——玉米脱粒後的芯,火力強勁而持久。約莫半個時辰,蒸騰的熱氣中,就瀰漫着黍子的香氣和棗子的甜味。這個時候再往灶膛裏放上幾塊乾柴,讓它慢慢洇燃,再過半個小時,便可出鍋了。

打開鍋蓋,香甜的氣息隨着蒸汽四溢;黃騰騰的年糕表層,大紅的棗子顆泛着油亮亮的光。母親用菜刀把年糕分割成十公分大小的方塊,一塊一塊隔開碼放在案板或者蓋簾上,晾乾,以便存放。在大家用筷子串起黏黏的年糕來的時候,繫着圍裙母親,才靠在門板上,從箅子上撿幾塊碎渣,擱在嘴裏嘗一嘗,看看今年的年糕是不是比去年的要黏。我知道,等那一方方年糕晾涼,母親還要把年糕切成一公分厚的片片,碼放到瓦缸裏,以便保存和日後食用。

小時候的冬天特別冷,保存這些食物全靠天然大冰箱。我們把裝滿年糕的瓦缸放在廂房的背陰處,每天做飯的時候拿出幾片,便一直可以吃出了正月。

“現吃的餃子,再餾的糕。”年糕的確是再次蒸制的最好吃。從臘月到整個正月,每頓飯,我們的餐桌上就一直會有那黏黏糯糯的香甜的年糕,每天吃上幾筷子,年的味道就一直在延續着。

黏黏糕,年年高。母親去了極樂世界,姐姐和嫂子們都知道我喜歡吃年糕,每年都會堅持着蒸了年糕給我送來或者留着一些個,等我回家去拿,這樣一來,我便更有幸吃到幾家不同口味的了:阜平大棗的,滄州小棗的,南方蜜棗的;黃米的,江米的,泰國香米的。而且,放在冰箱裏凍起來,會保存很長時間,去年,我一直吃到了三伏天。

“人心多好高,諧聲制食品,義取年勝年,籍以祈歲諗。”這是清末的一首詩,正好説出了年糕的寓意,然而,每每吃到家鄉的年糕,我也總覺得,那年的味道才濃郁起來,那意義也遠比這首詩所包含的內容,厚重得多!

  年糕散文6

過了農曆小寒節氣,鄉村公路上便熱鬧了起來,村口機埠的機器也展開了轟鳴。每年必不可少的,家家户户打年糕的時節開始了。

這是江南的山鄉,自古以來物產豐富,稻田肥沃。水稻的種殖從原先的雙季稻,到現在的單季稻。都會年年給予農人充盈的收成。而至年末,作為一項傳統的年俗,打年糕不光是為了過年時光應景的食品貯備。也是每家每户一項寓意“年糕年年高”的活計。

記得小時候,在鄉下看過人打年糕,那還是人工打的。每當冬天北風呼呼時,大人們用一口大石臼,把蒸熟的稻米粉,倒入其中。然後,幾個壯漢用大木榔頭,輪流合力捶打到軟糯。攤在桌案上,用線分割成型。隔天就可食用。現在機器代替了手工,這就成了山裏人,在冬季裏年未的一項活計。打年糕是要排隊的,從早朦朦亮起,人們或車載或擔着籮筐。途行二三公里,來到機埠等上半天一天。打完了,就歡天喜地回家。

於是這個時節裏,山裏人的飯桌上,就多了些年糕炒肉絲,青萊年糕湯的風味。更讓人食慾氾濫的是,山裏特有的冬筍炒年糕的滋味,讓人慾罷而不能。更經典的年糕做法,卻是用山裏特有的土雞湯,加冬筍,山木耳,燒煮成的年糕湯。當然,這是山裏人招待貴賓所用的。平素也不見得如此下本為自己食用。有幸,作為一個客居山鄉工作的城裏人,曾去臨村農家,品嚐過此等滋味。那還是在不久前的傍晚,山鄉的北風依舊從山谷中吹來。我信步走進臨家。卻在他們温暖的堂屋裏,被招呼着一同入席,吃起了新打的年糕。而配菜做湯底的,就是對我而言至珍精華土雞年糕湯。據説主人家那天正好有女婿回山,我是正巧享了口福的。那天的快樂自不必説,而我更再意的是一種濃濃温情氛圍。當和山裏人就着糯糯的年糕,喝着米酒,看着身邊那些孩子們的嬉戲,你無時不刻地會沉浸到一種,山鄉樸素的温暖之中。

