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繪母親與茶的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3.03W

媽媽的嘮叨,像天氣預報又舊又新,提前向你發警告;媽媽的嘮叨,像温泉直冒咕嘟咕嘟,沒完沒了。下面是美文閲讀網小編給大家帶來的描述母親與茶的抒情散文,供大家欣賞。

描繪母親與茶的抒情散文

描述母親與茶的抒情散文:母親的茶葉世界

也許我永遠也走不出母親的茶葉世界。想起和母親一起採茶、炒茶的那些歲月,我的指尖就有濃濃的茶香。才發現,自己離開故鄉越遠,走的時間越長,越走不出母親的那片茶園。

就是那幾畝茶園,母親把我的童年融進了茶的世界。

每年春天,母親總是盼着茶園能有個好收成。除了把茶葉拿到集市上掙點鹽巴錢外,她還計劃着留一些茶葉給父親打油茶湯。

山朗潤之後,茶樹長出了新芽。我跟在母親後面,採一葉新茶,很有成就地遞給母親,雙手沾滿了茶葉的味道,指尖上殘留着茶葉浸染的色彩。母親笑笑,心疼地説:“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長大了怎麼求衣食。”打小我就很斯文,屬於那種“走路都生怕踩死了螞蟻”的傻丫頭。清楚地記得,是鄰家大哥哥、大姐姐的“接濟”,陪伴我走過了看螞蟻打架、螃蟹鑽洞的童年。上山砍柴,是玩伴你給一根、我給一根,最後還得請他們幫我用葛藤把柴禾捆起來。太陽落山了,扛着東拼西湊來的柴禾,屁顛屁顛地走在隊伍的最後邊……

每逢採茶時節,我跟百靈鳥一樣快樂,一邊採摘茶葉,一邊放開喉嚨唱幾支變了調的兒歌,贏得幾多豔羨的目光。

少言寡語的母親,也就把少言寡語的個性傳給了她的女兒。回家的路上,儘管村裏的大姑大嬸誇我如何能幹,也激不起母親和我的興致,背起滿滿的一背篼茶葉,埋着頭只顧往前走。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別人誇出來的。

十多年過去了,母女倆在昏黃的油燈下炒茶的身影,隨着歲月的流逝越來越清晰。往灶膛裏添柴禾、用鍋鏟翻炒茶葉,在簸箕裏使勁揉搓……每一個熬更守夜的日子,都成了女兒今天寶貴的回憶。

母親有一手打油茶湯的好手藝,是外婆教給她的。外婆在教母親打油茶湯的同時,還特地囑咐——“男人是家裏的頂樑柱,千萬不能讓他垮下。”父親不愛品茶,偏偏喜歡喝油茶湯。父親説,喝了油茶精神爽,勞動的號子更響亮。

小時候,站在灶台前,看着母親將鐵鍋裏的油茶湯一碗碗舀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飯桌上。那一連串的動作,似一首無題的詩。一二碗,舀給公婆;三碗,舀給父親;四五碗,舀給子女……母親説,她飯量大,鍋裏的油茶湯她包乾吃盡。母親碗裏的油茶湯,寒磣得一片茶葉也沒有,而祖父、祖母碗裏的油茶湯,片片油茶漂浮在碗裏,釅得化不開。

長大後,我終於讀懂了母親舀油茶湯的“潛規則”。百善孝為先,丈夫是天,子女是地,母親就是家庭的粘合劑。

記憶中,母親就是那隻上滿發條、從不停歇的“鍾”,在母親的時鐘裏,做女兒的怎麼也走不出她和她的茶葉世界。

這個春天,我一定抽時間回去看看茶園,和母親一起去看看她的茶葉世界。

描述母親與茶的抒情散文:母親與茶

曾經農家的男子在娶老婆時,對媒婆説的第一句話是:“那閨女會做鞋、會做茶嗎?”可見,以前小農經濟為主體的農家,閨女會做鞋、會做茶是將要出嫁前應該掌握的基本技能

母親沒有接受過正規化的'的農家訓練(曾經是一個大家閨秀)。可是,一但當她進入了那種環境,很快適應了農家生活,而且與一般的農婦相比絲毫不遜色。母親一生勤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在休息之餘欣賞她的勞動成果——安心休閒的活動就是品她自已做的茶,她那品茶的樂趣和滋味,我很小的時候就能感受它幾分。

