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惋的温柔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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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那人從我的遙遠走到我的近前,捎帶着一城的春色,還有一輪煙雨和一場的迷離。

那一惋的温柔隨筆

那人來得風平浪靜,卻波瀾了我的心。她是極像你的,總是安靜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看上去清瘦而明麗,雅緻而有魄氣;她的那眸,那容,那色,仿若是另一個你,以另一種姿態,重現在我的世界裏。我自然是甚為喜歡這人的。我私自搜尋一切關乎她的事物,平日裏也總假裝側目以便於多看她兩眼。直到我發現自己在躲閃她的目光時,才明白,她只是像你而已。

我猶新記得第一次遇到她時的情形。那是個秋天的晌午,陽光略帶涼意和迷離,透射過了香樟樹的葉隙,一點一點打在了地上。我閒情地數那地上的光點,順着光點把目光轉到了江邊的欄上,風模糊了我的視線,然後朦朧中她出現,她朝着我走來,走得很隨性,不長的頭髮隨風飄着,淡藍的衣色襯着稍帶冰霜色澤的容顏,眼睛低低得很是羞氣。和記憶中你的樣子的那般相似,就是迎面撲來的氣息裏也充滿了你的味道。我其實是不信的,不信這世界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以至於我懷疑,是不是你回來了。

自那以後,我知道了在偌大的校園裏,有一個如你一般,讓我牽念的人。我本不是一個喜歡打聽事由的人,卻因為遇到了她,開始打聽她的姓名,喜好,忌諱,還有住址。也許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她就是你。

後來的一切,像是上天的安排,亦或是機緣的巧合。她就這樣平淡地轉到了我的班級,進入了我的生活。

是不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心頭莫明地湧出一股暖流。我開始變得心神不寧,喜歡不自覺地往她的那個角落望,喜歡看春天的顏色透過窗外的光線打在她的側臉上,喜歡看她耷拉在書堆前,嘟着略帶蒼白的脣。慢慢的,我開始掌握了她的習性,她不在課堂上睡覺,不寫筆記,也不打擾任何人,她喜歡安靜,卻又不趨於安靜。

就像青春中眾多的不可預料一般,我和她的第一次交談來得那麼突然。那次,她拍了我的肩頭,問我,“你有餐巾紙嗎,能給我一張嗎?”我甚是驚訝。但玩世不恭的我,從來都喜歡捉弄人,所以我高喊着些略帶戲言的話語,惹得她氣急敗壞,原形畢露,抄起鄰近的書本,向我砸了過來。

我並不驚訝於這些,她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教室,留下的碎影像你,卻又不像你。自那以後,我們之間開始有了交談,雖然只是最淡的那種交談。

不知從何時起,我覺察到了她的目光的迥異。那種略帶刻意的目光讓我不敢太長地呼吸,對視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我從不接受她的任何一次的正臉相對,因為我開始害怕,怕她看出我眼中的端倪,害怕她覺察到任何的一絲的在意,怕我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再像你的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這是我在隨筆裏寫下的一句話。因為那天她穿了一件粉色的衫,白色的鞋,這是你最討厭的配色。你們到底,還是有着那麼大的差異。

“你喜歡這鞋嗎,我剛買的。”她湊到我的邊上問。我還是那樣,沒有看她,冷冷地應答了幾句,而後,轉身走了出去。那種感覺,有點涼。有時候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開始變得冷漠。

我們一直維持着這樣的關係,我試圖在她的身上找到些你的聲息,但這樣的線索已經越來越少。直到今天,那人又穿了那件粉色的衫,走過我的身旁,走在那長長的'走廊,我才知道,不是同一個人,終究不會一模一樣。

我只望着她越來越模糊的背影,裊娜的樣子,氣貴高雅,我本是希望她能再多像你一點,那樣,我就可以大膽地問她,陪我走走這時光可好?

那人從我的遙遠走到我的近前,現在卻又彷彿是從我的近前走到了我的遙遠,她的腳下,捎帶着一城的春色,還有一輪煙雨和一場的迷離。像你一樣,動亂了這陽春的三月,和這三月的陽春。

“我同這個女孩,於愛情終究還是少了一步。我不過是藉着回憶的感覺慰藉一下自己,卻不曾告訴她自己的感覺,只能一個人品味這淡淡的苦澀裏留下的淺淺的感動。”我在日記裏寫下了這樣的話語。我想,這也許是我所能説的最真的話了。

她像你,卻終歸不會是你。因為,她缺少了你的那一惋温柔,所以我無法真正地面對。

除了躲閃,我別無選擇。只當路人,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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