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地壇》賞析範文

來源:文萃谷 1.81W

導語:對於《我與地壇》一文,人們會怎樣進行賞析呢?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我與地壇》賞析,供大家閲讀和參考。

《我與地壇》賞析範文
  《我與地壇》賞析1

《我與地壇》所講述的是有關生命本身的問題:人該怎樣來看待生命中的苦難。這問題的提出首先是由於他自身經歷中的殘酷事件,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這種並非普遍性的事件落到了個體的頭上,使他的命運頓時與他人判然有別,而他對這命運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獨自來完成。從這個意義上説,史鐵生對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屬於他個人的心境內容。

在整篇散文中,這沉思大致是歷經了前後兩個階段。在最初的那個階段中,史鐵生觀察與反省個人的遭遇,漸漸地看清了個體生命中必然的事相:“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這樣的結論便引出了無法反抗的命運的觀念:人生就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命運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殘酷與傷痛也都是不能選擇的必然,人對於由超越個體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設定的事實顯然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

接下來,史鐵生將視界稍稍越出自身的範圍,寫到來這園子裏的其他人,去看看別人都有什麼樣的命運和活法。先是寫到他的母親。他自己的不幸在母親那裏是加了倍的。

他在園子裏又遇到一個漂亮但卻是弱智的少女(刪節部分),再一次感受到“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這就是一個因苦難而有差別的世界,如果你被選擇去充任那苦難的角色,“看來就只好接受苦難——人類的全部劇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變得非常絕望了。不幸的命運已經為你規定了承受苦難的角色,那麼你還能有什麼別的方式來度過你的人生呢?或者説,你還能有屬於自己的救贖之路嗎?很顯然,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於那個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應該怎樣來看待自己的苦難。

史鐵生個人的問題其實已變成了眾生共同的問題——“一切不幸命運的救贖之路在哪裏呢?”有論者從“平常心和非常心”的關係來看史鐵生的寫作,所謂“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內在的痛苦外化,把具體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給命運,然後再設法調整自我與命運的關係,力求達到一種平衡”。這種在根本上認可了苦難的命運和不幸的角色,卻不是看輕生命自身的殘酷和傷痛,而是把這生命的殘酷和傷痛從自我中抽離出來,去融入到一個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這個“所在”就關係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實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內心痛苦為基礎,將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間而不覺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顯生命之大”。這就是史鐵生在這篇散文中最後畫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靜靜坐在園子的一角,在融會了過去現在和未來,融會了死生的時刻裏。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獨的個體生命在內的更大的生命本相。關於怎樣活着和怎樣達到自我救贖的困擾,也終於為所有生命永恆的慾望所滌淨,當投入到永無終結的生命之舞中時,對於個體苦難以及一切不幸命運的自我超越就都變成了一種必然。這樣一種洋溢着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鐵生內心的希冀與不捨的探詢,也完成了他為文的寄託。為文與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體。整篇《我與地壇》都是那樣的和美親切。

  《我與地壇》賞析2

《我與地壇》是一篇在當代非常難得的、值得人反覆吟讀的優美散文,作品篇幅不短,將近一萬五千言,讀過之後,我們分明可以感到這篇作品的份量非同一般,可以體會出它對於史鐵生的特殊意義,作家顯然十分珍視這次機會,他試圖通過這次寫作去回顧自己過往的生活尤其是自己殘疾以後的心中歷程,它是回憶,是自省,瀰漫着沉鬱的人生況味,閃爍着澄明的智慧之光。全部講述所圍繞的核心是有關生命本身的問題:人該怎樣來看待生命中的苦難。這問題的提出首先是由於他自身經歷中的殘酷事件,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這種並非普遍性的事件落到了個體的頭上,使他的命運頓時與他人判然有別,而他對這命運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獨自來完成。從這個意義上説,史鐵生對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屬於他個人的心境內容。

