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原文、翻譯及賞析

來源:文萃谷 1.62W
文王原文、翻譯及賞析1

文王原文

文王原文、翻譯及賞析

文王在上,於昭於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亹亹文王,令聞不已。陳錫哉周,侯文王孫子。文王孫子,本支百世,凡周之士,不顯亦世。

世之不顯,厥猶翼翼。思皇多士,生此王國。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

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假哉天命。有商孫子。商之孫子,其麗不億。上帝既命,侯於周服。

侯服於周,天命靡常。殷士膚敏。裸將於京。厥作裸將,常服黼冔。王之藎臣。無念爾祖。

無念爾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鑑於殷,駿命不易!

命之不易,無遏爾躬。宣昭義問,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萬邦作孚。

翻譯:

譯文 文王神靈升上天,在天上光明顯耀。周雖是古老的邦國,承受天命建立新王朝。這周朝光輝榮耀,上帝的意旨完全遵照。文王神靈升降天庭,在上帝身邊多麼崇高。 勤勉進取的文王,美名永遠傳揚人間。上帝厚賜他興起周邦,也賞賜子孫宏福無邊。文王的子孫後裔,世世代代繁衍綿延。凡周朝繼承爵祿的卿士,累世都光榮尊顯。 累世都光榮尊顯,深謀遠慮恭謹辛勤。賢良優秀的眾多人才,在這個王國降生。王國得以成長髮展,他們是周朝棟樑之臣。眾多人才濟濟一堂,文王可以放心安寧。 文王的風度莊重而恭敬,行事光明正大又謹慎。偉大的天命所決定,商的子孫成了周的屬臣。商的那些子孫後代,人數眾多算不清。上帝既已降下意旨,就臣服周朝順應天命。 商的子孫臣服周朝,可見天命無常會改變。歸順的殷貴族服役勤敏,在京師祭饗作陪伴。他們在祼禮上服役,身穿祭服頭戴殷冕。為王獻身的忠臣,要感念你的祖先。 感念你祖先的意旨,修養自身的德行。長久地順應天命,才能求得多種福分。商沒有失去民心時,也能與天意相稱。應該以殷為戒鑑,天命不是不會變更。 天命不是不會改變,你自身不要自絕於天。傳佈顯揚美好的名聲,依據天意審慎恭虔。上天行事總是這樣,沒聲音沒氣味可辨。效法文王的好榜樣,天下萬國信服永遠。

註釋

(1)文王:姬姓,名昌,周王朝的締造者。

(2)於(wū):歎詞,猶“嗚”、“啊”。昭:光明顯耀。

(3)舊邦:邦,猶“國”。周在氏族社會本是姬姓部落,後與姜姓聯合為部落聯盟,在西北發展。周立國從堯舜時代的后稷算起。

(4)命:天命,即天帝的意旨。古時奴隸制和封建制國家的君主宣揚自身承受天命來統治天下。周本來是西北一個小國,曾臣服於商王朝,文王使周發展強大,獨立稱王.奠定滅商的基礎,遺命其子姬發:武王)伐商,建立新興的王朝。

