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望》賞析15篇

來源:文萃谷 1.68W

《晚望》賞析1

《洛橋晚望》

《晚望》賞析15篇

天津橋下冰初結,洛陽陌上人行絕。

榆柳蕭疏樓閣閒,月明直見嵩山雪。

作品賞析

【註釋】:

前人有云孟詩開端最奇,而此詩卻是奇在結尾。它通過前後映襯,積攢力量,造成氣勢,最後以警語結束全篇,具有畫龍點睛之妙。

題名《洛橋晚望》,突出了一個“望”字。四句詩,都寫所見之景,然而前三句之境界與末句之境界迥然不同。前三句描摹了初冬時節的蕭瑟氣氛:橋下冰初結,路上行人絕,葉落枝禿的榆柳掩映着靜謐的樓台亭閣,萬籟俱寂,悄無人聲。就在這時,詩人大筆一轉:“月明直見嵩山雪”,筆力遒勁,氣象壯闊,將視線一下延伸到遙遠的嵩山,給沉寂的畫面增添了無限的生機,在人們面前展示了盎然的意趣。到這時,人們才恍然驚悟,詩人寫冰初結,乃是為積雪作張本;寫人行絕,乃是為氣氛作鋪陳;寫榆柳蕭疏,乃是為遠望創造條件。同時,從初結之“冰”,到絕人之“陌”,再到蕭疏之“榆柳”、閒靜之“樓閣”,場景不斷變換,而每一變換之場景,都與末句的望山接近一步。這樣由近到遠,視線逐步開闊,他忽然發現在明靜的月光下,一眼看到了嵩山上那皚皚白雪,感受到極度的快意和美感。而“月明”一句,不僅增添了整個畫面的亮度,使得柔滑的月光和白雪的反射相得益彰,而且巧妙地加一“直見”,硬語盤空,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這首詩寫出了“明月照積雪”的壯麗景象。天空與山巒,月華與雪光,交相輝映,舉首燦然奪目,遠視浮光閃爍,上下通明,一片銀白,真是美極了。詩人從蕭疏的`洛城冬景中,開拓出一個美妙迷人的新境界,而明月、白雪都是冰清玉潔之物,展現出一個清新淡遠的境界,寄寓着詩人高遠的襟懷。

孟郊簡介

孟郊,唐代詩人,漢族。現存詩歌500多首,以短篇的五言古詩最多,代表作有《遊子吟》。有“詩囚”之稱,又與賈島齊名,人稱“郊寒島瘦”。元和九年,在閿鄉(今河南靈寶)因病去世。張籍私諡為貞曜先生。孟郊祖籍平昌(今山東臨邑東北)。先世居洛陽(今屬河南)。父庭玢,任崑山縣尉時生郊。孟郊早年生活貧困,曾周遊湖北、湖南、廣西等地,無所遇合,屢試不第。貞元中張建封鎮守徐州時,郊曾往謁。46歲(一説45歲),始登進士第,有詩《登科後》:“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然後東歸,旅遊汴州(今河南開封)、越州(今浙江紹興)。

《晚望》賞析2

洛橋晚望

孟郊

天津橋下冰初結,

洛陽陌上人行絕;

