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發現社會讀後感

來源:文萃谷 1.79W

摘 要:作者從國家、經濟和社會的關係問題談到物權、税權、自由、民主等現實問題,為讀者勾勒出了一幅建立於以人為本,以社會為基石,從而使國家概念相對弱化的願景。

重新發現社會讀後感

什麼是社會?什麼是國家? 什麼是政府?這可能是我們每個人都自覺不自覺的思考過的問題。畢竟我們處在一個急劇轉型、風雲變幻的時代,就像狄更斯説的。“這是一個最好的年代,也是一個最壞的年代”。我們擁有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機遇,卻也有無法承載的迷茫與困頓。我們身邊有太多的不正義、太多的不道德、太多的不應該,我們都有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曾有的理想的光芒日益暗淡,我們像身處茫茫黑夜中恣意漂泊的航船,一個小小的風浪就讓我們顛簸不已。我們能否到達嚮往與憧憬的彼岸?

熊培雲先生的這本書《重新發現社會》就像航海圖,讓我們看到了自身擁有的力量,看清了我們自身的位置,讓我們有了一條明確的航線。就像吳稼祥的評論:“這將是一本長棲時間居所的書,具有一部經典作品的基本特質:直面當代最緊迫議題,關切人類最基本權利,情感崇高而温暖,論述深刻且平易,文筆優美而洗練。”對於我,這本書的魅力在於:通讀一遍後,有醍醐灌頂的感覺,而每次的隨手一翻,又總會覺耳目一新。

書是白色封面,僅在靠右上角處印着一座小小磨坊這座磨坊叫波茨坦磨坊,1866年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為在波茨坦建造行宮,強行拆掉了一座並不屬於他的舊磨坊,被磨坊主告上法庭。最後,法院一致裁定威廉一世擅用王權侵犯原告人由憲法規定的財產權利,責成其在原址立即重建一座同樣大小的磨坊,並支付賠償。

回溯一個世紀以來中國的發展脈絡,經濟上的獨立,制度雛形的初步構建已基本完成,但啟蒙並未完成歷史使命而失去自身存在的價值。從上世紀90年代,李慎之先生即呼籲重燃啟蒙的火炬。從宏觀上看,專制形成的人性扭曲和社會異化伴隨制度的改良和革命的推進而被削弱,唯一依然根深蒂固的存在是,大眾對社會的正確定位和認識依然缺失,對國家的認知依然含混,民權保障仍舊闕如。在民眾的潛意識裏,國家、政府與社會依然是三位一體。從這個角度來看,熊培雲先生對發現社會的呼籲無疑是一種啟蒙的'繼續。

熊培雲先生的這本書,雖然只是一系列文章的串聯,但從內容上觀察,整本書一以貫之的思想是強調國家與社會以及個人的界限。從盧梭的“社會契約”到穆勒的“羣己權界”,一直到當代桑德爾的“社羣主義”,西方從啟蒙運動開始已經將國家、社會和個人的統治疆域做出清晰劃分,並且通過制度構建為我們提供了理想的制度參照。熊先生講述的只是受到西方思想和制度啟發,並結合社會轉型時期的中國特質,而應當為公眾所認知的常識。熊培雲先生主張的是,國家與社會是獨立存在、相反相成的主體,國家和社會有着自己獨特的統治領域;同時,國家與政府並非天然一致,國家的存在價值是對權利和自由的維護。

在熊培雲先生的思想體系裏,社會應該是超越包括“國家”、“集體”概念和形式的最重要的和“個人”產生接觸的範疇。他希望的是放大的社會,即社會職能與社會結構的複合,社會作為多元化個性的集合,成為國家與個體、個體之間力量博弈的場域。在過去幾千年的時間裏,在中國社會中,作為像一粒塵埃般的“個人”,始終處於孤立無援的弱勢者地位,只有聽憑風流雲散、滄海桑田的份。

當前固然存在經濟的成長、文化的交融,整體社會環境也不再風雨如晦,我們也曾經意識到自己生活在社會中,凡事可以訴諸社會,但遭受挫折和失敗之後,後來又漸漸忘卻了,麻木了,因此需要如題所述的“重新發現社會”。如熊培雲先生所言,“其實我們的社會已經前進,儘管前進相對遲緩,但它畢竟已經獲得繼續成長的理由和條件,它能自發地發揮出自己的各種職能,不需要等救濟也能保障人們的生活和各方面的權益,只是人們沒有及時發現社會,也沒有發現這些年社會的成長。”在這之後,更要繼續增強信心,嘗試着幫助我們休慼與共的社會繼續成長,為了公民社會的壯碩無比早日到來而努力。民眾的普遍努力,社會能量的累計,必然帶來“社會”的主體地位的迴歸和功能的發揮。

作者從極端的年代講到醬油主義,從“大社會小政府”講到“用腳投票”,從“孔子國學”講到“互聯網監督”,從墨子講到胡適,不管是“超級女生”、“周老虎”、“史上最牛釘子户”、“中國不高興”這些熱門詞,或者是哈耶克、波普爾、托克維爾以及加賽特等人的社會學原理,作者無一不是在強調“社會”的作用,只有重視社會的作用,才能讓中國安然渡過歷史轉型的“三峽”。而要重視社會的作用,首先要保障個人的自由和權利。只有個人的自由和權利得到了充分保障,才能有一個有序良性的社會。

絕對的權力孕育了絕對的腐敗,因為權力需要一個愚昧的、盲從的社會。而改革的方向應該瞄準於將權力與利益剝離開來,使政府把權利歸還給公民,真正起到“守夜人”的作用,保持權力在一種謹慎謙卑的姿態運行,而不是以莊家的高位俯瞰和掌控利潤和資本的流動。

樑文道先生在本書的序言中引用了《書大禹謨》中的一句話來評價熊培雲,“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指做人做事要中正平和,不以偏斜之理為人處世。相比於某些憤青式的謾罵文章,熊培雲以自己的學術基礎和冷靜客觀的心,不因“左右”之爭而偏頗於一方的理念,甚至以“上下”來改變一向以來的新左派與右派的相互征伐,也頗有中庸之精神。

熊培雲是嚮往和呼告公民社會的諸君之一,我是非常敬佩的。從柏拉圖的理想國,到陶淵明的桃花源,到康帕拉的太陽城,大抵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烏托邦。熊培雲心中的烏托邦大概類似他常愛引述的《九三年》中的這段話:“老師,我們兩人的烏托邦區別就在這裏:您要義務兵役,我要學校;您夢想人成為士兵,我夢想人成為公民;您希望人擁有強力,我希望人擁有思想。您要一個利劍共和國,我要一個思想共和國……”

問世間國為何物,理想者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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