(5)有周:這周王朝。有,指示性冠詞。不(pī):同“丕”,大。

(6)時:是。

(7)陟降:上行曰陟,下行曰降。

(8)左右:猶言身旁。

(9)亹(wěi)亹:勤勉不倦貌。

(10)令聞:美好的名聲。不已:無盡。

(11)陳錫:陳,猶“重”、“屢”;錫,賞賜。哉:“載”的假借,初、始。

(12)侯:乃。孫子:子孫。

(13)本支:以樹木的本枝比喻子孫蕃衍。

(14)士:這裏指統治周朝享受世祿的公侯卿士百官。

(15)亦世:猶“奕世”,即累世。

(16)厥:其。猶:同“猷”,謀劃。翼翼:恭謹勤勉貌。

(17)思:語首助詞。皇:美、盛。

(18)克:能。

(19)楨(zhēn):支柱、骨幹。王宗石《詩經分類詮釋》據《校勘記》謂“楨”字唐石經初刻“楨”,後改為“禎”,“禎”,吉祥福慶之意。此説亦通。

(20)濟濟:有盛多、整齊美好、莊敬諸義。

(21)穆穆:莊重恭敬貌。

(22)緝熙:光明。敬止:敬之,嚴肅謹慎。止猶“之”。

(23)假:大。

(24)有:得有。

(25)其麗不億:其數極多。麗,數;不,語助詞;億,周制十萬為億,這裏只是概數,極言其多。

(26)周服:服周。

(27)靡常:無常。

(28)殷士膚敏:殷士,歸降的殷商貴族。膚,繁體作“膚”,《説文》曰:“膚,籀文臚。”有陳禮時陳序禮器之意。膚敏,即勤敏地陳序禮器。

(29)祼(guàn):古代一種祭禮,在神主前面鋪白茅,把酒澆茅上,像神在飲酒。將:行。

(30)常服:祭事規定的服裝。黼(fǔ):古代有白黑相間花紋的衣服。冔(xǔ):殷冕。

(31)藎臣:忠臣。

(32)無:語助詞,無義。

(33)聿:發語助詞。

(34)永言:久長。言同“焉”,語助詞。配命:與天命相合。配,比配,相稱。

(35)喪師:指喪失民心。喪,亡、失;師,眾、眾庶。

(36)克配上帝:可以與上帝之意相稱。

(37)駿命:大命,也即天命。駿,大。

(38)遏:止、絕。爾躬:你身。

(39)宣昭:宣明傳佈。義問:美好的名聲。義,善;問,通“聞”。

(40)有:又。虞:審察、推度。殷:於省吾《澤螺居詩經新證》謂為“依”之借字。

(41)載:行事。

(42)臭(xìu):味。

(43)儀刑:效法。刑,同“型”,模範,儀法,模式。

(44)孚:信服。

賞析:

這篇詩是《大雅》的首篇,歌頌周王朝的奠基者文王姬昌。朱熹《詩集傳》據《呂氏春秋·古樂》篇為此詩解題曰:“周人追述文王之德,明國家所以受命而代殷者,皆由於此,以戒成王。”這指明此詩創作在西周初年,作者是周公。後世説《詩》,多從此説。餘培林《詩經正詁》説:“觀詩中文字,懇切叮嚀,諄諄告戒,……故其説是也。至此詩之旨,四字可以盡之,曰:‘敬天法祖。’”此論可謂簡明的當。

《詩經》中有多篇歌頌文王的詩,而序次以此篇為首,因為它的作者是西周王朝的政治代表人物、被頌揚為“聖人”的周公,詩的內容表達了重大的政治主題,對西周統治階級具有現實的和長遠的重要政治意義。

歌頌文王,是《雅》、《頌》的基本主題之一。這是因為文王是周人崇敬的祖先,偉大的民族英雄,周王國的締造者。姬昌積五十年的艱苦奮鬥,使僻處於西北的一個農業小國,逐漸發展為與殷商王朝抗衡的新興強國,他奠定了新王朝的基礎;他又是聯合被侵略被壓迫的各民族,結成統一戰線,反抗殷商王朝暴虐統治的政治聯盟的領袖;他組織的軍事力量和政治力量,在他生前已經完成對殷王朝的三面包圍,完成了滅商的決戰準備;他採取比較開明的政策,以代天行道、反對暴政實行“仁德”為旗幟,適合當時各民族各階級反對暴虐統治與奴隸要求解放的時代潮流,因而得到各族人民的擁護。他死後三年,武王繼承他的遺志,運用他組織的力量,抬着他的木主伐商,一戰成功,推翻了殷商奴隸主政權,建立了比較開明的周王朝。文王是當之無愧的周王國國父,對他的歌頌,自然成為許多詩篇的共同主題。每個時代都曾產生自己時代的頌歌,歌頌自己時代深受愛戴的政治領袖,歌頌為自己的民族、階級、國家建立功業的英雄,歌頌文王的詩篇,就是在上述現實基礎上理所當然的歷史產物。

如同每個時代的頌歌都體現它們產生時的時代精神,文王頌歌也打上奴隸制向封建制過渡時期的時代烙印。詩篇歌頌他是天之子,具有非凡的人格和智慧,是道德的楷模,天意的化身,賜予人民光明和幸福的恩主,是把他神聖化、偶像化了。