榆柳蕭疏樓閣閒,

月明直見嵩山雪。

孟郊詩鑑賞

題名《洛橋晚望》,突出了一個望字。四句詩,都寫眼中所見,然而前三句的境界與末句的境界迥然不同。前三句描摹了初冬時節的悽清氣氛:橋下冰初結,路上行人絕,葉落枝禿的榆柳掩映着靜謐的`樓台亭閣,萬籟俱寂,悄無人聲。就在這時,詩人詩筆陡轉: 月明直見嵩山雪,筆力遒勁,氣象壯闊,將視線一下延伸到遙遠的嵩山,給沉寂的畫面增添了無限的生機,在人們面前展示了雄闊的景象,至此,人們才恍然大悟,詩人寫冰初結,乃是為積雪作張本;寫行人絕,乃是為氣氛作鋪陳;寫榆柳蕭疏,乃是為遠望創造條件。同時,從初結之冰,到絕人之陌,再到蕭疏之 榆柳、閒靜之樓閣,場景不斷變換,而每一變換之場景,都與末句的望山接近一步。這樣由近到遠,視線逐步開闊,他忽然發現在明淨的月光下,一眼看到了嵩山上那皚皚的白雪, 感受到極度的快意和美感。而月明一句,不僅增添了整個畫面的亮度,使得如水的月光和白雪的反射相互輝映,而且巧妙地加一直見,硬語盤空,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這首詩寫出了明月照積雪的壯觀景象。天空與山巒,月華與雪光,交相映襯,抬首燦然奪目,遠望浮光閃爍,上下通明,一片銀白,真是美侖美奐。

在這冰清玉潔的境界中,其實寄寓着詩人高遠的襟懷。

《晚望》賞析3

朝代:唐代

作者:高蟾

原文:

曾伴浮雲歸晚翠,猶陪落日泛秋聲。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賞析:

秋天的傍晚,詩人登上金陵(今南京)城頭遠望,只見浮雲落日映照着這座古城,一種滄桑之感湧上心頭。這裏所説的'“一片傷心”,即是指這種情緒而言。浮雲落日是有形之物,丹青能畫;而“一片傷心”,乃抽象感情,所以縱有丹青妙手,也難以描繪。黃叔燦《唐詩箋註》説:“‘畫不成’三字,是‘傷心’二字這神。”正因為畫不成,故見“傷心”之深;也正因為傷心如此,所以誰也難以傳神地畫出這種心聲。

結尾兩句,感慨深沉。高蟾預感到唐王朝危機四伏,無可挽回地走向崩潰的末日。他為此感到苦惱,而又無能為力。

《晚望》賞析4

潦收沙衍出,霜降天宇晶。

伏檻一長眺,津途多遠情。

思來江山外,望盡煙雲生。

滔滔不自辨,役役且何成。

我來颯衰鬢,孰雲飄華纓。

櫪馬苦踡跼,籠禽念遐徵。

歲陰向晼晚,日夕空屏營。

物生貴得性,身累由近名。

內顧覺今是,追歎何時平。

詩詞賞析:

此詩寫於公元716年(開元四年)張九齡辭官南歸之時。

陳建森認為此詩作於張九齡在洪州時(但無佐證):“如他在被貶洪州時説:“物生貴得性,身累由近名。內顧覺今是,追歎何時平。”(《秋晚登樓望南江入始興郡路》)

《何考》(何格恩著《張曲江詩文事蹟編年考》,簡稱何《考》)開元十八年:《秋晚登樓望南江入始興郡路》、《自豫章南還江上作》:“以上二詩疑為由洪州赴桂州任途中作。”按:《秋晚登樓望南江入始興郡路》詩《劉注》(劉斯翰校注《曲江集》中的`註釋和簡譜):“此當是開元十五年洪州任上所作。”何、劉二人系年似均與詩意不符。詩云:“我來颯衰鬢,孰雲飄華纓……物生貴得性,身累由近名。內顧覺今是,追歎何時平。”詩用陶潛《歸去來詞》:“覺今是而昨非。”陶潛是在辭彭澤令時所寫,張九齡唯一與陶潛相似之時就是辭左拾遺。言“櫪馬苦蜷跼”,與九齡此時處境相當,且“秋晚”也與其年南歸時間相符。“我來颯衰鬢”,本年九齡年近四十,歎老傷年,不必較真。

公元713年(開元元年),三十六歲的張九齡在朝任左拾遺,當年十二月,他上書姚崇,勸其遠諂躁,進純厚,任人當才,無溺緣情。表現出對朝政的關注與熱情。任左拾遺後,他與右拾遺趙冬曦共同參與吏部選人的等第考評,時稱平允。開元四年秋,張九齡在左拾遺職位上任滿,因與宰相不合,以母老為由,辭官歸家鄉韶州奉養老母。九齡登樓望遠,回想任職經歷,反思辭官決定,寫下該詩以抒發壓抑而不得志的心情。

