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經典寫景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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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經典寫景抒情散文

  名家經典寫景抒情散文【一】

我住在公社那間小樓,三面都是窗子。珠江三角夏天的傍晚,落日所有澄藍天空上的白雲,都染成了嫣紅的彩霞。這時候,我那間小房間也就變成嫣紅色的了。那嫣紅色的彩霞幾乎要從窗子裏流進我的房間來。再加上樹葉反射着一粒一粒的金光,再加上從海洋那裏吹來的帶濕意的風,這時候,可真舒適,真美呵!

那間小樓的前面不遠就是紫日峯。説是峯,其實是很矮的。但是,登上峯頂,可以看腳下滾滾向大海流去的珠江;可以看二十公里外的廣州市的輪廓外景;還可以把全公社各個大隊的村落、河灣、田野,盡收眼底。好久了,我就想在傍晚攀到峯頂,去看一看這落日怎樣把滿天的雲彩染成嫣紅,去看一看在這嫣紅的晚霞照耀下,所有這些景物到底有多光彩,有多壯麗。

那一天,我獨自一個人終於從一條小路攀上了峯的最高處。我去的時候,正是落日迅速往下沉落的時候。象是怕趕不上什麼隆重的典禮一樣,我急忙忙地往上攀登,而且攀登一會兒就一回頭,生怕在這攀登的當兒,落日沉落珠江,晚霞失掉光彩。還好,待我攀到峯頂,回過頭去看西天那輪圓日時,它正放射着萬道光芒懸在明鏡也似的珠江上空。江和天的涯際,正是籠罩在蒼茫暮色中的廣州。望過去,影影綽綽,頓添上一筆濃濃的神話色彩。這時候,這江和天的涯際,這影影綽綽的廣州上空,正橫列着無限遠的一條一條泛白色的雲彩,它們無限遠地伸張着,很使着無限遠的一條一條泛白色的雲彩,它們無限遠地伸張着,很使人想起莊子《逍遙遊》裏的大鵬,這雲彩,正是它的翅膀。但是,就在這一瞬間,這翅膀變成金黃的了。近落日處,那金黃是被火燒一樣的;遠處,是深色的;再遠處,是淡色的。這時候,在那影影綽綽的地方,我彷彿看見一串一串綠珍珠似的燈亮着了,那霧氣中的綠色,和着這深淡相間的黃金色,只有用絢爛,燦然,光彩這樣一類的字眼才能形容它的萬一。我仰起頭來,看天空正頂着幾朵烏雲,呆痴痴的,沉悶悶的,可真煞風景。但是,正在我埋怨它們時,那落日也正忙着把它的光輝染在它們的身上,只見它們的邊緣漸漸地都被黃金鑲起來了(多象愛美的女人的衣飾),漸漸地,它們的中間也被黃金染透了。正在這時候,海洋上刮來的風越刮越起勁了,這烏雲,經不住這海風猛力地吹,竟保持不住它的莊重,扳不住它的沉悶的面孔,一下子風流雲散,象扯絮似的散在澄藍的,象海一樣的天空裏了。風流雲散處,幾顆明亮的星子閃爍着初顯光輝。這峯頂上,有着很多樹木,有攀天擎日的松樹,有窈窕多姿的檸檬桉,有亭亭玉立的梧桐。這時候,它們都分潤着落日的光輝,在葉子的閃爍出一粒一粒金色的火花,那海風,徑自一個勁兒地把它們向落日的方向吹,那樹葉子,顫抖着,喧囂着,躬着腰兒,帶着歡樂,感激落日這一天的給予。這時候,珠江的水湧起了微微波瀾,在它那貯滿黃金的懷裏,帶帆的和不帶帆的漁船,往來奔波,你分不清它們是剛出發還是漁罷歸航。花尾渡順流而下,在一片澄黃的天地中,渡船的周身都亮起了銀白的燈光,乍望去象是遺失在江裏的一條閃閃發光的項鍊。江上,從花尾渡飄起悠揚的音樂,它順風飄揚,從東而西,從下而上,頓然間響徹滿江,滿岸,滿峯,滿天地。

一個不留神,落日栽到了江水深處。它一落,那黃金就馬上變成嫣紅了。那江和天的涯塗滿了嫣紅;那影影綽綽的廣州市罩滿了嫣紅;那剛才扯成了扯絮的烏雲也變成了嫣紅。這時候,所有的樹木,所有的原野,所有的江水,帆檣,人物,都象輕紗似的被籠在嫣紅裏了。只有那高高的沒有云彩的天空隙處,才不為嫣紅所動,變得更純,更深,更青。

