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精選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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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學習、工作和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散文吧?散文是一種常見的文學體裁,取材廣泛,藝術表現形式豐富多樣。你知道怎麼才能寫好散文嗎?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精選12篇)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1

一位偉大的母親,也許是轟轟烈烈的,也許是默默無聞的,卻總令人如此難忘。小編整理了經典美文,歡迎欣賞與借鑑。

我的母親離開我們一年多。我每時每刻都在思念着她,尤其是中秋節來臨之際,我更加回憶着她生前的點滴點滴,有時淚眼朦朧中,似乎又看見母親的身影。她卻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裏。

母親是個苦命人。她14歲時,外爺因為輸了很多錢,就把她用三塊“餉洋”賣給了遠在幾十裏外的父親家。自此,她失去天真爛漫的童年,弱小的肩膀撐起了家庭的一片天。進門後,性格倔強的奶奶把母親當丫環似的喊來喊去,稍有不慎就挑撥起威武有力的爸爸拳打腳踢。小小年紀的母親,便飽嘗了生活中所有的苦難,即使這樣,她老人家在旁人面前從不未有半點怨言。母親用勤勞善良的本質默默無聞地為我們這個家付出了她的一生,爸爸的兩位老人及三爺,也在母親的悉心照顧下安然長眠。母親用她的的善良之心,感動了村前裏後所有的人,也讓脾氣倔強的爸爸更加敬重她、愛她。

在母親生病的這些年裏,姐弟們都忙着過自己的日子,照料母親的重任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老父親肩上。人常説少年夫妻老來伴,父親哪裏也不去,寸步不離地守在母親的身邊,為她做飯、洗衣,不厭其煩地把她愛吃的韭菜和各種各樣的調料放到碗裏,再親自遞到母親手裏。父親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其實也是為了補償母親這輩子為我們這個家付出的一切。

母親婚後一連生了五個女孩,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時代,母親特別期盼生個男孩。所以在懷弟弟的時候,聽別人説生男孩一般是雙胎,母親擔心又怕再生女孩,推磨時竟然把胎兒壓在磨棍上,忍着疼痛使勁來回擠壓。弟弟出生後,一家人高興的合不攏嘴。然而母親卻感覺到自己犯了糊塗罪,於是,她便用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愛呵護着弟弟,半夜起來上廁所還把弟弟夾在胳膊彎,餓了起來拿高粱杆煮茶時,把弟弟背在背上還不放心,深怕三更半夜她的寶貝兒子有所閃失,對弟弟,母親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掌心怕飛了。事實上,她不僅對弟弟如此,對我們每個兒女也都如此。

曾記得我們小時候少吃沒穿,母親整天餓着肚子在石磨上推穀糠和晾乾的樹葉。在那個饑荒的年代,人們常説吃一顆黑豆爬一座山,所以黑豆就是我們家最珍貴的食物。母親在穀糠和曬乾的樹葉裏面攪少量的玉米和黑豆,在石磨上磨一遍、再篩一遍,到了晚上,把篩下來的面用開水燙起來,然後兩隻手拍打成糠窩窩放在鍋裏蒸熟當飯吃。母親經常説,她不怕吃苦耐勞,就怕兒女捱餓受涼。

中秋節前夕,看着別人家的孩子都拿着月餅吃,母親回家後,也準備給我們家做些月餅,可揭開面囤時,發現面囤裏剩下的面只夠我們吃一頓餃子。她猶豫不決,然而,不懂事的弟弟卻拉着她的衣角哭喊着要吃月餅,母親就一邊流淚一邊在礆畔上急的來回踱步。那個時候,爸爸是農業社書記,開完會回來問明情況後,同意母親的決定,把外爺給她出嫁時陪嫁的一對銀耳環拿在集市上出賣,賣的錢到鄉糧站上買了一些白麪粉和玉米麪,回來把兩樣麪粉攪合在一起,解決了燃眉之急。

在這飢一頓餓一頓的生活狀況下,母親總是把鍋裏稠的留給我們姐弟幾個,而她的碗裏總是稀得能照見人影。就這樣,她用無私的母愛,含辛茹苦的把我們姐弟撫養大,即使兒女們已經成家立業,她還放心不下,整天晚上把電話放在枕頭邊,期待兒女們的電話。作為小女兒的我,每每看到她老人家因長年勞累而直不起的腰和佝僂的背時,我的內心都特別的難過!

小的時候,因為家裏貧困,沒有被褥,炕上就鋪着破席子,破席子上再鋪上個用羊毛織成的氈子,晚上睡覺時,母親就會把我們摟在被窩裏,半夜起來發現毛氈尿濕,她擔心孩子會受涼,就把我們移在她睡的地方,自己睡在冰冷潮濕的尿濕的地方,一塊兒濕了再換一塊兒,就這樣,她用偉大的母愛澆灌着兒女們健康成長,可自己落下一身病。

此時此刻,夜已經很深,月亮依然沒有出來,我坐在窗前,沉思良久,又回坐在電腦前,哽咽着,難過着,説不出一句話,一邊用手指敲打着鍵盤,一邊淚流滿面地回憶着母親在世時的音容笑貌,特別是她中秋節這天給我們教包餃子的一舉一動。“每逢佳節倍思親”,是啊,母親一生儘管極其平凡,可她以平凡的作為、樸實的思想薰陶了下一代,她以高尚的人格和無私的奉獻精神讓我們懂得了實實在在做人的道理。

中秋佳節來之際,回想母親所走過的路,讓我對人生有了更多的感悟:一位偉大的母親,也許是轟轟烈烈的,也許是默默無聞的,但對很多平凡的母親來説,不管是兒女遠在千里,還是夫君出門在外,母親總是在這個時候付出博大的愛。即便是女婿,母親也會把他當成自己不懂事的兒子。所以,母愛是人世間最無私的愛,這種大愛一旦被喚醒,世界上就沒有承受不了的苦難。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2

母親節來臨,都有點不敢看朋友圈越是年歲增長,淚點卻越低。最近總是控制不住淚水。一點開朋友圈,鋪天蓋地般的有關母親的文章,文字還沒看多少,眼淚卻又要裝滿眼眶。乾脆不再一一拜讀

在每個人的心中,自己的母親永遠是最好最令人依賴的那一個人。而在母親的心中,自己的孩子,就如歌裏所唱,每一個都是她們心裏的寶?

這一個母親節,媽媽已長眠地下七十多天,這一個母親節,我只能作一個母親,而再也不能當一個乖乖女。

這麼多天以來,一直沉不下心寫媽媽的一生,一想起往事,眼淚就總是迷糊了雙眼,止不住地抽泣與淚流,總是打斷我的思緒。

今天是母親節,凌晨女兒便發來了紅包祝福我節日快樂,我又收到了女兒的祝福,可我給媽媽的祝福,她永遠也聆聽不到了。我只能默然倘淚,胡亂塗鴉着文字,以寄哀思。

媽媽的一生,除了童年,一直苦日居多,雖然那個年代的女人們都過得清苦,但媽媽更比其他的女人苦。在我們幾姊妹慢慢成長的歲月裏,留下了太多太多不能也不可磨滅的回憶。

(一)

我的老家在岷江河邊的山坡上。老家的山坡沿岷江河邊至山頂,有着層層的梯田,還有一塊又一塊的莊稼地。我們老家幾乎沒什麼荒山,也沒有成片的樹林,樹木,只是東一棵西一棵地分佈在一些山頭的田間地角邊,因此,我們小時候,煮飯用的柴火只有在過春節的時候才燒大塊大塊的木頭,而平時,都是燒麥桔杆、玉米杆,還有就是秋天過後,到處地邊以及一些陡巖上割的一些草草及灌木枝,有時有刺的樹莓也會成為我們的柴火,總之,那時每家柴火都稀缺得很。

因此,每年秋收過後開始農閒的日子,為了存儲柴火,父親和母親便到河對岸的巖上去找柴。岷江河兩岸的土壤截然不同,我們這邊沒有叢林,也沒有蕨草之類,而對岸的山上,蕨草叢生,樹林茂密,在我幼小的時候,聽大人們説那些樹林裏還曾生活過豹子之類的動物,據説那時都不敢走夜路。我的一個堂姐就結婚在了對河巖上,她的父親我的幺爹有一次去看她,據説就是在天黑的時候還未走到堂姐家,因而還看見過豹子。後來我父親還説過,他不該依仗年輕而膽大,説他那一次是運氣好。

在我最早的記憶裏,那一次應該是冬天了。我可能只有三四歲的樣子,還記得我當時還拴着農村小孩小時常穿的圍裙,還要姐牽着我的手。我小時最怕天黑,怕黃昏裏的樹啊草叢啊遠遠看去模糊不清就像怪物,每到天黑,我便要哭一場,當然後來這毛病被收拾了。

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天都不見母親的身影,而天眼看着便至黃昏,我便又要哭了起來。姐便牽了我的手,走到現今父親長眠的那片灘石上,望着河對面寬寬的中壩,沿岷江河岸,終於,看到了父母親挑柴而回的身影,我和姐站在高高的坡頭,看不見父母的身姿,只看見移動的幾捆柴荷。我們便知道,那一定是我們的父母了,因為整個河岸邊,只有那兩個身影。我才安定下來。

