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一瞥的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1.6W

每年六月份,都是這個時候,老聶都會來孟廟前的大橋邊來賣西瓜,我都會隔一天買一個,薄皮沙瓤,個頭大。一開始他套着毛驢,毛驢打着噴嚏,老聶也臉上淌着汗。後來他弄了輛手扶拖拉機。後兜子裏裝了滿滿一車西瓜。他的西瓜不用吆喝,個把小時就會賣完。

童年一瞥的抒情散文

也許是童年貧困的緣故,我對於甜的記憶,不是大白兔奶糖,而是用糖精炮製的涼井水,還有就是甜秫秸的甜氣。吃一次西瓜,或者甜瓜那是奢侈。我記得那是夏天的一個晚上,我和二哥去打麥場上去涼快,睡着了。正睡得迷迷糊糊,二哥喊醒了我,快回家,回家吃西瓜去。我抱着被子,涼蓆跟着二哥回家。回到家,看到當院裏的桌子上放着一個不大的西瓜,還有兩個甜瓜,花皮的。院子裏亮着電燈,父親用到刀打開西瓜的那一瞬間,我還有點擔心不熟,然而我看到的卻是紅瓤。我笑了,二哥也笑了。父親先是切成兩半,然後再切成小塊。我從母親手裏接過第一塊西瓜,接着再給二哥。我手裏拿着西瓜,甚至不敢下口。也許不知從哪裏下嘴,我正猶豫,二哥邊下口啃了起來,我也學着二哥吸溜起來,簡直是喝西瓜。吃着甜絲絲的,像糖精的味道。

還有一次,是個炎熱的季節,我剛放學,還像還沒到放暑假的時候。母親對我説,你去蘋果園的瓜地裏去拔草,那裏的草茂盛,地肥沃。我知道母親暗示我去找父親,因為父親在蘋果園裏負責蘋果和西瓜地的種植和收穫。我興奮地背起杈頭,連忙向蘋果園走去。那時蘋果還很小,但蘋果花很漂亮。還未走到瓜地,遠遠地就看見父親還有燕翔大哥在瓜地裏忙活,瓜秧綠油油的,一個一個的小瓜散落在地上。有的瓜秧上還開着花。

我裝着拔草,一邊向父親身邊移動。可我還未走到父親身邊,父親還未説話,我看到父親的眼神,也許是父親是在呵斥我。我連忙向燕翔大哥身邊走去。我拔着草,杈子裏應經裝了半下子草。燕翔大哥的`眼跟牛蛋一樣大,我很是懼怕他的眼。燕翔大哥説,三兄弟,我給你摘兩個甜瓜回家吃吧。我説,大哥,我不要。也許父親是蘋果園裏的領導的緣故吧。燕翔大哥摘了兩個個頭最大的甜瓜,放在我的杈子裏,上面放上草。我把甜瓜背到家,累得汗流浹背,汗衫也濕透了。第一次吃到這樣的甜瓜,面,甜。有一個,脆,甜。後來放了暑假,我便跟着父親晚上住到瓜地裏。月光下的瓜地,靜謐,柔和,詩意。

如今河南西瓜,新疆石頭縫西瓜,黑龍江西瓜,黃河北西瓜,等,在甜也不如我兒時吃到的西瓜,甜美。那時我童年時期舌尖的記憶,它温馨,爛漫,傷感,甜蜜,甚至充滿了一點點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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