這時候,村落裏窗上的燈光亮了;江裏漁船上的燈光亮了;遙遠的廣州市的上空,騰起了一片為燈光所凝聚的光輝,幾乎把天和江的涯際的嫣紅衝散。在這嫣紅的天地裏,我知道,炊煙落處,瀰漫了飯香和菜香;人們在勞動了一天後用江水衝散了一天的疲勞和汗液;每一扇窗子的燈光下面有着笑語、閒談、歌聲。而在廣州,馬路上亮滿了燈光,人們換上輕飄飄的衣裳,在馬路上,在劇院裏,在茶樓上,消遣自己的夜晚。所以,和着這嫣紅,落日,澄清的天空,閃爍的燈火,使我聯想起來的是温柔,是安慰,是和平,是休息,是姿色嫵媚的少女風姿,是音色寧靜的輕音樂。再想下去,就是明天,就是日出,就又是滿天雲霞。……

暮色越來越重,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古時候那些詩人們關於落日、黃昏的詠唱上去了。他們幾乎都是借落日(他們叫做夕陽)來發泄自己的哀傷,自己的沒落,自己的孤獨以及諸如此類的情緒。到了李商隱,吟出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可真算到了用沒落心情詠落日極致。把落日,黃昏,頹垣,敗柳,視為一種衰落的美,並且把它們和自己的傷感、沒落等情緒結合起來,這幾乎是多少年來唯心主義美學的一條定則。不獨中國人如此,外國人也是如此。我記起十九世紀的法國詩人瑪拉美就説過一段非常典型的話。他説:“我愛上了的種種,皆可一言以蔽之曰:衰落。所以,一年之中,我偏好的季節,是盛夏已闌,清秋將至的日子;一日這中,我散步的時間,是太陽快下去了,依依不捨的把黃銅色的光線照在灰牆上,把紅銅色照在瓦片上的一刻兒。”我還記得,他這篇文章的題目就叫做《秋天的哀刻怨》,從題目到內容,真可説是把頹廢的思想披露的淋漓盡致,他是那些喜歡“衰落”美的人們的代言人。我們的時代不同了,我人應該歌詠日出,歌詠早晨,歌詠一切剛剛開始、剛剛萌芽的新生的東西,對於一切衰落,我們應該擯棄。但是,我們如果仍舊把衰落和落日,和黃昏聯繫起來,而且認為它們是一種天然的聯繫,那我坐在這紫日峯頂,可真要替這落日,這黃昏叫一聲屈。因為我分明看到了它們的黃金的壯麗,嫣紅的温柔,而且我分明從它們那裏看到我們幸福的生活另一方面……

坐在峯頂,儘自冥想着,落日早已沉落得沒一點聲息,天的涯際的一點嫣紅也早已消逝得沒一點痕跡。那村落裏,漁船上的燈光更明亮了,那澄青的天空更寧靜更深邃了,星子撒滿天空,暮色太深了。我得趕緊下山,今晚沒有月亮,不然,就看不見下山的路了。

  名家經典寫景抒情散文【二】

去年夏天,我們和S君夫婦在鬆堂住了三日。難得這三日的閒,我們約好了什麼事不管,只玩兒,也帶了兩本書,卻只是預備閒得真沒辦法時消消遣的。

出發的前夜,忽然雷雨大作。枕上頗為悵悵,難道天公這麼不做美嗎!第二天清早,一看卻是個大晴天。上了車,一路樹木帶着宿雨,綠得發亮,地下只有一些水塘,沒有一點塵土,行人也不多。又靜,又幹淨。

想着到還早呢,過了紅山頭不遠,車卻停下了。兩扇大紅門緊閉着,門額是國立清華大學西山牧場。拍了一會門,沒人出來,我們正在沒奈何,一個過路的孩子説這門上了鎖,得走旁門。旁門上接着牌子,“內有惡犬”。小時候最怕狗,有點趑趄。門裏有人出來,保護着進去,一面吆喝着汪汪的羣犬,一面只是説,“不礙不礙”。

