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小河散文隨筆

五公里，我們進出高楞必經的地方。五公里大河，今非昔比的河流。清澈美麗的畫面只能在回憶裏閃現。

五公里大河在高楞的五公里處。河水由東向西流經高楞，上面有一座大橋連接着高楞與外界，都親稱五公里大橋。現在大河的水早已經沒有了從前的恢弘氣勢，如果遇到旱年時，它好像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縱橫交織的細流，匯成涓涓溪流，有氣無力的流淌着，無奈的證明着它的尚存。那些高高低低的河牀坦露於光天化日之下，訴説着瀕臨幹固的苦惱，細碎的流沙填空似的佈滿鵝卵石的周圍，把它斑駁的無奈侷促的暴露在行人眼裏。 橋載着各式車輛來往於五公里兩岸， 每次進出高楞時我都喜歡看看大河，想想從前的壯景，總是在心裏對比着。大橋經過一次一次的修建，由最初的簡易木橋變成水泥橋，在由小橋變成現在的大橋。變得寬又長，兩側的圍欄比以前高了，粗壯了。

想想小時候的夏天，五公里大河嘩嘩的流淌，聲勢浩大，可謂是河水清澈流急，寬激的河水泛着逛蕩的波流，一路暢快飛奔，水聲隨着流速温純又粗暴，水深的地方呈着暗色，那氣勢明顯的張揚着自己的深不可測。河岸邊的細沙白淨淨的裝點着河流，沉穩而大方。淺水邊還能看見從上游飄來的菱角。一兩棵菱角秧旺盛的勾連在一起，小菱角沉甸甸的墜在清水裏，順手撈起摘下一個小菱角，煞是喜歡，它長得十分的精緻，黑黑的外皮，彎彎的雙角線條優美的漂亮，上面凹凸的圖案對稱的一致，捏捏外殼感覺很堅硬，用牙齒咬開，看見裏面白色緊實的菱角肉滿滿當當的，像一個打滿肉餡的水餃，既漂亮又可愛，靜看水中，蝲蛄在水裏自由的彈着水，它利用尾部反向划水倒着遊，速度刷刷的快，時隱時現的舞姿充滿喜悦並快樂着。直到後來我看見了小龍蝦，還認為它們就是河裏的蝲蛄。其實它們不是同一種動物，屬於近親。淺水邊的小魚兒自由自在的遊着，還沒等我伸手撈的時候，它們早已機警的竄遠了。兩岸鬱鬱葱葱的植物清清亮亮的茁壯，柳樹倒影在河水裏，隨着水波的前行而遊動着。在附近住的大人在河邊洗衣服，然後晾曬在沙石和柳枝上。小孩子們在河邊洗澡、玩水、游泳。以前我們在河邊玩水的時候，會捧着河水喝，那股清涼，那種甘冽，那種乾淨，那種涼爽美到了心裏，順便再捧一捧河水洗洗臉，哦，那種忘不掉的涼意總是暢快淋漓。那種快樂，那種童年的快樂，清清淅淅的伴隨着我。現在，菱角和蝲蛄早已沒了蹤跡。河還在，只是水質沒了從前的清澈，變得髒兮兮的，再也不會有蝲蛄的影子，因為它對水質的要求極高，河也廋得十分的苗條，有段河岸以至於體現出瘦骨嶙峋的形態。

有一次，我和朋友閒的無事，挖野菜走到五公里的地方，於是就走下公路，看看久違的河流，雖然幾十年中無數次的經過，但實實在在的走在河邊還是沒有過。哦，眼前的`場景，咋説了，滿目蒼夷。小路邊的樹林裏，草和垃圾摻雜，是的，河牀已經被挖掘機抓的傷痕累累，裝進車裏載着回去蓋房子，鋪路去了。剩下的大石頭，小石塊愣頭愣腦的歪擰的莽立着,述説着不解和失落。高高低低的沙粒少了河水沖刷和沉澱，便沒有了步調一致的沉穩，就那麼參差不齊的混沌着。少了柔情似水般的寬宏。即便是雨過天晴，夕照充沛時，也少了從前的温暖。沿岸垃圾斷斷續續。生活垃圾，建築垃圾，還有摘完木耳的木耳袋，殘破的堆在河牀邊上。廢舊的朔料袋帶着褪色的容顏，半俺在垃圾中，呼呼啦啦的飄蕩着，訴説着曾經有過的尊嚴。這就是現在的五公里大河，已經不是我童年時的那片淨土了。它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過而褪色。現在有時下大雨，河水猛急，河面曾寬，可河水卻是污濁的。只是泄洪的一條必經之路。很想在某個時刻醒來，大河干淨如初。

那種回憶經年後依然散發着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