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心而往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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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誌上,一位70歲的老人見到了初戀,退休後,他伺候病卧在牀的老伴十年,老伴去世後,他想起了初戀,輾轉寫信給這本雜誌,並想通過它找尋一段埋藏在心底,足足有五十年的一段感情。作者的文字煽情催淚,圖片導拍的温馨感人。50年的思念越過時空,讓兩位都已經是單身的老人見面了,那兩雙佈滿老年斑緊握的手,隱喻了兩位老人對50年前初戀感情的遺憾和珍惜。兩位老人是幸運的,他們遇見了記者,他們在漫漫的時空中還記得彼此的初戀,還在心中隱藏着那段人生最初的美好感情,並聽從心的安排,走向遠方的彼此。

逐心而往經典散文

想起英國作家蕾秋·喬伊斯《一個人的朝聖》,書中的主人公哈羅德·弗萊在垂暮之年,一個人,八十七天,六百二十七英里,徒步去看望曾經一起工作的老友奎妮。他本來想寫信以寄問候,卻在心中復甦的某些感情支配下,一步步走向了前方。或許瘋狂的不是情感,而是心。老頭步履蹣跚的前行路上,從最初的艱難到最後的暢快,像極了人生。猶豫中前行,畏懼中前行,艱難中前行,最終卻成為了一種習慣和信念,一直前行下去。成功或者失敗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旅途的風景及內心的需求。這就像小時候立志當一名飛行員,卻在前行中成了煤礦工人,志向或許高雅,而生活必須庸俗,陪伴這些庸俗的美好,卻是一路上的志向飛揚。

兩位老人用50年的平凡,守護心底的愛,最終成了一段傳奇。哈羅德·弗萊,老夫聊發少年狂,故事的經典,慰藉了人們心底隱祕的渴望。可這所有的感性、感情,是需要時間的,且需要人和。 人生固然需要一場説走就走旅行的灑脱。可這句話是對心説的,心卻從來羈絆於生活。妻子帶着岳母和孩子剛從內蒙草原回來,岳母始終想去大草原,而妻子是為了讓孩子見見世面。祖孫三代的旅遊,各取所需。幾天去了又回來,遺憾或者高興,只是點綴生活的小波瀾,這才是旅行的常態。而背上包一個人全家不餓的走向遠方,一場説走就走好久的旅行,需要極大的勇氣和代價。工作、老婆孩子、父母等等,已經是成年人外出前的思考項,沒有誰能夠放下這些,一個人走向遠方。因為他們就在你伸展開的翅膀上,想要飛就必須帶着一起飛。

戰友每年都開車去西藏,一人一車來回都要三個月。去的時候,白淨的臉上滿臉的紅光,回來的時候,紫黑的臉上除了興奮,滿是疲憊。他成為我們集體羨慕的對象,這種羨慕卻停留在看他拍的照片上,始終隔着很遠的'距離。40歲,離異,孩子歸女方,一個人經營着一家酒行。他的辦公桌後面,有書法家寫的四個字:逐心而往。

逐心而往是每一個成年人的夢。就像禪悟,沒有幾個人能夠參破羈絆於心的真相。即使悟了,真的捨棄前行的,卻少之又少。兩位老人50年後的相聚,一定有很多遺憾,可這些遺憾是曾經揹負責任的見證。哈羅德·弗萊的老年是一場異類的潮湧,因為相異,才會點燃人們久匿於心的慾望,引起人們的共鳴。而和鳴的歌聲,永遠在低聲部徘徊,永遠是做不了主唱的。羨慕是一回事,實踐是另一回事。所以,為了滿足心底的慾望,才會有精神安慰的電影、戲劇。而每年長途跋涉去西藏的戰友,在世俗中會被稱為生活的失敗者,他超脱出家庭、親情的羈絆,選擇一個人天地逐心而往,不是可以重複的有效模板。那些補丁和漏洞,是沒有任何一種世俗的道德,可以殺“毒”的。所以,他們是風景,我們是看客。

從什麼時候不在聽從內心的安排?我疑惑的回憶。那個野地裏,不吃不喝讓父母找遍全村的捉蟈蟈少年,是不是隻聽從內心的安排呢?或許吧,一個人的快樂在童年和少年時光,不必考慮責任,不必考慮生活,一切聽從心的安排,簡單卻快樂。上學、當兵,走上社會,為人夫,為人父,為人子,責任一件件的披在身上,生活一層層的把自己包裹,你的心呢?你的理想呢?你的那些隱祕在心底的愛呢?或許醉酒的夜裏,能夠一個人在暗夜中,聽聽心的呼喊,壓抑着那些理想或者愛,長呼吸一下,喃喃中告慰自己。

“在遠天底下,有許多我遲早要去,也終必能去的地方——我擺脱不了在心靈中流浪,又要在天地間流浪的命運的誘惑。”餘純順,這位最終倒在沙漠中的探險者,用生命詮釋了逐心而往的理由。或許他們生來就是給安於生活的我們,演繹一段可以慰藉心靈的故事,用他們無所羈絆的心和感情,提供給我們在平凡的繁複生活中前行的力量。願意與他們在心靈上逐心而往,願意望着他們消逝在遠天的身影,默默的嚮往。生活有許多可以藉助的力量,就像這些生活美麗潮湧的逐心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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