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散文隨筆

來源:文萃谷 2.4W

今年事多,但大都撂給了父親。

爸爸散文隨筆

去年畢業後,我也和大家一樣加入了大學生創業的隊伍,也因此,隨之而來便是修豬圈,建酒廠,翻修家裏的老房子和院子,同時還得照顧家裏的幾畝地;年初,源於辦各種證件,以及自己還要考各種建築證件的緣故,於是便把這幾攤子事全留給了父親。

原本對於一個經常在地裏打拼慣了的人來説,這些應該是沒什麼難處的,但是正當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時,不料母親卻大病了一場,家裏就連做飯,照顧牲畜的活也一併全部落給了父親。

這對於一個平時連火也生不着的人來説,別説做飯了,就連生火洗鍋都成了大事。

他一個人搬磚,背沙子,馱水泥;從村子的馬路到家裏還有一公里左右的陡路,這段路只能過個把人和騾馬,所以這些都得人力搬運,又苦於家裏沒有驢馬這些馱物,因此每一袋沙子和水泥,以及每一片磚都需要父親自己親力親為的.用背或用扛的方式搬到院裏。然而對於一個快五十歲的人來説,少了年輕力壯時的那股子勁頭,沒有了可以連續不歇幹活的身體,全憑心情和一股子耐勁,其間的勞累是可想而知的。

前些日子,鄰家的小爸來我這裏,當天晚上他和我談起父親,説是有一晚父親去他家借東西,那晚和他睡在一起聊了半夜,父親給他説了心聲,父親一邊歎氣一邊説家裏的事太多,累得他想死的心都有;當時我不在旁邊,不敢想象如果我在旁邊會是怎麼個情景。但我是懂父親的,我知道他定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所以無論如何在我面前從來不説一個累字,更別説那些聽來叫人揪心的言語了,也許説着無意,但聽着卻入心了,我不知道他轉給我的話是真是假,我亦不想再去考究,但那幾句話卻像釘子一樣深深釘在了我心裏。此外,父親也是一個個性很要強的人,別人乾的什麼事唯恐不放心,必須要親力親為,這也導致了他做事比任何人都要累。因此種種,父親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結,結也疼痛,不結也牽動心肺。

昨天晚上,父親給我來電話,從語氣中能聽到對我分明的想念,他少話,只是一個勁地對我説,叫我吃好點,不要省錢,沒錢了給他説,這些話我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但是每聽一遍心裏就如老繭結新繭,顫動失聲。

語罷,我忙着詢問母親的病情,父親只管説“你媽都好,切勿掛念”。接着我又詢問了他的近況,他只説家鄉最近在修路面硬化,大多路都斷了,修豬圈和建酒廠的材料也已全部到位,這兩天鞋底溝的那塊地需要種玉米,只是現在所有路都斷了,種子、肥料,以及豬糞要用背篼背,聽到這,我眼前不由浮現出很多畫面。

從家裏到鞋底溝的那塊山坡地,車上不去,騾馬也上不去,只有父親能上去。肥料種子和豬糞都是用背篼背上去的,每次都是母親用背篼裝滿,父親一趟趟地送,儘管每次都裝得很滿了,父親卻還是次次都嫌少,非得前後插兩根棍,中間還得架一袋,走十步一彎腰,趟河、上坎,總得先擦汗再攀爬,一背篼豬糞從家到地裏總得歇十幾歇。

這樣日復一日的,父親便和那塊地也結下了不懈之緣,把青春押給了它,把兒女也押給了它。

父親也很犟,今年修豬圈建酒廠等事情多,我怕他太累,給他説過多次,讓他多找幾個人幫他,可他總是拒絕,説是他今年沒出門打工,少請一個人就像自己給自己做工,還可以省着錢,可是作為人子的我……唉,父親或許未全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這是我第一次用“父親”兩個字來命名寫文章,也是第一次這樣直接寫父親。父親個子中等,顯瘦,不愛穿西服和皮鞋,一年四季只穿母親做的布鞋,説那樣接地氣心裏更踏實,更像一個農民。父親亦為人和善,生活瑣事少與人計較,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許別人吃一點虧,因此我們村裏人大都願與父親交往,小之耕地,播種,大之修房婚喪嫁娶必請父親幫忙。

一直不敢用“父親”來命名寫文章,因為父親的愛太過厚重,我怕自己單薄的文字承受不起,之所以現在寫這篇文章,我亦思考了許久,全當表露自己無言以表的感激之情,和祭奠受之有愧的期望和希望。惟願用我一生,換父親後半生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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