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對小女兒的生日寄語散文

去年六月八日，我特意去上海為小女兒舉辦生日宴。實際上今年的六月八日才是她真正的三十週歲生日。因為我們寧波人有做虛歲生日的習慣，且有“三十不做，四十不發”之説，入鄉隨俗嘛，就依了老婆吧！大家熱鬧熱鬧，聚一聚感覺到也不錯。

今年六月八日，由於工作關係，不能成行，只有在此遙寄祝福了。

記得三十年前六月八日的傍晚，我收工回家，滿腿的泥巴來不及洗淨就聽到老婆的一聲聲呻吟，她告訴我可能是要分娩了，年邁的老母親要我馬上把老婆送到公社衞生院。那時我雖然是個修地球的農民，可這搖船的技術實在不敢恭維，幸虧我的一位好友自告奮勇幫我挑起了這副重擔，把我的老婆安全地送到了衞生院。到那兒不久，孩子就順利出世了。由於經濟原因我們沒有請“出窩娘”（寧波人對“月嫂”的俗稱），而只請了一位大嬸幫着洗洗刷刷，沒想到大嬸連嬰兒的衣服都不會穿，總不能讓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女兒凍着吧！我就大着膽子給她穿上了來到人世的第一套衣服。

大女兒出生以後，嶽父母考慮到我們經濟拮据，就一直把她留在上海，養在身邊，像掌上明珠那樣細心呵護;小女兒可以説是生逢其時，她出生在改革開放的春風裏，這一年我愛人剛剛將户口從江西九江的深山老林遷到我們寧波，而我也在下半年被調到大隊膠木廠學習刻制膠木模具。一家人算是真正住到了一起，生活也慢慢地好了起來。

第二年，我老婆因為結束了“黑人”（無户口）生活，總算可以到社辦廠上班了，由於她略懂縫紉技術，就被安排進了服裝車間。服裝車間就像“野麥嶺”，天天早出晚歸沒完沒了的加班，領養小女兒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頭上，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到認字背詩，唱歌跳舞都由我陪伴左右。怪不得直到現在我老婆還經常説小女兒是我的“跟屁蟲”。

大女兒國小畢業，一則國家政策規定必須回故鄉上中學，二則老岳父不幸謝世，所以就告別上海回到了我們身邊。而當小女兒國中畢業的`時候，大女兒已考入師範並將户口遷進學校；那時政策又規定上海知青可以把自己其中一個子女的户口遷回上海。經過夫妻兩再三權衡，為了公平起見就讓小女兒把户口遷往上海，寄宿在外婆家繼續上學。（因為當時大女兒已是居民户口而小女兒還跟我一樣是農業户口，要知道那時這兩種户口在求業和其他多方面都有極大的差別）

由於種種原因，小女兒在上海的這麼多年裏，真是讓我們兩操碎了心。不論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我們都竭盡全力幫助她。箇中的點點滴滴留待她自己有機會仔細回味吧。好在她也已結婚生子，身為人母。應該是“自作孃親知道孃親苦”啦！

人説“三十而立”，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三十年，像我這樣古稀之人還可能有一個三十年嗎？沒有了吧。我想對已經三十歲的女兒説一句去年説過的話：“你要對得起養育你的人：更要對得起你所養育的人”養育你的長輩要你爭氣，不要讓我們牽掛，更不能讓我們背黑鍋！我們不圖回報，只求平安。你養育的孩子聰明帥氣那是你的福氣，但是如何把他教育成才，不但需要經濟上的保障，更需要你們給他做出好榜樣。切記“身教重於言教”！

人生不是遊戲，切莫遊戲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