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正傳》阿Q形象分析

來源:文萃谷 1.4W

《阿Q正傳》創作於1921年,是魯迅先生最著名的一篇小説,它不僅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一座不朽豐碑,也是世界文學寶庫中一顆璀璨的明珠。魯迅先生用嫻熟的筆法為我們成功地塑造了阿Q這個世界文學畫廊中的著名形象,讓阿Q成為大家耳熟能詳甚至家喻户曉的名字。

《阿Q正傳》阿Q形象分析

《阿Q正傳》以辛亥革命前後閉塞落後的小鎮未莊為背景,塑造了一個從物質到精神都受到嚴重戕害的舊時代農民的典型。阿Q上無片瓦,下無寸地,只靠出賣自己力氣過活,“割麥便割麥,舂米便舂米,撐船便撐船”。他倍受壓迫和剝削,生活在社會的最地層,現實處境十分悲慘;但更令人可悲的是,長期畸形社會的擠壓,促成了他獨特的病態的靈魂,阿Q的悲劇實質上是舊中國農民的悲劇。其性格特徵主要表現如下:

(一)妄自尊大,畏強凌弱。魯迅先生曾説過,阿Q“有農民式的質樸愚蠢,但也沾了些遊手之徒的狡猾”。作為舊時代一個農民的代表,阿Q有其勤勞善良、率真樸實的優點,但由於長期遭受欺辱和打擊,他也本能的帶上了一些自尊自大、欺軟怕硬的“無賴”特點。雖然不名一錢,但他並不佩服有錢有勢的趙太爺和錢太爺,還敢於對假洋鬼子採取“怒目主義”;他覺得未莊的鄉下人很可笑,沒見過城裏的煎魚,沒見過殺頭。他畏強凌弱,對比自己弱的,蠻橫霸道,被王胡打敗,又“遭遇”假洋鬼子的哭喪棒,便遷怒別人,調戲小尼姑;受趙太爺迫害,丟了生計,又遷怒於小D;但對趙太爺和假洋鬼子則懦弱卑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二)自欺欺人,自輕自賤。面對一次次的屈辱和失敗,阿Q別無選擇,只能靠一種自譬自解的方式進行解脱,得以在想象中獲得精神上的滿足和勝利。他對自己的身世很渺茫,但卻對別人炫耀“我們先前——比你闊的多了!你算是什麼東西!”生活困窘,地位低下,老婆娶不上,卻偏偏誇口:“我的兒子會比你闊多了!”忌諱頭上的癩瘡,當別人以此來取笑他時,他説:“你還不配……”當被別人揪住黃辮子在壁上碰了四五個響頭後,他會想:“我總算被兒子打了,現在的世界真不像樣……”正是靠着這自欺欺人的精神勝利法,啊Q總是在失敗中尋求超脱,麻木地過着“做奴隸而不得”的生活。遭遇失敗和欺辱後,啊Q又常常表現為自輕自賤,甚至自我摧殘,在別人面前輕易求饒,罵自己,甚至打自己嘴巴,用作踐自己的方式消除失敗的痛苦,表現出十足的奴性心理。

(三)麻木健忘,保守愚昧。阿Q面對殘酷屈辱的現實,往往表現出驚人的麻木。在遭受外界一次又一次打擊之後,藉助自欺欺人的精神勝利法,他總能夠神速而完全的忘卻過去的種種不幸,心安理得地照常生活下去,麻木和健忘成了他生活中積久難改的'痼疾。因向吳媽求愛,剛剛捱了趙秀才大竹槓的痛打,卻很快遺忘得一乾二淨,反倒跑過去看吳媽“鬧着什麼玩意兒了”,直到看見趙太爺“手裏捏着一支大竹槓”向他奔來,方才“猛然間悟到自己”“和這一場熱鬧似乎有點相關”。精神上的麻木健忘與其思想上的保守愚昧是相互對應的,阿Q樣樣“合乎聖經賢傳,嚴守男女之大防”,革命的消息傳到未莊,他覺得“革命黨便是造反,造反便是與他為難”,因此“深惡而痛絕之”。當決定“投降”革命黨之後,酒後土穀祠做夢的描寫則集中表現了他對革命的無知,尤其是他喊出的那句“要什麼就是什麼,我歡喜誰就是誰”的“革命”口號,更使其思想上的狹隘自私、愚昧落後的特點暴露得一覽無餘。

阿Q就是這樣一個有着多重性格的複雜的矛盾體,他是舊中國一個農民的典型,也是一個令人可笑、可歎、可悲和可憐的被侮辱與被損害者,《阿Q正傳》突出地展示了附着在阿Q身上根深蒂固的精神勝利法,也刻畫了他性格里的種種複雜因素,這些相輔相成的多種性格共同形成了豐滿深厚的阿Q形象。魯迅先生在《我怎樣做起小説來》中寫道:“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態社會的不幸的人們中,意思是揭出痛苦,引起療救的注意。”阿Q就是在一個生活在畸形社會中病態的靈魂,由於擠壓而扭曲變異的“阿Q相”正是長期飽受壓迫和奴役的國民的劣根性的集中體現,阿Q這一形象常讀常新,給我們留下無限的啟迪和深沉的思考。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