其實,我來到山鄉工作了好多年。從小橋流水的江南小城,變身為貌似一個山裏人,其間的變化,也是日趨累積的。不須緯言,不知從何起,自身固有布爾喬亞式的小資情調,在山裏人的默移潛化下,也漸漸蕩然無存。要説真正受益於,是山裏人的爽朗與豁達,其間的影響莫不是從,他們看似日常的飲食起居而開始的。

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年糕的滋味就是其中之一。你表面品嚐到了年糕的鮮香味,但深層次地品味其中的內涵,只有慢慢靜心地體悟。在山裏,你往往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在很多緩慢的時光中,最可能的就是,從山鄉每個細微之處,去體會那一份厚重。

説實在的,對於我們大多數的人,人生歲月的磨瀝中,漸行漸遠是燈紅酒綠下的喧囂,和內心對一些虛情假意的疲憊與拒絕,唯有一些純樸的人和事,那怕是最簡單食品的滋味,也往往會使你由衷地怦然心動。

迄今為止,我常得益於年糕這種食品,每當夜半寫文肚飢時,會拿出一條來煮而食之。而此時,腦海裏必然會冒出一句:山鄉年糕年年香的感歎!同樣,在這靜夜的山裏,我彷彿也聽到了,狗年越走越近的腳步聲……

  年糕散文7

記得那年隆冬。偶然雪驟,天空灰濛,漫漫雪,似斷空而下,接天連地的白。那凜冽風,鞭打着,呼嘯着,左右夾擊。好似野馬,桀驁不羈,刺骨冷。

一瞥窗外,那素淡雜亂間,突現一熟悉佝僂身影,一步步,一步步,緩慢而堅定,在大雪中忽隱忽現……啊,是小姨婆!驚喜的我一個箭步衝出門,下了樓梯。

小姨婆那格子花頭巾上,落雪濡染,將那花白髮襯得越發滄桑;臉上嵌着的顆顆水珠,盡為雪而化;偶幾朵停姨婆睫毛,呼出氣化為珠粒;全身雪染衣。蒼老手扛袋在肩,袋上白花花。看到我,她笑了,皺紋捲曲成花,聲音爽朗:“媛媛啊,我給你送年糕來嘍!”淡淡一句,我似滿口生香。

“小姨婆,天那麼冷,雪那麼大,你怎的不打電話我?我好去公交站接你啊!”我心疼小姨婆,“小姨婆,我來背吧。”

“不,不,不,你人小拿不動的,還是我背吧。”

我伸手攙住小姨婆,扶着那蒼老的身軀。我未戴手套,指尖發白冰涼。片刻如此,無法想象小姨婆這一路的艱辛。抬眼,她又老了不少,白翳渾濁了眸子,那關愛確是清清楚楚,歲月痕跡難掩,皮膚深壑滿是愛憐。

進門,小姨婆放下年糕袋,彎腰喘氣。我趕忙為她撫背順氣,暖水寶烤手。端上熱水送入那如冰雙手,瞧她慈祥疲憊面容,心下埋怨自個,為何這麼喜歡吃年糕,竟然這樣勞煩老人家!

小姨婆稍息後,幾下解了年糕袋,青布袋裏條條年糕,有的白色如銀,有的亮黃如玉,梅紅中心一點。隱隱糕香匯,濃濃撲鼻前。垂涎三尺,雙眸放光。

“瞧瞧,都是我親手做的,有白糖糕、桂花糕、慄棗糕……”小姨婆一邊數落着,一邊淨手擇各味切幾片,拿起一片就往我嘴邊送,“媛媛,來嚐嚐!味道怎麼樣?”年糕軟軟地頂着我脣邊,香裊裊地鑽進我鼻腔。這片白玉般的糕上,嵌着瑪瑙色大紅棗,任一雙帶着水珠,黝黑、皮膚鬆弛、斑斑點點的手拿着它。我張口,啟齒,輕咬。細細品味,軟若棉絮,香香糯糯,甜甜潤潤,沁人心脾。

