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的亳清河散文

來源:文萃谷 1.11W

昨晚的一場雪,讓亳清河恢復了記憶。

復活的亳清河散文

河還是那條河,只不過生動了不少,像是重新裝裱了的山水畫。翌日清晨,雪依舊在下,不緩不急,如一隻白色的畫筆在塗抹,讓趨於完工的巨幅場景進行最後的收官。

雪落的颯颯聲與亳清河的流水聲交織着,音律相似然而有區別,靜心去聽自然可以分辨。人們都在白色裹擁的大被子裏酣睡,偶爾有桔色的光線從矗立的窗口裏溜出來,在牆壁的圍堵下頑強地擠過去,似扇型穿過輕霧,漫散在河道的邊上,頓覺有些暖意。

人,很少。或者,被飛舞的雪遮住,看不到。有時候感覺遠處有一團暗影飄過,還沒有來得及凝神辨別輪廓,卻又隱匿了。

不知道何時,雪已經停下。太陽慢慢地升起,光線逐漸地增強,暖色伏在雪上,望着斜長身影的逼近,聆聽者腳下的咯吱聲。

橋頭湧進來幾個孩子,也湧進來幾聲驚喜的尖叫。濱河公園的寬闊道路上幾雙腳在遊動,他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行走。雪在他們的腳尖躍起,興奮地落在兩旁。一段路程後,雪地上留下大馬力拖拉機輪胎的車轍印痕。雪被挑逗了興致,纏繞在孩子們的褲腿上,一同和他們嬉戲,奔向遠方。

我注視着亳清河,它依然很靜謐,除了流水的嘩嘩。然而,我知道此刻的亳清河絕不是沉睡於冬眠的季節裏。或許,它此時正在憑藉雪的寒冷慢慢甦醒。

極少人去翻開厚重的歷史扉頁,來仔細關注亳清河的往來今生。中國五千年的文化裏,亳清河抵得上一個巨大齒輪的作用。只不過,歷史上記載了堯、舜和禹,忽略了它的存在。是的,它只是一個地名,無法與聖人們一起端端正正地放在高貴的歷史抽匣,接受眾多信徒的膜拜。這是一種遺憾。

但是,這一點不影響它的作用發揮。成湯,商朝的祖師爺, 正是他以亳清河河畔建立第一個都城,吹響了滅夏的號角,將大禹兒子的'大夏朝一股腦兒地送進地獄裏,埋葬了那位毀掉禪讓制的暴君,開始了他自己的施仁政德,算是為明德舜帝出了一口氣。

亳清河,是成湯的第一塊跳板。沒有奇佳的地理位置,商湯的基業就不可能得以實現。沒有莘莊的尹伊相助,滅夏只是紙上談兵,無從談起了。

雪後的亳清河依然沉默。但,隱藏在歷史厚卷裏的刀光劍影卻在流淌的靜水裏浮現。那嘶鳴的駿馬、擂響的戰鼓、湧擠的兵戈早已隱約傳來,旌旗飄忽中,亳城的歡呼聲入雲震天。

或許,亳清河從來沒有忘記歷史,歷史也不曾忘記過亳清河,歷史一直把亳清河放置於案頭。

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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