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本無今古散文

這些天一直懷疑月的忠誠度不夠，感覺什麼千里共嬋娟都是騙人的。何況這月本身自己就是在一點一點旋離的，早晚要消失。據説古時，地球的夜空中沒有月。那好，既然本就沒有，那便是虛無中來的；既是虛無中來的，那便就歸了虛無吧。這一點，像極了我們的靈感，想的多了，自然就有了。

是個凡人，就先不要去管月的旋離了，漸行漸遠是他應得的`歸宿。想想這月曾經代表過幾人的心，見證過多少離合悲歡。而它又，可曾表過一次態？對月發誓，時間久了大家都會忘記，包括這個巨大的人造金屬球。

也好，當然可以説，人造月球這個理論不科學。那至少，月的意向，還是人造的。月不過是小時不識“月”的上古人類一時抽風想出來的名字。月！最近這玩意看起來像我自己一樣。都不真的，像是月。

月本無今古，但它卻又，分什麼他鄉與故鄉。由斯我更疑心這月不甚忠誠了。故鄉陰天，或雨或雪，月便躲起來了。想想其他城市，大部分天邊這月還是照常掛着的。指着月説：“這月，就是見證。”而誰又會，放心這麼一個不公平不忠誠沒感情有一切都是謎團的金屬球作見證呢？今人不見古時月，誰知道它是否真的千年不曾移改。古月曾經照今人，看，它也是那般，喜新，厭舊。；兩個人依然相守山盟海誓，這個中間人，也許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吧。到頭來，落了個白茫茫沒有雜色，就像是，它的光。

於是我終是信了，月會消失，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不過早與晚。如果她消失了又會有幾人想過沒有她一個人過，那最後又是如何？是否也該歎息，也該後悔。漫漫長夜，如果消失之後她又重新出現，是不是該給她一個擁抱問這麼多年他在哪。如果她消失了就不再回來，會有幾人告訴我要忘了他，這一切做得是否值得。看，對月許願發誓的人們也是這般虛偽做作，又何必去怪他不夠忠誠？想想自己，似乎也沒什麼資格指責他不公平。反正都一樣沒心沒肺。不該我管的，我管她幹什麼。任其自然發展也好。

然而這樣説了，卻無法這樣做。無法坦然。人活世間，受萬千羈絆，求得逍遙，原不是容易之事。還記得當時拼命掙扎，糾結的折磨。我想，如果你像這月一樣旋離。那我，又該何去何從？算了，你又該笑我想太多。而我，也相信，你不會離開。本來也沒有希望山盟海誓鬧個驚天動地，只想平淡地走下去。不分開，就已足夠。

那天陰天。

以後還會有很多天陰着吧。月不見了的時候，我知道，古難全的陰晴圓缺，也不該怪月。而它的旋離，也一樣充滿了美感。希望，它正照着你那裏。我此番疑心月的忠誠度，也只是希望，月可以把我給不了你的浪漫，給你。多想對月喊一聲：“且住！”就先停住那旋離的腳步，在我到你那邊前，暫替我，陪着你的夜晚。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