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駱駝散文

一個暑假忙於裝修新居，很少上網。再説，網絡又不穩定，在需要用的時候經常難以登陸，讓人很是掃興。看到這個題目——最浪漫的事，在八月的最後一天，思忖：什麼是“最浪漫的事”呢？吃喝拉撒睡，啥事都停當，那或許是世上最浪漫的事。可兩個饅頭一碗湯，温飽足以；一杯開水半杯酒，小酌足以；睡眠十分六小時，解困足以。啥事不可太過，太過別人貪得個肥頭大耳，自己卻一點也吃不消，這大概是命吧，笨！

提筆寫字，三五十個還可堅持，七八十個就有些氣短，百十來個就毫無神采可言，而且膀子疼得抬也抬不起來了。浪漫瀟灑的墨跡沒有留下，何談創個書法家的美名，痴心妄想罷了。

痴心妄想的事也不少，小時候因為名字和“軍”字相連，掛上個黃軍帽就冒充軍人。沒想到一年深秋和夥伴們在玉米地裏玩耍，點着了玉米稈，火焰順風竄起來一下燎着了貼着額頭的部分，英雄沒逞成落了個掃興。後來三年級吧，學會了查字典，一查“軍”字，可了不得，那是比師大的一級，享有獨立的作戰指揮權，如“軍長”，算個人物吧？於是我有夢想自己能成為軍人，玩槍便成為我的專長。真槍不可能有，木頭槍別在腰裏只能在大家面前做做樣子，耍耍威風。於是背地裏動起手來，用鐵絲做槍架，槍頭上串上一排自行車鏈子做槍膛，把幅條的一頭扭成環形掛上橡皮條插入作槍栓，槍栓底下再用鐵絲打鈎做成扳機，用輻條帽堵住靠前端的兩個鏈子眼，裏面填上火柴頭上刮下的`磷粉或是鞭炮裏剝下的火藥。發射時，掛上槍栓扯緊橡皮條，扣動扳機，槍膛裏“啪——”的一聲，火星四濺。夥伴們先是多捂着耳朵躲得老遠，接着便圍了上來個個誇讚不已。

沒過多久，他們哥無師自通似的個個都有了自己的一把“鏈子槍”，有幾個的槍頭還是用大蓋的摩托鏈子做的，發起彈來也甚是火爆，威力無窮。自己比不過，變想新玩法，對做炸彈。這炸彈是把架子車的輻條折斷，用鉗子打彎，再穿上橡皮條，輻條的一頭有螺帽，填上燃料，另一段的直頭頂在螺帽裏，便扯緊了橡皮條。“炸彈”摔在地上，或者拋向空中旋轉着摔在地上，那聲清脆的爆響，在太陽底下嘹亮，引來了無數羨慕的目光。

可我的少年時代並不痛快，體弱多病放倒了一個小胖子。上國中那會，我學習成績雖然優異，但總是想到“死”，扛着一副羸弱的骨架，心説：明年吧，閻王爺就把我收走了。又時常幻想自己有一天出人頭地，考上了中專，成功了，人人羨慕，個個叫好，連那些平時塊頭大、力氣強，嘲弄我、欺侮我的同性們，也面有羞澀了。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沒有死，反而考上了中師；更出乎我的意料，我不但成為教師，而且一干就是二十年甚至更久。——這大概是一種幸運吧。

社會需要教師，因為人們需要我們為他們教育子女，圓“望子成龍”的夢。人們又打心眼裏瞧不起教師，因為教師根本沒有甚麼實際的社會能力，升官發財，求神問卦，誰能求到教師跟前？就連教師出身的管理者，打着“想叫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如意算盤，也瞧不起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老教師。——這肯定是我的不幸。

新學年，新開端，新起色，我心裏卻沒有底。沒有底的底是，“路在腳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