母親是一個很愛潔淨的人。她平時喝茶時,總是喜歡把所有的茶杯(那時沒有檸檬酸)用稻草燒成的灰擦洗幹靜。燒一壺新開水,拿來一個潔淨的茶杯(尤其喜歡用白瓷茶杯),拈少許自產的茶葉放在潔白的茶杯裏,泡上剛燒開的開水,這時,茶杯上面水霧朦朦,杯裏茵氲撩擾,一杯金黃色的茶水乍看去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格外誘人。此時,她拋開個人煩惱,丟下繁雜的家務事後,靜靜地坐下來,用鼻子去輕輕地聞聞茶水,一口一口地細細小酌……

我時常在她旁邊觀看着她獨享閒時瞬間寧靜和恬淡,她那悠然自樂的品茶情景,那難道不也是一種難得的個人情趣嗎?

每當來客人後,熱情地沏一杯茶;從菜地裏回來,沏一杯茶;挑滿一缸水後,沏一杯茶;到池塘裏洗滌衣服回家後,沏一杯茶——做完家務後就是品茶。在當時,生活僅能給她的就是這點情致。

在農村什麼活都是靠自已動手。茶樹先是由生產隊裏栽種,然後分給每一户農家。每到一年的穀雨節前(趕上節氣),茶樹抽出尖而鮮嫩的綠芽時,母親和其他婦女一樣帶着小木凳,拿着幾個大竹藍,上山採摘茶葉了。整個山崗上,到處都能聽到婦女採摘茶葉的談笑聲,我那時跟着母親的後面,隱隱約約感知她們勞動時的歡樂。湘茶文化是否是從這裏拉開的序幕?

採得茶葉回來,須得經過一系列的製作程序——撿挑、清洗、搓揉、燻烤(用有香味的一種植物叫黃藤,現在提倡綠茶,不用燻烤了),才能成成品。當原始的綠色茶葉變成成品時,整個屋子乃至院子都香噴噴。那是一年裏第一道茶葉,是非常的珍貴,叫穀雨前茶,只有當貴客上門時方能用上。

茶葉摘了再長,一年裏有很多次採茶做茶的機會。茶樹可以載在小山坡上,也可以長在屋前屋後任何一個地方。一年中除剪一剪樹枝,不用人花很多工夫管理,具有很強的生命力。所以,農婦在家中,一年裏好生把茶葉做好是一件尤其重要的事情了。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喝母親做的茶。在眾多的茶葉面前,我能認出哪種茶葉是母親做的,哪種是別人送來的;哪種茶葉是當年做的,哪種茶葉是陳年留下來的;哪種是穀雨前茶,哪種第二道茶、哪種是第三道茶……

我只愛母親製作的茶葉,母親做的茶葉很乾淨,有一種獨特的香味,那香味是黃藤薰成,而黃藤是二姐和三姐去河畔挖掘的,母親説這是她曾經在孃家時請來的工匠教給她的密招。

飲茶,能助消化,防治很多疾病;品茶能修身養性,這些有關茶的知識,大都是從母親那裏聽學來的。母親今年78歲,身體還不錯,也許有一部份原因是歸功於她喜歡喝茶吧的緣故吧。閒時她手中總是離不開一杯清茶。飲茶、品茶,已成為母親生活的一部份,在茶中品味着人生中淡淡悠閒。

