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優美散文隨筆

來源:文萃谷 1.56W

冬雪(隨筆)

冬雪優美散文隨筆

悄然而來的北風,暗淡了即來的春雲。昨之立春,但這遲來的雪,感之所語似冬剛過半,於人也無異意吧。終止飄零的我似乎不再學那黃葉們故沙沙作響而惹人醉了。老實説,這樣的寒意和時序的遷流,無非讓我換了幾件衣裳,而這算是遲至的秋去冬來時唯一之趣事吧!秋去冬來——我呷了一口温酒蹙眉而自語:春既來之何以冬意漸盛起來呢?這便是冬之為冬,春之為春,我之為我,她之為她,一切為之一切。固依然泰然自若,可又有些可憐可悲可喜的意味。這些意味的殘痕隨窗外飄零的雪花清晰起來,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境像呢?

千條萬派活着的記憶流泉似乎全然消逝於故鄉之土,徒有“漠然”這麼一味來常伴了。油然升騰的無限願念也隨着飄雪濃成俯視而欣慰的同雲了。我分明看到地白在倒活出一個人影來,她在我稱之為冬的午後翩翩起舞。只喟歎舞時極短,短至無容許有一絲念想之隙。血脈呼吸輕顫之中的我同影兒消匿於雪底,片雪撫地之音將我靜止,靜止於那年那月那雪那影。

旁邊的暖氣一如那照人鬚眉的爐火(那爐火燃燒整個童年,可如今用如何濃厚的回憶也無法將其點燃了)霧濛濛氤氲了我的記憶。牆外依稀聽到三兩聲狗吠,許久的在延綿它的歡愉。我居之房子矮而潔,窗低而明,越顯得窗外的雪沉凝欲融,釀情的意思格外濃醉而成熟。周遭忽覺暗淡下來,似比記憶中的月色還多些靜穆,還多些悽清——這悽清又從何而來呢?一會兒必有“砰”的一聲關門聲,我便料到必有人在寒緊的風中傍拂着我之願而至。未及謀面又匆匆而去了,只一倩影便曉得有誰能在這飄雪的時節與她比姝麗呢?類乎此的寒冬和着暗淡的姿容在哪一季不曾有呢?

颯颯作響的心音與雪音相容,總算的上是真正的冬了。在這温室之內何必去計較昨與今呢?隻言片語的聊聊昨日的愜意,聊聊那故鄉那人那事。那時的故鄉少了些通衢,少了些繁蕪。我伴着我影躑躅於白蓑衣廣覆着的曠野之間,望盡這裏,望盡那裏,都想將其看破一般,多想將其景其境移植在今日,讓今日有花開的春意。我輕壓的雙眼把她的形象寫意出來,再將她逝失於瑩明的.原野。那原野在哪兒呢?那影兒又藏匿於何處呢?

雪紛紛揚揚至茫茫之大。灰空裏的雪羽肆意的飛舞,任意的飛集到我的棕色衣上,趁她們消融為明珠之時,我即用手一拍便輕輕落地,小半滲進衣襟裏去了,卻有種無法比擬的暖意遍至全身來。燃燒的血液與羽雪共舞,誰會在一旁用角徵的殘餘奏一曲悦我之心呢?我來來回回在院子裏徘徊,循牆而走。學古人的風情輕吟關於雪的詩句,看看我能拾起幾多歡愉吧!

當這北風捲雪渺無片響的時分,忽聽到兒子琅琅的歌聲。他對於我,較妻來説是最親密的了。他是我另一個影子一個引起我無限歡樂上回憶的起點,這盡使我痛飲盡這温熱未盡的醇酒,使我俯拾歌聲裏的温馨夢痕。我看了看妻子如她的名字一般將未來清雅起來。

撫慰着素雪的飄零,在清冷雙絕的況味中,使一切已凝的,一切凝着的,一切將凝的,都軟洋洋的在我温存下消融。這周邊隨年月的遷移變得索然無味了,如這年,這過年的人也都從缺從無了。

户外的尖風嗚嗚的獨自去響。我依然隨妻兒在這矮屋中嘻嘻而語,微泛的笑意伴着他們的臉頰將幸福最大化,最大化至永遠。玻璃上偶沾幾片鵝毛碎雪,更顯得淨明不滓。雪白的可愛,而我尤愛她的淨,這淨明還透着迷眩——一半留着雪痕,一半飄着雪華,上上下下,這迷眩難分的又尤為美滿。外面的腳步聲是聽不到了,門也不會再“砰”的一聲一佳人而至了。這裏只有一個三人的世界:我,妻和兒子,哦!還有一個温馨如初的夢。

從不停止的時間依然匆匆。這雪如就燼的赤灰不致以內炎而重生煙火,枯寂的樹木正孕育着止水一泓似的心境,這便是冬雪的妙諦。閒閒的意向,乍生乍滅,如行雲流水一般不關痛癢,關注的只是目之所及的幸福吧。管什麼一念不着的滋味,這幸福也只有常與雪為伴的人方能辨別的了。

暖氣使我臉頰愈加熾熱,飄零的暮雪使我的心越來越來明瞭了。我到底還是出去走一走,面擊烈着雪,腳踹動着雪,頂風快快的走,在四通的街衢閒步輕思,從一九九四到二零一四。

(閒至無趣,望雪而感,於兒子的搗亂下寥寥幾言,願伴時而去)

附:翩翩在半空裏瀟灑/我認定了我的方向/飛揚 飛揚/不去冷漠的山谷/不去那悽清的山麓/也不去荒街上惆悵/我有我的方向/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認清了那清幽的住處/那裏有硃砂梅的清香/那裏是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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