這篇詩與其他的文王頌歌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除了歌頌之外,作者還以深謀遠慮、富有政治經驗的政治家的識見,向時王和全宗族的既得利益者,提出敬天法祖、以殷為鑑的告戒,以求得周王朝的長治永安。

全詩七章,每章八句。第一章言文王得天命興國,建立新王朝是天帝意旨;第二章言文王興國福澤子孫宗親,子孫百代得享福祿榮耀;第三章言王朝人才眾多得以世代繼承傳統;第四章言因德行而承天命興周代殷,天命所繫,殷人臣服;第五章言天命無常,曾擁有天下的殷商貴族已成為服役者;第六章言以殷為鑑,敬天修德,才能天命不變,永保多福;第七章言效法文王的德行和勤勉,就可以得天福佑,長治久安。

很明顯,貫穿全詩始終的是從殷商繼承下來,又經過重大改造的天命論思想。天命論本來是殷商奴隸主的政治哲學,即“君權神授”,統治者的權力是天帝賜予的,奉行天的旨意實行在人間的統治,統治者所做的一切都是天意,天意永遠不會改變。周王朝推翻殷商的統治,也借用天命,作為自己建立統治的理論根據,而吸取殷商亡國的經驗教訓,提出“天命無常”、“唯德是從”,上天只選擇有德的人來統治天下,統治者失德,便會被革去天命,而另以有德者來代替,文王就是以德而代殷興周的。所以文王的子孫要以殷為鑑,敬畏上帝,效法文王的德行,才能永保天命。這是此詩的中心思想。

全詩沒有空發議論,而是通過對文王功業和德行的歌頌,以事實為依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歌頌文王福澤百世,啟發對文王恩德的感戴之情,弦外之音就是:如果沒有文王創立的王朝,就沒有今日和後世的榮顯。作者又以殷商的亡國為鑑戒,殷商人口比原來的周國多得多,卻因喪失民心而失敗,再用殷貴族淪為周朝的`服役者這一事實,引起警戒。全詩懇切叮嚀,諄諄教導,有勸勉,有鼓勵,有啟發,有引導,理正情深,表現了老政治家對後生晚輩的苦口婆心。在文王頌歌中,這是思想深刻、藝術也較為成功的一篇。

全詩七章,章八句,五十六句中除三句五言外,均為四言,章句結構整齊。每章換韻,韻律和諧。最突出之處,是詩中成功地運用了連珠頂真的修辭技巧:前章與後章的詞句相連鎖,後章的起句承接前章的末句,或全句相重,或後半句相重,這樣,語句蟬聯,詩義貫串,宛如一體。這篇詩的蟬聯,除了結構緊湊,還起換韻作用,如姚際恆《詩經通論》所説:“每四句承上語作轉韻,委委屬屬,連成一片。曹植《贈白馬王彪詩》本此。”方玉潤《詩經原始》還説:“曹詩只起落相承,此則中間換韻亦相承不斷,詩格尤奇。”

文王原文、翻譯及賞析2

文王有聲原文

文王有聲,遹駿有聲。遹求厥寧,遹觀厥成。文王烝哉!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於崇,作邑於豐。文王烝哉!

築城伊淢,作豐伊匹。匪棘其欲,遹追來孝。王后烝哉!

王公伊濯,維豐之垣。四方攸同,王后維翰。王后烝哉!

豐水東注,維禹之績。四方攸同,皇王維闢。皇王烝哉!

鎬京辟雍,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皇王烝哉!

考卜維王,宅是鎬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

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武王烝哉!

文王有聲譯文及註釋

譯文

文王有着好聲望,如雷貫耳大名享。但求天下能安寧,終見功成國運昌。文王真個是明王!

受命於天我文王,有這武功氣勢旺。舉兵攻克那崇國,又建豐邑真漂亮。文王真個是明王!

挖好城壕築城牆,作邑般配實在棒。不貪私慾品行正,用心盡孝為周邦。君王真個是明王!

文王功績自昭彰,猶如豐邑那垣牆。四方諸侯來依附,君王主幹是棟樑。君王真個是明王!

