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沉寂的早晨散文

炎熱的夏天，傍晚、紅日西沉。

當顏色像鹹蛋王般的夕陽在遠處山峯中徐徐下沉，最後一抹光輝消失的時候，其情景總讓人感覺有點悲壯。

太陽一下山，整個白天本來十分熱鬧的村莊——溪頭村也開始慢慢寂靜了下來，最後竟然靜得只聽到附近田裏的蛙聲以及山林裏幾聲鳥類淒厲的啼嗚。其實晚上的七、八點鐘，這個時候對於城裏人來説並不算晚，正是熱鬧之中。

溪頭村處在層層疊疊的羣山環抱之中，這裏山清水秀，亦是流溪河三大源頭之一。村周圍環境優美，山高林密，峽谷幽深，溪流清澈，奇石錯列，池潭處處。還有那與竹子相間連片的三華李樹和楊梅樹，無論在那裏看，都是一片片墨綠色起伏的海洋。還有每年春節時這裏萬畝李花盛開，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下雪一樣，美極了。

現時村中古老的麻石街，石頭屋、泥磚屋、還有用河牀裏的鵝蛋石以及山上的石塊壘起的古舊民居並不少。古老舊民居和舊祠堂，這些老古董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令城裏人嚮往。

不少燕子在民居的屋檐下壘窩並時常飛進屋內，蝴蝶也偶然成雙成對飛進屋裏湊熱鬧，顯示出人與動物在大自然的和諧相處。

這個村莊遠離城市，但因其自然環境保全得比較好而吸引了不少城裏人來這裏旅遊、購物，來徒步涉險。白天，不少人駕私家車而來，也有多台旅遊大巴載客停泊在此……由於遊人比較多，村民也相應增加了不少食肆、銷售物品的檔口、民居改作旅店或新建的客棧如雨後筍……於是，一個本來古老閉塞的小村莊，因交通的改善而失去靜謐；因規劃管理的失缺而讓村貌有點雜亂無章。這就是初映入我眼簾的`從化溪頭村。

晚飯後沒事可做，從廣州市來到這作駐村扶貧的幹部賈澤陽約我繞村夜行散步，他是某區一名副局長，現是創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實驗示範村"的輪批幹部。

山裏的白天十分炎熱，而晚上卻比較涼爽，一陣陣微風吹過讓人感覺十分舒服、心曠神怡。

村中路燈稀少而昏暗，街上也難得見到一個行人。偶然只聽到幾聲狗叫的汪汪聲。路上一股淡淡家畜糞味不時隨風飄來，聞到這股有點騷並帶點青草的氣味，我倆不約而同地説：這就是農村的本來氣息呀。相反感覺還挺爽意的。

行走在古老的舊麻石街中，路過一些村民家裏的門口，看到一些人家在客廳圍在一起在吃晚飯。在村的邊緣，有些破舊老宅塌了也沒有維修，當中有些是用河牀鵝蛋石頭或山上石頭建造的房屋，感到殊為可惜。

山裏清澈的溪水在村裏潺潺流淌，昏暗的燈光下，幾個村姑在溪邊洗衣服，朦朧中美妙的身姿、不禁讓我想起了歷史上伍子胥和浣沙女的故事傳説。

離開村的集居地後，經過一片菜田又到只有幾户人家的小宅，路上青蛙鳴聲一聲接一聲，終於感覺到夜和靜的有點可怕。

漫步於村外遠處湖的邊。湖面寬闊、月亮映照下的湖水泛着漣漪，老賈向我談了他對這村的美好規劃，他設想將進村停車的地方前移約一千米，利用湖水風光和早前建好的休閒小道和涼亭、“溪頭村”的石碑標誌等讓遊人有美好觀感，並在河牀的灘塗建觀光台……他的想法很多、很美好，我感到他的瞻前性很強。當然，能不能實現那是另一個問題。

來到村外一大片三華李林，旁邊一條几米寬的水溝繞林而過，從山裏流下的溪水嘩啦嘩啦作響，聲音在寂靜的原野和山坳中顯得分外響亮。

遠處不時傳出的咕魯咕魯的鳥啼，要不是與朋友結伴而行，真會讓人毛骨悚然。回望遠處的村莊，在黑夜寂靜的羣山中，感覺村子很小很小，只有廖廖幾間高些房子的屋頂上露出××旅店、××飯店的霓虹燈光，讓我感覺有點像小説《林海雪原》茫茫林海中黑夜威虎山中“百雞宴”的燈光；還有點像大海中的航標，讓人不會迷失方向，心裏有安全感。

有人説，走夜路的人喜歡唱歌壯膽。我雖不至膽怯，但在美好的夜色中我不禁哼起了曾經風靡一時歌手毛寧唱過的歌曲《濤聲依舊》——“……月落烏啼總是千年的風霜，濤聲依舊不見當初的夜晚”。繼而想起了唐代張繼的《楓橋夜泊》的詩，一種在茫茫黑夜烏啼中似乎瀰漫着滿天的李花盛開，面對遠處村中閃爍的霓虹燈，一時使我觸景生情，浮想聯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