小姨婆見我連連點頭,吃得高興,又拿起一片桂花糕,往我嘴裏塞,那個欣然勁,還不住地絮叨:“這慄棗糕的棗啊,是若羌的大棗,我個個挑選,這桂花糕啊,是桂花開得旺的時候,我去收集回來用糖汁的,香着呢……”

一瞬,一股香氣一下充盈我脣齒,甜自心裏溢出,如決堤河流,漫着,湧着,糊了視線,一切朦朧了……一滴温熱的淚,自面頰而落。忙抬手背擦去,別過臉,眨巴幾下眼睛,卻落下了更多淚花,眼前的一切都化為了發自心底的温暖。

嘴裏咀嚼着年糕,腦中塞滿了記憶,心中充溢着感動。細細品着這年糕,除了香、甜、糯,還品出了另種味道,那就是年糕中浸透着小姨婆濃濃的愛意,編織起脣齒間留香的温暖,綻放着沉甸甸的祖孫情誼,澆灌着人間的一份大愛意。

年糕,這一份獨特的味道,是一份珍藏心中一輩子的情感;擁着這一份溢香,一份真實;留下了一份回憶,一份歲月……

  年糕散文8

草未綠,鶯未囀,拂堤的楊柳也還未醉春煙。但是真的已到了二月,早春的二月。滿街的年糕攤如草蛇灰線伏脈着一個呼之欲出的春。

二月二吃年糕的習俗,沒有認真考究過,似乎古老傳承的節日總是離不開食物的記憶。諸如過年的餃子、正月十五的元宵、端午的粽子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雖然知道年糕在我國的很多地區都是一種日常飲食,但是在中原地區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隻在龍抬頭前後才能覓得它的蹤影。所以很久以來年糕對於我只是一個符號,一個和節日有關的符號。

前年的春節在廣西度過,先生開車帶着我們兩家的婦孺奔波在廣西的各個景點之間。跑上兩天就回南寧的親戚家修整兩天,倒是過得很愜意。唯一遺憾的是廣西的飲食對於我們而言非常不習慣。雖然老公和親戚輪流上灶做的都是我們家鄉的飯菜,但是一日三餐的米飯還是令大家很不耐煩。小雨説會蒸饅頭,先生也想起我會攤煎餅。於是自告奮勇要去買麪粉,晚上給大家改換口味。

攤煎餅應該是各種餅類裏最簡單的一種,用雞蛋調好面汁,再放上切地細碎的韭菜,在平底鍋裏煎好就行了。看大家吃的開心,對於不擅廚藝的我也是一種莫大的獎勵。吃完了飯,面也省的差不多了,小雨開始做饅頭。她一般糅面一邊説:“今天的面很奇怪,怎麼這樣硬。”我們都沒有在意她的話,繼續忙着各自的事情。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想着熱騰騰的饅頭就要出鍋,這時廚房裏傳來小雨的叫聲:“你們來看,怎麼是這個樣子。”小孩子們看到眼前的饅頭都不知所措起來。我過去看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怎麼看也不像是饅頭的樣子,明明是一堆略帶透明的灰白色面起起伏伏攤在一起。但是看起來卻覺得分外眼熟,很像一種食物,年糕,對,就是年糕。

小雨問先生:“買面的時候你是不是説要小麥粉呢?”先生説:“沒有啊,就是説要五斤麪粉。”小雨説:“在南寧米粉就是麪粉,買麪粉要強調是小麥粉才行。”我們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吃了半天米粉攤的煎餅,居然稀裏糊塗地都沒有發現異樣。不過如此一來我更加肯定這些怪怪的“饅頭”應該就是年糕了。

家鄉做年糕的方法很簡單,在平底鍋裏煎好,灑上白糖就好了。於是先切了兩片試着煎了一下,味道居然很好,軟軟糯糯香甜可口。就這樣我們誤打誤撞地做出一盤炸年糕。三個孩子吃的特別開心,更開心是我們,那些平凡的樂趣偶爾會藴藏在小小的錯誤裏,無心插柳卻能成蔭,享受生活中的意外和驚喜才是最開心的事情。