那隔河眺望的一對姐妹的身影,以及對岸河邊負柴疾走的身影,在那個黃昏,就象一幅圖畫定格在我幼小的腦海裏。多年以來,每每回憶往事,姐和我都會不約而同地想起那時的父親與母親,他們一大早出發,身揣幾個麥餅,渡河砍柴的往事。每一次尋柴,他們都是趕到渡船最後一次擺渡,而那一次,我和姐一直追尋着父母的身影,耳聽擺渡人大聲的呼喊渡河的人們,提醒最後一次過河,我們的心便一直焦急着,生怕父母親趕不上這最後的擺渡,生怕他們被河阻隔回不了家。直到看到他們終於趕到碼頭,登上了渡船,我們才鬆一口氣。

那時的船還是人工搖槳,船慢悠悠地往江的上游划行,到了河中,又順水而下,再順水勢劃到我們這岸的渡口,我們便看不見船的影了。但只要沒有河的阻隔,即使再遠,即使天再怎樣黑下來,父親和母親都會回到我們的家。

(二)

我們的家庭,父親其實從小讀書,長大後又參了軍,農村的那些雜七雜八的農活,他會的實在不多。媽媽便因此不得不學會了很多男人們才會乾的活。

其他家庭的婦女,一般都是收拾家務,再做做地裏的活,田裏的活一般都是男人們的事,但我們家,媽媽田間的活,比很多男人還幹得漂亮,我想這與媽媽愛好清潔整齊的性格分不開的。

但我映象最深的是發生在那一個夏天的事。

那一年,哥頂替父親進了廠,家裏就父母親和我們三姐妹。我們的家,當時是青瓦土牆。家門前長着幾籠茂盛又蒼翠的竹林。那些茨竹,長得高高的,有風吹過,竹葉些便窣窣作響,但在夏天,狂風起時,它們的竹尖便要掃過我們的瓦房,為防掃落瓦片,每年太靠近屋子的竹子都要被砍掉很多。

那一年的夏天,我們還沒來得及砍掉那些離房太近的竹子,夏季的狂風暴雨便已來臨。

那一晚,有沒有響雷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漆黑的夜裏,雨嘩嘩地下,風呼呼地吹,吹過我家門前的竹林,那些竹子便紛紛彎下了腰,竹尖似巨大的掃帚,把我們家前房上面的瓦一溜煙掃到了地下。雨頓時淋濕了我們的家,更恐怖的是,也淋濕了那一片土牆,我們一家人在那個晚上後來都沒有再睡,生怕大雨淋跨了牆,那我們的家不是又要重修了嗎?

幸好,大雨沒下多久便轉成了細雨,但多年以後,我們土牆上那大雨打過的牆面上佈滿的窩窩坑坑、凹凸不平的樣子仍舊殘留。

一家人在擔驚中盼來了天亮,走出屋外,牆下、壩子一片狼藉,吹折了的竹子東倒西歪,而我們望着屋頂上空空的木格,不知怎樣重新蓋好我們的家。

哥會上房蓋瓦,但他遠在幾十裏外。那時通信不便,也不可能叫他回來修補,而父親,也從來沒有蓋過房,而且那時的父親身體已經有點差了,我們也不可能讓從沒上房檢補瓦片的他上房,請人幫忙呢,又經濟拮据,而且別人家大雨過後也要修修檢檢。

最後沒法,母親借來了梯子,我們姐妹扶穩梯子,父親一旁遞瓦,母親爬上了房子,一開始也是顫顫巍巍,那些木格子常年風吹雨打,已長出了青苔,看母親兩腳踩在上邊滑滑的樣子,我們在下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母親也從未蓋過房,她在上面仔細看那些殘留的瓦片是怎樣搭放的,然後又試着自己學蓋,反覆摸索了幾次,終於掌握了其中的竅門,然後,父親遞瓦,我們扶梯,一天的時間,終於把被風吹落的瓦片補好。

自此以後,母親又會了一項技能,也是從此以後,房上瓦片的檢補,都是媽媽上去,久了,媽媽也不再害怕高處,而我,每一次看到母親伏在房上的身影,心裏便一陣酸楚,只有暗想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待她。

(三)

母親這一生真的了不起,她經歷過的苦難遠不止這些,大哥的夭折,父親的精神失常,家裏的重擔,一生的悽苦,都不曾壓倒她,即便是在生病的晚期,她已不能走穩路,哥要揹她下樓,可她卻堅決不同意,在她的心裏,她的孩子們都還未長大,怎麼能背得動她呢?

母親生前愛美,最終,她走也選擇在了最美的季節。

那一天,我們送媽媽回老家。一路都是鮮花開放,李花白如雪,桃花綻紅臉,迎春搖東風,滿山的菜花黃油油一片。

媽媽去歲就已年滿八十,他們都説這是一件喜事,要笑送媽媽迴歸百花盛放的大地,我們不能暗飲泣聲,而只好長歌當哭

那日細雨飄飄,天公也為媽媽來送行而老家的坡上,風蕭蕭着,媽媽長眠的地方,滿山的黃菜花在風中搖曳,像是在迎接媽媽的回家,那滿樹的李花朵朵潔白,像是為媽媽披上了素衣。

媽媽,天堂沒有疾病也沒有人間疾苦,安息。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3

前年的臘月,我的母親就像是一隻飛倦了的鳥兒,在穿越了漫長的時空之後,又回到了她生命的起點。母親的離世,一直是我心頭難以癒合的傷痛。雖然,她老人家離開我已經有一年多了,但我對他的思念仍然一如既往:夜夜夢中呼喚,醒來時淚流滿面。

我的老家在嵊州市的最西部的一個偏僻之地,那是一個羣山懷抱、森林茂密的小山村,那裏樹綠水青,山路彎彎:那裏晨有鳥兒啁啾,晚有山霧繚繞。翻過一座座山崗,走過一條條羊腸小道,驀然間,你會發現在樹木陰翳處,露出三間坐北朝南黑瓦土屋,那是一座典型的江南風格的房子:用泥巴壘成的牆體,朽濁的板壁,木質的窗框,屋棟簡潔陳舊,院落雖立於山野,卻仍不失莊重和大氣。推開那頭斑駁陸離的台門,向外望去,後院的那座“小花園”已經蕩然無存,寸草皆無,那些曾經帶給我無限樂趣的大梨樹、石榴樹、蘋果樹、板栗樹、棗樹已是蹤影全無。取而代之的一塊寬敞平整的水泥地。

而今,中秋節的腳步已越來越近。想到母親健在的時候,我是每過二十天就會風塵僕僕趕去看望她老人家;想到要是母親還健在的話,我一定早已飛奔到母親身邊,為她洗衣,洗被、理髮、燒飯、洗碗;想到要是母親還健在的話,我一定早已偎依在母親身邊,與母親聊聊家常…….

有道是:“人逢佳節倍思親。”近兩年的母親節、中秋節、重陽節、除夕之夜,我都會憶人思事,淚眼模糊。每當有人提起“母親”或“媽媽”這幾個字,我都會愴然涕下。常常有人勸我;“你母親活到84歲的年紀,也算是長壽之人。最説,她活着的時候,你又對她那麼好,她走的時候,又是那麼坦然和從容,人老了,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們的,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其實,我又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呢!但是,二十年悉心呵護的養育之恩,幾十年的母女深情,幾十年牽腸掛肚、魂牽夢繞,怎麼可能輕易就釋懷呢!

前幾天,在甘霖的一次聯歡活動中,網友們起鬨,讓我唱一首歌。於是,我飽含深情地唱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正唱着,猛然就想到了,自己不就是那個沒有媽媽呵護的、可憐的、孤獨的孩子嗎?自己不就是那顆生長在山谷裏搖搖欲墜,弱不禁風的野草嗎?玄相間,不禁悲從中來,淚水頓時噴湧而出……

也曾有人對我説:在泡茶騰起霧氣裏,只要你心誠,你就能看見,你最思念的人的影像。雖然,我知道,這話純屬無稽之談。可我仍會在每天的傍晚,為自己泡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在氤氲的霧氣中,我虔誠祈禱,只是希望能看到母親那張猶如干核桃般的面容,看見他那被風撩起的縷縷白髮,哪怕是隱隱約約的也好。儘管我幾度憂傷,幾度唸唸有詞,可我那點渺小的願望一直未能實現。

我常常對別人説:“日漸憔悴的父母親,是歲月風中的一片楓葉,我們應該在他們將要飄落前,備加呵護關愛,不要等到他們過世之後,才發出毫無意義的長歎。要知道歲月不饒人,孝敬父母親的機會也在一天天的減少。”

現在,沒有了母親,就像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無奈地流落的茫茫的人流中,不知何去何從……羨慕地看着別人家拎着大包小包往孃家跑,我只能默默地想;多麼幸福、開心的人,有母親的感覺真好。只要有母親在,山便會長綠,水就會長清,花就會長開。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4

農曆的七月初七,也就是七夕節,是個傳統的節日。每年過七夕節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我的母親,想起母親給我蒸的硯台饅頭,想起母親的願望。

