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原文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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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蘇幕遮原文及賞析

露堤平,煙墅杳。

亂碧萋萋,雨後江天曉。

獨有庾郎年最少。

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長亭,迷遠道。

堪怨王孫,不記歸期早。

落盡梨花春又了。

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

譯文

堤壩上的綠草含水帶露,遠處的房屋在如煙春色的掩映下若隱若現。雨後天色變晴,江水開闊,到處都是萋萋的芳草。離鄉宦遊的才子年少成名,他穿上及地的青色章服,衣服顏色與嫩綠的草色互相映襯,十分相宜。

芳草把路邊一個又一個的長亭連接起來,使得遠道悽迷。那萋萋的芳草,彷彿是在埋怨宦遊的王孫公子已經忘記了歸期。眼看梨花落盡,春天馬上又要過去了。日光漸暗,暮靄沉沉,那翠綠的春草也似乎變得蒼老了。

註釋

蘇幕遮:唐教坊曲名,來自西域。後用為詞牌名。雙調,六十二字,上下片各四仄韻。

墅:田廬、圃墅。杳:幽暗,深遠,看不到蹤影。

萋萋:形容草生長茂盛。

庾郎年最少:庾郎本指庾信。庾信是南朝梁代文士,使魏被留,被迫仕於北朝。庾信留魏時已經四十二歲,當然不能算“年最少”,但他得名甚早,“年十五,侍樑東宮講讀”(《庾開府集序》)。這裏借指一般離鄉宦遊的才子。

窣(sū)地:拂地,拖地。窣:拂,甩動。窣地春袍:指踏上仕途,穿起拂地的青色章服。宋代六、七品服綠,八、九品服青。剛釋褐入仕的年輕官員,一般都是穿青袍。春袍、青袍,實為一物,用這裏主要是形容宦遊少年的英俊風貌。

嫩色宜相照:指嫩綠的草色與袍色互相輝映,顯得十分相宜。

長亭:古路旁亭舍,常用作餞別處。《白孔六帖》卷九有“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一切經音義》有“漢家因秦十里一亭。亭,留也”。

王孫:貴族公子。

落盡梨花春又了:化用李賀《河南府試十二月樂詞·三月》詩句:“曲水飄香去不歸,梨花落盡成秋苑。”

賞析:

評解:

雨後天曉,露煙悽迷,芳草如茵,嫩色相照。梅堯臣這首詠草詞,以擬人化手法,委婉地描繪了春草的形象和特色。

意新語工,為前人所未道者。結尾兩句,意境幽美,極有韻味。這首詞正如他在論詩中所説的“能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最為歐陽修所稱賞。

集評:

《能改齋漫錄卷十七》:梅聖俞在歐陽公座,有以林逋草詞“金谷年”年,亂生青草誰為主”為美者。聖俞因別為《蘇幕遮》一闋,雲:“露堤平云云,歐公擊節賞之。

宋沈義父雲:“詠物詞,最忌説出題字。”(《樂府指迷》)這首詠草詞雖不着一“草”字,卻用環境、形象、神態的描繪,將春草寫得形神俱備。詞中,上片以綺麗之筆,突出雨後青草之美;下片以悽迷之調,突出青草有情,卻反落入蒼涼之境。全詞通過上下片的對照,抒發了作者的惜草、惜春的情懷,寄寓了個人的身世之感。全詞形象鮮明突出,意境深遠含蓄,耐人尋味。

上片起首兩句寫長堤上綠草平整、露光閃爍;遠處的別墅在如煙綠草掩映下若隱若現。接下來一句總寫芳草萋萋。“雨後江天曉”,是用特定的最佳環境來點染春草的精神,通過雨後萬物澄徹、江天開闊的明媚物象,活畫出濃郁的春意和蓬勃的生機,為下文“少年”的出場作鋪墊。“獨有庾郎年最少”三句,由物及人,由景入意。“庾郎”本指庾信。庾信是南朝梁代文士,使魏被留,被迫仕於北朝。庾信留魏時已經四十二歲,當然不能算“年最少”,但他得名甚早,“年十五,侍樑東宮講讀”(《庾開府集序》)。

這裏借指一般離鄉宦遊的才子。“窣地春袍”,指踏上仕途,穿起拂地的青色章服。宋代六、七品服綠,八、九品服青。剛釋褐入仕的.年輕官員,一般都是穿青袍。春袍、青袍,實為一物,用在這裏主要是形容宦遊少年的英俊風貌。“嫩色宜相照”,指嫩綠的草色與袍色互相輝映,顯得十分相宜。以上,作者描摹出春草的芊綿可愛,用遍地春草映襯出臣遊少年的春風得意。

詞的下片轉而抒寫宦遊少年春盡思歸的情懷。過片二句化用李白《菩薩蠻》詞末二句“何處是歸程?

長亭連短亭”之意。接下來兩句,詞人流露出對宦海浮沉的厭倦,用自怨自艾的語調錶達了強烈的歸思。

“落盡梨花春又了”,化用李賀《河南府試十二月樂詞·三月》詩句:“曲水飄香去不歸,梨花落盡成秋苑。”以自然界春色的匆匆歸去,暗示自己仕途上的春天正在消逝。結拍兩句渲染了殘春的遲暮景象。

“老”字與上片“嫩”字遙相呼應。於春草的由“嫩”變“老”之中,暗寓傷春之意,而這也正好是詞人嗟老、倦遊心情的深刻寫照。宋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七雲:“梅聖俞在歐陽公座,有以林逋詞‘金谷年年,亂生春色準為主’為美者,聖俞因別為《蘇幕遮》一闋云云。歐公擊節賞之。”梅詞與林詞究竟孰優孰劣,讀者諸君自有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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