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染經典語錄

來源:文萃谷 1.15W

·用顏色來闡釋生命的色調純粹是感覺化的比擬,而不是科學的界定。

陳染經典語錄

·黑色是一種冷,一種排斥,一種絕對;黑色甚至是否定,是拒絕,是抗-議;它體現的是一種不同流、不睦羣、不妥協以及憤世嫉俗的反骨和叛逆。黑是懷疑論者的眼神,是——我不相信,是沒有退路的腳步,是對世界的敵視,是敢於伸向死亡的手臂。説到底,黑,是青春的顏色!

·灰色是什麼?灰色就是你不理解一件事,但是覺得它不一定沒有道理;灰色是不再年輕氣盛、放縱恣肆地隨便説話,甚至連眼睛和臉孔都不輕易泄露你的意圖;灰色是越來越深地埋藏了個性,埋藏了表情,甚至乾脆沒有了臉龐,你讓你的臉長在了心裏;灰色是你真實的心理有時比你的外表孩子氣,你趁人不備偷吃甜食的次數比想象的還要多,你暗自練習與想象中的妙齡女郎翩躚共舞,你有時簡直就是個不聽話的淘氣鬼;灰色是儘管人生如夢不免悲觀,不免晚景淒涼,但是力求活着的時候與命運和解,你依然有快樂的勇氣;灰色是面臨大的不公平時,那些小的不公平簡直就是恩賜;灰色是在危機四伏的災難面前,泰然處之的幽默;灰色是儘管如此,依然對生活説:是;灰色是恪守自己的同時,微笑着與對方握手言歡,甚至向你的“敵人”致敬;灰色是在險境中依然堅定,但並不急着赴湯蹈火,消滅自己,而是以守為進,迂迴向前……灰色就是不動聲色,是包容大度,是一笑了之……

.沒有人生來就是灰色的,是時間和經驗把人磨鍊成灰色。

·為了逃避黑暗,我們閉上眼睛。

·時間是由我的思緒的流動而構成。

·被任何一種光芒所覆蓋的生活,都將充滿偽飾和謊言

·……那是一顆被歲月日漸噬空的巨型心臟,一扇在禿嶺荒天中開啟的天窗,一張焦渴地呼吸着盎然生機的嘴脣,一個敞開的等待雨露滋潤的子宮,一隻淚水流勁望眼欲穿的眼睛,一葉被蛀蟲噬損的絕望的肺片礙…

·其實,一味的歡樂是一種殘缺,正如同一味的悲絕。

·對於我,愛人並不一定是性的人。因為那東西不過是一種調料、一種奢侈。

·我的問題在別處——一個殘缺時代裏的殘缺的人。

·黑色的雨珠還是帶着一副偏執狂的面孔,在這樣一個晴空的傍晚下了起來,用一種不柔和的、與環繞周身的自然極不和諧的聲音垂落。

·我們之間相隔的時間,如同隔着丘巒、荒野、城圍、迷霧和禁忌,這些殘酷的東西遮擋着她的視線,阻礙着她的慾望。

·清馨、優雅,是一種來自高貴的頹廢。

·那一種詆譭和憤怒的力量,實際上與他對於對方的嚮往傾心是成正比的。如同一個男人的獻媚或熱情,往往是出於他骨子裏面的敵意,而不是出於愛戀,這是同樣的道理。

·與羣體融為一體的快樂,是我永久的一種殘缺。

·一個人並不一定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才成為一個陌生人。因為一個陌生人感到自己陌生,才成為一個陌生人。也就是説,只有他感到自己不再陌生之時,他就不再是一個陌生人了;一個人直到他明白懂得了他身邊的一切事事物物時,對他來講,沒有什麼是陌生的了,他就不再是一個陌生人。

·死亡就是把生命咬碎。沒有哪一種消失會比死亡走得離我們更遠,沒有哪一種解脱比死亡更加徹底,沒有哪一種背叛比死亡所帶來的對親人和朋友的背叛更為深刻。死亡就是一種不可更改的結束。

·人曾説過,我們只在那個真正的、轉瞬即逝的事件之前和之後經歷它們,它們是夢一般的只限制在我們身上的虛構的東西。

·所有的記憶不過是在創造性的想象中而獲得。

·我的目光所以流連再三地撫摸往昔歲月的.斷篇殘簡,是因為那些對於我並不是一頁頁死去的歷史,它們是活的橋樑,一直延伸到我的今天……

·任何事物的極端總會繁衍出與之相悖的另一事物。

·在那一瞬之間,我一下子把眼前掃不完的雪誇大地看成了我未來生活的一種象徵,一種命運。

·街頭小路是一種家園,當你的頭腦魂無所歸、無處所棲時,它就是你的旅館;當你親人遠離、孤寂無助時,它就是你的朋友。即使在這冷冬的天氣裏,我對它的喜愛也不會降温。

·人們聽到的聲音其實是錯覺,產生聲音的東西和聽到聲音的東西之間沒有絕對的聯繫。如果沒有心靈,沒有幻想的慾望,那麼世界上所有的耳朵都是一片空白。

·女人是最容易被讚美打動的,讚美是一種絕妙的武器,能使她們變得失去判斷力,失去座標方位,使她們智能下降,退化成一個簡單無知的兒童甚至只是一隻母性的動物,她們俯首貼耳、心甘情願地成為讚美者的俘虜、戰利品和奴隸。只有最為成熟的女性,才能在這一所向披靡的武器面前保持冷靜和清醒。