在我的家鄉合陽,七夕這一天一定要吃西瓜,還有要拜神仙。其實拜神仙文革時代是沒有的,早已經作為四舊給破掉了,只不過從改革開放以後又出現了。

到了這一天,吃過中午飯,村裏有幾個熱心腸的男人就開始搭個簡單的棚子,接好電線;三五個活躍的婦女開始忙活着用稻草紮成人形,畫好五官,戴上帽子,然後給穿上衣服,這樣王母娘娘和牛郎織女樣子的稻草人就做好了。然後,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紮好的人像抬到棚子裏擺放好,牛郎織女站在兩邊,中間是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的手裏抱着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趕到天擦黑,這項工程就完成了。

吃過晚飯,家家户户就開始準備拜神仙的東西,一般有西瓜、男孩是硯台形狀的饅頭,女孩是蒲籃形狀的饅頭和乞巧等,擺放在一個盤子裏,通常是由母親端着,孩子們跟在後面,有些家裏還要拿上一串鞭炮,要去神仙跟前拜一拜。到了棚子外面,可以看到棚子裏燈火通明,那些用稻草紮成的神仙在夜晚的燈光的照耀下,也顯得莊嚴肅穆。人們走進棚子,把端進來的盤子放在神仙面前的桌子上,整理好衣服,恭恭敬敬地磕上幾個頭,虔誠地祈禱一番,放完鞭炮就可以把自己家的盤子連同東西都端回去了。據説這樣能求得神仙保佑,心想事成。特別是新婚夫妻,更要積極一些,因為人們認為王母娘娘是送子娘娘,拜了她就可以早生貴子。

七夕的那天下午,各家各户通常是要蒸白饅頭(逢年過節時才做的,平時則吃紅饅頭,也叫黑饅頭)的。如果是男孩子,母親會給他用面做一個硯台形狀的饅頭,饅頭上面擺放着用面捏成毛筆、書本等,希望他認真讀書,考出好成績,將來能上大學有出息;如果是女孩子,母親則會為她做一個蒲籃形狀的饅頭,上面有用面做成剪刀、針線、頂針等,希望她心靈手巧,針線活做得更好更漂亮,將來能嫁個如意郎君。母親也是如此,每年都會給我們每人蒸一個大白饅頭,然後每個小孩子則可以高高興興地吃掉屬於自己的那個硯台饅頭或者蒲籃饅頭。

在我剛上國中那一年的七夕節,母親照例要蒸七夕過節的饅頭,我也照例幫母親揉麪,母親則做硯台蒲籃饅頭,母親突然對我説:“今年給你和三姐(正在上高一)不要做蒲籃了,都做成硯台,現在你們上學,好好學習,如果將來考上大學,也許你們以後就不用做針線活了!”過了一會兒,母親又説:“現在的社會多好,可以憑自己的真本事考大學,要是前幾年,上大學靠的是推薦,人家有門道的人才能上大學。我們家沒有當官的親戚,也沒有後門可走,想送禮又沒有錢,哪裏還能想着上大學哩。”我聽了母親的話,感到很開心,母親對姐姐和我寄於厚望,更加堅定了我考上大學的決心。

那大概是78年,因為第二年姐姐就要參加大學聯考了。當時能考上大學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十里八村也難得考上一個大學生。如果有誰考上大學,這樣的好消息就像長了翅膀,方圓幾十裏的村莊都會知道,人人都知道那誰家的兒子或女兒考上大學了,甚至連他家的親戚朋友也覺得開心,和別人聊天時有了炫耀的資本。可是在母親的心裏,卻充滿了我們能考上大學的願望!其實,我當時剛上七年級,至於考大學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很遙遠的,自己心裏也不敢確定將來就能考上大學,老師經常説:“考上高中都不容易,我們這個年級能考上高中的只有四分之一!”何況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考大學?也許,真的如母親期望的那樣,姐姐和我都能考上大學?

而且在當時的農村,女孩子首先要學會做針線活,如果女孩子不會做針線活,不會紡線織布做衣服,那是會被人家笑話的,而且是嫁不了好一點的女婿的!所以,我的許多同齡人,因為是女孩子很早就輟學了,她們的家長認為女孩子讀書沒有用,還不如早點回家學做針線活,這樣也可以幫助家長做飯做一些家務活,做父母的也樂得輕鬆。左鄰右舍關係稍微好一些人經常勸母親:“你那幾個女兒都讀書,看你每天下地幹活多辛苦,還不如讓她們不要上學了,回家幫你做飯掃院子,你也可以輕鬆一點。再説你家女兒上學,將來不會做針線活怎麼辦?”就連我外婆多次對母親説:“你不要讓你那幾個女兒上學了,看你每天多累,叫她們給你做飯紡線算了。再説咱們家又沒有什麼門道,你的女兒就是上學學習再好,又有什麼用呢?”而母親態度卻是非常堅決,每次回答都差不多:“女孩子也要上學,我沒有讀書,不認識字,一輩子受苦;也許女兒將來因為讀了書,會過上好日子,我累一點沒什麼。針線活不會做,以後真的不上學了,再學着做。”別人的勸説我聽到過多次,母親的回答也長在了我的心裏,母親説話時那種堅定的語氣、還有那充滿希望的眼神也都刻在了我的記憶裏。母親希望我們努力讀書,希望我們能考上大學,更是希望我們通過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

所以,聽了母親的話,我當然高興了,因為我知道了母親的願望,我更希望母親的願望成真!因為我們能考上大學,是母親的願望也更是我們自己的願望!

那一年,我和姐姐吃了屬於自己的硯台饅頭,母親的話也隨着饅頭永遠長在了我的心裏,永遠地刻在我的記憶中!也正是母親的願望,激勵着我們努力學習,鼓勵着姐姐和我先後考上了大學!

今天,我很慶幸,我有這樣一位辛勤的勞動、無私的付出的母親,更是感謝母親通情達理和遠見卓識,把我們姐妹兩個都培養成大學生!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5

人的嘴脣所能發出最甜美的字眼兒,就是母親;最美好的呼喚,就是“媽媽”。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藥喝了能讓人失去記憶,我寧願喝下它忘記一切悲傷。假如在我的身體上安裝一個可以失去記憶的按鈕,我會毫不猶豫的按下,把所有美好的記憶都停留在母親健在時。又見五月梨花開,一樹樹梨花,一片片香雪海,梨花含笑時又一次迎來了母親節。在這個温馨的節日裏,我卻用思念來緬懷對母親的愛。

關於母親,每個人都會有很多的話題,那些疼愛;那些感激;那些悔意;甚至那些悄悄滋生的怨言。感謝母親節,可以讓我們在這個日子裏,前前後後好好想一想人間最單純,也最複雜的情感——母愛。 母親離開我已經整整十年,歲月抹不掉我腦海中存留的記憶。每個人最初的人生步伐,都由母親攙扶着走過。母親的愛就像那藍色的海洋,這個海洋給了我們一切,而歲月無情的流淌着,滄桑的皺紋永遠沒法還原,但蒼老的目光依舊温柔。生命的天空裏沒有母愛就會失去一切色彩,人生的道路漫長而又艱苦,有誰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相信,有一個人,是一直都在的,那就是你——媽媽。 是您給了我生命,是您讓我在無盡的黑夜中流翠瀉玉般降臨到這個温暖的凡間,當您聽到我的第一聲啼哭時,你飽受痛苦的表情才流露出一絲欣慰。你就像是我的專屬天使,時時刻刻都在守護着我,牽掛着我,陪伴着我。直到有一天您離開了我,我變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今晚 夜色低沉,我在牀上輾轉反覆,無法入睡。於是,我輕輕走出門,在昏暗的小街上漫步。僻靜小街空無一人,幾盞孤獨路燈靜靜地低頭,傾瀉自己淡黃的光芒。

這是母親常走的路,母親去世以後,我會常常不由自主地走上小街。尤其在深夜,靜靜地一個人,想着母親在世時的歡樂時光。在別人眼裏我很風光,很幸福。可對我來説,沒有什麼比失去母親更為痛苦與不幸。如今,睹物思情,淚水湧出眼眶。小街靜悄悄,任我的淚水劃落。沒有母親的母親節,我心中的痛又向誰去訴説呢?今晚月亮悄悄的躲起來,只有風兒輕輕撫摸我的臉,路邊的白楊樹靜靜地傾聽我的傾訴。我抬頭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大聲喊;‘母親,我想您!小街可以做證,夜風可以做證,白楊可以做證,你在天堂能聽到嗎?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6

我的母親是九三年四月十六日離世的,整整二十四年了。我曾寫過懷念母親的文章,總感覺意猶未盡。明天是母親節,昨天又想為她老人家寫點東西。寫什麼好呢?我很想寫她熱愛生活、享受生活的事,但又怕有些事拿不準,打電話問遠在襄陽的姐姐。她先同意,後來又説要考慮與當前的三觀保持一致,希我慎之。我想,熱愛工作,熱愛生活總是不會錯的,還是決定寫。

母親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享受”這個詞今天説起來很平常,很正常。就像以前的“國營”這個詞,及以前在街上看到人們穿的幾種顏色單調的衣服一樣一一不值得大驚小怪的。過去的人之所以怕提“享受”這個詞,是因為與之聯繫的還有“資產階級生活方式”一詞;總是聯在一起,像成語一樣,分不開的。這誰不怕?我母親好像沒有怕過,這大槪與她的特殊生活經歷有關係。

