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鳥友催迎春散文

自從到城裏住上裏格子樓，就很少聽到久違的麻雀歡唱了，麻雀因其小巧玲瓏，處處表現得非常機警和敏捷，行走總是一蹦一跳的，從來沒有看見過它有穩健步行的時候，所以就有老輩人講：‘麻雀步行過的地方，泥土裏有黃金。’這話我始終沒有得到驗證。麻雀雖沒有華麗的外表，典籍當中也沒有什麼名貴的身份雅稱，充其量只有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佳句還會被人記起。

儘管麻雀沒有出類拔萃的經傳，可在我們鄉下卻是每時每刻都會與之會面，麻雀雖小，但卻很有靈性，也極易馴化。小時候在鄉下，為了尋找地下的金子，我曾餵過一隻麻雀，相熟悉之後天天帶着它到田野裏去，放它在地上行走，以便尋找是否有金子的地方，可是每次它都是蹦蹦跳跳的，從來也沒有行走一回給我看看，這也大概是地下金子太少的緣故。

後來到了城裏住進鋼筋水泥澆築的筒子樓裏，就再也聽不到麻雀那雖不婉轉卻很淳厚的聲音了，偶爾聽到鄰人家籠子裏飼養的鸚鵡、畫眉，吟唱出唧唧啾啾鳥語，可那都是早晨遛彎鬥鳥掀開籠簾的時候，而且再怎麼音唱得委婉，卻我怎麼也覺不出在鄉下聽麻雀巴巴老實話，聽着那麼的歡快舒暢。年底回父母家過春節，由於守歲看聯歡晚會睡得太晚，上牀以後把門窗遮得嚴嚴實實想睡個好覺，朦朧中一陣久違的鳥語把我和妻喚醒，妻掀開窗簾的一角看到金燦燦的陽光照射着晶瑩潔白庭院，反射出金色耀眼的光芒，於是急忙朝我喊道：“快，下雪了。還等着撈起來掃雪？”我一聽，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來，開門一看，一羣麻雀在當院旳柿子樹上歡呼跳躍地朝着屋門嘁嘁喳喳的，從這個樹杈上蹦到那個樹杈上，起起落落，它們好像在喋喋不休地告訴我：“看，樹杈上，都以咕嘟出要向上拼搏扥嫩芽。厚厚的雪被下面，小草早已探出了靈犀爭春的腦袋，在步操比賽……”

好久沒有與麻雀這樣近距離的為伍了，透過這精彩歡樂的一幕，使我突然醒悟：鄉下的海草房和牆洞樹穴，以及鄉人的誠實護鳥意識強，給麻雀提供了優越恬靜的居住環境和棲息方便。冬天，西北利亞的寒風襲來，麻雀們不用奔波於進行撲食害蟲的義務，也沒有了夏日裏經常飽餐肉嘟嘟害蟲及蛾卵佳餚，但農伯和田嬸卻經常撒一些秕穀饃渣給雞、鵝、禽、鴨，和兼顧鴿子、麻雀這些冬天缺食的鳥類。即便是碰到哪一户房屋的主人的多日去走親戚或者出差去了外地也不用擔心這些鳥類的朋友缺食餓壞也沒有關係。這些混熟住慣了的夥伴是極具有頑強的度過難關和適應生存的能力的可愛小傢伙，一點也不感到沮喪和退卻的堅持夜伏晝出。到田邊地頭以及房頂檐邊，或者林中樹下去尋覓那些主人以前丟掉的糧食顆粒莊稼收回來以後凍死或餓死的蟲類屍體卵粒，以維持和度過自己缺食的冬季。

麻雀的生命力是極具頑強和應對的，只要是肯給與它們一個適合居住巢穴的簡陋地方，它們就會在一年四季當中櫛風沐雨，熬酷暑抵嚴寒，從來沒有退縮和頹喪。每天都是那麼的歡呼雀躍，情緒高漲地喊人早起催人耕作。

麻雀不是候鳥，並不像其他鳥類，一年當中隨着氣候的變化，專揀對有好處的棲息地而遷徙轉換，而麻雀則不挑肥揀瘦，專到適合自己的生存環境擇優而居。麻雀只要選定了一個地方，就總是矢志不移，祖孫相聚，世代相傳的生活下去。儘管有些人在過去或現在，對它們並不十分友好，有的甚至想方設法地殺戮戕害它們，但它們不畏不懼，不記恨，也不記前仇。總是和人們不離不棄相互相伴。至於它們為何選擇鄉下。那是因為城市裏的'噪音太重和平頂方框格子樓的緣故，沒有它們的生存空間。麻雀也喜歡春天，每逢嚴冬裏孕育春基的時候，麻雀就唧唧喳喳地叫個不停。在給人們帶來愉悦的同時，自己也忙着在屋檐之下、瓦縫間，築巢產卵繁衍後代。培養同類快速長大，夏處秋伴的同人為伍，撿拾丟掉的糧食顆粒，啄食樹木秸稈，以及菜類上面的害蟲。

冬送美景臨庭院，當清晨在還沒有起牀之前，那些不知疲倦的麻雀就早早地來到主人窗前的樹頂上，嘁嘁喳喳歡叫起來。當漫天素裹蔣瑞、銀裝掛鎧的時候，它們也不懼威色的躍上高處，雖然滿身掛雪的裹着臃腫身材，卻敏捷機靈地轉動的腦袋，時而唧唧喊着：“快起來，快起來……”時而抖抖不斷落身的白花銀片，在陽光照射下的晨曦當中，甩出金燦燦的星星。當看到主人開門打過招呼之後，便振翅高飛，與雪花共舞，用一番温熱的情趣，把嚴寒峻冷的冬晨裹暖，用親身的行動向同類宣告：“寒冬肅殺冽新春，枯樹厲風聽雀音。不隨鴻雁湘水暖，只憐松柏雪中身。”

的確，麻雀作為和人類相伴的羣體，早就成了長交以往的朋友，不離不棄，所以，只要我們能夠給它們一個適合生存的環境，它們就會不離不棄，長此相伴。所以對它們加以保護和友好，既是我們應負的責任，也是一份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