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印象經典散文

來源:文萃谷 1.05W

老街臨街的左邊,有一排一百多米長的土牆房子,住着五户人家,三户姓向、一户姓呂,其中還有一户是當時公社的衞生院所在地。

老街印象經典散文

房子高近十米,分上下兩層,每個住户在二樓均有一個木板鋪成的一米五左右的走廊,臨街都有菱形木條穿隔成的兩個菱形花紋。但是,每户之間是不能相通的,用木板封閉住了。在那時這算老街標準型的建築,甚是打眼,蔚為壯觀。

其它住户小時候很少進去,但偶爾有事也進去,平時很少去串門。這一排房子裏,去的最多的是公社衞生院,只要你有個傷風感冒、頭疼發熱什麼的就得去。去得趟數多了,與那裏的醫生、護士也就熟悉起來了,就是我們在這兒做遊戲,捉迷藏、玩家家,只要不礙醫生的事,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大去管我們的。

説是醫院,並不是很大,大三間。靠西頭一間中間是杉木板子隔離開來,一分為二。臨街的一間是樓梯間,背街的又隔成兩小間,緊靠東邊的一間,是外科處置室,西邊一間是門診室,門診室前後通透,可以直抵後面的一個小院子,院子靠南有一間面積不大的土瓦房,那是醫院的廚房。我們經常幾個小夥伴,就是在這一帶捉迷藏,有時候為了藏得隱祕一些,甚至躲進了緊靠廚房旁得玉米地裏去了,那裏可以縱深至丹水河邊,迴旋的空間特大。藏在裏面,就像進入到茫茫的青紗帳裏,一片葱葱蘢蘢。這往往給捉得小夥伴,帶來了尋找中的苦惱,最終往往是無疾而終。

外科處置室門前,是一架板梯,先直上十五六步,左轉踏入換步台,再直上十多步台階,就能步入二樓,右轉,從一個小木門穿過,就到了木質陽台,繼續右走,上面有住院部,醫生的宿舍。走廊上用篾席晾曬着許多剛從山裏採回得草藥,藥味刺鼻。

臨街的`那間樓梯換步台木板下有一個耳門,房門大開,映入眼簾的是:藥品陳列架的顏色與天花板、牆壁、平台、器具的顏色相互搭配協調。一人多高板栗色的藥櫃,石灰刷白的天花板和牆體,豬肝色的辦公桌,房屋正中,從白色的天花板上掉下的一盞白熾燈,光線不是很明亮,一個帶着金絲鏡框的女藥劑員,白白胖胖的臉膛,身材矮胖,穿着一件白大褂,一雙肉嘟嘟的手,只見她手拿一把小秤,時而看一會兒處方單,時而又打開藥櫃裏的方格子,用手撮一把草藥,放在秤盤中,精心的稱着重量,生怕弄錯了似得,小心翼翼。

記得有一次,老街一對新婚夫婦,生了頭胎,是個胖乎乎的小子。可是幾天以後生下的孩子,住了幾天院,不知是醫生用藥的問題,還是那對夫婦照護不周,小嬰兒因高燒成肺炎,醫治無效,就這樣夭折了。

就這樣,把那死去的嬰兒,穿上幾件花布衣服,用一個小木匣盛上,深挖坑草草掩埋了。

從那以後,這對夫婦要麼動不動就流產,要麼足月足胎,生下來就是一個死胎。一連好些年都是這樣。有人給他們透露,可能是她生的第一胎是個“化生子”,需把原先埋下的那個小孩的屍體挖出來,用火焚燒掉。他們按這種説法,趁夜黑風高的一個晚上,挖起那個小孩的屍體,澆上煤油,點火焚燒掉了。

你還不説,他們這樣做過之後,一連幾年生下了一兒兩女。至今都還把它作為是我的一個心結。

只是,在焚燒掉孩子以後的那段時日。我們這些小夥伴再也不敢到這家醫院去玩兒了。一從這家醫院門口路過,都要迂迴躲避開,繞道而行,怕沾上了晦氣。

後來長大了,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我們那時太幼稚可笑了。

這不過是,民間的一種迷信認為。人死之後,靈魂不滅,只是從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去生活。

其實,人活一世,有生有死。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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