母親是家庭婦女,沒有文化。解放後,和全國的婦女一樣,衝破了封建思想的禁錮,走出了家門,投身到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新中國的建設之中的。政治上積極要求上進的她,受到黨的教育和培養,加上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很快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她的介紹人是省從事婦聯工作的、前湖北省委書記王任重的夫人。她是作為婦女幹部來培養的。記得還有一個從北京來武漢的範同志,在我家蹲點:同吃同住同工作。那時,我的頭剛齊飯桌高。範伯伯是北方人,喜歡吃餃子。印象中我家偶爾會包一次餃子,以滿足她的飲食習慣。她走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包了一一黃陂人是以米飯為主的。我至今還記得,父母親叫她範大姐;我們卻按黃陂的喊法,稱她範伯伯。京城來的女幹部不一般,很有派頭的。估計我母親在衣着打扮方面,或多或少受了一點影響。加上去省、市參加會議,多少也見了一點世面,開了一些眼界。幾次去北京參加中國婦聯(她是執委)的會,視線就更開闊了。在政治上成熟了、進步了;生活上也有了向上的傾向。原本講究的母親,從一個家庭婦女變成了國家幹部,當官的架子(僅僅是樣子,作風還是聯繫羣眾的)也不知不覺地端起來了。大辦鋼鐵時,曾是鐵姑娘戰鬥隊隊長的母親(有一張頭戴安全帽,手持鐵釺,戰鬥在武漢十六女中隔壁的'漢景村巷子裏、土法煉綱爐前的照片),在生產第一線吃苦耐勞、處處爭先;而在生活上卻是追求幸福、講究品質的。這在以艱苦樸素為榮的年代,敢突破世俗的觀念,是很不容昜做到的事。下面從她過夏天開始説起吧。

母親怕熱(漢口人誰不怕?)。文革的前幾年,她從廠裏借回了一台修理好了的、老上海華生牌的電扇,用了好幾年。在天聲街,這可能是極少人家有的;許多人甚至未見過。這之前,人工送風的差事,自然是落在孩子們的身上。也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夠謀到這份美差的,一一手搖大蒲扇的是有三五分錢的獎賞的。正好是買冷飲的錢:“冰棒三分,雪糕五分咧!”街上急促停頓的吆喝聲,是很誘人的。母親是一定會午睡的:不寬的木板牀是臨時搭在凳子上的;頭朝房門口,旁邊是過道。個把小時的午休,搖扇子也是蠻熬人的,小孩沒耐心,也沒耐力;左右手不斷地來回換着搖;一邊搖,一邊數數。為了吃冰棒,只好克服一下不耐煩的情緒。這樣的美差,往往會落在我的頭上。我伺奉,母親可能睡得香一些一一因為她喜歡我。漢口的夏天太熱,兩隻小手是一刻也不能歇的。記得幾個淘氣的小表弟(自己的私房;我們和舅舅家同住一樓)有時玩忘了形,沒有躡手躡手躡腳地走路,不時傳來外祖母低沉、惱怒的呵斥聲:“小嚇子,吵醒了伯伯的午覺,不怕捱打呀?”她一中午留心門口,很寵慣我母親的。

天聲街沒有蚊子。夏至以後,街坊鄰居都在外面搭牀過夜。現在人稱露宿街頭的陣勢為“竹牀陣”。其時,當年的陣勢像一支雜牌的武裝,木板、桌子、案板、長條凳等,五花八門,頗為有趣。我母親從不下樓,在我父親搭蓋的木板吊牀上露宿(後門隔壁是平房)。每天都是父親提前備好;下半夜若想回房間,還得收攤子一一無非是涼蓆、冷水盆、涼花紅茶等再搬進去。

天聲街的夏天,是很美好的。可我們在七O年和八O年代初共搬過兩次家。先是迀居到附近輔仁村的巷子裏一幢新宿舍的三樓,房子不大。門開着南北空氣可以對流;下半夜還算涼快,勉強過得去。後來搬到了不遠的勝利街的法租界的老房子,結構不好,通風散熱效果極差。有一年夏天我帶二歲的女兒回來玩。電扇一晚上沒停,都是熱風,身上的汗一夜未乾。我母親肯定是受不了熱的,何況是年歲已高,又是中風過的人。那幾年,她是在我妹妹家過的炎夏。妹妹住漢口的北湖(現為西北湖),那時偏,比市中心涼快。妹妹家很窄,母親為大,擠住了幾年。直到家裏買得起空調了,才沒有挪窩、來回折騰。總之,她老人家是沒有受過熱的。在火爐武漢生活,不耐熱,又沒讓酷暑折磨,母親能享受到清涼。吃喝穿戴,就更不消説了。

去過老漢口火車站的人都知道,車站路早年是相當繁華的。與這條路相交的中山大道,交匯處就是漢口有名的百年老店一一長生堂理髮店。母親的剪髮、燙髮等都是在這兒一一退休前她的大波浪的髮型從未變過。出入這樣的地方,不便宜的。往六渡橋方向走一站是南京路,左拐不遠是中原電影院旁邊,丫字型的路口正是有名的上海理髮廳。一聽這個含“廳”的名字,新潮時尚自不必説了。就這,不一定有長生堂有名。

她的穿衣更是有講究。小時候,她總帶我到處轉。南京路上有一家叫“首佳”的服裝店,或佳是家的諧音,聽這名字就知其份量。我記路時就進去過。我想,母親總有幾件外出參加活動的服裝,怕是在這兒定做的。她平時出門的衣服(特別是褲子)也是有固定的師傅打理的,所以,總是畢挺了的。大華機電廠的右邊,緊鄰如壽裏的巷子口,有一個個子矮小的裁縫師傅,母親的衣褲總是經他的手來燙的。過去是鐵燙鬥,把握全憑經驗;弄不好,損傷了料子是不好説話的。師傅先含一口水,然後分幾次噴灑在衣服上;再墊上一塊布燙一一那才是技術活。母親上下班從旁邊經過,一般是順帶。有時不湊巧,也讓我們去取;這樣的時候少。我家隔壁有一個老裁縫,我母親的衣服從不讓他做。左鄰右舍的,小孩的衣服才照顧一下他的生意。有一年夏天,我做了一件深藍色的短袖襯衣,扣上了釦子,旣對不整齊,又往上翹(不貼身)。我領教了他的手藝,也明白了母親為什麼很少找他。

吃的就不細説了。母親帶我去過四季美湯包館、小桃園雞湯館、老通城三鮮豆皮店、五芳齋湯圓店等江城名吃。至今我還記得湯包是一兩糧票、二角八分錢一籠七個的小包子。

七十年代初,我在部隊的哥哥談了一個對象。一到休息天,母親會接她過來吃飯。“明天桂芬要來,我去買點叉燒肉回來。”總聽見我母親這樣説。那時,我最喜歡吃叉燒肉了。

在輔仁村住時,記得有一次,母親煨了一罐子排骨湯。沙罐子用久了,底子裂了,湯全漏出去了,光剩下排骨。過去説:吃肉不如喝湯。好心疼的!

每當我去天聲街時,每當我走在車站路時,我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母親曾經在民主劇院看越劇;在亨達利修手錶;在卓婭副食店買點心;在葉開泰藥店買藥……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7

母親在世那時,我們有時就很好奇母親小時候的事。比如有一次母親説她見過打仗,我們便追問,讓她回憶詳細一些,我們只是從電影裏見過。可她説,她也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她和她父親在地裏幹活勞動,有人喊“過兵了!”,地裏勞作的農人們趕緊往回跑。於是外公在前面拉着牛,母親在後面跟着跑。母親在後面嚇哭了,還跑不快,外公便讓母親拉住牛的尾巴以便能借點力跟得上。於是母親就是一路抓緊牛的尾巴跑回了家,在路上牛還把屎拉到母親頭上。這一點讓母親記憶很深,每次講這事她都把牛屎拉到她頭上當作重點細節,我們想聽別的比如打仗的具體情景世面,她卻沒有更多的記憶。她説,當時人們跑都來不及誰還有心情去看打仗。想想也是,母親生於1945年,他們那裏離1949年的扶眉戰役的戰場不遠,母親説的當時的“過兵”,肯定就是指這場戰役的事。那時候母親也就四歲多,當然不可能記得更多的細節了。

關於母親童年生活的一些記憶,我也曾向她瞭解,可就是母親不怎麼願意多説,她覺得沒有什麼好説的。她只説過一件事,她覺得記憶很深,我卻覺得有點匪夷所思。她説的是,她小時候有一回見家裏其他小姐弟幾人拿着炮竹在煤油燈的火苗上繞來繞去。母親用了“繞”這個詞,我想可能就是“晃動”。母親説她也學別人的樣子拿炮竹在火苗上繞,可是炮竹在她手裏炸了。母親説她從此就再也不玩炮竹了,幾乎也不看別的孩子放炮竹。反正他們當時是怎樣的“遊戲”,我到現在仍不太明白。

