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中國説原文國小版

來源:文萃谷 2.77W

“筆鋒常帶情感”是梁啟超“新文體”的又一特色。而他寫政論文,也往往以抒情之筆出之。《少年中國説》通篇就不是用冷靜的分析、嚴密的邏輯逐層論證,而似乎是順着情感的奔流,縱筆而成。

少年中國説原文國小版

少年中國説原文

天地蒼蒼,乾坤(qián kūn)茫茫。中華少年,頂天立地當自強。中國少年者,則中國少年之責任也,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xia)汪洋。潛(qián)龍騰淵(yuān),鱗爪(zhǎo)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huáng);鷹隼(sǔn )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yù)矞皇皇;干將發硎(gān jiàng fā xíng),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zāi),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少年中國説譯文

所以今天的責任,不在其他人,完全在我們少年人身上。少年明智國家就明智,少年富足國家就富足,少年強盛國家就強盛,少年獨立國家就獨立,少年自由國家就自由,少年進步國家就進步,少年比歐洲勝,國家就比歐洲勝,少年在地球上稱雄,國家就在地球上稱雄。紅日剛剛從東方升起,它發出的光芒無限長。黃河在地下河湧出,一瀉汪洋。潛藏在深潭的蛟龍騰躍起來,鱗片和利爪飛動高揚。小老虎在深谷中嘯鳴,各種野獸被嚇得震恐驚惶。雄鷹和猛隼試試翅膀,扇起的風塵一攏一張。珍奇的花開始含苞孕籽,生機勃勃美麗光鮮。新磨的干將寶劍,鋒刃發出耀眼的光芒。頭頂着蒼天,腳踩着黃土。從縱的時間看,追溯到千古,從橫的空間看,包括四面八方。前途似海洋那樣廣闊,未來美好的日子正長。真美啊,我們的少年中國,跟藍天一樣不會衰老!壯麗啊,我們的中國少年,同少年中國一起永遠年輕!

少年中國説賞析

《少年中國説》這篇政論,其鮮明的特點首先表現為它強烈的批判性。此文以主要篇幅用於對中國這個“老大帝國”逐層進行解剖。其中心扣住一個“老”字。而在備述“老大帝國”的種種“老大”現象之後,特別去着力揭示當時那些手握“國權”的“老朽之人”的卑微的人格,空虛的靈魂,尸位護權的自私心理。他認為,一個國家的“老”“少”,主要表現在靈魂、精神的“老”“少”,而國家精神的“老”“少”,又主要取決於“握國權者”其人如何。他説,西歐、日本之所以稱中國為“老大帝國”,首先“則以握國者,皆老朽之人也。”而這些人本來就無德無能,“自其少壯之時”,就不知亞洲、歐洲為何地,漢祖、唐宗為何人,再加上封建倫理、官場傾軋的“搓磨”“陶冶”,“腦髓已涸”,“血管已塞”,“氣息奄奄,與鬼為鄰”。其肉體已非盲則聾,非跛則癱,“步履”須左右扶捉,“言語”更“不能自了”,而將“二萬里山河,四萬萬人命”,交於其手,國家精神怎能不老,民族氣血怎能不衰!更嚴重的是那些所謂“老後、老臣、老將、老吏”們,在極端自私心理的支配下幹出來的坑害民族、貽誤國家的種種行為。在中國古代的散文作家中,很少有人以冷靜、客觀的心理分析見長,而梁啟超在這裏幾乎是借用了歐洲小説家描摹人物心理的手法,對那些手握國柄而又老朽不堪的人的心理狀態作了無情的解剖。他説這些人,“積數十年之八股、白折、當差、捱俸、手本、唱喏、磕頭、請安、千辛萬苦”,才弄到“紅頂花翎”,“中堂名號”,自然要“出其全副精神”“以保持之”。這些人,“既七十矣,八十矣”,“今日且過”,管它明日;“今年且過”,管它明年!為自己能夠“快活”地了結餘生,自然甘願“割三頭兩省之地”,“換我幾個衙門”;“賣三幾百萬人民”、“贖我一條老命”!“以此為國,安得不老且死”!這真是入木三分的精彩刻畫!梁啟超以“老”為中心,對清帝國所作的系統批判,確實抓住了封建政體的痼疾。但是,他對於“少年中國”的本質、特點、精神、追求的描述卻是朦朧的、膚淺的,而把一切希望不加分析地寄託於中國新起的一代少年,也是片面的進化論觀點。他對於少年中國的未來,於字裏行間,雖然充滿了熾熱的情感,但他到底也沒能指出一條奔赴未來的可行之路。

《少年中國説》的另一特點是其形象的豐富性。形象性是中國古代政論文的優良傳統,在歷史上早就有賈誼《過秦論》那樣的傳誦千古的名篇。梁啟超的散文則把傳統散文創造出的意象體系,大大地擴展了、豐富了。其寫“老”則不僅用“夕照”,用“瘠牛”、用“秋柳”、用“隕石”,用潯陽江頭的琵琶婦,西宮南內的'白髮女等等民族的、傳統的、為人熟知的形象,作多側面的揭示,而且大量地運用了新時代、新生活、新知識、新事物提供的豐富形象。諸如“死海”“金字塔”“西伯利亞大鐵路”,拿破崙的流放,阿剌飛(或譯阿拉比帕沙)的幽囚,瑪志尼的革命等等,自然而然地把讀者的目光引向中華的帝國之外的廣闊世界。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領悟到要使古老的民族恢復青春,就必須以歐洲為師。更值得讚賞的是,梁啟超使用豐富的形象,不僅圍繞着一個思想中心,而且在眾多的形象之中也是有主有從,突出了中心形象。這個中心形象就是手“握國權”的“老朽之人”。如果沒有這個中心形象,前面的形象雖然豐富,但難免雜亂,有了這個中心形象,前面豐富的形象就與之共同構成了有機的整體,集中地為批判、揭露腐朽的清廷服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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