過了兩道小門,真是豁然開朗,別有天地。一眼先是亭亭直上,又剛健又婀娜的白皮松。白皮松不算奇,多得好,你擠着我我擠着你也不算奇,疏得好,要象住宅的院子裏,四角上各來上一棵,疏不是?誰愛看?這兒就是院子大得好,就是四方八面都來得好。中間便是鬆堂,原是一座石亭子改造的,這座亭子高大軒敞,對得起那四圍的松樹,大理石柱,大理石欄杆,都還好好的,白,滑,冷。白皮松沒有多少影子,堂中明窗淨几,坐下來清清楚楚覺得自己真太小。在這樣高的屋頂下。樹影子少,可不熱,廊下端詳那些松樹靈秀的姿態,潔白的皮膚,隱隱的一絲兒涼意便襲上心頭。

堂後一座假山,石頭並不好,堆疊得還不算傻瓜。裏頭藏着個小洞,有神龕,石桌,石凳之類。可是外邊看,不仔細看不出,得費點心去發現。假山上滿可以爬過去,不頂容易,也不頂難。後山有座無樑殿,紅牆,各色*琉璃磚瓦,屋脊上三個瓶子,太陽裏古豔照人。殿在半山,巋然獨立,有俯視八極氣象。天壇的無樑殿太小,南京靈谷寺的太黯淡,又都在平地上。山上還殘留着些舊碉堡,是乾隆打金川時在西山練健鋭雲梯營用的,在-陰-雨天或斜陽中看最有味。又有座白玉石牌坊,和碧雲寺塔院前那一座一般,不知怎樣,前年春天倒下了,看着怪不好過的。

可惜我們來的還不是時候,晚飯後在廊下黑暗裏等月亮,月亮老不上,我們什麼都談,又賭背詩詞,有時也沉默一會兒。黑暗也有黑暗的好處,松樹的長影子-陰-森森的有點象鬼物拿土。但是這麼看的話,鬆堂的院子還差得遠,白皮松也太秀氣,我想起郭沫若君《夜步十里松原》那首詩,那才夠-陰-森森的味兒——而且得獨自一個人。好了,月亮上來了,卻又讓雲遮去了一半,老遠的躲在樹縫裏,象個鄉下姑娘,羞答答的。從前人説:“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真有點兒!雲越來越厚,由他罷,懶得去管了。可是想,若是一個秋夜,刮點西風也好。雖不是真松樹,但那奔騰澎湃的“濤”聲也該得聽吧。

西風自然是不會來的。臨睡時,我們在堂中點上了兩三支洋蠟。怯怯的焰子讓大屋頂壓着,喘不出氣來。我們隔着燭光彼此相看,也象蒙着一層煙霧。外面是連天漫地一片黑,海似的。只有遠近幾聲犬吠,教我們知道還在人間世裏。

  名家經典寫景抒情散文【三】

請別懷疑這題目多了一個字,不,這裏説的不是太湖,而是黃山麓太平縣的太平湖。

如果説太湖是鑲嵌在錦繡江南的一顆璀燦耀眼的明珠,那麼,太平湖則是深藏萬山叢中的一塊尚未雕鑿的翡翠。它是皖南山區青弋江上游的一座水庫,一九七二年建成蓄水,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它的湖光水色,堪與黃山媲美美,足使黃山增輝。

去年深秋,我從安慶經青陽去黃山,在湖上坐地一次輪渡。同行的同志指點着遠處羣山的一個峯巔説,那就是黃山光明頂。還告訴我,這個水庫壩址在涇縣、太平交界處的陳村,原來叫陳村水庫。淹沒區主要在太平,東西兩頭各跨涇縣、石台的一小部分。為便於管理,全部劃歸太平縣管轄,改名太平湖。它是安徽省最大的水庫,水面達十三萬畝,水深平均四十多米,可蓄水二十八億立方以上。湖中部寬廣,上下游是彎彎曲曲、寬窄不等的峽谷,風光秀麗。黃山腳下添了一大片湖水,真是“好水好山看不足”啊!可惜那次匆匆一過,來有及領略太平湖的風光。

