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寫景優美散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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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敍類文學體裁。“散文”一詞大概出現在北宋太平興國(976年12月-984年11月)時期。以下是小編整理名家寫景優美散文的資料,歡迎閲讀參考。

名家寫景優美散文整理

  名家寫景優美散文1

賞雨

秋雨,沒有春雨般細膩温柔,也沒有夏雨般豪爽熱烈,卻是如此地寧靜、典雅。秋雨中,我領略到了一種煙霧般的渺茫,一種水晶般的清爽。那是一位靦腆的小女孩,羞澀地卻又如此靜謐地傾聽我的心事。當我孤獨時,陪我説話。她的聲音如南宋女詞人的低吟淺唱。走在小巷中,看“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當我憂愁時,倚樓聽秋雨,不禁歎道:“這此第,怎一個愁字了得?”躺在牀上聽雨,雖沒“倚樓聽秋雨”的情調,卻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這是一種撩人心絃的天籟之音,極遠的又是極近的,極縹緲的又是極現實的,像泉水的叮咚作響,像母親的慈愛嘮叨,像貝多芬在演奏樂曲,像朋友在傾訴心事。月光斜射進屋中,這輪明月如“清泉石上流”般純淨、自然。此時我似乎聽到了李商隱在秋雨中唱吟:“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這首《夜雨寄北》唱出了多少離人的心聲,慰藉了多少孤獨的心靈!

淋雨

我喜歡在秋雨中扔掉傘,大膽地淋雨。秋天的雨涼絲絲的,像喝過薄荷茶,喉口的感覺,在秋雨中,一任淋洗,一種淡淡的淒涼,淡淡的憂愁像薄紗般矇住心靈。時常在我憂愁時,淋到秋雨,會感覺它也如此憂愁,有個伴,心裏也好受些。淋雨,讓我全身解脱,零距離地享受大自然的美妙。它為我的思想增添美感,腦海中總會跳出一些詩文來點綴她;它為我的感情渲染色彩,心裏常會躍出一些感受來修飾它。於是它便成為了我心中獨一無二的。

思雨

不知不覺地,秋雨為我的心靈增添了一抹叫多愁善感的顏色。看到師生離別,就感覺眼淚欲出,卻見老師還笑容洋溢。我想老師心裏一定也很難受,畢竟相處了三年,誰喜歡離別呢?仔細想來,離別是為了更好的團聚啊!“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都是人生在所難免的。何必要這樣多愁善感呢?情不自禁?也許吧。

如果秋月是團聚的象徵,那麼秋雨就是離別的象徵嗎?非也非也。儘管秋雨如此淒冷,可你看,白娘子和許仙的相遇不就在秋雨中,斷橋上嗎?

今天又飄着秋雨,讓我欣喜又暗含了淡淡的憂......

  名家寫景優美散文2

廉楓到了香港,他見的九龍是幾條盤錯的運貨車的淺軌,似乎有頭有尾,有中段,也似乎有隱現的爪牙,甚至在火車頭穿度那柵門時似乎有迷漫的雲氣。中原的念頭,雖則有廣九車站上高標的大鐘的暗示,當然是不能在九龍的雲氣中倖存。這在事實上也省了許多無謂的感慨。因此眼看着對岸,屋宇像櫻花似盛開着的一座山頭,如同對着希望的化身,竟然欣欣的上了渡船。從妖龍的脊背上過渡到希望的化身去。

富庶,真富庶,從街角上的水果攤看到中環乃至上環大街的珠寶店;從懸掛得如同Banyan樹一般繁衍的臘食及海味鋪看到穿着定闊花邊豔色新裝走街的粵女;從石子街的花市看到飯店門口陳列着“時鮮”的花狸金錢豹以及在渾水盂內倦卧着的海狗魚,唯一的印象是一個不容分析的印象:濃密,琳琅。琳琅琳琅,廉楓似乎聽得到鍾磐相擊的聲響。富庶,真富庶。Banyan,榕樹。

但看香港,至少玩香港少不了坐吊盤車上山去一趟。這吊着上去是有些好玩。海面,海港,海邊,都在軸轆聲中繼續的往下沉。對岸的山,龍蛇似盤旋着的山脈,也往下沉,但單是直落的往下沉還不奇,妙的是一邊你自身憑空的往上提,一邊綠的一角海,灰的一隴山,白的方的房屋,高直的樹,都怪相的一頭吊了起來結果是像一幅畫斜提着看似的。同時這邊的山頭從平放的饅頭變成側豎的,山腰裏的屋子從橫刺裏傾斜了去,相近的樹木也跟着平行的來。怪極了。原來一個人從來不想到他自己的地位也有不端正的時候;你坐在吊盤車裏只覺得眼前的事物都發了瘋,倒豎了起來。

但吊盤車的車裏也有可注意的。一個女性在廉楓的前幾行椅座上坐着。她滿不管車外拿大頂的世界,她有她的世界。她坐着,屈着一支腿,腦袋有時枕着椅背,眼向着車頂望,一個手指含在脣齒間。這不由人不注意。她是一個少婦與少女間的年輕女子。這不由人不注意,雖則車外的世界都在那裏倒豎着玩。 她在前面走。上山。左轉彎,右轉彎,宕一個。山腰的弧線,她在前面走。沿着山堤,靠着巖壁,轉入Aloe叢中,繞着一所房舍,抄一折小徑,拾幾級石磴,她在前面走。如其山路的姿態是婀娜,她的也是的。靈活的山的腰身,靈活的女人的腰身。濃濃的摺疊着,融融的鬆散着。肌肉的神奇!動的神奇!Aloe,蘆薈。