在整篇散文中,這沉思大致經歷了前後兩個階段。在最初的那個階段中,史鐵生觀察與反省個人的遭遇,漸漸地看清了個體生命中必然的事相。這是在地壇裏面默坐呆想出來的:他在腿殘之後,有一天無意中來到了地壇公園,感悟到自己心裏與這荒園產生了神祕契合,“在滿園瀰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從此他幾乎天天都要來到這裏,搖着輪椅走遍了園子裏的每一處角落,他在這裏度過了各個季節的天氣,專心致志地思考着生命的難題。專情、美麗、傷感而又帶有一絲禪意。它讓人一下想起了里爾克、瓦萊裏和荷爾德林等德國詩人們如作者一樣面對時間、歷史、自然和生命時的一往情深的浪漫歌吟。對四季的不同感受喻含對生命的不同況味的理解和咀嚼,一個精神垂死萬念俱灰如行屍走肉的人是不可能對世界有如此敏感入微洞幽察深的感覺的,地壇成了史鐵生的再生地,所以,作者從心底裏説:“因為這園子,我常感恩於自己的命運”。難怪作者一見到地壇便覺得“它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這中間有着宿命的味道:彷彿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

置身於“這樣一個寧靜的去處”,人或許就漸漸達到了物我合一的從容,於是“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這樣的結論便引出了無法反抗的命運的觀念:人生就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命運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殘酷與傷痛也都是不能選擇的必然,人對於由超越個體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設定的事實顯然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

接下來,史鐵生將視界稍稍越出自身的範圍,寫到來這園子裏的其他人,去看看別人都有什麼樣的命運和活法。作家寫了與地壇相關的幾個人物。一是他的母親,這段文字與作者的小説《合歡樹》非常相似,他細緻地刻劃了母親複雜的心理,大部分以生動的細節來完成。寫他殘疾後母親是多麼悲傷,而為了兒子能活下去她又不得不把這悲傷壓在心底,兒子不聲不響搖着輪椅走向古園的孤獨舉動在母親心裏引起了怎樣不祥的預感。母親又是如何在不傷及兒子自尊的情況與看護着他,殘疾的兒子活下來了,而健康的母親卻匆匆離開人世。二是一對夫婦,他們無論春夏秋冬風霜雨雪都要來園子散步,相依相偎。三是一位唱歌的小夥子,與作家曾互致問好。四是一位運氣不佳的長跑者,這一節文字曾被改編成電視散文,這位跑長跑的小夥子希望自己的成績得到別人的承認,他天天到園子裏練,結果他終於在環城長跑中跑出了好成績,但卻並未使他出人頭地。五是一對兄妹,他們從小就在園子裏玩,美麗的妹妹竟是一個天生 的弱智。除此,作者還極簡練地勾勒了飲酒的老人、捕鳥的漢子和樸素而優雅的女工程師。特別是那個漂亮但卻弱智的少女,使史鐵生再一次感受到“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這就是一個因苦難而有差別的世界,如果你被選擇去充任那苦難的角色,“看來就只好接受苦難——人類的全部劇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變得非常絕望了。不幸的命運已經為你規定了承受苦難的角色,那麼你還能有什麼別的方式來度過你的人生呢?或者説,你還能有屬於自己的救贖之路嗎?很顯然,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於那個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應該怎樣來看待自己的苦難。

思路到了這裏,史鐵生個人的問題其實早已變成了眾生共同的問題,“一切不幸命運的救贖之路在哪裏呢?”有論者從“平常心和非常心”的關係來看史鐵生的寫作,所謂“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內在的痛苦外化,把具體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給命運,然後再設法調整自我與命運的關係,力求達到一種平衡”。這種在根本上認可了苦難的命運和不幸的角色,卻不是看輕生命自身的殘酷和傷痛,而是把這生命的殘酷和傷痛從自我中抽離出來,去融入到一個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這個所在就關係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實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內心痛苦為基礎,將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間而不覺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顯生命之大”。這就是史鐵生在這篇散文中最後畫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靜靜坐在園子的一角,聽到有嗩吶聲在夜空裏低吟高唱,“清清楚楚地聽出它響在過去,響在現在,響在未來,迴旋飄轉亙古不散”。就在這融會了過去現在和未來,融會了死生的時刻裏,史鐵生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獨的個體生命在內的更大的生命本相。底下一直到文章結尾是一段絕好仿若天成的文字。史鐵生寫出了自我的三種不同樣態:剛來到人間時是個“哭着喊着鬧着要來”的孩子,一見到這個世界便成了“一刻也不想離開”的情人,而在時光的流逝之中,他又變成“無可質疑地走向他的安息地,走得任勞任怨”的老人。在時間中的自我就是這樣處於稍縱即逝的'無常,但是這無常卻又彷彿太陽永遠的輪迴往復,“它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它熄滅着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燒着爬上山巔佈散烈烈朝輝之時”。史鐵生因而想到自己“也將沉靜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枴杖。有一天,在某一處山窪裏,勢必會跑上來一個歡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這是生命永恆的最動人心魄的畫面,他因而向自己問道:

當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嗎?