今春,終於得到一個暢遊太平湖的機會。

早飯後從縣城出發,汽車沿着悽溪河向北,穿過叢林中一條鬱鬱葱葱的山區公路,行進約二十四公里,便來到湖邊的共幸碼頭,這正是去年經過的地方。在蒼翠的羣山環抱之中,突然出現這一大片清澈碧綠的湖水,一種靜謐之感油然而生。離岸登艇,船經龍門、黃荊等地轉向西南沿麻川河上溯到新民公社的三門,折回小河口再向東北到陳村水壩,然後循原路而歸。回到共幸已是黃昏。天下着小雨,湖面風起浪湧,涸水瀰漫,蒼茫一片。領略了一天的湖光水色,深深地印在腦子裏的是一個“綠”字,綠是太平湖之春最使人陶醉的特色。船從寬廣處到了峽谷地帶,兩巖的青山緊挨着湖水,一片葱翠,密密叢叢,好象進入了一個和諧的透明的翡翠般的綠色世界。山是綠的,樹是綠的,澄澈如鏡的湖水也是綠的。盛開的杜鵑花,深紅大紫,夾雜着白色的油桐,還有那岸邊村莊裏的青瓦白牆,從竹林中穿出來直到湖邊的石板小路,點綴在這無邊無際的綠色世界之中,越顯得春光明媚,生機盎然。有些地方杜鵑滿山,從山腳跟一直開到山頂,成簇成叢,陣陣一幅迷人的山水畫,更加好看。水上交通開始發展,班輪、渡輪和機帆船不多,但富有江南特色的烏蓬船、小木船、獨人漁舟和竹筏不少,船隻劃破碧綠透明的湖水,漾起一層層輕柔的細浪,象綠色的綢緞向兩邊擴散,正如古人所描繪的那樣:微風靴紋細……

黃山北麓黟縣、石台、太平的泉水和溪澗,彙集為青溪河、舒溪河、麻川河、悽溪河,均注入太平湖,即青弋江上游,又匯合烏溪、漕溪諸水,經涇縣、南陵、繁昌在蕪湖匯入長江。黃山南麓的水則匯為新安江由皖入浙經杭州從錢塘江入海。這兩條江,上游許多支流都發源於黃山,風光旖旎,不相上下,可是知道新安江並讚美它的人不少,而具有東南山水之勝的青弋江卻幾乎默默無聞。但這也有個好處,使它保持着樸素的自然風貌,至今沒有任何污染。太平湖控制的流域面積達兩千八百平方公里,全部有森林覆蓋,沒有泥沙淤積之虞。山青則水秀,太平湖如此清澈幽美,不是沒有原因的,也是值得珍惜的。船在峽谷中前進,不時轉換方向。一下子似乎到了盡頭,拐一個彎,又出現了新的天地。頗有“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太平湖兩岸的山,氣勢形態各各不同,引人入勝。到了荊陽附近,湖中出現十幾個高矮不等的島嶼,有長的,有圓的,被湖水相隔,似斷似續,錯落有致。如果在這一帶開闢天然養鹿場,養兔場,設立湖心飯店、島上賓館,一定很受歡迎。遊過黃山的人,沒有不為這座名山的雄偉、秀麗所傾倒的。在黃山之觀看雲海,更是氣象萬千,變幻莫測,忽隱忽現,虛無飄緲,有如仙境。徐霞客説:“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當代一位著名作物説:“不上黃山就不懂得我們祖國的偉大,山河的壯麗。”這些話都很中肯。但是爬黃山確實費勁,要出很多的汗,即使樂在其中,也還是比較吃力,年老體弱的人只好望山興歎。太平湖則另有風光,而且老少咸宜。它沒有黃山那樣宏偉的氣魄,那麼神奇的變化,但它的曲折幽深,秀麗中顯出恬靜、温柔,這種詩情畫意同樣能使人依依眷戀,流連忘返。爬了黃山,再來遊湖,既是最好的憩息,又可領略另一種自然美,好山好水互相輝映。湖北岸廣陽,距中國四大佛教聖地之一的九華山,不到一百公里。如果從後山另壁公路,只有二十公里。從事黃山規劃的同志,主張把黃山、太平湖、九華山聯結起來,建設為一個完整的旅遊區,這是很理想的。

早在一千多年之前,大詩人李白已被青弋江的綺麗風光所吸引,留下許多動人的詩篇。青弋江古稱涇溪、涇川,上游就是注入太平湖的青溪、麻溪、舒溪、悽溪諸水。李白《與謝良輔遊涇縣陵寺》詩中寫道:“乘君素舸泛涇西,宛似雲門對叵溪”,他把涇溪同浙江著名的風景區若耶溪比美。《涇川送族第淳》一詩説:“涇川三百里,若耶羞見之。”進一步認為遊了涇川,若耶溪就不在話下了。“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這首膾灸人口的名作中所詠的桃花潭,就緊挨着太平湖,屬涇縣水東公社萬村。桃花潭西二里多路是太平縣的碧,與西山對峙。李白不僅流利遊覽過,而且居住過,也留傳下一首名作:“問餘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桃花流水窨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李白遊青弋江的具體經過我不瞭解,但可以肯定,他從涇縣的澀灘、桃花潭、落星潭經太平縣的碧山到石台陵陽,往來多次,歷時數月,有很多知交契友,寫了不少名篇佳作。如能加以考證,整理出來,當會使太平湖大為生色,吸引更多的遊客。

