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懿插畫》觀後感

來源:文萃谷 6.34K

一塊清幽的荒園,一片拇指粗的綠竹。園正中,一棵桃樹花蕾含苞。

《呂懿插畫》觀後感

那是我國小三年級時移栽的一棵會開花的樹——桃樹。説移栽,是前一年春來時,在路邊中偶然看到一顆桃核,正有新芽吐出,便埋在自家閒置的園中了。大人説,那是自生桃,不嫁接,不會好吃的。我不管,我只想看看能不能栽活,會不會開花。

春天很長呢,我的期待便隨着日子一天天長。幾乎每天,我都會去看看那棵桃樹。等待和期待,真的好熬人啊。直到,荒園被我細嫩的腳踩出一條路,某一天,真的桃花笑春風了。

多年後,我念起這點兒舊事,想到一個詞:痴。

心痴其實源於心專。心專到無旁騖,便會念在茲而心飛翔。往何處飛呢?當然是念茲在茲的那一事物了。飛翔的心,遙遙如探看青鳥,汨汨如下川溪水,直奔事物最為美好最輝煌最燦爛的一刻、一景、一色了。

比如這眼前俯首依案的仁兄。

素樸的一棵,應該是玫瑰、月季或茶花吧,總之是那種會開花且即將開的木本。花開有時,自然有序,該來的必來啊,我們只需一個等待,就會應驗一個結果。可,這仁兄已經等待得惶惶,那俯首的虔誠,那注目的專一,那祈禱的無聲,詮釋着等待的內涵:等待化為牽掛的時候,人的心早已是枝頭豔豔的第一枚赤色的花朵啊。

花開,美。花亮麗的一段提升了花短暫生命週期的質量。然而,有過靜待花開的經歷,有過與花蕾無聲對語的體驗,是不是會另有心悟——關注花開,等待花開,催促花開,那樣的時時刻刻、晝晝夜夜,那樣的`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那樣的相對眼前物、卻見移時景,又是多麼牽魂消魄、迷人醉人呢。

有一種惶惶卻又欣欣,那是等待花開;有一種切切卻又悠悠,那還是等待花開。人到痴時心自誠,不信花萼誤春風。這仁兄的眼前,早已馨香四溢,花笑旖旎啊。

花樹無語。

也許,花樹的話語,那位仁兄以外,別人聽不到吧。古人有千年古樹變精靈的説法。也有奇草異花化身為美女的傳説。讀《搜神記》和《聊齋》,會忍不住琢磨,這樣的奇想也算有根由的吧。都是造化的孩子,都有生滅榮枯的生命,只不過各自操持一套自己族類的信息傳播密碼而已呀。某個時候,某種機緣,草木與人,或許就真的有了溝通的可能與真實呢。

至少,這仁兄眷戀的花樹,是有些懂了這痴痴的夫子的。它扭過身子,側首垂憐,含苞的粉色,竟有羞澀的婉約。幾棵嫩蕾,努力的向着高處挺拔,俏容淺笑裏,不忘有人等待的知音感,瀰漫開來,比來日花開的芬芳更早,先軟了仁兄的身,惺忪了仁兄的眼。

大化遼闊,花樹知多少?誰人心有花樹,又誰痴痴待花開?

那就耐心的沉陷在自己的等待裏吧。

花開之前,等待,很有味道啊!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