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參山房春事二首譯文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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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房春事二首》

岑參山房春事二首譯文及賞析

唐代:岑參

風恬日暖蕩春光,戲蝶遊蜂亂入房。

數枝門柳低衣桁,一片山花落筆牀。

梁園日暮亂飛鴉,極目蕭條三兩家。

庭樹不知人去盡,春來還發舊時花。

《山房春事二首》譯文

春風柔日光暖滿目盪漾春光,蝴蝶和蜜蜂不時亂飛進廳房。

門前的幾枝柳條低拂着衣架,一片山花飄落在了筆牀之上。

梁園之中夕陽已西下,只有點點亂飛的烏鴉,放眼望去滿目的蕭條,零零落落三兩户人家。

園中樹木你怎能知道,人已散盡失去了繁華,一年一度春風又吹過,依然開着昔日的鮮花。

《山房春事二首》註釋

山房:營造于山野的房舍、別墅。春事:春色、春光。

恬:這裏指風柔和。

衣桁(héng):猶衣架,掛衣服的橫木。

筆牀:卧置毛筆的器具。南朝陳徐陵《〈玉台新詠〉序》:“翡翠筆牀,無時離手。

梁園:兔園,俗名竹園,西漢樑孝王劉武所建,故址在今河南省商丘市東,周圍三百多裏。園中有百靈山、落猿巖、棲龍岫、雁池、鶴洲、鳧渚,宮觀相連,奇果佳樹,錯雜其間,珍禽異獸,出沒其中。日暮: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

極目:縱目,用盡目力遠望。蕭條:寂寞冷落;凋零。

發:綻放。

《山房春事二首》賞析

第一首詩切合題意,純是一首寫景詩,寫的是濃郁的春光充天塞地,不僅山野處處萬紫千紅,連山房書屋都被蜂蝶花木佔領。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對前途充滿信心。作者先寫近景,在他筆下,春風是柔和的,日光是温暖的,春意盎然。第二句選取了春天裏很有代表性的生命:蝴蝶和蜜蜂,作者沒有描寫它們忙着採蜜的景象,而是寫了它們誤入廳房,並着一“亂”字,生動形象表現了蜂蝶之忙,進一步表現了春日的勃勃生機。第三、四句轉入寫靜景,柳樹的枝條在春風中飄舞,低過了晾衣的橫木,在風的吹送下,一片山花落在了筆牀上。雖是靜景,但作者卻是動靜結合的描繪——兩句都與風有關,而並沒有直接寫風,可見作者觀察細微而筆力不凡。

第二首詩是弔古之作。樑孝王曾在梁園中設宴,一代才人枚乘、司馬相如等都應召而至。到了春天,更見熱鬧:百鳥鳴囀,繁花滿枝,車馬接軫,士女雲集。

就是這樣一個繁盛所在,如今所見,則是:“梁園日暮亂飛鴉,極目蕭條三兩家。”這兩句描畫出兩幅遠景:仰望空中,晚照中亂鴉聒噪;平視前方,一片蕭條,唯有三兩處人家。當年“聲音相聞”、“往來霞水”(枚乘《樑王兔園賦》)的各色飛禽不見了,宮觀樓台也已蕩然無存。不言感慨,而今古興亡、盛衰無常的感慨自在其中。從一句寫到二句,極自然,卻極工巧:人們對事物的注意,常常由聽覺引起。一片聒噪聲,引得詩人抬起頭來,故先寫空中亂鴉。“日暮”時分,眾鳥投林,從天空多鴉,自可想見地上少人,從而自然引出第二句中的一派蕭條景象。

詩人在遠望以後,收回目光,就近察看,只見庭園中的樹木,繁花滿枝,春色不減當年。就象聽到丁丁的伐木聲,更感到山谷的幽靜一樣,這突然闖入他的視野中的絢麗春光,進一步加深了他對梁園極目蕭條的印象。梁園已改盡昔日容顏,春花卻依舊盛開。“庭樹不知人去盡,春來還發舊時花。”詩人不説自己深知物是人非,卻偏從對面翻出,説是“庭樹不知”;不説此時梁園頹敗,深可傷悼,自己無心領略春光,卻説無知花樹遵循自然規律,偏在這一片蕭條之中依然開出當年的繁花。感情極沉痛,出語卻極含蓄。