太平湖特別麻川河地區是革命老根據地。抗日戰爭初期,新四軍軍部曾駐涇縣雲嶺兩年多,當時的後勤部、軍械所、傷兵醫院等後方機關,都在太平湖北岸的樵山公社的深山密林之中,至今還有不少遺蹟。一九四一年驚震中外的茂林事蹟後,新四軍留下還有不少遺蹟。一九四一年驚震中外的茂林事變後,新四軍留下了少數的部隊仍在這一帶堅持抗日遊擊戰爭。新民公社的農民懷念當年的游擊隊,就按他們兩位負責人的名字為公社命名。我們的遊艇到達的終點是三門村,當時是新四軍的兵站。一九三九年三月,周恩來同志曾兩次路過這個地方,結識了熱心主張抗日的開明紳士劉敬之及其子劉寅,並應他們父子之請題詞留念:

民國二十八年三月十五日

綏靖地方,保衞皖南,為全聯導(注)為羣眾倡。

因抗日機緣來皖南,道出三門,兩遇劉主任及其公子,談及捍衞鄉里,驅逐日寇,大義凜然,極可欽佩。爰書此應敬之主任及其公子旭初先生之屬。

周恩來

劉家經營茶葉,聞名國內外的猴魁,有七十多年曆史,就是劉家創始的。產地在三門村山接續後的猴坑。此處海拔五百餘米,土層深厚,土壤肥沃,終年霧露潤,濕度大,日照短,所以鮮土層深厚,細嫩柔軟,外泡時湯清葉綠,水色明亮,香濃味醇,初飲進口微苦,繼而頓覺甘美清爽,一九一五年在巴拿馬萬國賽會榮獲一等金質獎章。因系尖茶之魁,故稱猴魁。目前正值採茶季節,社員們忙着在茶園採摘春茶。我忽然想起在雲嶺新四軍紀念館裏見過的一張照片,周恩來同志和葉挺將軍站立在竹筏上,衝破亂石淺灘的激流前進,凝眸遠眺,神態嚴肅。當時抗日烽火漫天,民族存亡未卜,他們正籌劃指揮部隊挺進敵後,光復國土。如今青弋江上游的險灘已沉眠湖底,出現了碧綠平靜的太平湖,數十噸輪船可以在這深山坳裏暢行無阻。山區的竹木茶葉,可以從水路運往全國各地。先烈地下有知,當會含笑欣慰。

黃山腳下有這麼個翡翠般的太平湖,恐怕出乎許多人的意料,至今尚未引起應起應有的重視。太平湖,太平湖是美麗的,但還不富饒。它應當更美麗、更富饒,也有充分的條件可以變得更美麗、更富饒。希望同志們,特別是旅遊部門和其他有關部門的領導同志們,親自觀賞一下這塊尚未雕鑿的翡翠吧,太平湖正披着春天的盛裝,在向你招手呢!

  名家經典寫景抒情散文【四】

一九六二年的上半年,我沒能寫出什麼東西來。不是因為生病,也不是因為偷懶,而是因為出遊。

二月裏,我到廣州去參加戲劇創作會議。在北方,天氣還很冷,上火車時,我還穿着皮大衣。一進廣東界,百花盛開,我的'皮大衣沒了用處。於是就動了春遊之念。在會議進行中,我利用週末,遊覽了從化、佛山、新會、高要等名城。廣東的公路真好,我們的車子又新又快,幸福非淺。會議閉幕後,遊興猶濃,乃同陽翰笙、曹禺諸友,經惠陽、海豐、普寧、海門等處,到汕頭小住,併到澄海、潮安參觀。再由潮汕去福建,遊覽了漳州、廈門、泉州與福州,然後從上海回北京。

回到家裏,剛要拿筆,卻又被約去呼和浩特,參加內蒙古自治區成立十五週年紀念大會,於是,就又離家十來天。這已是五月中了。

從北而南,從南而北,這次跑了不少路,到了不少地方。若是一一述説,很夠説三天三夜的,也許難免羅唆。在路上,無暇為文,只零碎地寫了一些短詩。現在,我想寫點南遊的感想,或不至過於瑣碎。

公園

在各地遊覽中,總是先逛公園,即由此説起吧。看了南北十幾座名城,得到這個印象:凡是原來有的公園,都整整齊齊,採飾一新,而且添加了新的設備。幾乎所有的公園裏,都特為兒童們開闢了遊戲場。我最愛立在這些小樂園外,看胖娃娃們打鞦韆,溜滑板,騎五彩的木馬。真好看!我在幼年時,沒有享過此福。看到這些幸福的娃娃,我不由地就想到中國的明天。誰知道他們將來會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呢!