轉睫之間,又是二月二,蟄伏一冬的春已然蓄勢待發,龍已抬頭,欲行雲布雨。就讓初春的料峭在甜糯香醇的年糕裏消融,願世人“年年盼高時時利,虔誠默祝望財臨。”

  年糕散文9

從前一到過年,鄉村裏家家户户都蒸糕,場景十分火紅鬧猛。農曆十二月二十以後,離過年越來越近了,年的氣氛顯得格外濃烈,人們忙着準備年貨。那時鄉村農人的生活特別清苦,所謂年貨,也就是蔬菜多葷菜少,年蘿蔔是必備的,其餘是豆腐百葉筍乾黃豆芽等。葷菜也只是買點肉,買個元寶頭(豬頭),再就是買條青魚,買條跳龍門的鯉魚過年時用,年貨的重頭戲要數蒸糕做團了。

記憶裏,鄉村農家蒸糕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左鄰右舍幾家合計好一起蒸糕,每次蒸糕都要忙到深夜。我父親不會蒸糕,因此每年蒸糕時都要請人,約上兩三家,準備蒸糕那天午飯以後,父母就忙着刷門板汏蒸籠,張羅燒火的木柴,糯米粉、粳米粉、紅糖白糖一一備齊。晚飯後蒸糕師付一到,大家就開始忙碌起來,合夥蒸糕的幾家人分工合作,給蒸糕師付當下手。

蒸糕這活看似簡單,但要蒸出好糕也並非易事。我家每年蒸糕都請村裏第一把好手年生,他的蒸糕手藝村裏一流,所以只要一到過年,這家請那家喊,讓他忙得團團轉。年糕的品種一般有紅糖糕、白糖糕、白水糕和粞糕。經濟特別拮据的人家買不起糖,只蒸白水糕,用開水潑粉就行。粞糕是用次米粉蒸的糕,一般幾家合夥蒸糕時只蒸一籠,然後各自分一些,粞糕是春節期間用來表叫化子的。灶上大鍋裏的水一燒開,先蒸紅糖糕時就泡好紅糖水,先蒸白糖糕時就泡好白糖水。年生伯脱掉棉衣穿件棉背心,只見他先將糯米粉和粳米粉倒進一隻小缸,用手將乾粉和勻,這是蒸糕的第一道工序叫潑粉。這潑粉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對粳對糯,如這一籠蒸糕是四十斤,那麼粳粉糯粉各二十斤,想讓糕再糯一些,就四六配比,即四成粳粉六成糯粉。所謂潑粉,就是將和好的米粉,用準備好的糖開水或白開水進行初加工,加水多少嚴格控制,必須將米粉拌得手捏成一團,手鬆就散開,否則蒸不出好糕。米粉潑好後,在木蒸籠底裏鋪上濕白布,將粉裝進蒸籠拍平蓋好後上鍋。燒火人在蒸糕師付的指導下加大火力,師付則站在灶前認真觀察,約摸半個來小時,師付開蒸一看粉已熟,就讓立即熄火起蒸。

只見他端起幾十斤重的蒸籠,快步走到早已準備好的門板前,將蒸籠快速地倒扣在板上,然後迅速用一塊浸濕的白布蓋在滾燙的粉上,連續不斷地用雙手捶打翻揉,此時已能看到師付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一旁看熱鬧的人們又説又笑,都巴不得年糕快一點蒸好,品嚐一口新年糕的美味,我們小孩子在一邊更是饞涎欲滴。不一會,出蒸的米粉已成年糕,那一塊大糕從板的這一頭到那一頭,足有兩米來長,師付將糕翻過來複過去橫揉豎揉,最後用白布將整條大糕蓋好,再細細地整形,兩頭整成圓的,將大糕整得光滑漂亮,然後掀掉布開始切糕。切糕不能用刀,而是隻用一根納鞋底的新花大線,,先切下糕頭,留着過年時用,再將那一長條大糕分割成小塊。父親從師付手裏接過一塊塊年糕,將糕攤放在籩裏,全部切完後,在場人員每人品嚐一塊,接着再蒸第二籠,第三籠,直到全部結束。各自將自家的年糕拿回去,人都散盡已是深夜了。送些年糕給蒸糕師付當報酬,送走蒸糕師付後,父母再開始刷板洗籠裏外收拾乾淨,一直忙到很晚。

