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不啞巴散文

這幾天喉嚨有點發炎得疼。這不，大老爺們一個人走去公交站排隊等車看病。

一上了車後，密密麻麻的人擠得我是背如雨下。拿着枴杖“左壓右推”，不禁才恍然過年了，人變得也多起來。南方這鬼天氣卻也沒變，一早一晚都冷，此刻中午就陽光直射，人不生病才怪哩。

老了，好不容易鑽進去，唉，卻也沒發現什麼位置可坐，只能站在車尾靠着。渾濁的眼看不清地望着眼前，那俊俏的小夥子和大姑娘，想想我孫子都有那麼大了吧，呵呵。

就在我發呆的這個時候，身旁感覺有人在戳我的衣角。

忙從恍惚中回神向那望去，卻是個帶眼眶的青年，見他站起身來，示意讓我坐下。我連聲説“謝謝”，很欣慰，而他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沒有説啥。

如果不是那一臉的.麻子，平日裏我也許會更加熱情地邀請他去我家裏坐坐，但……也是，人還是在意外表這東西。老臉一紅，看着青年的目光有的只是善意。

前邊的人也沒怎麼注意到我這兒的情況，就算看到了也就多看幾眼罷了。可是我意外的看到有一人卻不是。

一個20多歲的男子裝模作樣地走上去站在靠車中間的雙排座邊，盯着座位上一名婦女看，嘴裏還不停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從我這邊看可能是因那男的身體健壯，女的也沒能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那男子圓睜雙眼，大吼起來，我想我那時肯定比他更氣憤，這都什麼人。

在其他乘客的“提醒”下，婦女才醒悟過來，匆忙給男子讓了座。本想這樣就結束，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所有乘客都始料不及，包括我在內。

只見先前在我身邊的青年正拉着男子的手，不讓他坐下，併發出一陣文字不知怎麼形容的憤怒叫聲，以宣泄他心底的不平靜。

叫聲像是炸雷突襲一般衝向遠處我的內心，無比震撼，也無比熟悉。這正是根本就不會説話那些人的語言，我瞬間明白過來，他才是真正的啞巴！渾濁的眼忍不住更模糊了。

被抓的男子也是一陣驚愕，毫不猶豫地脱口罵出：“草，幹什麼你！”

不過話剛落，所有乘客都恍然大悟，十分氣憤。見引起眾怒，男子也當即捂着嘴巴低下了頭，等車進站後剛停穩，就連忙下車。

隨後跟着下車的我，也回頭望了下車裏的人兒，待緩過一陣之後，才不禁開朗大笑，揮舞着枴杖喃喃起：“啞巴不啞巴，只是人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