從前沒有公園的城市,不管規模大小,現在都添闢了公園。這是城市人民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在解放前,有些公園破破爛爛,有名無實。今天,不管是原有的,還是新闢的,都的確象公園了。

同時,公園裏的飯館,茶館也變了樣子。從前,這些是有閒階級消磨時光的地方。他們吃飽喝足,就該評論來來往往的婦女們的頭腳了。今天,顧客主要是勞動人民。這是個極大的變化。從前,我不敢多到公園去,討厭那些飽食終日,言不及義的閒人們。現在,一進公園,看到花木的繁茂,亭池的美麗,精神已為之一振。及至看到遊人,心裏便更加高興。看,勞動人民扶老攜幼,來過星期日或別的假日,説着笑着,或三五友人聚餐,或全家品茗休息,多麼美麗呀!公園美,人健康,生活有所改善,不是最足令人高興的事麼?這真是“勞動人民乾淨土,百花今始識風流”啊!——這就是我那些不象詩的詩中的兩句。

招待所

在廣東、福建各處,有個北方不大見到的光景。這就是不少的城市都有很體面的招待所,招待歸國觀光的僑胞。人民熱愛僑胞,這是一個證明。在我路過流沙的時候,我就是在還未完工的一座這種招待所,休息了半天的。流沙是個不大的地方,招待所卻相當體面。這使我非常高興:想當初,我在國外的時候,我雖是北方人,可是每逢遇見閩、粵的僑胞,便彼此象看見了親人。他們問長問短,迫切地打聽祖國的情況。那時候,國內正值g民黨當權,內政外交無一是處。我對他們説什麼呢?沒的可説,只好相對慘笑。今天,僑胞們可以回來看看了,祖國真是百廢俱興,氣象一新!就拿流沙這個不大的地方來説吧,就有很體面的電影院、戲院、革命紀念館,水庫等等。在戲院裏,我們看到最好的潮劇。在那條不長的街道上,賣熱炸豆腐的、涼粉的、豆漿的、炒麪的、水果的……色香俱美,品種繁多。不錯,祖國在建設中不能不遇上一些困難;可是,翻了身的中華兒女還會叫困難嚇倒嗎?不會!絕對不會!遇見困難便去克服!克服了困難,便長了經驗,長了本領,從而幹得更好,更快,不是嗎?

文物

在解放前,去看名勝古蹟幾乎是一種痛苦。舉例説:三十年前,我到過河南的龍門。那裏的千年以上的雕塑傑作久已馳譽全世。可是,多少多少精美佛像的頭,已被帝國主義者勾結我國奸商砍下來偷運到他們國家去了!這多麼令人傷心啊!龍門如是,別處也如是,就是北京的文物也難逃此劫:古寺名園中許多珍貴的藝術品,有的被帝國主義者偷走,有的被g民黨的軍隊肆意破壞了。

今天,凡是值得保存的文物都加以保護,並進行研究,使我們感到自豪。不但廣州、福州的古寺名園或修葺一新,或加意保護,就是佛山的祖祠,高要的七星巖,也都是古蹟重光,輝煌燦爛。這使我們多麼高興啊!我們有悠久的歷史,有古老的文化,文物的保護不但增加我們的歷史與藝術知識,而且也使我們更熱愛祖國啊。昔日觀光,感到痛苦;今日遊覽,令人興奮!

戲劇

在廣東、福建各地遊覽,幾乎每晚都有好戲看。粵劇、潮劇、話劇、閩劇、高甲戲、莆仙戲……沒法看完,而且都多麼精彩啊!最令人高興的是每個劇種都有了傳人,老師傅們把絕技毫無保留地傳授給男女學徒。那些國小生有出息,前途不可限量。師傅教的得法,學生學的勤懇,所以學得快,也學的好。看到這麼多劇種爭奇鬥妍,才真明白了什麼叫百花齊放,而且是多麼鮮美的花呀!我愛好文藝,見此光景,自然高興;我想,別人也會高興,誰不愛看好戲呢?

關於我的南遊,説到此為止。設若有人問:內蒙古的風光如何呢?回答是:氣候、山水不同,而人民的幹勁也同樣沖天,各方面的建設都有很大的成績,即不多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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