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賞析範文

來源:文萃谷 2.44W

蒹葭賞析(一):

蒹葭賞析範文

《蒹葭》選自《詩經秦風》這是一首被古今人譽為“情真景真,風神搖曳的絕唱”,是“思心徘徊,百讀不厭的傑作”。

《蒹葭》是一首情詩,它寫的是一個秋天的清晨,蘆葦上的露水還未曾幹,有位戀者在蒹葭露白的曲水之畔,徘徊往復,神魂顛倒,心焦地尋求他(她)思念的人——伊人。伊人所在的地方有流水環繞,彷彿置身於洲島之上,可望而不可及,如何更好地欣賞這首詩,我認為重點是透過詩的語言和意境,把握詩的主題,從而增加內涵量。

我們知道,詩是一種高度凝鍊的語言藝術,詩歌所包藴的極為豐富有成效的資料,往往依靠精煉和諧的語言形式表現出來,《蒹葭》能夠説是此類典範。全詩共分三章,用的是一意三疊的章法,每章前兩句寫景,後六句寫人。

這首詩每節的頭一句都是經秋景作為發端,給人以悽清之感,“在水一方”寫“伊人”可望而不可及。“溯洄從之,道阻且長”“道阻且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宛在水中”寫出了“伊人”難求,“伊人”宛在,覓之無蹤,在主人公長時刻的反覆追尋中,我們能夠更深入地體會出了主人公執著的感情追求,以及不能和心愛之人歡會傾訴的悵惘情懷。作者在描述秋景的時候,語言凝鍊,精妙,從“蒼蒼”到“萋萋”到“采采”,寫出了“蒹葭”的色彩由暗到亮、由模糊到清晰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景物描述既點明瞭季節和環境,又渲染了霜晨悽清的氣氛,烘托了人物悵惘的情緒,因而它才到達了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藝術境地,令人神思遐想,歎賞不己。新飛飛名字

這首詩的意境是優美的,細品詩文,金秋之季,拂曉之時,蘆花泛白,清露為霜,瑟瑟秋風,葦叢起伏,茫茫秋水,清澈澄明,水上煙波萬狀,空中霧靄迷濛,彎曲的河道,水中的小洲,宛然在目,痴情戀者,躑躅水畔,熱烈而急切地追尋着心上人,而伊人似在水一方,但一水阻隔,伊人可望而不可及,戀者心醉神迷,內心痛苦,難以名狀,而伊人身影又在眼前不時閃現晃動,時隱時現,此情此景又使這位戀者欲找無方,欲罷不能,全詩讀來只覺景色悽清,煙波萬狀,境界幽邃,意境朦朧,意藴無窮,其藝術意境的創造十分獨特,這主要表此刻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詩人追尋戀人如夢似幻,如痴如醉,神情恍惚的主觀情愫與秋晨霧靄,煙水迷離的景緻渾然一體,彷彿這煙波萬狀的景緻就是此時詩人痴迷的夢幻幻化而成,情景交融。

其次,戀者的綿綿情意與”伊人宛在,覓之無蹤”,若隱若現的境界渾然一體,正是正因“伊人”身影在眼前不時閃現晃動,才牽引着戀者執著地追尋,不願放下。

第三,戀者“溯洄”溯游從之的急切情緒與“可望見時不可及”的境界渾然一體,情由景生,境帶情韻,令人回味無窮。

第四,戀人追求無果的失意,鬱悶情緒與深秋一派蕭瑟的景象渾然為一體,自古以來“自古逢秋悲寂寥”,戀者追尋伊人不獲的失意、煩惱和痛苦與秋葦秋霜、秋水的悲涼之境交融,此時蕭索之景正是戀者悽楚心緒的流露。

第五,伊人高潔、可敬、可愛、令人心馳神往的美被蒹葭露白,秋水澄明的景緻烘托出來了。

正是這種多重意境交相疊合的開放型結構,使得這首情詩極富張力,其藴藏量宏深,給予讀者以更豐富的想象、開拓和創造的空間。

蒹葭賞析(二):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之後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此刻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對這首懷人詩,歷來解説不一。有人認為作者在思念戀人,詩的主旨是寫感情;有人説是詩人借懷友諷刺秦襄公不能禮賢下士,致使賢士隱居、不肯出來做官;也有人説作者就是隱士,此詩乃明志之作。我們細味詩意,詩中並未明確顯示男女戀情,況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難判定。説它是諷刺詩則更無根據。因此,我們只把“伊人”視為作者所敬仰和熱愛的人,至於是男是女,且不論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兩句,從物象與色澤上點明瞭時刻和環境。那生長在河邊的茂密蘆葦,顏色蒼青,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結成白刷刷的濃霜,那微微的秋風送着襲人的涼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氣。在這一蒼涼幽緲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時空裏,詩人時而靜立,時而徘徊,時而翹首眺望,時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緒不寧的情狀,不時地顯現於我們眼前,原來他是在思慕追尋着一個友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兩句,交代了詩人所追慕的對象及伊人所在的地點,表現了詩人思見心切,望穿秋水,一個勁地張望、尋求。“伊人”,指與詩人關聯親密、為詩人崇敬和熱愛而未曾須臾忘懷的人。“所謂”二字,證明“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斷念叨着的,然而此刻他卻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語氣肯定,説明詩人確信他的存在,並充滿信心去追求,只是河水隔絕,相會不易。“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沿着河邊小道向上遊走去,道路艱險,且又漫長,即使花費很長時刻也難到達;如果徑直遊渡過去,儘管相距不遠,但眼前秋水茫茫,思之可及,行之不易,彷彿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在水中央晃動。詩人儘管立於河邊,但他那恍惚迷離的心神早已飛動起來,思見伊人而不得的如醉如痴的形象栩栩可見。詩句之奇妙,正如方玉潤所説:“玩其詞,雖若可望不可即。味其意,實求之而不遠,思之而即至者。”(《詩經原始》)