我曾見過母親結婚前的一張照片,黑白照,一個姑娘站在一張桌子旁緊靠着桌子,桌子上是一個大花瓶,母親大大的眼睛,胸前兩條又黑又長的辮子,我不知道是否該形容母親美麗漂亮,只感覺到這照片很有點古典氣息,母親的形象也有點村俗氣,否則這照片就會有點大家閨秀的意思。母親説她只上過兩年多的“躍進班”,後來我也能想象出什麼是“躍進班”。那時候我姨母已經出嫁到一大户人家,母親不愛到姨母家去,説那家人勢利看不起窮人家。但母親與姨母很好,上學那時候母親很餓,每天早上一大早母親上學時路過姨母家,姨母就偷偷地把大門開個縫,出來把一個大白蒸饃塞給母親。母親先還是不肯要,後來就每天早上都會上演這一幕。姨母作為大户人家的媳婦,還是大兒媳婦,既要主家,讓一家人吃好,還要節省,當時的糧食可算得上寶貝,她把大白蒸饃偷出來送給孃家人,這也要冒着風險的。母親後來回憶這事時説,富人家的饃就是好吃。她還經常把沒有捨得吃完的饃從學校拿回家,讓外公和舅舅也分享一點。後來母親嫁到我們家,也是大兒媳婦,也要管一大家子人的吃喝。不過,那時候早已過了那個人人言之都有感觸的大飢餓時期。

母親雖然只上過兩年多的躍進班,但母親給我的印象她很有文化,至少和農村許多人相比。在我有記憶以後,母親似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閲讀,所以我後來説,我之所以喜歡上文學,與母親有很大關係。在我上國小時,初次接觸毛筆字,我握筆的姿勢和寫出來的字,有一次讓母親看見,她便給我示範,從她握筆姿勢到自如漂亮的字,都讓我佩服不已。還有一點,母親畫畫的水平那真是十里八村人都知曉的。當然,一個農村婦女會畫畫,這在那個時代,也沒有多少可展示的,可以説無用武之地。但何以聞名遠近呢,就是因為,在那個時代,農村女子出嫁前,要做有足夠的陪嫁品,衣服被面枕套之類的,這些布料上要刺繡,繡上花花草草一些好看圖畫風景。這些十里八村的女子或親自,或託人拿來布料讓母親給上面畫上花草。多少年來這種事在我的印象裏就沒有斷絕。當然,在母親在生命晚期,隨着社會進步,讓母親畫畫作陪嫁這事也逐漸少了,甚至她把畫畫的筆墨都放得一時找不見了,這種時候她就拿我或弟弟的鋼筆在那布料上畫,也會畫得讓旁邊看着的婦女連連讚歎。後來母親去世以後,每當人們説起母親的“好”來時,畫畫也是重要一記得剛安葬母親後那幾天,一天我和姐姐坐在一起説話,姐姐説的也就是讓我們三口小家好好生活,把幾個月大的孩子管好,母親不在了,我們要管好自己的生活之類的安慰話。又説到母親時,我們不約而同地朝桌子上母親那遺像看去。看着母親的遺像,這時姐姐説了一句:“咱再永世也見不到那個人了。”我現在清晰地記着姐姐説這話時的語氣和聲調,她説的似乎很平常很平靜。也許在我看來,姐姐並沒有多少文化,但她説這一句話時,我對她有一種佩服的感覺,在對生死的理解上,飽讀詩書的我並不比她強,見慣文學作品中死亡的我,可以説已經對真正的死亡卻有某種麻木,姐姐這話在某種意義上刺醒了我的沉痛。我想,姐姐那極平凡的一句話是否也是一種極沉痛又極現實達觀的心態呢?我當時只感到心猛地一痛,似乎只一句話讓我對生死有了一種更深的感悟了。

作為長女,姐姐可以説在小時候給母親幫過不少忙。姐姐上國小時學習很好,可她後來國小還沒上完就輟學了,想幫家裏承一份重擔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記得她初次要退學時,母親堅決不同意。後來逐漸母親也不堅持了,家裏確實負擔重,父親常年在外工作,照管不上家,她和我們姐弟四人生活,裏外都是她一人也實在不行。姐姐也早已認識到照管我們兄弟幾人就是她天職。我和弟弟小時候頑劣的程度,我現在如果仔細回憶,都可找到不少例子。我頑皮,性子還倔強,那時候僅六七歲的我,還經常忍母親傷心。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我頭一次忍母親傷心時的情形。那時候我們住在一個窯洞裏,有一天我忍母親生氣,母親責罵我時,我還反抗,母親生氣地哭了,説不要我了不養活我了讓我走。倔強的我也就堅決地走了,我走出窯洞,快要走出窯洞外面的院門了。記得那天下着雪,不大,可地面也下白了。當我快要走出院門時,母親追了出來,哭着罵我,拉住我,她雖然已經心軟了,但仍然表現出嚴厲和堅強,她不讓我走出門,説要走,就把她做的一身衣服脱下再走。現在我當然知道她説這話就是想逼我服軟不要出走。但當時我能知道什麼呢,她説讓我脱了衣服再走,我就脱衣服,我殘疾的腿已經站不住了,就坐在雪地上一點一點脱衣服。窯洞上面是村上的路,本來就人來人往的,一會兒就聚積了一些人在上面看熱鬧,看我和母親在表演。當我快脱完時,母親再也不能讓這傷心一幕繼續下去了,她大哭着猛打了我幾把後,把快的我抱進窯洞裏去了。

後來母親每當説到我性子倔強時,就舉例説到了我小時候這一幕,看來我當時把她心傷透了。有時候我想到這一幕,我也追悔不已,我為什麼要那麼倔強呢,在母親最艱難的時候,我還這麼不懂事讓她如此傷心。此後我也沒有少讓母親傷心,當我回想起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我想的最多的,還是那些我和母親的慪氣之類,我忍母親生氣。現在母親去世了,我只有獨自品味那些傷心回憶,想起一點一滴,無不滲透着母愛。我也只有到這時候才理解了母愛無以回報這個簡單道理。我也時常想,我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理解一些事情呢?是怪我天性愚頑嗎?……

記得母親曾非常喜歡看一部日本電視連續劇《血疑》。那時候村上總共也沒有幾台電視機,母親有時就到村上別的家裏看,而更多是到鄰村大隊部去看。説是鄰村,其實也不遠,也就三里路的樣子。他們村大隊部很早就買了一台大彩電,説大,也就十八英寸,但那在我們當時十里八村,算是最大的電視機了。我們小孩子在各自家裏買電視機之前看的那些好電視,基本上都是從這台電視機上看的。比如我還記得一些電視《敵營十八年》,《武松》,《加里森敢死隊》等等。還看了一部外國名著片《大衞·考波菲爾》,是在一部我們看的電視劇之前播放,我們有點不愛看,也看不太懂,當然看得多了也看出意思來。

母親看《血疑》,在時間上要稍後一點,那是在一九八四年的事。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準確,是因為那一年的奧運會,播音員宋世雄那一年從廣播裏傳出來的一些聲音,和母親對電視劇《血疑》的痴迷,同時留在了我的記憶裏。比如我記得,天還沒黑,母親在院門外和左鄰右舍一些婦女相約,晚上去看電視。有的婦女興趣不大,母親還盡力説服她,説那電視如何如何好。連我當時都覺得母親有點煞有介事,你認為好不一定非要人家也認為好。不過,母親的號召力還是有的,她為去鄰村看電視而進行的呼朋引類總是很成功。她們平時坐在一起聊天時,也説這部電視劇。而我當時對這部電視也看了一點,不是太喜歡,不過它能讓母親如此喜歡,肯定也很好。

後來不久,我們家也有了電視機,是那種十二英寸海燕牌電視。而那讓母親非常愛看的《血疑》還在陝西電視台播放。我不知道這是重播還是因為這電視太長,原先就沒有過播完。當然,我們這電視機當時也就只能收到陝西兩三個頻道的節目。自從我們家有了電視機後,經常每到晚上,許多左鄰右舍和鄉親大人孩子都來我們家看電視。這種現象在此前我們在別的家裏已經見慣了,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慣例。記得一到星期四,晚上電視節目以秦腔戲為主,那就成了大人們的專場,我們孩子就很失望。一到冬天,母親還讓許多長輩坐在炕上看。當然,我們家有電視機時,村裏有電視機已經逐漸普遍了,這種圍在一家一户看電視的現象也很快就比較少了。

記得當時看電視時常有這麼一種現象,母親特別愛看有的電視劇,但她晚上很早就瞌睡了,她常等不到她愛的電視開始,她就睡着了。她在臨睡前還叮囑我説,等那個電視開始了就叫醒她。可到時我去叫她時,她已經太睏倦而根本無精力去看電視了,有時勉強睜開眼睛看,可很快又睡着了。等第二天,她還責怪我沒有叫醒她,讓她耽擱了好電視。她晚上很少有精力看電視,白天幾乎不停的操勞,一到晚上就困,往往是中央新聞與陝西新聞看上一會兒就瞌睡了,這幾乎成了規律。現在我之所以把這麼小的事還記憶猶新,可能就是因為這麼小的事卻藴藏着一些我難以説清的對母親的懷念。比如我們一起看某個電視時,經常還有討論,特別是在我越來越大的那些日子,她常讚歎電視劇的編劇們構思的巧妙,常對我説“你看人家寫得多好”之類的話。那時候我已經有了以後從事文學當作家的志向,知子莫過母,母親對此當然知道,她偶爾還正看電視時説我,“你以後什麼時候能編這麼一部電視劇呢?讓我也這麼看一回就好了”。當然,我當時就知道她是在激勵我,是半玩笑的性質的。不過,當時我內心的所謂雄心壯志,遠不是編一部電視劇就足夠了的。