《晚望》賞析5

渺渺孤城白水環,舳艫人語夕霏間。

林梢一抹青如畫,應是淮流轉處山。

譯文

白色的河水環繞着的泗州城,孤零零地,顯得那樣邈遠。黃昏迷濛的輕霧下,船兒靜靜地停泊着,不時地傳來舟人的語談。

成片的樹林上空浮現着一抹黛影,青翠如畫;我想,它一定就是那座淮水轉折處的青山。

註釋

⑴泗州:舊城在淮水邊上,又稱泗州臨淮郡,在今江蘇省盱眙縣西北,清代康熙年間(1662-1722)已沉入洪澤湖。

⑵渺渺:水遠的樣子。

⑶白水:指淮河。

⑷舳艫(zhú lú):指船。舳,船後舵;艫,船頭。

⑸夕霏:黃昏時的雲氣煙霧。南朝宋謝靈運《石壁精舍還湖中》:“林壑斂暝色,雲霞收夕霏。”

⑹林梢:林木的尖端或末端。

⑺淮流:淮水。

⑻轉處山:指泗州南山。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後集卷三十五:“淮北之地平夷,自京師至汴口,並無山。惟隔淮方有南山,米元章名其山為第一山,有詩云:‘京洛風塵千里還,船頭出沒翠屏間;莫能衡霍撞星斗,且是東南第一山。’此詩刻在南山石崖上,石崖之側,有東坡《行香子》詞,後題雲:‘與泗守遊南山作。’”

賞析

這是一首寫景詩。畫面的主色調既不是令人目眩的大紅大紫,也不是教人感傷的濛濛灰色,而是在白水、青山之上蒙上一層薄薄的霧靄,詩人從而抓住了夕陽西下之後的景色特點,造成了一種朦朧而不虛幻、恬淡而不寂寞的境界。這種境界與詩人當時的心境是一致的,正如劉勰在《文心雕龍·物色》篇中所説:“山沓水匝,樹雜雲合,目既往返,心亦吐納。”

據《元和郡縣誌》記載,唐代開元年間(713-741),泗州城自宿遷縣移治臨淮(在今江蘇盱眙東北)。北宋樂史的《太平寰宇記》説,泗州南至淮水一里,與盱眙分界。到了清代,州城陷入洪澤湖。詩人當時站在泗州城樓上,俯視遠眺,只見煙靄籠罩之下,波光粼粼的淮河像一條婉蜓的白帶,繞過屹立的泗州城,靜靜地流向遠方;河上白帆點點,船上人語依稀;稍遠處是一片叢林,而林梢的.盡頭,有一抹淡淡的青色,那是淮河轉彎處的山巒。

前兩句着重寫水。用了“渺渺”二字,既扣住了題目中“晚望”二字,又與後一句的“夕霏”呼應,然後托出淮水如帶,同孤城屹立相映襯,構成了畫面上動和靜、縱和橫的對比。舳艫的原意是船尾和船頭,在這裏指淮河上的行船。詩人可能是嫌全詩還缺少訴諸聽覺之物,所以特意點出“人語”二字。這裏的人語,不是嘈雜,不是喧譁,而是遠遠飄來的、若斷若續的人語。它即使全詩的氣氛不致於沉悶,又使境界更為靜謐。唐代詩人盧綸《晚次鄂州》詩説“舟人夜語覺潮生”,為“舳艫”句的出處。

