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昨夜傷感美文
一
當我想走出去的時候,四面的牆向我走來,我只好退回自己。
隔壁籠子裏的鳥兒大概口渴,叫一聲有些嘶啞,但它習慣了主人來餵它,而不是飛出去找水。
曾幾次,我看見籠子的小門敞開着。
我覺得我的樓房防盜門裏也藏着一隻鳥兒,每當我掏出鑰匙擰響鎖孔,都會聽見關雎哀鳴 ,如失巢,又如離親。
曾幾次,我看到那句“我這裏,想要個女子當草要用,已找不到···”的時候,
都會想念着那些久違的山林和溪水,它們留守的還好嗎?
某種程度上,我們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鳥兒,渾身塗滿金色,也塗着充滿情一欲的嘴脣,坦露着柔軟的胸脯和小腹。
有時漫無目的地飛,有時向天空遞着情書,做着温暖而清冷的夢。
我是一隻小小的麻雀,接受着奔波的命運,可是,我不會把歌聲託付給誰。
順便,想對籠子裏的金絲雀説:換個方向,扇動一下翅膀,或許就是另一種飛翔了。
二
關於昨夜,我關上所有的燈火,讓風止息,也將蛙鳴刪去。 閉上眼睛,把靈魂退回到漆黑的水晶裏。
因為我看見 ,從故鄉湧來的風都在抄襲雷同的情節,打上廉價的標籤出一售着。
開始和結果也逐漸傾斜。大街小巷出現太多的`富有的窮人,和潦倒的貴族。
關於昨夜,失職的門還是開了一條縫兒微弱的光從樓道里漏了進來。
我忽然感到自己患上了關節炎或風濕,骨頭開始疼痛了。
傷痕逐漸放大,比頑疾清冽,比蛙鳴高昂。也好,我不用無病呻一吟了,骨頭為我歌唱。
我需要喝下烈酒,逼出骨頭裏的毒,拿來端詳。我思念,我安詳的家園,我兒時的村莊。
如果我泣血的歌唱能喚回行將離去的綠色和生態,我願,把骨頭卸下來,重新安裝;
如果可能,我願把我的血放出來,拿到鍋裏熱一熱,讓我跑得更快些。
關於昨夜,我對這星空説,爸爸媽媽,天堂安好!
我對這星空下的草原説:離你們越遠,我的愛就越無言···
三
我真的喝了太多的白酒和啤酒,開始聽懷舊的音樂。那英的《關於昨夜》旋律很美,歌詞卻不能打動我。
小女人的矯情我也有過,經常有,卻輕描淡寫,一帶而過。
天空收買了星星,月亮收買了雲朵,大地收買了一地芬芳。我收買誰呢?還是誰來收買我?
夜如黑色的幕帳,我像一匹黑馬在尋找它的騎手一樣,開始隔紗撫一摸一些男人的名字。
對於男人,我是黑馬還是騎手呢?這個問題我和愛人討論過,答曰,女子無才便是德,遂被打入冷宮,無果。
倒是那些文字,很忠實於我,高興時,我注意修辭、意象和隱喻,欲説還休做淑女狀愛它們。
不高興時,就會驚雷下雪,放棄所有的矜持,風捲着一個沒有性別的靈魂,赤一裸裸的飛奔。
在文字裏,如同在故鄉的土地,我永遠不説自娛自樂。
如果美,那麼美你帶走吧;如果深刻,那麼深刻也歸你了;如果拙劣,那麼帶我繼續成長吧。
我不是限量,也不是絕版,我要漫山遍野開的都是我。
愛了,我就要找到金子,不管是文字、男人,還是心中的山河,徹底、瘋狂、毫不含糊。
在這片土地上,即使我弱小的身軀不能託舉救世的雨水,也要向太陽而歌。
關於昨夜,我勒住野馬的韁繩,回到男人的懷裏,不言不語。
他和文字,我分不清愛哪一個更多些。
但是,只要他們都在我的路上,這條道,我就走到地老天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