在我看來,除了兒女是她的心頭肉,她的最愛,非茶莫屬。

描述母親與茶的抒情散文:母親的穀雨茶香

又是春意蓬勃的四月,有詩云:鄉間四月閒人少。每到這個時候,鄉鄰們揮鋤扛耙,開始了一年中最為關鍵、緊張的勞作,趁着清明前後,種瓜點豆。

對於農婦而言,這個時候最要緊的便是採茶。母親愛茶如命,種的茶葉也不少,加之茶樹極易生長,發櫱快,沒兩年工夫,茶樹成倍增加,勞作量自然也加大不少。穀雨前後,母親幾乎天天圍着茶葉轉,很多時候午飯不是推遲幾小時吃就是乾脆不吃,她心裏算計的,就是如何搶時間儘量摘嫩茶回家,若實在趕不過來,“老茶”也不會放過。

鄉里流傳着一個説法,説穀雨的茶喝了不頭疼。一直以來,大家深信不疑,把“穀雨茶”當成靈丹妙藥,穀雨這天都全身心投入到茶地裏。4月20日穀雨這天,我也加入到了老家採茶的行列。剛下過一夜雨,空氣被洗得異常新鮮,綠意正在發酵,雖有些寒意,但自地心升起的濃綠的香味勢不可擋。目之所及,綠色的茶、綠色的山、綠色的水、綠色的田……連人都是綠的了。悠然所見,白的繼茬花、刺花、槐花、金銀花、斑菜花,驚心動魄;黃的鴨腳板花、黃花菜、野南瓜花,温暖宜人;紅的杜鵑,一粒粒野草莓、蛇泡筋,一束束的褐紅色水黃荊葉,熱烈誘人。一時間,這些斑斕的色彩自然的美麗,把我這個本來對這些習以為常的山裏長大的姑娘給迷住了。母親從茶叢中探起身子,柔聲喊道:“像個孩子似的,還不快點,要下雨了。”這下,我才收起視線,把目光轉到了嫩得冒油的茶葉上,一種柔嫩滑膩的感覺直觸掌心,我便疾速順勢將茶葉一朵一朵、一片一片收進了那個浸着茶香的竹籃。茶樹很久沒有修剪過了,已長得很高,既不利於茶葉生長,也不便於採摘,我勸母親只揀密集、整齊的茶葉摘,可母親硬是捨不得,弓着身子彎着腰,將躲在茶樹叢中或嫩或糙的茶葉收入藍中,費時又費神,但母親異常樂意。

霧氣正在升騰,遠山氤氲在一片濃濃的霧氣中,更增添幾分神祕和温馨。“滴水快,滴水快”這最熟悉不過的鳥聲清脆地響起,分不出方向,辨不出地點,它是最忠實又是最準確的天氣預報員。母親連摘帶拽,催我加快速度,母親摘茶速度是很快,但對於質量我可不敢恭維,老枝老丫帶進籃不説,還有許多茶葉“漏網”了。對於我的看法,母親不以為然,時不時地看看天色。“滴水快”這張嘴,叫過後,雲層加厚,天色暗了下來,不一會就灑下了細密的雨霧,慢慢地,雨霧變成了雨線,無聲地浸潤着這本來就濕透的山野。我和母親一手撐傘,一手採茶,這可真有些為難,採下一葉茶,茶枝又彈了回去,採摘速度大打折扣。一陣雨過後,茶尖上滿是水珠,輕輕一碰,無聲滾落,稍稍一拉,水珠便甩在衣袖上褲腿上。母親仍舊樂此不疲,連手指都染成了茶色,呼吸都透着茶香,我呢,連目光都成了綠的了,索性停了手,立直了身,抬起了眼,煞有介事地長吸幾口這春日茶園的空氣,呵,香的,甜的,暖的,綠的。

雨還在下,霧還在瀰漫。母親呢,舉着傘,提着沉甸甸的茶籃,不好下手又不忍離去,生怕一陣雨過後茶葉就不見了似的,眼裏滿是焦急和期待,巴不得擁有外星人的特異功能,眨眼間能將茶葉一片不留地全捲回家。

母親漸老,老家已老,茶樹會老,唯茶葉年年新發,應和着這迷人的季節,茶香穀雨,穀雨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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