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饅頭故事的後續散文

今年是我們離開校園三十年的光景，期間也繞道去過校園幾次，卻從未遇見曾教過我們的老師。每次同學聚會，我們都會説，下次一定邀上我們的老師。可下次又下次，與老師謀面總是一句空話。

某日，讀老年大學蔣老師的文章《十個饅頭》，裏面有段文字讓我產生了興趣：同寢室的趙忠良同學聽到了，不敢相信：“真的？只要你吃得完，饅頭票我出。”趙忠良，我們高中畢業班的班主任不也叫趙忠良嗎？雖説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但此刻我絕對的相信我的直覺，這個趙忠良一定是我們的班主任趙忠良。因為蔣老師雖説是個作家，但他也是物理科班出生，我們的趙老師不是一直教我們物理嗎？

帶着疑問我問詢蔣老師，此趙忠良是否是三中教書的趙忠良。得到肯定回覆後，我羣發了蔣老師的《十個饅頭》這篇文章，並在我們花樣年華高中羣裏，寫下了這麼一段話：我們高中的班主任趙忠良老師年輕時還蠻幽默風趣的，折騰同學，時隔這麼多年還讓同寢室的同學憶起。都是飢餓惹的禍，想必當年的趙老師有蠻後悔的，白白損失了八個饅頭的票。蔣老師發來了趙老師的近照，“哈哈，趙老師也老了，三十年不見，甚是想念。”“連你都旁聽老年大學了，歲月不饒人。”的確，如果在岳陽大街上遇見，我一定認不出趙老師。王海軍同學在我朋友圈裏留言：趙老師是我在三中遇到的盡職盡責，教育方法最好的老師。慚愧得很，對於這些，我沒有一點印象了，誰叫我是落難在理科班的文科學生，大概那個時候，我整天沉湎於瓊瑤小説裏去了吧。

一時間，高中羣裏馬上有人迴應，”你這麼想他，隨時都可以去看他。”可是，桃李滿天下的老師們何曾記得我這個默默無聞的學生。倒是我記得讀書時，趙老師剛剛大學畢業吧，分配在我們班教物理兼班主任。那個時候的他英俊儒雅，像個奶油書生，面對着和他相差不了幾歲，個頭和他一般高矮的學生，靦腆起來更像個學生。印象最深的是，當年我們聽説趙老師的女朋友也極其漂亮，在岳陽賓館工作。我們放學回家，偷偷的尾隨趙老師，一路跟着，在當時的桃花井對面遠遠的窺視趙老師的女朋友，看究竟怎麼個漂亮法，配不配得上我們趙老師。現在想起來，着實可笑幼稚，我們的趙老師一定要找個漂亮與他般配的女朋友，其他的一概忽略不計，愛屋及烏用在此地不知道合不合適？不過，後來我們離開了學校，也不知道趙老師是否修成正果，如意娶到了這位漂亮妻子？

兜兜轉轉三十年，再次見到（相片）趙老師，我們也快奔五了，趙老師也明顯蒼老了許多，這還是記憶中的趙老師嗎？聽説他早已改行，現在在國土局工作，趙文忠同學許諾，下次聚會一定邀上趙老師，決不食言。可是，可是，歲月的流逝，一事無成的我還有勇氣再去面對他嗎？

於是只能歎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過了幾天，沒有想到蔣老師 居然幫我聯繫了趙老師。曉荷美女特意安排了飯局，邀請了幾位同學。就要見到曾經的班主任，不由得有點緊張，有點小激動，更多的是忐忑。感謝蔣老師，因文而牽線，時隔三十年，我們終於見到了趙忠良老師，隨同的還有我們的數學老師吳劍平老師。

趙老師還是那麼風度翩翩，比照片上的他年輕多了，先前還有些許失落，此刻也煙消雲散了。蔣老師笑話我，懂事，懂事早，懂事久，誰叫我們的趙老師當年是眾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吳老師還是那麼爽朗風趣，可惜的是多年的教書生涯讓他過早的發白了頭。套用吳老師的'話：那個時候我們都好年輕，三十年歲月把頭髮一根根拔走了，剩下幾根也被粉筆灰染成了花白。很高興我們還能一眼認出趙老師與吳老師，席間，我們一訴衷腸，以紅酒，茶水代酒敬我們曾經的恩師。大家談笑風生，細數當年的美好。吳老師記憶超羣，還能説出幾位同學的名字，還記得誰與誰要好。

窗外，涼爽的風掠過心頭，伴隨着零星小雨，那些青葱歲月回到眼前，竟是這樣温馨而美好！十個饅頭的故事再一次在飯桌上提起，“你們趙老師當年帥氣，父親是郭鎮鎮長，吃國家糧食，家境優越，八個饅頭票對他是小意思。”白花花的饅頭，被蔣老師端起，“忠良，我來還你的八個饅頭”。氣氛馬上活躍起來，蔣老師的幽默我在課堂在他的文字裏領略過。多年的往事，老師們的，學生們的，此刻一一被我們再一次憶起。青春萬歲！王蒙的詩用在此地再合適不了。

所有的日子/都來吧,

讓我/編織你們,

用/青春的金線,

和幸福的瓔珞,

編織你們。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

月下/校園的歡舞,

細雨濛濛裏/踏青,

初雪的早晨/行軍,

還有/熱烈的爭論,

躍動的、温暖的心……

是/轉眼過去的日子,

也是充滿遐想的日子,

紛紛的心願/迷離,

像/春天的雨,

我們/有時間,有力量,

有燃燒的信念,

我們/渴望生活,

渴望/在天上/飛。

十個饅頭的故事終於有了圓滿的結局，十個饅頭的緣分卻還在延續。感謝蔣老師，讓我重温了師生情。感謝趙老師，吳老師，青春時代的記憶再次鮮活！

感謝遇見，感恩老師！幸福着我們的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