現在回想起來,我內心是很複雜的慚愧與悲涼。母親去世時,而立之年的我僅正式發表過兩篇文章,連個作家都算不上。名利之心我在此之前就很淡了,但是,能在母親去世前讓她看到我成為一名作家,這曾是我對自己的最低要求。可是,那點願望也沒有實現。在母親去世後的這近十年來,由於各種因素我幾乎放棄了文學寫作,甚至我還覺得,這種與文學保持一定距離的感覺很好。只是偶爾一想起母親,我才覺得慚愧,可以説就是這種對母親的慚愧,成了我寫作動力其中之一。

其實換一種眼光看,生活中並沒有那麼多的苦難。所謂的一些苦難往往是激勵堅強者的一種動力。如佛説的予汝哀愁亦為汝解之。堅強者也往往能從苦難中汲取生活的意義,從這個意義上説,我的母親瑣憶文字也不必那麼悲苦,我覺得更坦然達觀,才應該是我敍述的基調,否則就不真實。不是事實上的不真實,而是一種生活本真意義上的不真實。

如母親自己事後回憶那一段在破窯洞裏,帶着我們姐弟幾人生活的艱難狀況時,她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無所畏懼和樂觀。有一次她還説了一個她的所謂的“艱苦樸素勤儉節約”的例子,讓我們覺得很是特別。她説,有一次她去上工,都快到了,突然想解大便,她又走了近二里路返回來,把大便解到自家的豬圈裏,讓豬吃了。她是説給我和姐姐的,我當時就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在我的記憶裏仔細搜尋,確實還能找到母親這話的證據,那樣的事還不止一兩次。我覺得母親這個特殊的例子,確實能代表當時的艱苦生活的某種真實面貌。後來,也就是前幾年,我在一篇寫母親的文章中,把母親的這個例子寫了出來,我的一位文學前輩看了後,説這一段不雅,應該刪去。我當時照辦了,也可能是我的文字表達還不是很準確,得體,但心裏並不以為然,我信奉真實,我覺得真實有強大的生命力,藝術之高雅與生活的真實,二者是不矛盾的。我也覺得,母親説的那件事,還有一點喜劇的色彩和樂觀精神藴含其中。

要舉例説明母親的勤勞,那真是不勝枚舉。那大約是八十年代中前期的事了,在母親的帶動下,村裏的人,主要是婦女,都興起一種“編地毯”的手工富業勞動。那是用剛從地裏搬回來的玉米棒子的外皮,經過選擇,再經過漂白作用後,用它來編織地毯。玉米皮這種原料在我們這裏很多,人們一般用它燒火或給牲畜打飼料,當然也用不完,就在村裏村外亂堆放。興起這種“編地毯”的手工業後,玉米皮就突然變得很有用了,我們剝剛從地裏運回來的玉米棒子的外皮時,就把質量好的挑出來。在母親的帶動下,這種手工勞動很快就在我們村子,甚至鄰村,發展起來。我那時常見到的情景是,村子裏的大姑娘小媳婦,不同年齡段的婦女,圍坐在我們家的院子裏編織地毯。不時還有人來向母親詢問請教她們編的對不對,好不好,合不合格之類的問題,反正她們之間要不時地交流一下,因為地毯的質量很重要,收購站對質量分了不同的等級,等級高的自然收購價格也高,驗不合格的地毯還要拿回來返工或作廢,等於白勞動了。地毯的式樣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還經常變化,這就給編織地毯提出難題,不是所有的婦女都對新式樣能很快掌握。所以指導的任務就大多由母親來承擔了。去收購站交地毯也多是由母親和另外一兩個婦女來承擔,到交地毯的那一天時,村上的婦女把她們的地毯都作上記號後集合拿到我們家,由母親和另個一兩個婦女拿到楊凌收購站去交,一般情況下當天就把錢拿回來了。當然也有極個別地毯驗不上的,只好拿回來,有些婦女見自己的地毯被退回來,就不高興,也有極個別婦女還歸咎於母親。也有這樣的事,這一次沒合格的地毯,下一次原樣拿去,卻合格了。

那時候我常見她們婦女圍坐一堆編織地毯的情形,似乎很快活,她們也明爭暗鬥,總想比別人編織得多一點。當然這叫勞動競賽更合理,母親常常是勞動成果最多的,母親常常晚上幹到很晚,後來姐姐也加入其中。現在回想起來,母親帶領大家編織地毯勞動致富,也就短短三四年的時間吧,之間還有斷斷續續的情況,之後就結束了,因為沒有人來收購了。在母親去世後有一年,我到老同學家去,這老同學家離我家也就十里路的樣子。這老同學他母親見到我,還想起母親當年帶領她們編織地毯掙錢的事,用她的話説就是:“你媽當年算是個能人呢”。但我總覺得母親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在我的頭腦裏沒有母親是個能人這個概念,我只是覺得,她是一個真實的人,她自然也有着天下所有母親都有的那些品質。

母親對我的那些教育我當然不會忘記。説教育這個詞有些不貼切,但也確實如此。母親做人實在,正直而不虛假,她那時候似乎也要求我們如此。有一次我記住了她對我們的要求:説真話。但小小的我,就從此記住了“説真話”三個字,以為這就是做人的真理。可以説此後,我為説真話三個字而説吃了不少苦頭。小時候我把這倔強也多用於母親,我把她教我們的話用於對付她,比如她又罵我不活泛,在一些和外人的交往中少心眼兒,記得有一次就為如此的事她打罵我,我當時還死咬一句頂撞她説“我説的是真話麼!”這更讓她生氣。而我呢,在捱打的時候還想起電影裏的不屈的地下共產黨。

現在想起這事很好笑,都想補上當時應該有的慚愧,也有點羞於對人言。當然過分指責我當時的迂腐,也不恰當,畢竟是在很小的時候的事了,人非生而知之者。不過,那也可以説是我倔強的性子的一個來源。有一件小事對我印象很深,這也可以算是我因説真話而對母親的一個遺憾吧。那是我上高中那段時期的事,高中學校離我家有十里路,不算遠,但對於腿有殘疾的我來説,就夠遠的了,上學要住校是當然的事。我每星期回家一趟,和那些更遠甚至離家有二三十里路的學生一樣,回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乾糧。順便的一個目的還有就是各自吃一頓母親做的飯,因為學校的飯菜質量之差,有時候可以到讓人難以下嚥的程度。後來學校的食堂也逐漸市場化了,有錢就可以給自己改善伙食。只是我們沒有充分趕上,只能怪餘生也早。

如果沒吃過山珍海味的話,相比學校的飯菜來,母親做的飯僅就感覺而言,那就是山珍海味了。記得每到星期六下午,母親知道我要從學校回來,就把我愛吃的飯做好等我,或提前把做涼皮兒的澱粉做好,等我回來再做。經常我一回到家,母親便問我想吃啥好飯她給我做去,而我的回答呢,經常是“隨便都可以”。我當時這樣説是心裏話,因為我覺得母親隨便做的飯都很好吃,至少比學校那大食堂的飯強許多。再説了,我已經長大了,應該儘量減少母親的負擔,不能在吃什麼飯這種小事上還計較,不能讓母親太費心。

可是,我説“隨便什麼飯都行”這樣的話説多了,似乎讓母親產生了誤會,以為我不在乎她做的飯。這樣小的誤會的產生,讓我感覺到傷心。之所以讓我能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後來與母親為別的事慪氣時,母親罵我時把這點誤會説明了。她説的是,兩個弟弟想吃啥飯時就纏着母親給他們做,而我從外面回來卻從不這樣,還要讓她“揣心”。我記住了母親説的“揣心”這個詞,我當時大惑不解也委屈至極,為這點小事也值得指責我?我懂事知道母親的辛勞不想給她添麻煩卻成了我的不是,而弟弟們的纏着她要做好吃她卻喜歡?是我要母親“揣心”的嗎?我不是太明白農村民間“揣心”這個詞,這難道又是一個我“説真話”的過錯?

