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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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a,今天當我撕扯下2013最後一張日曆後才發現一年的時間真的過去了,很多時候我並不清楚白天和黑夜的交換下從指縫間走失的變化僅僅不就是太陽從天邊這一頭換到另一頭,天色剪下一層白色,換上霓虹色的昏暗,世界顛倒在視野之前,人們紛紛換下偽裝互相問候。

拾荒隨筆散文

一年之前,那天或許天色晴朗,記憶疲乏到影像模糊,後視鏡裏熟悉的世界不斷倒退,我整理好所有的行李離開了這個你打碎時間的玻璃瓶俯拾皆是回憶碎片的城市,你鎮靜的飲下一杯白開後決定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無言的離散,些許不太温涼的氣氛。沒有了雨雨刷還是來來回回的 交替,方向盤總覺得略微有些彆扭,也許是錯覺,因為昨晚並不是休息的很好,麻木的設置好今晨六點的鬧鐘,待它響起時才發覺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僅僅是整理回憶就看着牆上的掛鐘從十二點走了六個小時—我還是一樣的矯請而不知長進。

開車過一個轉角,突然疲憊不可抑制的壓上眼眶,沉重的睡意襲來,最後一個睜眼看到一輛掛車垂直的橫插向倒後鏡裏的車身。還有路人驚慌失措的喊叫。

小b,對不起。

我並不是處心積慮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告訴你我喜歡的不是你,在你離開的倒數二十四個小時裏我丟失了自我的存在感,看一部追了很久的韓劇才發現劇情乏味而平白直敍的狗血。 再也握不住手中你在我二十歲的生日送給我的那個印着米老鼠的水杯喝下一杯白開,被子掉落在地板上砸開像極了美麗的幻覺。我們總是這樣的神經質和不可理喻。我還是開始了胡思亂想,還記得那些個你我依偎在一起看着老人們才看的京劇看的津津有味品頭論足指手畫腳,直到管理人員將我們轟出劇院我們還是笑的直不起腰來。還記得我們自作聰明的在對方的生日那天在房間內佈置些氣球和蛋糕,還要將對方騙出門外説有人找你,可還是演技拙劣的被對方識破,可感動確實是實實在在的縈繞所有的温暖。怎麼忘得了,你在熟悉的季節裏起立拉走行李箱的背影。引擎的轟鳴聲實在討厭,宣佈着你的離去,還要帶走一滴做作的淚。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道歉已經比挽回更加無力,醫生説現在你還有呼吸簡直已經算是奇蹟了,謝天謝地,這醫生一定是在開玩笑。 過往的回憶一點一點侵襲僅存的理智,除了向醫生下跪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可以是對你有幫助的。

沉默是擱淺的藍鯨,努力擺動着自己的尾鰭。

夾雜着鹹味的風像幹了的眼淚,路過你的'身旁,卻碰不到你的衣袖。

勒住脖子不讓喉嚨哽咽,我也會怕心事攤在太陽下暴曬。

肚子裏爛掉的全是我可笑至極的愚想,把它們收集然後栽出一朵花來送你。

時今也已深冬,空氣裏的涼意讓人思維清醒,你離開了的這個季節,我學會了自己整理衣角的皺摺,對着鏡子前面拉了拉不太平整的領帶,你説喜歡這條藍色的,很搭配這套僅存的西裝—那年你瞞了了我好久用了你三個月工資給我買的,我甚至為此跟你發脾氣大吵大鬧問你工資的去向,我們兩人無依無靠生存在這個房價天天向高血壓往上狂飆突進的鋼鐵深林實屬不易,每月的房貸緊緊掐住我們的脖子一刻不能停息。 啊,不能想太多了,昨天對不起,又想起了你,在到公司的時候遲到了兩分鐘,我帶着這塊表十分準時,走的很準,它告訴了我你走了多久,我已經難得計算。或者失去了計算的能力,在冷冰冰的部門經理刻薄的鏡片注視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真的不好意思,説好了要忘了你。

那天在醫院裏你帶着呼吸器眼角有分明的淚,你説叫我滾,我沒忍住也偷偷背過臉掉了幾滴眼淚,你還是這麼淘氣,即使到了這種生命危急的關頭,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説話一次嗎?我知道的脾氣,刀子嘴是你最大的軟肋,你説你好累,你説你想睡一會,就讓你睡一會,我不知道這竟是你對我説的最後一句話,意義分明,要求簡單,我卻連這個也不能給你。

小a,當我寫下這些句子的時候,明明可以看到心臟跳動的透明而有力,卻隱隱看到衰竭的跡象。手機提醒已經電量不多,在屏幕陷入黑暗之際,我也赴向盛大的黑暗,在聽完那首你最愛的《泡沫》以後,我才發現所觸之處,無一不是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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