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散文》做個任性的讀者散文

來源:文萃谷 2.82W

最近,借了本書來看,既不敢説是閲讀,也不敢自栩為讀者,總覺得那是學問家,是學者,是書生的事兒,總覺得他們看書是和我們不同的,能把書揉進頭腦裏,能讓書在胸中紮下根來,每讀一本,必定又多一層丘壑,必定是把書裏的每一個字都收於腹中,他們不僅僅是讀,還是悟,還是判斷,還帶着自己的眼光審視,他們不會迷信於文字,因為他們本身也是文字的諦造者。

《今朝散文》做個任性的讀者散文

我等連風雅也附庸不上的人只能説是看看,如有人問你看什麼呢?就自嘲地笑笑:看個熱鬧。的確,我看不出什麼門道來,看過也就看過了,就像看一場喧嚷的街頭吵罵,過眼雲煙一樣,有時候,一絲印象也不留。有較真的人做探討狀,問:那本書你看過了,裏面的某某你認為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慌忙到記憶裏搜索,可憐的是我的記憶在那一瞬間是空白的,天哪,我好像從來沒看過那本書,那麼,我都看了些什麼?怎麼像個白痴。我不得不奉那些能引經據典的人為神明。不得不把自己的看書進一步説成是翻翻,似乎真的像風吹紙頁那麼淺薄,那麼輕鬆。

如果人非得有理想的話,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做一名真正的閲讀者,有一大屋子的書,終日伏案,享受閲讀的快樂,任何文字在我這裏都成了精靈,從來不枯燥。想想那場景都讓人神往,可真的深入其中,刻意為之,是不是離快樂就遠了呢?

借的這本書很厚重,摸起來很有質感,初拿起來的時候,是信心十足的,看看嘛。有什麼不能看的?

真拿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絕沒有那麼輕巧,它很難看,簡直是要啃的。因為我對它根本沒興趣。之所以要借回來,是因為它名頭很大,作者很有名氣,書名很有名氣,內容很有名氣,是寫二戰的小説裏的`經典,簡介裏説得很堂皇很響亮:值得一看的,不可多得的,寫了戰爭造成的人性扭曲,對人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殘害。而二戰也是很有名氣歷史階段。我就是衝著名氣來的,而名氣並不適宜所有人。

可我只是把它拿回來而已,拿回來才知道,我對二戰也沒興趣,對本書的寫法沒興趣,對裏面的人名,地名,五花八門的不可理解的風俗沒興趣,對那些繁複的意象沒興趣。硬着頭皮看一段,對文字有了另一重的理解,有時候,文字真是為難人的東西,令人頭疼的東西,百來萬字啊,如不是興之所致,勉強一個字一個字地數過來,真可算是一項艱難的工程。

我不敢公然説實在看不下去,虛榮心誰都有,誰都是虛榮的俘虜,在我都要被文字的枝蔓精心地纏進去的時候,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細節折磨得快要瘋的時候,果斷地合上書,我憑什麼呀,任由它宰割,我是為什麼呀,非得和自己較勁?我是為誰看書呢?為了和人顯擺?為了和大部頭的名著開戰?什麼時候我讓自己失去選擇看什麼書的權利了?什麼時候起,我在一點兒一點兒地侵自己的權而不自知?我為什麼就不能選擇喜歡的書看,哪怕風輕雲淡,哪怕風花雪月,享受文字帶來的快樂才是讀者的大道。就鬥着膽子把自己稱做讀者又怎麼樣?

如果人非得有理想,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做個任性的讀者,把鍾愛的書讀上一百遍,不管是世界名著,還是偶爾遇到引為知己的無名之書。再也不巴望博覽羣書,卻願意在喜愛的文字裏逗留,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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