母親去世後,有時我想的最多的,並不是那些幸福的時光,而是我與母親慪氣或我們之間的矛盾與心理疙瘩。這其中就有我與母親關於吃她做的飯這點小誤會。對於人世間來説,這種心理疙瘩,也只有母子之間才會有,它留給現在我的,不僅僅是兒子對母親的那種常有的愧疚,也包括更多難言的感慨與意緒。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8

兒時的生活清淡而苦澀,總盼着逢年過節能吃上大米飯,因為粗糙的高糧米經常阻塞腸胃,加上營養不良使我直到高中二年級才從一米五幾的個頭猛長到一米七四。而我感謝母親。

母親是在新中國旗幟下成長的第一代人,趕上三年自然災害和早期社會運動,吃過很多苦,捱過許多餓。她是姥爺的長女,過早地承擔起照顧弟弟妹妹和病榻上姥姥的重任。為遵從父命,減輕家庭負擔,母親不得不讀了半年國小就輟學在家。母親沒有文化,然而,樸素的言行卻成為我們最好的教材。在我心裏,母親有學問。

那時,善良的母親總想方設法把粗糧做得好吃些,那叫粗糧細做。把玉米去皮磨成細面,貼在大鍋邊上就成了好吃的大餅子。玉米麪一層一層地撒到蒸篦上,蒸熟了叫發糕,這種食品常在冬季,春節前後吃,預示生活蒸蒸日上。玉米麪包餃子,金黃透着青綠,滑爽勁道。壓玉米麪過水麪條,東北老家叫“餷子”,是夏季的一道美食。最受青睞的還是“冷麪”,蒸着吃煮着吃都是餐桌上的佳餚。玉米在媽媽的手裏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創意。艱苦的歲月讓媽媽巧起來,也給我們平添了面對困難的信心和生活的樂趣。

在我迷茫的時候,母親總是編造一個個美麗而又飄渺的故事哄我。那些故事牽引着我成長。在我厭煩了鹹菜的澀味,母親會耐心地開導我並用滿足的神情大口大口示範給我們吃。吃着鹹雞蛋,母親總是先把留油的蛋黃放進我的碗裏,把蛋清留給自己。我好想知道母親嚼出的味道。當我做了父親才明白,在孩子面前,最不可口的東西才能咀嚼出更豐美的滋味來。

記得小時候,每當看到馬路上飛奔的拖拉機拉起塵煙,我就悦形於色,並羨慕起開拖拉機的叔叔。心細的母親藉機給我講姥姥曾講給她的童謠:“拖拉機可地跑,沒有文化開不了!”很長時間裏,我把能開拖拉機作為奮鬥目標。

母親有一個好習慣,就是監督我們的養成。我總是不經意地把書本丟在地上又從上面大步流星地邁過去,母親發現後會一臉嚴肅地批評我道:“書上的字都被你‘賣’掉了,還能識字嗎?”我對母親的話有些惶恐、疑惑,為能多學習文化,掌握知識,不敢再有鬆散和放縱,規矩謹慎。母親有先見之明,用軍人如出一轍的標準教育着我。行武多年,在部隊這所大學裏,我如魚得水。我的進步是母親多年的心願。然而,從玉米地走出的心永遠屬於那片黑土地。無論身居何處,命運如何轉變,母親的微笑和深邃的皺眉,都在我記憶中穿行。我挖過沙子、刨過藥材、放過豬牛、割過玉米、收過穀子的黑土地留着我的腳印和汗水澆灌的夢。

母親的學問裏藴育了兩個字:“責任”。責任是驅使我奔跑的鞭子,抽在哪裏,都鏗鏘有力。黑土地夯實的品格,讓我難捨部隊的威嚴和軍裝的體貼。做好本職工作是回報母親的最好禮物,我愛母親,更愛穿了二十餘年的綠軍裝。每當我完成一項任務,都會昂起頭來,因為軍裝浸染了母親的心願。母親的學問在我記憶裏匯成一本書,我常用回憶的方式品讀。

當歲月不再青春,人生便剩下了回憶。回憶釋放了鄉愁,也收穫着滿足,鬱悶與輕狂在回憶中漸漸冷卻,為來之不易的生活增添些許歎息。啊!那時,你會眼角濕潤,痛快餘生。

善良、純樸的品格更像是母親做人的哲學,指引我不斷前行。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9

中秋之夜,皓月當空,清輝滿地,正如李白詩中雲:“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大地如嬰兒般的酣睡在美夢中,渾身罩滿了銀白色的月光。月光下的世界,朦朦朧朧,如夢如幻,恬靜而安詳;月光下的世界,如此清冽、如此明朗,彷彿空氣中也瀰漫着花的清香;月光下的世界,一片聖潔,人的靈魂也在這片聖潔中得到了昇華。

中秋的月亮是永恆的話題。她清輝如水,圓潤如玉,在清明冷豔中帶着幾分傲岸。“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抬眼仰望,月亮如嬌羞的少女,靜靜的駐足空中。這就是中秋的月色,這就是中秋的夜晚。“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時初照人”。亙古不變的月亮,以她的陰晴圓缺預示着人間的興衰榮辱、世事變幻。她總是默默的關注着世間的悲歡離合與喜怒哀樂,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都能得到她聖潔無私的光芒,既亮麗幸福的人,也眷顧不幸的人。她永遠慷慨地給予,那麼從容,那麼大度。

中秋是思念的節日,中秋的月亮撩人情絲,惹人相思,促人回憶。有人説中秋的月光是遊子望鄉的眼眸,是被愛撥動的款款心曲,是沉澱在心底濃濃的祝福。每到中秋,我們都會思念,思念那遠去的風,遠去的雲,遠去的微笑和那已經遠去的往事。中秋的思念是一份清涼、澄澈、淡淡的遠懷,“月是故鄉明”是多少遊子的望鄉情懷,圓圓的月亮承載了滿滿的思念,“缺也是思念,圓也是思念”,一曲“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道出了多少人的美好意願。

在這“煙籠寒水月籠沙”的夜空下,令人生出許多遐思:遠行的遊子摘下天邊的明月照亮歸鄉的路,熱戀的情侶在聖潔的月光下翩翩起舞……月色,亙古的晶瑩剔透、冰晶玉潔,圓圓滿滿,不禁讓人發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的感慨。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10

今年9月8日是我國非常重要的傳統節日中秋節。每到這一天,人們都會共賞明月,互祝團圓與幸福。

中秋節又稱月夕、秋節、仲秋節、八月節、八月會、追月節、玩月節、拜月節、女兒節或團圓節,是流行於眾多民族中的傳統文化節日,時在農曆八月十五;因其恰值三秋之半,故名。據説此夜月球距地球最近,月亮最大顯圓最亮,所以從古至今都有飲宴賞月的習俗;回孃家的媳婦是日必返夫家,以寓圓滿、吉慶之意。也有些地方將中秋節定在八月十六,如寧波、台州、舟山,這與方國珍佔據温、台、明三州時,為防範元朝官兵和朱元田的襲擊而改“正月十四為元宵、八月十六為中秋”有關。中秋節是遠古天象崇拜敬月習俗的遺痕。據《周禮·春官》記載,周代已有“中秋夜迎寒”、“中秋獻良裘”、“秋分夕月(拜月)”的活動;漢代,又在中秋或立秋之日敬老、養老,賜以雄粗餅。晉時亦有中秋賞月之舉,不過不太普遍;直到唐代將中秋與嫦娥奔月、吳剛伐桂、玉兔搗藥、楊貴妃變月神、唐明皇遊月宮等神話故事結合起來,使之充滿浪漫色彩,玩月之風方才大興。北宋,正式定八月十五為中秋節,並出現“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的節令食品。其中還推出“燒斗香”、“走月亮”、“放天燈”、“樹中秋”、“點塔燈”、“舞火龍”、“曳石”、“賣兔兒爺”等節慶活動;其中的賞月,吃月餅、團圓飯等習俗,一直流傳到今天。

月餅,最初起源於唐朝軍隊祝捷食品。唐高祖年間,大將軍李靖征討突厥靠月餅隱蔽的傳話得勝,八月十五凱旋而歸,此後,吃月餅成為每年的習俗。當時有經商的吐魯番人向唐朝皇帝獻餅祝捷。高祖李淵接過華麗的餅盒,拿出圓餅,笑指空中明月説:“應將胡餅邀蟾蜍”。説完把餅分給羣臣一起吃。南宋吳自牧的《夢粱錄》一書,已有“月餅”一詞,但對中秋賞月,吃月餅的描述,是明代的《西湖遊覽志會》才有記載:“八月十五日謂之中秋,民間以月餅相遺,取團圓之義”。到了清代,關於月餅的記載就多起來了,而且製作越來越精細。

中秋節和月亮緊密相關,按照農曆八月是秋季中間,而十五日又在八月中間,所以八月十五就被稱為“中秋”。而農曆是以月球繞地球運轉一圈為一個月,每月十五日,人們從地球上看到的月亮最圓。由於秋季天高氣爽,人們在中秋這天看到的月亮也就最亮。民間過中秋節的活動也圍繞着月進行,有祭月、拜月、賞月等。

關於中秋節的來歷,有很多古老的傳説,其中“嫦娥奔月”流傳最廣。傳説,嫦娥的丈夫后羿是一位為民除害的英雄,兩人希望能夠長生不老,永遠恩愛。於是后羿歷經千辛萬苦,向天後求得長生不老的仙藥。后羿的徒弟知道後,在八月十五這一天,乘后羿不在家的時候,要挾嫦娥交出仙藥。嫦娥被逼無奈,將仙藥一口吞下,結果立刻身輕如煙,飛上了天,從此成了長住月宮的仙女,與后羿天各一方。后羿回家知道了此事,他萬分悲痛,便在院中供上瓜果食品,寄託對嫦娥的思念。鄉親們敬重后羿與嫦娥的感情,也紛紛效仿拜月。

其實,中秋節最早起源於我國古代的祭月典禮。根據古籍記載,早在兩千多年前,古代帝王已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典禮,以祈願五穀豐登。古人認為,如果沒有月亮賜予露水,沒有月亮圓缺以計農時,就不可能豐收。北京有名的建築月壇就是明朝(1368-1644)皇家祭月的場所。