作為一首弔古之作,梁園的蕭條是詩人所要着力描寫的。然而一、二兩句已經把話説盡,再要順着原有思路寫出,勢必疊牀架屋。詩人於緊要處別開生面,在畫面的主題位置上添上幾筆豔麗的春色。以樂景寫哀情,相反而相成,梁園的景色愈見蕭條,詩人的弔古之情也愈見傷痛了,反襯手法運用得十分巧妙。

全詩分前後兩部分,筆法不同,色調各異,然而又並非另起爐灶,“庭樹”與“飛鴉”暗相關合(天空有鳥,地上有樹)。篇末以“舊時花”遙應篇首“梁園”,使全詩始終往復回還於一種深沉的歷史感情之中。歷來運用反襯手法表現弔古主題的作品固然不少,但有如此詩老到圓熟的,卻不多見。

《山房春事二首》創作背景

這兩首詩雖然都與春事有關,但內容與情調很不一致,可能不是同一時間的作品,不能算作組詩,只是編輯者的湊合。唐玄宗開元二十九年(741)秋,岑參由匡城至大梁。次年春,遊梁園,第二首詩即作於遊梁園後,而第一首可能作於此前。

《山房春事二首》作者介紹

岑參(約715-770年),唐代邊塞詩人,南陽人,太宗時功臣岑文本重孫,後徙居江陵。岑參早歲孤貧,從兄就讀,遍覽史籍。唐玄宗天寶三載(744年)進士,初為率府兵曹參軍。後兩次從軍邊塞,先在安西節度使高仙芝幕府掌書記;天寶末年,封常清為安西北庭節度使時,為其幕府判官。代宗時,曾官嘉州刺史(今四川樂山),世稱“岑嘉州”。大曆五年(770年)卒於成都。

岑參山房春事二首譯文及賞析2

山房春事二首原文:

風恬日暖蕩春光,戲蝶遊蜂亂入房。

數枝門柳低衣桁,一片山花落筆牀。

梁園日暮亂飛鴉,極目蕭條三兩家。

庭樹不知人去盡,春來還發舊時花。

山房春事二首譯文

風和日麗,滿目盪漾着春天的色彩,天氣回暖,

蝴蝶和蜜蜂也開始忙碌起來,不時廳房飛進飛出。

道旁低一點的楊柳枝條新牙初發,輕拂着路人的衣襟,

春風攜帶片片花瓣飄進窗內,散落在桌案之上。

曾詩酒風流的梁園籠罩着暮色,天空中稀疏地飛着幾隻烏鴉。

竭盡目力望去,蕭條冷落之中,遠遠近近只橫陳着兩三户人家。

滿園的奇木異樹,不知已人去樓空。

春天到來之後,還像往年春天一樣開花。

山房春事二首賞析山房春事二首賞析

唐朝極盛的時期,據唐玄宗天寶十三載户口的記載:全國為九百零六萬九千多户,五千二百八十八萬多口。經過“安史之亂”,打了八年的仗,國家遭到嚴重破壞,死的人很多,到唐代宗廣德二年,全國户口大減,這一年只有二百九十多萬户,一千六百九十多萬口了。

岑參這首詩,反映了當時社會在這次戰亂中所遭到破壞的情況。不過他不是用數字而是用形象,選取了一個非常典型的情景。

唐代封建士大夫都有“別業”,即後來所説的別墅,也就是題目中所説的“山房”。“春事”,即春天的景色。這首詩通過山房春色表現了社會的'滿目淒涼。

西漢景帝時,樑孝王修建梁園(在今河南商丘縣東),到唐代還是著名的風景區。這裏有許多亭台苑囿(yòu),是人煙稠密的地區。一到春天,風光明媚,遊人聚集,十分熱鬧。可是詩中寫的不是這番景色。