·正如有人曾説,一次結合的意義在於另一次結合。

·一個人的死是對另一個人的懲罰。

·“她的心,如無底的幽湖,引你抵達深淵;她的字,如泣風經過,讓一切彌散。她是瓦解,她是碎片,她是力度,她是迷霧中的風中之船。”

·在我的感覺裏,青春的美的確是光潔明豔、飽滿燦爛、流光溢彩的,哪怕是摻雜了情緒化或者偏執的成分,哪怕青春是憤怒的,是敵意的,它依然是美妙的,令人羨慕的。但,僅僅是羨慕而已。它似一陣清朗而飄忽的風,撫在臉頰上,可一低頭就不見了;如一聲或清脆或低綿的呼喚,清晰地浮游而來,可一回眸就消散了,不見蹤影,脆弱得轉瞬即逝。

·如果説,青春的美是用皮膚來表達的,是用來觸摸和感知的話;那麼,成熟的甚而凋敗的美便是從骨頭裏滲透出來的了,成為一種韻味,讓我們感懷,讓我們疼痛。除了想念,還是想念。

·盛開是一種美;凋敗更是一種美。

·在我與我之間,在我與世界之間,我心依舊。

很多時候,青春,氣宇軒昂得如同一尊驚歎號;或者如同烈日下的羣馬,轟隆隆跑過去,留下一片瀰漫而壯烈的硝煙。

·很多時候,青春,知覺醒着,智慧睡着。

·安詳的大自然的鼾聲如同迷人的音響,初始你體味到你曾經過往的喧譁之路,不免顯得稚嫩,不免顯得淺薄,甚·至有點荒唐,那不過是鼻子尖底下的一點繁華景緻,那似乎不是目光深處的遠方。

·你忽然覺得你的昨天已經消遁得如此遙遠,你忽然發現此刻你的身上像秋天的空氣一般,絢爛與凋敝並存,熱烈與淡漠並存,敏覺與木訥並存。

·你洞悉身前身後浮光掠影的世界的能力,並不妨礙你陷入對於一株年代久遠的向日葵的深深懷念。

·氣定神閒,一門了不得的藝術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40歲生命就已凋零,她依憑短暫易逝的生物本能活着,年輕是她唯一的通行證,她在浮華中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就像曇花無法不讓自己成為曇花那樣,顧不上在自己的土壤中儲備一些可供日後盛開的養分,當她紅顏褪勁香消玉殞之時,時光輕而易舉就把她從人們的視線中掠走了,成為一株被人遺忘的乾枝敗葉;另一種人,40歲生命剛剛開始,她埋葬並穿越了青春期特有的晦澀哲學的泥濘之路,再一次出生了,她臉孔上歲月的風塵怎麼也抵擋不住由她的內心和智慧滋養出來的坦然的光輝,那光輝是一種言辭,透露着她的內容,如同秋天的大地豐沃富饒、層林盡染,如同一個龐大的國家坦蕩和巋然,就像蒼老睿智、意藴悠遠、既淒涼又温暖的尤瑟納爾的臉,穿越穹隆和浮雲,穿越歷史和光陰,永遠地向我們走來,擊中我們年輕的心!

·人去心空,距離像歲月一樣拉遠了,像夢一樣融化成一片空茫,散淡難辨,恍若隔世。時光如同攥在手中的沙子,多少人世的生離死別、從此天涯的故事,就這樣隨風飄散了。

·根據弗洛伊德主義的理論,手錶或鐘錶是一種規律和紀律的象徵,那麼也可理解為達利對現實秩序以及現實規則的一種破壞的欲求。

·其實,秩序和規則從來不是自由的對立面。所有的自由都是仰仗一定的制約而得以實現的。也可以説,沒有制約,根本就沒有自由!

·關鍵是生命的每一個階段都不要空白掉,無論當作家還是做情人,無論陽春白雪還是兩手空空的流浪漢,無論去生還是去死,我都同樣喜愛。

·我無法讓自己“純樸”,因為生活的謊言是如此之多。

·感謝生活不斷地給我機會去懂得我身處其中的世界。

·儘管如此,我仍然覺得歲月給了我另外一種內在的充盈與安寧。因為我慢慢學會了安於這一切。

·死,在某個層面上,起碼是對平庸哲學的叛逆;死,是一種否定行為,這種否定於某一類人來講,我以為正是對生命的渴望,儘管這樣説是有悖邏輯的;死,還是一種藝術的極端,用結束來實現這種極端,那麼在實現的同時又會全部喪失,這是矛盾的、悖論的,同時又是悲壯的、慘痛的。

·平庸呢?我以為也是一種出遠門——是一種精神的遠離。

·用顏色來闡釋生命的基調純粹是感覺化的比擬,而不是科學的界定。

·生活就是如此,而思考是靠不住的。

·文字終歸也會像歲月一樣消失,記憶比筆墨更深遠。

·沙漏街牆語:慢些,你將會快些。

· 浮華的這個城市

我依然願意,與之

保持審慎而適度的隔膜

固執地走進一個

非現實的屋子,萍水相逢

我的缺陷將在這裏盛開花朵

半顆心在這裏隱居

神疲力倦我奔赴而來,你讓我

與自己重逢,相伴

半顆心,裸露給外邊的喧譁

臉上虛構着成熟的現實

我和我的身體祕而不宣

我向身體裏的敵人致敬

安魂曲垂掛在指間,我只

躲在鍵盤上默哀未亡的心絃

窗外依然是她他們的世界

依然是她他們的天

偏僻處,我心甘情願

凝神諦聽紛亂的雲朵

曲盡而人不散,懷抱城市夜晚的

餘温,我低聲訴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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