由個人嚴酷的命運上升到生命永恆的流變,史鐵生終於超越了個體生命中有限的必然,把自己的沉思帶人到了生命全體的融會之中,這時所體現出的個人對苦難的承受已不再是偏狹的絕望,而呈現為對人類的整體存在的擔當。他在反覆説着慾望不息(寫作的慾望也就是活着的慾望)使個體生命的延續得到了最充分自明的理由,而這理由使他對殘酷和傷痛的忍受都成為一種闊大的境界,因為個人已不僅僅是個人,個人的侷限也已不再成為問題,個人的苦難都已為全體存在所包容。與此同時,有關於怎樣活着和怎樣達到自我救贖的困擾,也終於為所有生命永恆的慾望所滌淨,當投入到永無終結的生命之舞中時,對於個體苦難以及一切不幸命運的自我超越就都變成了一種必然。

這樣一種洋溢着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鐵生內心的希冀與不捨的探詢,也完成了他為文的寄託。為文與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體,整篇《我與地壇》都是那樣的和美親切,而又內藴着一種實在的激情。所以成其為艱難的是真正完全地投入到那生命本身的舞蹈,而這一點唯獨還需經過真正的苦難才能做到。由此,我們也就可以更深地體會到史鐵生寫《我與地壇》所體現出的個人心境的痛切之處以及他對自我所執的真正超越。

  《我與地壇》賞析3

在生命最燦爛的季節,他雙腿殘廢;當輝煌的成功就要走近他的時刻,他至愛的母親卻永遠地 合上了疲憊的雙眼。作家史鐵生的人生何其痛苦!然而人生的苦難經史鐵生咀嚼,竟煥發出神 奇、瑰麗的光彩,痛苦讓它如此美麗;第一次讀《我與地壇》,我不禁驚異於它的美麗。

 一、渾融的結構與深邃的主題 文章以相對獨立的兩部分結構,深刻地展示了作者走出殘疾陰影的心路歷程。

第一部分 寫“我”與地壇,以景物描寫為主,表達作者對生命的感悟;第二部分寫“我”與母親,採用追憶 回想的方式,表達了作者對母親的懷念。兩部分內容看似不相關,其實貫穿着明暗兩條線索

明線———“我”與地壇的緣分;暗線———作者對人生的思考。在第一部分中,“我”去地 壇是為了逃避現實;“我”思考了三個問題:①關於死。②為什麼出生。③怎樣活。在第二部 分中“我”去地壇則是為了感受親情,追念母親,因為這裏處處都有關於母親的回憶。在這裏 “我”也思考了兩個問題:①母親為什麼就不能再多活兩年。②母親盼望我找到的那條路到 底是什麼。最終作者找到了答案,兩部分於是在不同的層次上突出了相同的中心:對照地壇荒 蕪而不衰敗的景象,作者感悟到“我殘疾但不能頹廢”,應該像地壇那樣,讓生命張揚出活力; 而對照母親苦難堅強的一生,作者明白了自己應該像母親那樣,勇敢堅強地面對人生的不幸, 讓“坎坷”燦爛。不僅如此,作者在結尾處還用這樣的語句將文章兩部分結構融成一體:“這 園中不單是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有過我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因而這篇文章盡 ” 管篇幅長、容量大,行文奔放灑脱,卻不失嚴謹,充分顯示了作者結構行文的功力。

 二、細節化的景物與傳神的虛寫 文中的景物描寫動靜結合,生動、新奇、細膩。

作者或捕捉靜態的景物寫“古殿檐頭剝 蝕的琉璃” “門壁上淡褪的硃紅”,用以表現地壇滄桑的歷史;或描摹動態的景物,寫“螞蟻搖 頭晃腦捋着觸鬚,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來表現渺小生命生存、思索、奮鬥的快 樂;寫“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表明即使短暫平凡的 小生命也能創造出生命的輝煌。作者筆下的景物完全細節化了,它們富有穿透力地體現着作 者賦予它們的哲理或是情感。

再如作者調動多種感官寫秋天經霜的落葉 “或飄搖歌舞或坦然 安卧,滿園中播散着熨帖着微苦的味道”,將秋葉的凋零寫得那樣快樂自在、祥和安逸,表現了 作者熱愛眷戀生命、頑強樂觀的生存意志。有時作者還在自己細節化的景物描寫中穿插虛寫來傳神。

