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香味的人生散文隨筆

來源:文萃谷 1.87W

剛剛去廚房取東西,被窗外一股椒香吸引,此時我沒有感慨哪家做飯怎麼可以這麼香,因為我連呼吸都忘了,我只是貪婪的享受,盡情的讓自己吮吸,生怕哪陣風把這味道吹走,因為太喜歡這種味道,直到蔬菜把這椒香掩埋,我才記起來廚房的事由。椒香 讓我陷入了回憶裏。

椒香味的人生散文隨筆

我的家鄉在美麗的沂蒙山,一個貧困的革命老區,相對閉塞地理位置和連綿的山脈決定了當地百姓生活的貧困與不易。毫不誇張的講 ,在我走出大山前,沒見過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的就是無盡的山;忘不到頭的樹林、村莊;永遠割不完的草和貧瘠的土地,還有永遠説不完的李長王短的鄉里家常話。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因為習慣了那種貧苦生活,沒有抱怨、也沒有不公,我只知道我的父母還有相鄰都很平靜安詳踏實的過日子,當然也時常歡聲笑語,因為我在夢裏常被鄰居們(女人們)酣暢淋淋的爽朗笑聲吵醒,現在想來,我真為她們的樂觀所震撼(有的家裏都借糧食吃)。我們家當然也不例外,在這片靠天吃飯的土地上,家裏的經濟來源主要還是依靠土地,其他的零散來源靠着養的幾隻雞和一羣羊。雞不敢養太多 ,只讓它們出去吃野蟲,下的蛋小的都賣不上價格(按斤賣)換不了太多錢,少喂幾隻 輔佐點糧食給它們吃,下的蛋格外大,這樣就夠買家裏日常的油鹽醬醋了。羊當然是我放,有記憶裏,父母親天天在地裏幹活(一年都有幹不完的農活)。那時我照看年幼的弟弟,趕着一羣山羊在山上一呆就是一天,渴了就喝山泉下來的水 ,布袋裏有母親放的煎餅,偶爾會有幾塊椒葉煎的'麪餅,那天肯定就是我和弟弟最開心了事了,我們肯定會花很長時間才把那幾塊椒葉餅吃完的。山脈多,所以特別適合花椒樹生長,花椒樹長在山上,沒人看管,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家中的,想吃就隨便摘就好,倒不像現在因為一顆杏幾個瓜的鄰里都鬧掰了不和。每年春天、一過清明,花椒樹吐出嫩芽,母親就在我放羊的布袋裏多放一把她做針線的黑剪刀,我明白,她是讓我剪花椒葉 用的,但也順便帶上一句:剪夠吃一次的就行(怕剪多了張不了花椒果實了)。雖然我愛吃椒葉餅,但對於還不算大的我來説,剪椒葉實屬痛苦,花椒樹有密密的刺,稍有不甚,被扎到後麻麻的痛,對我是雙重受傷。但為了能吃到椒葉餅,我還是樂此不彼。現在想來實在是痛並快樂着!

那時的我就對花椒樹有一種獨特的情節,甚至做夢都想種滿山的花椒樹,可以天天吃椒葉餅、、、每次母親只做幾塊,母親説椒葉餅費油費白麪,做一次椒葉餅的油都可以炒全家人好幾次菜,弟弟每次表現好了或者嚷嚷多了鬧了 ,母親就做幾塊,當然沒有她和父親的,我每次都只吃一塊,有時母親偷偷再拿一塊夾到煎餅裏塞給我,在母親眼裏, 我也只是個孩子。有時候,我也最盼自己能生病,這個時候母親都會多做些,“多吃飯病就好的快”母親常説。那種麻麻的異樣的味道,伴隨我整個童年、幾乎涵蓋了我童年最美的回憶。

一到秋天,花椒粒紅的裂開了口,露出黑黑的小顆粒,像是在訴説着什麼。此時、放羊的布袋裏又多出母親那把黑剪刀,母親不説, 我懂。一整天放羊的時間裏,弟弟只要一乖,或者睡覺(躺在山上),我就拼命剪花椒粒,剪多了,飯菜裏就多一種味道。也擔心剪慢了被別人剪沒了,再後來練就的我速度都比大人們還快。每天剪回家的花椒粒,母親放布上晾乾,一部分用來炒菜、一部分去碾成細粉可以做花捲 麪餅(實際做的次數很少)。因為那時沒有雞精,蠔油等等豐富的調料,有鹽味就很知足,醬油都不能盡情用,總看母親麼放一點微微有點顏色就很好了,但是那時候炒菜可以盡情放花椒,有不一樣的味蕾,對我來講真是莫大的幸福和滿足。每次母親炒菜煸花椒粒時,我都悄悄的跑到櫥門旁靜靜地聞、使勁的聞,想把這種味道儲藏到一輩子都聞不完,也每次都被母親的呵斥聲回到手頭的活中、、、

椒香味給了我童年不曾忘記的美好回憶!也讓我對未來充滿期待。後來,我走出大山上了大學,在城市安了家。每次回老家,臨走前母親給收拾這收拾那,而我依舊只要花椒粒和花椒葉,我想帶着這種味道前行---一種刻骨的味蕾,因為她的存在讓我知道了美好幸福的存在,相信美,擁有美,追求美!我會帶着這的味道一直往前走,因為我知道這味道的美好,如同母親給我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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