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當年到洛城散文隨筆

一進四月，路邊的牡丹便像跟春天約好了似的，一朵朵、一片片地悄然盛開。

我在101路公交沿線附近的人行道上漫步，從中州西路天津路口一路向東步行至王城公園西大門，馬路兩側的花帶中居然全是已盛開的牡丹花。

中州西路天津路口至太原路口這一段的路邊牡丹是白色的'，和先期盛開的紫色二月蘭擠在一起，相映成趣。

面對那一大片盛開在二月蘭當中的白牡丹，我無法識別它是“夜光白”還是“雪塔”？抑或是傳説中的“琉璃冠珠”？更分不清那一大片紫牡丹哪株是“魏紫”，哪株是“趙紫”？

但叫不上名字，那又有什麼關係？在我眼裏，它們都是百花仙子，就那麼隨意地往馬路兩側“一站”，荊釵布裙，難掩珠玉光芒。即便是隨地種植、隨性成長，可開花後那種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雍容大方，自有其他花兒難以企及的氣質之美，觀之，令人怦然心動，敬意在胸。

聽過一對老人年輕時的愛情故事。他和她曾是中學同學，彼此愛慕對方的才華。他大學畢業後，被分到洛陽的一家國企搞技術工作；她中師畢業後，被分到北京某校當老師。兩人鴻雁傳情，延續着純美的愛情。為了愛情，她做出一個令家人和同事都倍感吃驚的決定，從北京調到洛陽的一所國小工作，為的是，能和他朝夕相守……

給我講他們愛情故事的那個春天，正是穀雨時節，街頭廣場上開滿紅豔豔的“洛陽紅”。他拉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在賞花的人羣裏，紅彤彤的牡丹花，更襯得他和她鶴髮如雪，兩位老人，真像牡丹叢中兩朵純潔的白牡丹。

我曾問過她，是否後悔年輕時的選擇？她淡淡一笑，説：“為什麼要後悔呢？當年牡丹離開長安到洛陽紮根，不依舊國色天香、驚世駭俗嗎？多少洛陽人因為根在河洛，或因為這裏有割捨不下的愛情和親情故事，選擇與牡丹為鄰的詩意棲居。他們就像牡丹一樣，不爭不炫，靜靜地奉獻着自己的芬芳。

放眼望去，前面的路上還有許多牡丹花的倩影，瀰漫在空氣中的馥郁花香，增添了這個城市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