詩的二、三章只換了幾個詞兒,資料與首章基本相同。但它體現了詩歌詠唱的音樂特點,增強了韻律的悠揚和諧美,使表達的情感愈來愈強烈。首章的“蒼蒼”,次章的“悽悽”,末章的“采采”,寫出蘆葦的顏色由蒼青至悽青到泛白,把深秋淒涼的氣氛渲染得越來越濃,烘托出詩人當時所在的環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白露“為霜”、“未晞”、“未已”的變換,描繪出朝露成霜而又融為秋水的漸變情狀與過程,形象地畫出了時刻發展的軌跡,説明詩人天剛放亮就來到河濱,直呆到太陽東昇。試想,他獨自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曠野,應對茫茫秋水,等人不見,尋人不着,其情緒該是何等焦急和惆悵!描述伊人所在地點時,由於“方”、“湄”、“涘”三字的變換,就把伊人在彼岸等待詩人和詩人盼望與伊人相會的活動與心理形象而真切地描繪了出來,這樣寫,大大拓寬了詩的意境。另外,像“長”、“躋”、“右”和“央”、“坻”、“沚”的變換,也都從不一樣的道路和方位上描述了他尋見伊人困難重重,想見友人情緒急切的情景。若把三章詩所用幾組變換的詞語聯繫起來加以品味,更能體會到詩的雋永淳厚的意味。

詩的每章開頭都採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透過對眼前真景的描述與讚歎,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徵,不惜用濃墨重彩反覆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正如《人間詞話》所説:“《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具有“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和“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脱口而出,無矯揉粧束之態。”

這首被人傳誦不已的詩,對後世的影響也是明顯的。且看宋玉《九辯》中的一段描述:“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泬寥兮天高而氣清;寂兮收潦而水清;憯悽增欷兮薄寒之中人。”那裏透過對秋天的氣象和草木搖落的情狀的描述,製造一種肅殺的氣氛,表達了詩人悲涼悽苦的情緒。這也許是受了《蒹葭》詩的影響,由此能夠窺見《楚辭》對《詩經》的繼承和發展線索。《古詩十九首》中《西北有高樓》的發端,賦中見興、以景託情的寫法,也沿用了《蒹葭》詩的筆法。其後的曹丕,從本詩中化出了“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的詩句。由此可見,《蒹葭》詩在古代詩歌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蒹葭賞析(三):

如果把詩中的“伊人”認定為情人、戀人,那麼,這首詩就是表現了抒情主人公對完美感情的執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悵情緒。精神是可貴的,感情是真摯的,但結果是渺茫的,處境是可悲的。

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好處、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好處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於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好處又在於阻隔,因此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到達的種種追求,都能夠在那裏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由此看來,不妨把《蒹葭》的'詩意明白為一種象徵,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達社會人生中一切可望難即情境的一個藝術範型。那裏的“伊人”,能夠是賢才、友人、情人,能夠是功業、理想、前途,甚至能夠是福地、聖境、仙界;那裏的“河水”,能夠是高山、深塹,能夠是宗法、禮教,也能夠是現實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礙。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現和表現天地。如此説來,古人把蒹葭解為勸人遵循周禮、招賢、懷人,今人把它視作感情詩,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祖儀式,恐怕都有必須道理,似不宜固執其一而否決其他,正因它們都包藴在“在水一方”的象徵好處之中。

自然,當我們處在與“在水一方”類似的境遇時,應當欣賞的是它的鋭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觀失望。這首詩以水、蘆葦、霜、露等意象營造了一種朦朧、清新又神祕的意境。早晨的薄霧籠罩着一切,晶瑩的露珠已凝成冰霜。一位羞澀的少女緩緩而行。詩中水的意象正代表了女性,體現出女性的美,而薄薄的霧就像是少女蒙上的紗。她一會出此刻水邊,一會又出此刻水之洲。尋找不到,急切而又無奈的情緒正如螞蟻爬一般癢,又如刀絞一般痛。就像我們常説的“距離產生美感”,這種美感因距離變得朦朧,模糊,不清晰。主人公和伊人的身份、面目、空間位置都是模糊的,給人以霧裏看花、若隱若現、朦朧縹緲之感。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發顯得難以捉摸,構成了一幅朦朧淡雅的水彩畫。詩的每章開頭都採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透過對眼前真景的描述與讚歎,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徵,不惜用濃墨重彩反覆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的心境。詩每章的頭兩句都是以秋景起興,引出正文。它既點明瞭季節與時刻,又渲染了蒹蒼露白的悽清氣氛,烘托了人物悵惘的情緒,到達了寓情於景、情景交融的藝術境地。“蒹葭”、“水”和“伊人”的形象交相輝映,渾然一體,用作起興的事物與所要描繪的對象構成一個完整的藝術世界。開頭寫秋天水邊蘆葦叢生的景象,這正是“託象以明義”,具有“起情”的作用。正因蘆葦叢生,又在天光水色的映照之下,必然會呈現出一種迷茫的境界,這就從一個側面顯示了詩的主人公心中的那個“朦朧的愛”的境界。王夫之《姜齋詩話》説:“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蒹葭》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澆鑄在一齊,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了一個撲朔迷離、情景交融的意境,正是“一切景語皆情語”的體現。總之,《蒹葭》詩的豐富美感,不論是從欣賞的角度,還是從創作的角度,頗值得我們重視和予以認真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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