中秋節演變為賞月活動是從七世紀唐朝時候開始的。傳説,多才多藝、風流倜儻的皇帝唐明皇很喜歡賞月,有一年八月十五日,唐明皇望着明月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到月亮上游歷一番,便憑藉仙術來到月亮上,在一座寫着“廣寒宮”的宮殿前,有一羣仙女隨着美妙的音樂翩翩起舞,唐明皇看得如痴如醉。回到人間後,他把在月宮聽到的音樂譜成優美動聽的《霓裳羽衣曲》,成為傳世之作。如此風雅的故事一經傳播,民間也紛紛效仿,月圓之時歡聚一堂,共賞人間美景。久而久之,嚴肅的祭祀變成了輕鬆的賞月節日。

由於秋季是農民收穫的季節,所以對於農民來説,中秋節實際是“秋收節”,農民們在這天飲酒舞蹈,喜氣洋洋地慶祝豐收。王公貴族、文人書生則將中秋節視為浪漫的節日,他們宴請歌舞,吟詩作對,以明月抒情寄懷。不論顯貴豪門,還是民間百姓,都以賞月為快事。各地至今遺存了許多“拜月壇”、“拜月亭”、“望月樓”等古蹟。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11

銀色,月圓,嫦娥白兔臨飛天。愛戀,憶懷,中秋望月獨傷懷。

翻閲着消瘦的日曆,如翻過那滿是淚痕的記憶,月圓的中秋,掛着晶瑩的銀露,在日子的扉頁上,滑進眼眸,濺起點點蒼白的酸楚,又一箇中秋,又一個不得不在月浪的沙灘上,佇望嫦娥守侯的美麗。

秋之潔爽,月之鉛華,夜之思意,心有泥濘。睹洗盡繁華的冷月,寂寥懷春傷秋,中秋月之傷情,月難長明,情更難以久留,感歎嫦娥奔月的悽美,沉湎唐詩宋詞的纏綿。讀月中秋,灑行行青淚。

冥冥之中流逝了多少的中秋,芸芸眾生錯落了幾多的紅塵,多少中秋之夜孤獨相守,幾多紅塵流離了無數的相思之人。中秋離愁,年年又歲歲,輪迴哀怨,輾轉涼冷之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中秋無依之日,世道滄桑,情去節依在,人靠月圓瘦。思念的中秋,總讓人倍感沉寂和清幽。

月缺月圓又一載,花開花落人不還。人來人往度銀月,相思憶痛傷孤夜。

花季的感傷和留念,暗湧一種惆悵,孤月的慘淡裏,悵然橫亙一片蒼白的思念。思念那家鄉的山,思念那遠去的水,思念那夢中的囈語,情遺落在哪裏?問月,月不語,問自己,只有“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的詩句在哭泣,只有亙古的月亮,剝落思鄉的內衣。

曾痴迷攜手相伴的中秋之夜,曾執迷月下依偎温暖的身影,曾陶醉在月光流動温情的呢喃之聲。迷離而痛楚的中秋,傷落了幾許的憂愁,愁淡淡相思孤立無助,愁淋漓盡致的絕離,愁月下孑然衰落的花影,在蒼茫的景色中,無聲亦無語。

那個已湮沒的中秋夜,你走得如此之美麗,薄薄的霧沙宛若你輕飄飄的揮手,在眼裏全是潮濕。就連你消失的腳步,在銀色的落葉上,未覓得一滴浪花。

曾在孤獨的月夜上,含着濕潤的感傷,遙首那白茫茫的遠方,期冀那熟悉的翅膀,帶着愛我傷我的那段記憶,飛至而落,抑或血流,浸染中秋。

中秋的夜,誰是誰的陌路。走過了愛的河流,越過了情的執着,誰在寂寞的月光下,守着那千年的清秋。

不知覺中,淚水滴落在中秋的銀色之中,猶如夜色綻放的煙花,絢麗卻難以封存,只有殘留的餘温,相伴啜泣,在流動是夜色中,有誰相知,點滴鐫刻的磨痕,誰在那裏,駐足長留。

想在慘然淡白的月光下,用小刀劃破曾緊握仍有你痕跡的雙手,讓殷紅的血液,在你的身後,默默守候。你的中秋,是否依舊,是否沒有顏色可以追溯。

中秋的月下,有小鳥在深情的啁啾,有潺潺滑動的人流在舉杯,有一盞孤獨昏黃的燈,輕輕撫摸着那沒有感覺的傷口。

走過了春,又來了秋。走過的人,是否還會復存。

人削黃花瘦,滿懷的哀傷,鋪滿了心緒的離愁,淚眼凝眸,仍是那論皎潔的圓月伴中秋,如透明的露珠揮灑了那潔亮玉盤,響亮着淡然的淒涼。

愛過中秋,中秋愛過,即便中秋輪迴萬年,銘記在心的永遠是那走過的美麗的光芒。

中秋佳節憶母親散文 篇12

中秋,聽起來是一個與月亮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節日,可事實上,中秋,其實與月亮無關。中秋,應該是孩提時代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幾只月餅,是年少青春時心中的那一些朦朧情懷,是遊子心中那淡淡的鄉愁,是離人心中那放不下的牽掛,是年年歲歲家人的團聚,是朋友之間你來我往的問候與祝福。

花黃柳細,秋意漸起。過了中秋,就是秋中,就漸漸有了秋味了。身邊一陣瑟瑟的風,眼前一片紛飛的葉;遠處一輪豔紅的夕陽,近處幾枝蕭瑟的枯乾。當然還有那一叢叢茂密的海棠,還有那一盞盞盛開的菊花,還有記憶深處那些排成一字形或人字形向南方飛去的大雁,以及田野裏那羣朝着大雁大聲叫喊的鄉村孩童。

兒時的印記,明朗與灰暗參半。一半因為當年鄉村生活的貧乏單調,一半因為昨日童年的歡快。人到中年,不再糾纏於中秋或秋中了,便有了一份體味秋的心境。於是發現,有一些美麗,只屬於秋天。

很是懷念幾年前在一個村口見到的一棵柿子樹。驅車行駛在山間公路上,一路都是黛青色的山和巖,讓人沉靜。突然,看見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簇火紅,眼睛一亮,有了一種奔上前去的衝動。到了村口,發現那竟是一棵長在溪邊的柿子樹,孤零零的,樹上已經基本沒有了葉,只剩下一個個火紅的柿子,掛在樹梢上,宛若一幅油畫。那一刻,我的心裏充滿欣喜與感動。看見我這麼一個外地人站在柿子樹下張望,村裏的一位老農走過,高聲對我説,你是不是喜歡柿子啊?喜歡的話,我幫你摘些下來送給你?我感激地回過身,笑着問他:老伯,這是你家的柿子樹嗎?他説,不是我家的,是我們村的,上百年了吧,一直在這裏,年年都結這麼多的柿子。那村裏就沒有人來採摘嗎?我好奇地問。這柿子樹就好比是我們村的招牌,歷來就沒有人來私自採摘。村裏人不喜歡吃柿子嗎?哪裏,農村沒什麼東西可吃,柿子味道這麼好,怎麼會不喜歡吃?但是,對這棵柿子樹,我們村裏人有感情,都不來摘的。那你剛才説幫我摘些下來,不是違規嗎?我笑着問他。老農這回便一本正經地説,你是客人啊,而且你不像有些外地人,看見這棵柿子樹便毫不客氣地用杆子猛打,不懂得愛惜。對你這樣的客人,我們反而樂意摘下來送給你!聽着他的話,再次抬頭看那一個個熟透了的火紅的柿子,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所感染!多麼美麗的山村景象啊!美得令人陶醉,令人往返!

一直忘不掉在街頭一角看見的一個場景。清晨,公園或河邊空地上總是司空見慣的熱鬧,老年人打太極拳,年輕人跳交誼舞,健身或散步者成羣結隊。有一天路過剡湖邊,看見一位老人推着一輛輪椅緩緩走來,輪椅上坐着一位年老的婦女,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老人的滿頭銀髮被微風吹亂,但他的臉上笑容燦爛,並且似乎一直不停地和輪椅上的人在講話。輪椅上的人似乎並沒有大多的反應,但那位老人始終滿腔熱情,步履堅定。看着他們從我身邊走過的身影,心裏莫名地被感動。無論是季節之秋,還是人生之秋,眼前所見的不是最美好的場景嗎?縱然秋風縱橫,縱然秋雨連綿,依然温暖,依然敞亮……

小時候讀古詩詞,對於秋的抒懷大多悲愴沉鬱,就算秋高氣爽的風景之下,依然掩不住內心深處無奈的歎息。其實,秋何嘗不是一種大氣的美,一種凝練的美,一種深沉的美,一種豐厚的美!曾經在秋日裏獨自登高,去感受山裏遍地落葉的意境。站在那座古塔前,看我們這座城市的萬千姿態,看腳下縱橫交錯的公路上如梭的車流,看遠處洗練一般妖嬈的剡溪,心裏流過的是這座城市兩千多年的歲月風霜,不禁感慨的是秋色映照下,如此美麗的我的家鄉!

一陣淡淡的酒香飄來,呵,這也是秋的味道吧!把生命裏的春夏都釀進酒裏,對着明月清風小酌一杯,讓秋的味道更加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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