舊時鄉間過年,每家都要蒸上幾十甚至上百斤米的年糕,從年前一直吃過正月。若臘月裏下大雪,每家一般都要收集一些潔淨的雪水,年糕浸在臘雪水裏不容易變質。年糕可以煎着吃、煮着吃、也可放在泡飯裏吃,切成糕片曬乾後,爆炒米佬一來還能爆着吃,爆糕片那可是地道的鄉村美味。尤其是正月十五早晨,江南人家有吃薺菜烙糕的習俗。十四那天,家家有人到野地裏尋尋覓覓,挑點鮮嫩的野薺菜,洗淨後留着十五早晨炒年糕用。

記憶裏母親做的薺菜烙糕,使我難以忘懷。十四那天晚飯後,母親就切好年糕片,洗淨野薺菜,為十五早晨的薺菜烙糕做好準備。正月十五的早飯,就是薺菜烙糕。做烙糕時,只見母親將薺菜切碎,然後起油鍋將糕片一一煎好,再起油鍋,將碎薺菜下鍋爆炒一下,再將煎好的糕片入鍋一起翻炒片刻,放上鹽和味精,一道江南鄉村的傳統美食薺菜烙糕就做成了。全家每人一大碗,那美味的薺菜烙糕,至今彷彿仍在我面前飄香。

  年糕散文10

俗話説:“吃了年糕,步步登高”……每逢過年的時候,媽媽都要蒸年糕吃的,那份十分香甜、十分筋道的口感,那種濃濃的過年味道,總是在不經意的瞬間,慢慢地爬上心頭……

二0一五年的春節,筆者正值休假七天,又可以回到新疆奎屯市的母親家中,吃上媽媽親手製作的的年糕,細細咀嚼,回味無窮……

一場久違多時的冬雨,終將盤桓多日的嚴寒驅走,隨着氣温的不斷回升,温温暖暖的年味,在家中瀰漫開來……

小的時候,年糕多半是過年過節時,才能盡情享受的美味……那個時候,奎屯市街市上大清早時,最多隻有一兩處賣手工年糕的的攤子……筆者曾經很多次無比貪戀的看着那一幕,賣年糕的師傅,從遮着白布的米粉團中扯下一塊,然後在光滑的木板上,用手反覆壓和揉,把米粉團揉捏成光滑、白嫩的年糕塊……接着把年糕塊攤開,中間夾入一個香噴噴的油餅,再把年糕團密封起來,笑呵呵地遞給一直等在前面與筆者差不多大小的小孩,這是那個幸福小孩的美味早餐……

過年吃年糕、豆包,作為一種民俗,早已是深入人心……那個時候,忙乎了一年,唯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幾頓細糧……那個年代,大米、白麪,都是稀罕物,年糕與豆包,便常常成為細糧的替代品……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都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日子……家家户户,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人來人往……有的家庭,還要備上酒菜,邀請“親朋好友、左鄰右舍”來慶祝一番……

而筆者最喜歡看見的,卻是媽媽過年忙前忙後,精心製作年糕的情景,家中的小巧玲瓏的石磨,花樣不凡別緻的模板,還是媽媽從山東曹縣老家帶來的。

蒸年糕的程序,是相當複雜的。先把米清洗乾淨,米要用温火炒,炒到有米香的時候,再用石磨碾成細粉,拌上白芝麻粉或者是黑芝麻粉,與此同時加入糖稀,再把混合米粉與水和一和,揉捏揉捏成合適的乾濕狀態,搓揉完成以後,開始一個關鍵性的程序,就是蒸米粉,這也是筆者最為期待的一個環節……

因為在年糕米粉被蒸熟後,還未被整壓成一條條磚塊模樣的年糕條前,需要倒在剛才的大簸箕中晾涼下,這時候被蒸熟的米粉,媽媽稱之為糕花,那可是十分的好吃……筆者拉着弟弟興奮地跟着爸媽,在一旁撥拉着糕花,一邊拉扯一塊塊糕花,塞進嘴裏嚼着,越嚼越甜,越嚼越香……糕花晾的差不多了,也該輪到年糕定型了,這是最後一個程序,把蒸熟的糕花,撥拉到各種模板裏,在模版裏面年糕,將會被壓模定型,最後就是一條條、一塊塊模樣各異的年糕……

