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觀雲捲雲舒散文

歷史上，以雲入詩入詞入文的例子，枚不勝舉。幾千年歷史長河裏，湧現出了許許多多偉大的文學家，他們所觀的雲，所見的霧，都是立足大地，最多也是登臨山巔，不可能翱翔九天，縱觀雲捲雲舒。其囿見，自然在所難免。

8月24日上午10:00，在咸陽國際機場候機大廳國航票務中心打機票時，請求工作人員最好照顧一下，弄兩張靠窗的座位。工作人員二話沒説，把我和兒子安排在同排兩側靠窗的位置上。滿足了我倆的小小願望。

咸陽這天天氣尚好，取票安檢順暢，因此，心情精神俱佳。中午12:20分，我和兒子乘國航CA1290航班，從咸陽國際機場起飛，直飛北京。半個小時裏，飛機一直在爬升高度，穿雲鑽霧，似湖裏盪舟搖搖晃晃。直至一萬兩千米的高度，飛機才處於平穩飛行狀態。

飛機從爬升到平穩狀態，再到穿越強對流雲團，最後到降落，我的雙眼，始終盯着窗外，沒有一絲一毫的睏倦。右機翼上的B-6555數字，淸晰醒目。機翼末端，不是直接翹起，而是後傾成一個燕尾。其上，避雷針五個，靠近燕尾部分的機翼，還有七個，總共十三四個。

坐在飛機上，我非常細心地觀察了機艙外的絕美風景。尤其是在天外之天，詳觀了雲海奇觀出的一幅幅壯麗畫卷……

飛機從起飛到爬升到一萬兩千米，穿過了三層雲霧。

第一層，薄而稀，就像白糖受熱後吹出的糖綿球。又似彈花機彈出的新棉花。一朵一朵，孑然孤寂，似毛絨絨的羔羊獨立飄浮。整個觀感，如同欣賞一幅壯美的山水畫。

畫面呈現出：湖光山色，綠水悠悠；百帆競逐，百舸爭流。綠葱葱的大地，就是這幅畫卷的底色，朵朵白雲，如同綠水上盪舟的白帆。大地上的屋舍田疇，倒影入畫，美倫美奐出曠世的壯觀畫卷。其狀：影影綽綽，粼粼泛波；隨風而作，揚帆出海。

穿越第二層，雲的.顏色要重些濃些。平鋪在一個水平空間。雲雖深灰些，有幾分朦朧之態，但濃密不夠，以致可以透過雲層，看到低空的朵朵白雲。

這層雲，猶如一個碩大無比的透明玻璃上，塗抹了足夠多的雞蛋清，恰似均勻擦拭過一樣，五抺六道出似透非透、似明非明的模糊狀貌來。透過這層狀如毛玻璃的層雲，可以看到霧騰騰的下層雲，也迷迷離離、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山川的綠色。不過，感覺是掉色的綠色。

第三層，是氣象萬千的白色雲海。眼前之雲景，恍若誤入冬季的北國邊疆，展示出一幅漫天大雪的東北冰雪世界。雲的翻滾，升騰，狀如霧凇籠罩的林海雪原。有的像樹，有的像山，有的像飛馳的駿馬，有的像奔湧的江河。動態的雲海，千姿百態出瑰麗的夢幻世界來。童話出綺麗無比莽原景觀。

飛機衝過強對流層，免不了顛簸和振顫。數十分鐘，又進入一個相對靜態的雲海之中。整個畫面，如同一幅南極的自然風光圖。藍色的空域，如同汪洋大海一樣遼闊深邃。遠處的白雲，就像隆起的冰山，形成陡峭的冰崖。零零星星獨自飄浮的小云團，點綴在藍色的海洋裏，如同冰山消融飄浮的大冰塊一樣。這讓我聯想到了南極冰山上的企鵝、海獅、海象、海豹和它附着的生靈。

雲海的壯觀場景、波瀾起伏，變幻莫測。其磅礴氣勢，其宏大場面，其雲捲雲舒，其詭譎神奇，天創地設出一幅美麗的冰川畫卷。冷色調出幾分凜凜的嚴寒之態。

天外有天，天外有景。站在雲端看雲，波濤濤，浪滾滾，浩渺無垠；站在天外看雲，景如畫，畫入景，邈遠幽邃。我的確找不出最恰當的詩句，最貼切的詞語，來描述所見所觀。

其實，我觀到之景，很多不能以文字表述，也用文字表達不出來。我沉浸在那個奇特的自然風光裏，被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雕飾和創意所懾服，幸福出心靈的怯顫。

站在大地，所觀之雲，無非是“不和身是無根物，蔽月遮星作萬端”“黑雲煙城城欲摧”“蕩胸生層雲”的詩句罷了。 古代聖賢，大師巨匠，沒有站在雲外之外，沒有縱觀天象，更沒有九天攬勝的親歷觀感，怎麼能有傳世的佳句妙作？

當你真正站在天外，俯視大地，靜觀世狀，一定會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體驗。也會有“便引詩情到碧霄”的凌雲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