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河的把脈人散文

來源:文萃谷 2.09W

“一船一漿一纜繩,一架儀器三人行,一撐一讀一計算,一河流水一生情。”

丹水河的把脈人散文

讀着這似詩、似畫,是數字鑲嵌其間的詩韻描繪。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畫面,勾起了我對丹水河畔“水文站”工作人員深情地回憶,甚至是對那早已久遠的一個人的懷念。

在丹水河水間,經常活躍着這樣一批把脈水位、流量、雨量、水質、水温、地下水、蒸發、泥沙等項目的“丹水郎中”。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日復一日地撐篙劃漿、拋錨定位、測算點繪,一條簡單的測船便承托起了大部分水文工作——這不僅意味着需要整天和枯燥的數據打交道,更意味着常人難以忍受的孤獨和艱辛。

他(她)們手裏的活是瑣碎而嚴謹的——凌晨兩點,走上短則數分鐘,多則數小時的山路,到斷面看水位、發電報,這是人工測報;暗夜裏,俯身將瓶式採樣器放入每秒三到五米流速的洶湧河流,這是人工採沙;每一次在雨天裏開展的`工作,都不亞於進行一場戰鬥。

記得那是風雨如晦的清晨。家鄉丹水“水文站”工作人員老金,現在我也只知道姓氏,到底名是什麼,由於時代久遠了怎麼回憶,也記不起來了。

“水足有齊腰深,可真涼啊!”凌晨4時許,位於高家堰公社水文站駐地,幾名嘴脣凍得發紫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身上的雨褲。一名身材魁梧、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説:“早上5點我們就下水測量了,剛才又完成了一次水文監測。”

這名中年男子姓金,是該公社駐地水文站的站長,近半個月的時間,他帶領全站同事起早貪黑,一直堅守在伊河上。

14時許,老金和同事們再次來到位於丹水河區內的監測點。漫漲的河水將道路吞沒,淤積的泥沙使得原本只需幾分鐘的路程,如今卻步履艱難。

14時25分前後,工作人員到達監測點。兩名工作人員登上吊箱,在操控平台的控制下,緩慢向河道中心移動。他們配合默契,很快就測出水深、流速,並用對講機報知操控室內的工作人員。為了提高監測精度,吊箱必須儘可能地貼近水面,翻滾的浪濤不時拍打在他們身上。

“流量984(立方米/秒),水位150.27(米),較早上的數據回落了不少。”17時30分,操控台的工作人員將測出的水文數據電告值班人員,值班人員當即將其上報長江水利委員會防總。

正當老金,貼近河道邊的水位標尺觀察數據時,不幸的是上游迎面撲來一個洪峯巨浪。把老金捲入到渾濁的激流漩渦中,無論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怎麼丟纜繩、伸竹篙,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濟於事,大家眼睜睜的看着老金時而跌入谷底,時而託上浪尖,幾個回合下來,在波濤洶湧的丹水河水面上,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金失事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得,一下子傳遍了丹水沿河兩岸的村民耳中。並沒有誰安排,大家沿着丹水河打撈,最後在好幾公里遠的地方,才找到了老金的屍體。據當時目擊者聲稱,打撈起的老金,他還是生前那麼安詳,雙手還死死地抱着水文觀測記錄簿……

人們不約而同的紛紛前來弔唁。收殮入棺時,當地駐地幹部、老百姓紛紛與老金合影留念。以表達人們對這位把脈丹水的水文英雄的哀思和永久的紀念。

後來,老金被安葬于丹水“龍洞溝”下八百多米的四方石。

再後來,無論是我擔任農科所所長,還是公社團委宣傳幹事,以致後來進入到人民教師的行列,一有機會從老金墓前走過,都要採幾束野花,虔誠地在他墓前彎腰九十度,三鞠躬。

遺憾的是這些珍貴的照片,這些難得的歷史資料沒能很好地保存下來。

幾十年過去了,那一幕還永久的留存在我的腦海之中!

忘不了呀!丹水河的把脈人——老金!更忘不了仍然戰鬥在水文戰線上,成千上萬的無名英雄。在洪水來時,通過他(她)們分析水文數據,防汛決策部門可預測洪峯到達的時間與規模,及時疏散沿岸羣眾。

他們,是羣眾生命財產安全的‘保險絲’。

他們,是把脈丹水河水文資料的無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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