有的加工點的模板普通些,壓制出來的年糕上面,只是非常簡單的花色……有的加工點的模板高級些,壓制出來的年糕上面,就會有類似“花”、“草”、“蟲”、“魚”、“喜”、“福”、“壽”、“祿”的吉祥花樣……

隨着時代的變化,媽媽製作年糕的手藝,也在不斷的改進、不斷的提高……不僅可以製作白色年糕,也可以製作紅棗年糕,還可以製作白果年糕;不僅會做南方的年糕,突出甜鹹兼備,以粳米制作,味道清淡……除了“蒸、炸”以外,還可以切片炒食,或者是煮湯……還可以製作北方的年糕,以甜為主,或蒸或炸,也可以乾脆沾糖吃……

媽媽還用“荷葉、葦葉”,包裝過年的年糕,製作花樣品種繁多,多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先把糯米粉加適當水和好,分捏成形狀各異的薄塊,然後投進煮着糖水的鍋裏,攪拌成均勻的糊狀,放進鍋裏用高温蒸飲一兩個鐘頭而成,帶着“荷葉、粽葉”清香的甜甜味兒,在家中四溢飄蕩……

媽媽製作的甜味的年糕,以糯米粉加“白糖、豬油、玫瑰、桂花、薄荷、素蓉”等配料,做工精細,可以直接蒸食,或是沾上蛋清油炸,饞的筆者與弟弟,兩眼瞪大,口水直流……媽媽製作的年糕,不僅香甜可口,形態生動有趣,吃起來自然也多了一些味覺……

媽媽製作的年糕,造型美妙,口味獨特,晶瑩剔透,頗能引起食慾,每每都令筆者垂涎欲滴……白白的年糕,口感勁道,很有嚼勁,濃郁鮮明……溜溜的年糕,吃到嘴裏,滑嫩爽口,綿軟甜酸,不忍下嚥……滋潤的年糕,荸薺入口,津津有味,雅俗共賞,為人樂道……

媽媽的年糕,宛如一輪金色的月亮,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上下兩層沾滿紅色的豆子,簡直就是一件十分完美的工藝品,連看着都是一種美的享受……

媽媽的年糕,傳承着祖輩的習俗,不僅成了鄰居喜愛的佳餚,也成為街坊待客的特色食品,不僅在不同部位需不同的火候,而且分寸拿捏得十分準確,才能製作出與別人不同年糕,這就是媽媽年糕手藝的精湛之處……

媽媽的年糕,是一道豐盛的年夜飯,是一桌和睦的團圓飯,洋溢着歲歲平安興旺的吉祥祝福……一家老小,相聚一起,年老的享天倫之樂,中年的財源茂盛、事業有成,年少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家人把一年來的煩惱和愁緒卸下了心頭……

媽媽的年糕,是一年中最開心愉悦的日子,一種芳香的年味瀰漫在五臟六腑,一種難以割捨的親情血緣在流淌,年糕是家的温暖,年糕是母親愛戀……

媽媽的年糕,是爆竹歡騰昇起的時節,是禮花盡情微笑的時節,是五千年源遠流長的中華傳統的凸顯,用時代的和絃撞響了湧動幸福的春韻,是一道醇香美味的精神大餐……

媽媽的年糕,從臘月開始忙活,一直延續到元宵鬧花燈,年年歲歲如約而至,筆者勤勞忙碌在外,回到媽媽的身邊,感受家中的親,過愉悦開心年,品味濃濃的情……

媽媽的年糕,不缺少聰明的智慧,不斷提高製作手藝,不但精工而且細作,年糕做得越來越有新意,甚至讓品嚐者叫絕,吃着盡興,可見一斑,成為一種燦爛的文化……

品嚐着媽媽親身製作的充滿濃郁香味的年糕時,軟糯韌性,嚼勁十足,滿口餘香,幸福無比……此時此刻,親情鄉情,滲透神經,浸潤全身,歲歲年年,歡聚酣飲,恭賀新喜,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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