“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腳印” 如寫 加入了這樣的聯想、想象:“總讓人猜想他們是誰,曾在哪兒做過什麼,然後又都到哪兒去了”, 藉助這種虛寫,作者把生命痕跡中藴含的活力、情趣傳神地表達出來。又如“譬如那些蒼黑 的古柏,你憂鬱的時候它們鎮靜地站在那兒,你欣喜的時候它們依然鎮靜地站在那兒,它們沒 日沒夜地站在那兒,從你沒有出生一直站到這個世界上又沒了你的時候”,此中的虛寫突出了 生命的成熟凝重、從容剛毅、堅強不屈、執著忠誠。 其實,文章第二部分表現母親對作者毫不張揚的愛,就運用了設想的方式(設身處地地想 象母親當時的心理) ,這本身就是一種虛寫。這些虛寫很好地突出了母親的苦難與堅強以及兒 子的懊悔與痛苦。

 三、哲理性的語言和真摯動人的情感 文章語言極富哲理性。

如“死是一件不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它 告訴人們 “修短隨化,終期於盡”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人應該樂觀面對,而對當時還未走出殘疾 的陰影的作者來講,死亡的來臨無疑也是痛苦的解脱,就像節日。又如“祭壇石門中的落日, 寂靜的光輝平鋪的一刻,地上的每一個坎坷都被映照得燦爛”,常人眼中衰敗的落日、泥濘的 溝坎,被作者描繪得如此壯麗,其中寄寓着這樣的哲理:生命充滿劫難,而苦難的人生也能夠輝 煌和燦爛。

作者對古園景色的描繪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和激情。如“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 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 “滿園子都是草木競相生長弄出的響動, 片刻不息” ,又如 , 作者用擬人、用聲響、用敏感的心在捕捉着生 命的律動,只有熱愛生活的人,才能寫出如此激情的東西,作者熱愛生命、 熱愛生活的情懷真摯 動人。

作者對母親的思念、眷戀之情更是感人肺腑。母親已逝,依舊在老柏樹旁,在草地上、頹 牆邊,思念母親的兒子,從霧罩的清晨,一直呆呆地坐到鳥兒歸巢的傍晚,直至古祭壇上落滿黑 暗,然後再漸漸浮起月光,幻想着母親還會像從前那樣再來這園中找自己,此中景色描寫成功 地渲染了物是人非的滄桑感,把兒子思念母親的痛苦寫得如此深沉悲哀。

真摯動人的還有母親對兒子的愛,母親情願截癱的是自己而不是兒子,而這事無法替代, “只要兒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確信一個人不能僅僅是活着??”這樣一 個母親,註定是活得最苦的母親。她愛得小心翼翼,迴避着諸如“踩” “踏”一類的字眼,要照 顧兒子男子漢的自尊,她走遍整個園子惶急地尋找兒子,看到兒子後,卻悄悄走開。她用頑強堅 韌的意志承受着兒子的不幸帶給她的痛苦與打擊,她用天使般的笑容想重新喚起兒子對生命 的信心,這是多麼崇高偉大的母愛!

  《我與地壇》賞析4

《我與地壇》乃史鐵生先生的代表之作。蘇教版必修一僅選取其中兩節,但已為之所打動。其含而不露的表現方式,品之有味,回味無窮。現在將對《我與地壇》的部分理解,整理如下,作為教學心得,供以後重温。