三四兩句着重寫山。在前一句中,詩人不從“山”字落筆,而是寫出林後天際的一抹青色,暗示了遠處的山巒。描寫山水風景的絕句,由於篇幅短小,最忌平鋪直敍,一覽無餘,前人因此這樣總結絕句的創作經驗:“絕句之法要婉曲迴環。”(元代楊載《詩法家數》)對此中“三昧”,詩人深有體會。在他筆下,樹林不過是陪襯,山巒才是主體,但這位“主角”姍姍來遲,直到終場時才出現。詩的最後一句既回答了前一句的暗示,又自成一幅渺渺白水繞青山的畫面,至於此山本身如何,則不加申説,留待讀者去想象,這正符合前人所謂“句絕而意不絕”(《詩法家數》)的要求。

秦觀以詞名世,他的詩風清新婉麗,和詞風頗為接近,所以前人有“詩如詞”、“詩似小詞”的評語。就此詩而言,“渺渺孤城白水環”之於“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林梢一抹”之於“山抹微雲”,“應是淮流轉處山”之於“郴江幸自繞郴山”,相通之處頗為明顯。但此詩情調尚屬明朗,沒有秦觀詞中常見的那種悽迷的景色和纏綿的愁緒。

秦觀

秦觀(1049-1100)字太虛,又字少遊,別號邗溝居士,世稱淮海先生。漢族,北宋高郵(今江蘇)人,官至太學博士,國史館編修。秦觀一生坎坷,所寫詩詞,高古沉重,寄託身世,感人至深。秦觀生前行蹤所至之處,多有遺蹟。如浙江杭州的秦少游祠,麗水的秦少游塑像、淮海先生祠、鶯花亭;青田的秦學士祠;湖南郴州三絕碑;廣西橫縣的海棠亭、醉鄉亭、淮海堂、淮海書院等。秦觀墓在無錫惠山之北粲山上,墓碑上書“秦龍圖墓”幾個大字。有秦家村、秦家大院以及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古文遊台。

《晚望》賞析6

駱谷晚望

韓琮

秦川如畫渭如絲,

去國還家一望時。

公子王孫莫來好,

嶺花多是斷腸枝。

韓琮詩鑑賞

韓琮於宣宗時出為湖南觀察使,大中十二年(858)

被都將石載順等驅逐,此後失官,寂寂無聞。此詩當是其失位還鄉之作。

駱谷在陝西周至西南,谷長四百餘里,為關中通漢中的交通要道,是一處軍事要隘。詩人於此晚望,有感而吟此詩。

秦川如畫渭如絲,去國還家一望時。川,平川。秦川,指秦嶺以北古秦地,即今陝西中部,渭水流域大平原。詩人登上駱谷,只見晚霞似錦,殘陽如血,渭水在千山萬壑的擁抱中,如絲帶般穿流,一派錦山繡水的美麗圖景。如畫二字把莽莽蒼蒼的遼闊秦川描繪得斜陽映照,沃野千里,平疇閃光,叢林生輝。這是廣袤的.大景。如絲二字又把浩浩滔滔的東流渭水狀寫得長河落日,浮光耀金,萬丈白練,飄浮三秦。這是綿長的遠景。大景與遠景交錯,山光與水色競美,蔚為奇觀。然而這些美景都是詩人站在駱谷一望中攝取的,又是在辭帝京、返故里的背景下一望見到的,句中特意拈出去國還家四家,隱隱透露了詩人是失官還鄉,因而被壯麗河山所激發的豪情,剎那間又被愁情淹沒了。下兩句便直抒愁情。

公子王孫莫來好,嶺花多是斷腸枝。《楚辭·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是説王孫出遊,樂而忘返,辜負了家鄉的韶華美景。韓琮反其意而用之,借公子王孫來指代宦遊人,實即自指,説自己這次去國還鄉還不如莫來好。

對於遭逐淪落的詩人,這種心境是可以理解的。《漢樂府·隴頭歌》之二所寫隴頭流水,鳴聲幽咽,遙望秦川,肝腸斷絕,正可移來為韓琮寫照。韓琮的詩情正是由此歌生髮。他雖面臨如畫如絲的秦川渭水,心裏只覺得嶺花多是斷腸枝了。據歷史記載,韓琮被石載順驅逐之後,唐宣宗非但不派兵增援,支持韓琮消滅叛將,反而另派右金吾將軍蔡襲代韓為湖南觀察使,把韓琮這個逐臣拋棄了,如此,怎不倍增其斷腸之慨!

