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初春原文及賞析

來源:文萃谷 2.82W

原文:

踏莎行·初春原文及賞析

踏莎行·初春

[清代]徐燦

芳草才芽,梨花未雨,春魂已作天涯絮。晶簾宛轉為誰垂,金衣飛上櫻桃樹。

故國茫茫,扁舟何許,夕陽一片江流去。碧雲猶疊舊河山,月痕休到深深處。

賞析:

“芳草才芽,梨花未雨”,八字寫初春景象,神貌畢至。這是春愁還遠未滋生的時節:“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騷人墨客準備好了無數瑰麗的辭藻來謳歌美麗的春日,可徐燦筆下卻是一片蕭瑟傷情。“春魂已作天涯絮”,“春魂”寫其悲涼,“天涯絮”則隱隱逗出“山河破碎風飄絮”之感,其實乃是心造的幻境。惟有此幻境,“晶簾宛轉為誰垂”之疑惑、“金衣(即黃鶯——作者按)飛上櫻桃樹”之跌宕就別有意味,預示着在詞人的心中,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初春。

故國淪亡,身世浮沉,作者和她的丈夫應該選擇“永憶江湖歸白髮,欲迴天地入扁舟”(李商隱《安定城樓》)之路,可是那一葉扁舟又在哪裏。趙宋遺民張炎曾寫道“空懷感,有斜陽處,卻怕登樓”(《甘州》)的悽惻詞句,而徐燦面對的仍然是那一輪夕陽,天上碧雲,層層疊疊,依稀做出舊日山河的模樣,那無情的.月亮不要照到山河深處,免得清晰的呈現出殘山剩水,令人痛傷!這就是徐燦筆下的初春。

詞的上片景中寓情,下片情中帶景,章法井然,筆致藴藉,傳達出沉鬱悲涼的時代感覺,因而獲得高度評價。如譚獻《篋中詞》雲:“興亡之感,相國愧之”,帶入陳之遴,所評極精審;又如陳廷焯《白雨齋詞話》贊其末二句雲:“既超逸,又和雅,筆意在五代北宋之間”,亦得箇中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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