對於一篇文章,要有一個好的切入點來進行清晰的分析。在講解《我與地壇》第一節時,我首先從標題入手。既然標題為“我與地壇”,那地壇是什麼呀,有什麼特點呢?請同學們閲讀第一段,用文段詞語進行簡單的概括。此問題很簡單,學生極易得出結論:地壇是一座古園,它荒蕪、冷落(比喻),無人問及。接着,進一步引導學生,分析第三段,地壇到底荒蕪成什麼樣了。“四百多年裏,它剝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硃紅,坍圮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此處的分析很重要,要細細梳理。在四百年前,地壇是什麼樣的呢?明確對象:琉璃、門壁、牆、台階、欄杆。琉璃是浮誇的,華美誇張;門壁是炫耀的硃紅之色,奪目耀眼;牆是高聳的;台階是玉石般光滑,欄杆是精雕細刻的。而四百年後的今天呢,琉璃剝蝕(剝落侵蝕)了;門壁的硃紅淡褪(暗淡褪色)了;高牆坍圮(倒塌零碎)了;玉砌雕欄散落一地了。此處描寫一個很重要的手法就是運用了動詞“剝蝕”“淡褪”“坍圮”“散落”,暗含了對比,寫出了在四百年的時光流逝中,地壇前後的巨大變化。標題既為“我與地壇”,那我呢?“在20歲最狂妄的年齡忽地殘廢了雙腿。“20歲之前是“最狂妄的”,朝氣蓬勃,膽大包天,世界盡在腳下。而之後呢,“雙腿殘廢”,“失魂落魄”“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我與地壇的命運是何其相似,於是作者才説跟地壇是“緣分”“有宿命的味道”,於是乎地壇成了作者“逃避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作者在地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的同類,尋求慰藉,於是“最初幾年就一天到晚耗在園子裏”。在那做什麼呢?“園牆在金晃晃的空氣中斜切下一溜蔭涼,我把輪椅開進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書或者想事,撅一杈樹枝左右拍打,驅趕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在思考命運何其殘酷,在思考為什麼讓他來這個世上受這樣的磨難。此處,作者設置了問題,事關人之生的大問題,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藉助地壇中的景物予以解答。“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着觸鬚,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樹幹上留着一隻蟬蜕,寂寞如一間空屋;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乍一看,此處寫景運用了比喻和擬人,生動形象,觀察入微。其實,景語的背後恰恰是作者人生之悟的過程。“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起初,萬分不明白,為何比作“小霧”,思之頓悟,作者在如此年紀受如此打擊,對於為何而生剛開始自然是一頭霧水,“停在空中”,可見是作者之絕望悲觀,一動不動。“螞蟻搖頭晃腦捋着觸鬚,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漸漸地,作者似有所悟,而且“搖頭晃腦”,有了生機和活力,不似以前那般絕望。“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為何而生畢竟是大問題,不可能思之即得,作者在思考中自然也會有“不耐煩,累了”的時候。“樹幹上留着一隻蟬蜕,寂寞如一間空屋”,經過幾年的思索,作者終有所悟,似金蟬脱殼,作者已經擺脱了軀體對自己的束縛,漸漸擺脱了雙腳殘廢對自己的影響。“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經過不斷地思考,逐步積累力量,終於“摔開萬道金光”,作者終於頓悟,明白了為何而生的人生之大問題。而這一切,是從這從地壇中得到的感悟,“滿園子都是草木競相生長弄出的響動,窸窸窣窣片刻不息。”“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我”雖然身殘了但志不殘,也要在“荒蕪”中煥發盎然的生機。而作者又藉助地壇之景,含而不露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悟。

於是在第六段中,作者説“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生死明瞭,生不可選擇;死不必急於求成,而且,死是一個節日,如你起早熬夜準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鬆一點,並且慶幸並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既然生死既明,那接下來就是“如何活的問題”。作者也説“這卻不是在某一個瞬間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夠解決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終生的魔鬼或戀人。”於是,十五年間,作者總去地壇“理一理紛亂的思緒,去窺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間,這古園的形體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東西是任誰也不能改變它的。”人的軀體會被命運之手不斷摧殘,但依然有一些東西無法改變。“落日在寂靜中將坎坷映照得燦爛”“雨燕在最寂寞的時間放聲高歌”“古柏、冬雪、夏雨、秋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軌跡生活着,“散發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説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寫只能聞,要你身臨其境去聞才能明瞭。味道甚至是難於記憶的,只有你又聞到它你才能記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藴。”這種味道,就是人生的味道。唯有親身經歷,切身體會,才能得其真味。這個過程誰也無法替代。“如何活”,在人生的過程中自己體味,而地壇之景也隱約給出了答案。

第二節可以粗略講解,讓學生找出直接刻畫母親的語句:“她不是那種光會疼愛兒子而不懂得理解兒子的母親”“註定是活得最苦的母親”“她艱難的命運,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讓學生把握母親的形象,體味母愛的偉大即可。從全文看,更是通過母親,解答“如何活”的問題。“母親生前沒給我留下過什麼雋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誨,只是在她去世之後,她艱難的命運,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隨光陰流轉,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鮮明深刻。”母親已經通過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作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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