莫來好是與斷腸枝相因果的。本來嶺花並無所謂斷腸枝,只因詩人成為斷腸人,嶺花才幻成了斷腸枝。斷腸人對斷腸枝,自然不如莫來好了。

全詩二十八字,並無奇語警句,而自有一種形象意藴,令人迴腸蕩氣。其原因在於詩家慣用的以樂景寫哀的對比反襯手法,在這裏得到了盡情的發揮。你看,起句寫美景,景美得惹人眼饞。收句寫愁腸,腸愁得寸寸欲斷。同一詩境,效果迥異,令人目不暇接,咀嚼有味。

《晚望》賞析7

曾伴浮雲歸晚翠,猶陪落日泛秋聲。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古詩簡介

《金陵晚望》是唐代詩人高蟾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是一篇題畫之作。詩人借對六朝古都金陵的感慨,抒發對晚唐現實的憂慮。前二句在對浮雲、晚翠等自然景象的描繪中,展示故都盛衰無常,隱含唐王朝正是國運陵夷之時。結尾兩句,追昔撫今,百端交集,預感到唐王朝危機四伏,卻無可挽回。詩人為此倍感苦惱,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將這種潛在危機歸結為“一片傷心”,而這又是丹青妙手所無法表述出來的。詩婉轉沉著,感慨遙深。

翻譯/譯文

曾經陪伴着雲朵等到傍晩來臨,也曾看到秋天的落日。

世間有無數擅長畫事的高手,卻沒有人能把我此刻愁苦的心境描繪出來。

註釋

①歸:全詩校:“一作悲。””晚翠:傍晚蒼翠的景色。

②猶:全詩校:“一作旋。”

③丹青手:指畫師。

④片:全詩校:“一作段。”

創作背景

唐代詩人素喜登高,這方面頗多佳作。論其風格,盛唐是宏闊雄放,中晚則冷瑟悲涼。高蟾此詩可説是晚唐登高詩的代表作之一。

文學賞析

開篇便是望中之景; “曾伴浮雲歸晚翠,猶陪落日泛秋聲。”當是秋風淒厲、秋葉凋零、秋蟲哀鳴、秋水慘淡的交響。浮雲歸於暮山,將是白日的`結束,落日懸浮於秋聲,亦是一年的殘景。淒涼的日之暮、歲之暮的景象,沒能使詩人規避,反倒令他入迷。曾伴,猶陪,説明不是瞬間一瞥,不是短暫憑欄,更是痴痴地望着,一直追隨着浮雲走向消失的軌跡,久久陪伴着為秋聲籠罩着的即將沉沒的落日。這些常人不願看、不忍看、更不敢久看的衰圖殘景,詩人卻着魔般的沉浸其中,是反常的,也是耐人尋味的。

結合詩題標示的地點,聯繫三、四句吐露的心境,便知詩人有着難以言説的傷心在。淺層次講是直面殘秋薄暮的感傷,這一中國文人的習慣心理在敏感而哀樂過人的詩人身上更為突出深層次講,是異質同構的徹悟觸動的哀痛。此地曾是南朝六代(東吳、東晉、宋、齊、樑、防)建都之地。當年金陵,佳麗所萃,而今唯有廢墟殘景;追昔撫今,宦官專權、藩鎮割據、戰亂不已的晚唐王朝,不也危機四伏、搖搖欲墜。詩人悟出。歷史上六個小朝廷昏庸無道的短命亡國。現實中晚唐王朝無可挽回地衰敗下去,不也和自然的浮雲落日一樣。都是走向總崩潰的末日。這裏確乎有異質同構的關係在。自然、歷史和社會的種種悲慨湧上心頭,籠罩天地,拂逆不去,濃得化不開,語言便顯得笨拙無用,只有眼前景象才能訴説和接納心中無限事了。但人與自然只能是心有靈犀的默契,不能表情達意的對話。再説,望中晚景可訴諸畫筆,人儘可識,而自己久久鬱積於心的傷感何由表現。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這是痛苦的吶喊,也是寂寞的吶喊。因為無論延請多少畫師,都無法描繪出詩人難以排遣的傷心。“賴是丹青不能畫,畫成應遣一生愁",(宋司馬池《行色》),然而終究畫不成,詩人只能是“此恨綿綿無絕期”(白居易《長恨歌》)了。

