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脈衷情誰與訴的經典散文

來源:文萃谷 3.15W

更深深,漏盡盡,夜夜相思更漏殘。

脈脈衷情誰與訴的經典散文

月兒爬過樹梢,越過喧囂,凝在窗前。而我總自以為是地以為,闌珊的夜卸去了白天的喧囂,抹去了白天的繁華,一切都會歸於寂靜。而寂靜的夜自會撫平一顆顆浮躁的心,寂靜的夜自會默化一顆顆寂寞的心,可是又有誰知道,寂靜的夜裏,寒月如霜照着多少未眠人,寂靜的夜裏,月光如水裏藏着多少暗湧的心。寧靜的夜更容易點燃寂寞的心,寧靜的夜更容易誘惑寂寞的淚往外淌,夜更無法撫平我相思蝕骨的心?

習慣了坐在案前,倚靠在窗邊,習慣了有月相伴的時刻就有你相伴,月凝窗時你就到來。月如約而至,應約而來。而你,我夜夜把你等待,夜夜盼你到來,把盈盈秋水望穿,寂寞的眼,柔情的淚流乾,寂寞的眼,痴情的淚淌完。你卻一次次爽約,等得月下西樓,等得曉風把東方吹白。你不會再來了,我知道,斯人已去,此情已已,我們秉月歡談已成過去,我們對月言情已成往事。

你真的離去了,你離去了又何妨?不是還有清風還有明月嗎?自有明月作知已,自有清風作故人。有明月為我撐燈,有清風與我作伴;與明月低吟,與清風淺唱,那麼再悠悠長的夜又算得了什麼?也不過是月上柳梢至月下西樓的距離。月,你懂我嗎?如若懂我,為何照不亮我那顆為情所重重包裹的心?風,你解我嗎?如若解我,為何吹不散那道凝聚着相思的眉彎?夜,你曉我嗎?如若曉我,為何藏不住我心頭的硃砂?月你不知曉我的心事,風你不明瞭我的情懷,夜你不解我的風情,你們無法把他代替,他就是他,是我心中的唯一。

風吹落了記憶的封塵,掀開了一頁頁飽醮深情的書頁,字字無聲字字語,字字無言字字情。風吹開了用記憶釀造的那壇酒的壇封,依舊散發醉人的芳香。還記得嗎?你曾許過我詩般的情懷,你曾許過我畫般的未來。覓一座環山抱水的小鎮,尋一條鋪着青石板的小巷,築一座靜謐的小房,朝聞鳥語,夜聞花香;朝看冉冉升起的霞光,夜觀繁星璀璨,一壺香茗和幾卷詩詞與我們相伴。我還沒從夢中醒來,除了你,誰與我共享這份浪漫的情懷,誰與我攜手這段詩意人生

腦海總出現這樣的畫面,一個大雨後的黃昏,一個叫柳永的多情男子就要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告別了,曲終人離心若堵,寒蟬卻不識時務在聲聲悲鳴,船家也不近人情在聲聲急催,不得不告別了,依依不捨地從楊柳垂岸的渡口登上蘭舟,想到從此一別,後會不知何年,滿腔的`離愁化作一曲流傳千古的《雨霖鈴》,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誰人説?與自己心愛的情人分別,心中不忍不捨,與自己的知己作別,心中悽然落寞,沒有共鳴人,從此又多了顆寂寞的心,沒有心靈相契的人,從此靈魂漂泊不定。

離別的渡口從來沒有間斷過別緒離愁,催發的蘭舟總是載不動相思悠悠。彷彿看見一個痴情的自己站在同一個渡口:依舊是深秋的一個黃昏,驟雨初停後,風輕輕地吹拂她單薄的衣裙,風輕輕地拭着她臉上的淚痕,她的蕭郎登上的蘭舟,早已漸行漸遠,早已消失得無蹤無影。只是渡口依然迴旋着柳永的那一曲悲歌,而她在如泣如訴地和着:悒悒思憶誰與言,脈脈衷情誰與訴。

映日荷花

丁酉年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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