豐水奔流向東方,大禹功績不可忘。四方諸侯來依附,大王樹立好榜樣。大王真個是明王!

落成離宮鎬京旁,在西方又在東方,在南面又在北面,沒人不服我周邦。大王真個是明王!

占卜我王求吉祥,定都鎬京好地方。依靠神龜定工程,武王完成堪頌揚。武王真個是明王!

豐水邊上杞柳壯,武王任重豈不忙?留下治國好策略,庇廕子孫把福享。武王真個是明王!

註釋

⑴遹(yù):陳奐《詩毛氏傳疏》:“全詩多言‘曰’、‘聿’,唯此篇四言‘遹’,遹即曰、聿,為發語之詞。《説文》……引詩‘欥求厥寧’。從欠曰,會意,是發聲。當以欥為正字,曰、聿、遹三字皆假借字。”

⑵烝(zhēng):《爾雅》釋“烝”為“君”。又陸德明《經典釋文》引韓詩云:“烝,美也。”可知此詩中八用“烝”字皆為歎美君主之詞。

⑶於崇:“於”本作“邘”,古邘國,故地在今河南沁陽。崇為古崇國,故地在今陝西户縣,周文王曾討伐崇侯虎。

⑷豐:故地在今陝西西安灃水西岸。

⑸淢(xù):假借為“洫”,即護城河。

⑹棘(jí):陸德明《經典釋文》作“亟”,《禮記》引作“革”。按段玉裁《古十七部諧聲表》,棘、亟、革同在第一部,是其音義通,此處皆為“急”義。

⑺王后:第三、四章之“王后”同指周文王。有人將其釋為“周武王”,誤。

⑻公:同“功”。濯:本義是洗滌,引申有“光大”義。

⑼翰:楨幹,主幹。

⑽皇王:第五、六章之“皇王”皆指周武王。闢(bì):陳奐《詩毛氏傳疏》認為當依《經典釋文》別義釋為“法”。

⑾鎬(hào):周武王建立的西周國都,故地在今陝西西安灃水以東的昆明池北岸。辟廱(bì yōnɡ):西周王朝所建天子行禮奏樂的離宮。

⑿無思不服:王引之《經傳釋詞》雲:“無思不服’,無不服也。思,語助耳。”

⒀宅:劉熙《釋名》釋“宅”為“擇”,指擇吉祥之地營建宮室。“宅”是乇聲字,與“擇”古音同部,故可相通。

⒁芑(qǐ):同“杞”。芑、杞都是己聲字,古音同部,故杞為本字,芑是假借字,應釋為杞柳。

⒂仕:毛傳釋“仕”為“事”,古通用。

⒃“詒厥”二句:陳奐《詩毛氏傳疏》雲:“詒,遺也。上言謀,下言燕翼,上言孫,下言子,皆互文以就韻耳。言武王之謀遺子孫也。”

文王有聲賞析

關於這首詩的寫作時代,因詩中所寫皆周文王、周武王之事,故東漢鄭玄的《詩譜》誤以為是文王、武王時之詩。朱熹《詩集傳》則將它斷為成王、周公以後之詩。《史記·周本紀》謂周武王死後,“太子誦代立,是為成王。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諸侯畔(叛)周,公乃攝行政當國。周公行政七年,成王長,周公反政成王,北面就羣臣之位。興正禮樂,度制於是改,而民和睦,頌聲興。成王既崩,太子釗遂立,是為康王。康王即位,遍告諸侯,宣告以文、武之業以申之,作《康誥》。故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錯(措)四十餘年不用。”《大雅·文王之聲》所言皆追述周文王、武王先後遷豐、遷鎬京之事,又最後一章點出“詒厥孫謀,以燕翼子”,這“子孫”當是周成王、周康王,所以可把此詩產生的時代確定在成、康之際。