廉楓心目中的山景,一幅幅的舒展着,有的山背海,有的山套山,有的濃蔭,有的巉巖,但不論精粗,每幅的中點總是她,她的動,她的中段的擺動。但當她轉入一個比較深奧的山坳時廉楓猛然記起了TannhaHuser的幸運與命運——吃靈魂的薇納絲。一樣的肥滿。前面別是她的洞府嘸危險,小心了! 她果然進了她的洞府,她居然也回頭看來,她竟然似乎在回頭時露着微哂的瓠犀。孩子,你敢嗎?那洞府徑直的石級竟像直通上天。她進了洞了。但這時候路旁又發生一個新現象,驚醒了廉楓“鄧浩然”的遐想。一個老婆子操着最破爛的粵音回他要錢,她不是化子,至少不是職業的,因為她現成有她體面的職業。她是一個勞工。她是一個挑磚瓦的。挑磚瓦上山因紅毛人要造房子。新鮮的是她同時挑着不止一副重擔,她的是局段的回覆的運輸。挑上一擔,走上一節路,空身下來再挑一擔上去,如此再下再上,再下再上。

她不但有了年紀,她並且是個病人,她的喘是哮喘,不僅是登高的喘,她也咳嗽,她有時全身都咳嗽。但她可解釋錯了。她以為廉楓停步在路中是對她發生了哀憐的趣味;以為看上了她!她實在沒有注意到這位年輕人的眼光曾經飛注到雲端裏的天梯上。她實想不到在這寂寞的山道上會有與她利益相沖突的現象。她當然不能使她失望。當得成全他的慈悲心。她向他伸直了她的一隻焦枯得像貝殼似的手,口裏呢喃着在她是最軟柔的語調。但“她”已經進洞府了。TannhaHuser,通譯湯豪澤,德國十二世紀詩人,後來成為民謠中的英雄人物。薇納絲,通譯維納斯,羅馬神話中愛與美的女神。“鄧浩然”,即上文中的TannhaHuser(湯豪澤)。紅毛人,對西方人的蔑稱。

往更高處去。往頂峯的頂上去。頭頂着天,腳踏着地尖,放眼到寥廓的天邊,這次的憑眺不是尋常的憑眺。這不是香港,這簡直是蓬萊仙島,廉楓的全身,他的全人,他的全心神,都感到了酣醉,覺得震盪。宇宙的肉身的神奇。動在靜中,靜在動中的神奇。在一剎那間,在他的眼內,在他的全生命的眼內,這當前的景象幻化成一個神靈的微笑,一折完美的歌調,一朵宇宙的瓊花。一朵宇宙的瓊花在時空不容分仳的仙掌上俄然的擎出了它全盤的靈異。山的起伏,海的起伏,光的起伏;山的顏色,水的顏色,光的顏色——形成了一種不可比況的空靈,一種不可比況的節奏,一種不可比況的諧和。一方寶石,一球純晶,一顆珠,一個水泡。

但這只是一剎那,也許只許一剎那。在這剎那間廉楓覺得他的脈搏都止息了跳動。他化入了宇宙的脈搏。在這剎那間一切都融合了,一切都消納了,一切都停止了它本體的.現象的動作來參加這“剎那的神奇”的偉大的化生。在這剎那間他上山來心頭累聚着的雜格的印象與思緒夢似的消失了蹤影。倒掛的一角海,龍的爪牙,少婦的腰身,老婦人的手與乞討的碎瑣,薇納絲的洞府,全沒了。但轉瞬間現象的世界重複回還。

一層紗幕,適才睜眼縱覽時頓然揭去的那一層紗幕,重複不容商榷的蓋上了大地。在你也回覆了各自的辨認的感覺這景色是美,美極了的,但不再是方才那整個的靈異。另一種文法,另一種關鍵,另一種意義也許,但不再是那個。它的來與它的去,正如戀愛,正如信仰,不是意力可以支配,可以作主的。他這時候可以分別的賞識這一峯是一個秀挺的蓮苞,那一嶼像一隻雄蹲的海豹,或是那灣海像一鈎的眉月;他也能欣賞這幅天然畫圖的色彩與線條的配置,透視的勻整或是別的什麼,但他見的只是一座山峯,一灣海,或是一幅畫圖。他尤其驚訝那波光的靈秀,有的是綠玉,有的是紫晶,有的是琥珀,有的是翡翠,這波光接連着山嵐的晴靄,化成一種異樣的珠光,掃蕩着無際的青空,但就這也是可以指點,可以比況給你身旁的友伴的一類詩意,也不再是初起那回事。這層遮隔的紗幕是蓋定的了。

因此廉楓拾步下山時心胸的舒爽與恬適不是不和雜着,雖則是隱隱的,一些無名的惆悵。過山腰時他又飛眼望了望那“洞府”,也向路側尋覓那挑磚瓦的老婦,她還是忙着搬運着她那搬運不完的重擔,但她對他猶是對“她”興趣遠不如上山時的那樣馥郁了。他到半山的涼座地方坐下來休息時,他的思想幾乎完全中止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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