在日落黃昏的時候,這個過去的風景區裏,卻寂寞無人。只看見一大羣一大羣的黑老鴰(guā)落在樹上,回到自己窠裏。原有的屋舍樓台不見了,前來遊賞的人們也不見了。望到盡頭,也不過是稀稀落落的兩三户人家。多麼蕭條!詩人寫到這裏,還只説了現在的淒涼衰敗,並沒有指出過去的繁華。下面才進一步反映昔盛今衰的景況。這裏還有樹木。現在春天來了,這些過去庭苑中的樹木,還和往常一樣,在春風的吹拂下,發芽滋長,繁花滿枝,嫩紅軟白,璀燦成叢。自然界的春光,依舊是濃濃的。可是這些花呀,開給誰來欣賞呢?這裏已經沒有人了,死的死,逃的逃,那麼,樹木在這兒裝點春光有什麼用呢!庭苑中的樹木,因為沒有知覺,並不知道人事的變化。所以春天一來,還和過去太平時代一樣開花。假若它們也有知覺,在這荒涼景色之中,哪裏還有心情開花呢?但是詩人是有知覺、有感情的,他看到樹木開花,回憶到過去,想起往日的繁華,必然要產生無窮的感慨。用“還發舊時花”五個字很概括地一指點出來,讀者就可以理解到這裏過去的繁華景象了。簡括的語言,藴藏着深深的慨歎。詩人多麼善於攝取鏡頭,在亂鴉夕照的蕭條村落中,把無數豔發的春花突出出來,造成極不調和的景色,明顯地袒露出戰禍的傷痕。

山房就是營造于山野的房舍、別墅。春事指的是春色、春光。這兩首詩雖然都與春事有關,但內容與情調很不一致,可能不是同一時間的作品,不能算作組詩,只是編輯者的湊合。

第一首詩切合題意,寫的是濃郁的春光充天塞地,不僅山野處處萬紫千紅,連山房書屋都被蜂蝶花木佔領。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對前途充滿信心。

第二首詩是弔古之作。梁園又名兔園,俗名竹園,西漢樑孝王劉武所建,故址在今河南省商丘縣東,周圍三百多裏。園中有百靈山、落猿巖、棲龍岫、雁池、鶴洲、鳧渚,宮觀相連,奇果佳樹,錯雜其間,珍禽異獸,出沒其中。樑孝王曾在園中設宴,一代才人枚乘、司馬相如等都應召而至。到了春天,更見熱鬧:百鳥鳴囀,繁花滿枝,車馬接軫,士女雲集。

就是這樣一個繁盛所在,如今所見,則是:“梁園日暮亂飛鴉,極目蕭條三兩家。”這兩句描畫出兩幅遠景:仰望空中,晚照中亂鴉聒噪;平視前方,一片蕭條,唯有三兩處人家。當年“聲音相聞”、“往來霞水”(枚乘《樑王兔園賦》)的各色飛禽不見了,宮觀樓台也已蕩然無存。不言感慨,而今古興亡、盛衰無常的感慨自在其中。從一句寫到二句,極自然,卻極工巧:人們對事物的注意,常常由聽覺引起。一片聒噪聲,引得詩人抬起頭來,故先寫空中亂鴉。“日暮”時分,眾鳥投林,從天空多鴉,自可想見地上少人,從而自然引出第二句中的一派蕭條景象。

詩人在遠望以後,收回目光,就近察看,只見庭園中的樹木,繁花滿枝,春色不減當年。就象聽到丁丁的伐木聲,更感到山谷的幽靜一樣,這突然闖入他的視野中的絢麗春光,進一步加深了他對梁園極目蕭條的印象。梁園已改盡昔日容顏,春花卻依舊盛開。“庭樹不知人去盡,春來還發舊時花。”詩人不説自己深知物是人非,卻偏從對面翻出,説是“庭樹不知”;不説此時梁園頹敗,深可傷悼,自己無心領略春光,卻説無知花樹遵循自然規律,偏在這一片蕭條之中依然開出當年的繁花。感情極沉痛,出語卻極含蓄。

作為一首弔古之作,梁園的蕭條是詩人所要着力描寫的。然而一、二兩句已經把話説盡,再要順着原有思路寫出,勢必疊牀架屋。詩人於緊要處別開生面,在畫面的主題位置上添上幾筆豔麗的春色。以樂景寫哀情,相反而相成,梁園的景色愈見蕭條,詩人的弔古之情也愈見傷痛了,反襯手法運用得十分巧妙。

全詩分前後兩部分,筆法不同,色調各異,然而又並非另起爐灶,“庭樹”與“飛鴉”暗相關合(天空有鳥,地上有樹)。篇末以“舊時花”遙應篇首“梁園”,使全詩始終往復回還於一種深沉的歷史感情之中。沈德潛在《唐詩別裁》中讚許這首詩説:“後人襲用者多,然嘉州實為絕調。”歷來運用反襯手法表現弔古主題的作品固然不少,但有如此詩老到圓熟的,卻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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