這首詩的主旨,前人多有闡述,而清代學者方玉潤的《詩經原始》最能道出詩人的良苦用心。他説:“此詩專以遷都定鼎為言。文王之遷豐也,‘匪棘其欲’,蓋‘求厥寧’,以‘追來孝’耳;然已兆宅鎬之先聲。武王之遷鎬也,豈徒繼伐,蓋建辟廱以貽孫謀耳,又無非成作豐之素志。故文、武對舉,並言文之心即武之心,武之事實文之事。自有日進於大之勢,更有事不容已之機。文、武亦順乎天心之自然而已,夫豈有私意於其間哉?《序》雲‘繼伐’,固非詩人意旨;即《集傳》所謂‘此詩言文王遷豐,武王遷鎬之事’,又何待言?蓋詩人命意必有所在。《大雅》之詠文、武多矣,未有以豐、鎬並題者。茲特題之,則必以建置宏謀為纘承大計。説者當從此究心以求兩聖心心相印處,乃得此詩要旨。不然,泛言繼伐,與詩無涉;即呆説豐、鎬,於事又何益耶?”

從方玉潤的分析中,已經透露出西周開國君主文王、武王的業績所起的繼往開來的作用。在周族的漫長艱苦歷程中,最早是周始祖后稷被封於有邰(在今陝西武功),至十代孫公劉由有邰遷到豳(在今陝西邠縣),到了周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即周太王)又從豳遷到岐山(在今陝西岐山),都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在文王、武王父子兩代,文王繼承前代的功業,當了“西伯”,殷紂王分庭抗禮的地步,為滅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周武王秉承父志,又進一步擴展勢力,再建都於鎬京,終於完成了滅殷的統一大業。西周王朝建立之後,周武王的子孫面臨的是如何鞏固基業的問題。《文王有聲》末章説:“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詒厥孫謀,以燕翼子。”正點明瞭這個要害問題,可謂是畫龍點睛之筆。

這首詩在藝術表現上也有它的特色,可供借鑑:

(一)按時間先後順序謀篇佈局。周文王、周武王同是西周開國的君主,但他們是父子兩代,一前一後不容含混,因之全詩共八章,前四章寫周文王遷豐,後四章寫周武王營建鎬京,讀之次序井然。詩題《文王有聲》是套用《詩經》的慣例,用詩的開頭第一句,但也很好體現出周武王的功業是由其父周文王奠定基礎的。

(二)同寫遷都之事,文王遷豐、武王遷鎬,卻又各有側重。“言文王者,偏曰伐崇‘武功’,言武王者,偏曰‘鎬京辟廱’,武中寓文,文中有武。不獨兩聖兼資之妙,抑亦文章幻化之奇,則更變中之變矣!”(方玉潤語)

(三)敍事與抒情結合,使全詩成為歌功頌德的傑作。前四章寫周文王遷都於豐,有“既伐於崇,作邑於豐”、“築城伊淢,作豐伊匹”、“王公伊濯,維豐之垣”等詩句,敍事中寓抒情。後四章寫周武王遷鎬京,有“豐水東注,維禹之績”、“鎬京辟廱,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考卜維王,宅是鎬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等詩句,也是敍事中寓抒情。特別是全詩八章,每章五句的最後一句皆以單句讚詞煞尾,讚美周文王是“文王烝哉”、“文王烝哉”、“王后烝哉”、“王后烝哉”,讚美周武王是“皇王烝哉”、“皇王烝哉”、“武王烝哉”、“武王烝哉”,使感情抒發得更強烈,可謂別開生面。

(四)巧妙運用比興手法,加強詩的形象感染力。如第四章“王公伊濯,維豐之垣;四方攸同,王后維翰”四句,是以豐邑城垣之堅固象徵周文王的屏障之牢固。第八章“豐水有芑,武王豈不仕”二句,是以豐水岸邊杞柳之繁茂象徵周武王能培植人才、使用人才。

(五)全詩用韻也富於變化。每章的前四句用韻,或者是句句用韻,如第一章聲、聲、寧、成葉耕部韻;或者是隔句用韻,如第二章功、豐葉東部韻,第四章垣、翰葉元部韻,第五章績、闢葉錫部韻,第八章仕、子葉之部韻;或者是兩句一換韻,如第三章淢、匹葉質部韻,欲、孝葉幽部韻,第六章廱、東葉東部韻,北、服葉職部韻,第七章王、京葉陽部韻,正、成葉耕部韻。又每章最後一句以“哉”字結尾,是使用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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