秋天的傍晚,詩人登上金陵(今南京)城頭遠望,只見浮雲落日映照着這座古城,一種滄桑之感湧上心頭。這裏所説的“一片傷心”,即是指這種情緒而言。浮雲落日是有形之物,丹青能畫;而“一片傷心”,乃抽象感情,所以縱有丹青妙手,也難以描繪。黃叔燦《唐詩箋註》説:“‘畫不成’三字,是‘傷心’二字這神。”正因為畫不成,故見“傷心”之深;也正因為傷心如此,所以誰也難以傳神地畫出這種心聲。

結尾兩句,感慨深沉。高蟾預感到唐王朝危機四伏,無可挽回地走向崩潰的末日。他為此感到苦惱,而又無能為力。

《晚望》賞析8

洛橋晚望

朝代:唐代

作者:孟郊

原文:

天津橋下冰初結,洛陽陌上人行絕。

榆柳蕭疏樓閣閒,月明直見嵩山雪。

譯文

天津橋下的冰剛結不久,洛陽的大道上便幾乎沒了行人。

葉落枝禿的榆柳掩映着靜謐的樓台亭閣,萬籟俱寂,悄無人聲。在明靜的月光下,一眼便看到了嵩山上那皚皚白雪。

註釋

天津橋:即洛橋,在今河南省洛陽西郊洛水之上。

蕭疏:形容樹木葉落。

嵩山:位於河南省西部,地處河南省登封市西北面,是五嶽中的`中嶽。

參考資料:

賀蓴,李雲朵,王春華編著.唐詩寶鑑閒情逸致卷:陝西人民出版社,20xx—03:第202頁—第203頁.

鑑賞

此詩約作於元和年(806年)初,詩人隨河南尹鄭餘慶為水路轉運從事之時。

此詩寫出了“明月照積雪”的壯麗景象。天空與山巒,月華與雪光,交相輝映,舉首燦然奪目,遠視浮光閃爍,上下通明,一片銀白,真是美極了。詩人從蕭疏的洛城冬景中,開拓出一個美妙迷人的新境界,而明月、白雪都是冰清玉潔之物,展現出一個清新淡遠的境界,寄寓着詩人高遠的襟懷。

前人有云孟開端最奇,而此詩卻是奇在結尾。它通過前後映襯,積攢力量,造成氣勢,最後以警語結束全篇,具有畫龍點睛之妙。

題名《洛橋晚望》,突出了一個“望”字。詩中四句都寫所見之景,句句寫景,沒一句寫情。然而前三句之境界與末句之境界迥然不同。前三句描摹了初冬時節的蕭瑟氣氛:橋下冰初結,路上行人絕,葉落枝禿的榆柳掩映着靜謐的樓台亭閣,萬籟俱寂,悄無人聲。就在這時,詩人大筆一轉:“月明直見嵩山雪”,筆力遒勁,氣象壯闊,將視線一下延伸到遙遠的嵩山,給沉寂的畫面增添了無限的生機,在人們面前展示了盎然的意趣。到這時,人們才恍然驚悟,詩人寫冰初結,乃是為積雪作張本;寫人行絕,乃是為氣氛作鋪陳;寫榆柳蕭疏,乃是為遠望創造條件。同時,從初結之“冰”,到絕人之“陌”,再到蕭疏之“榆柳”、閒靜之“樓閣”,場景不斷變換,而每一變換之場景,都與末句的望山接近一步。這樣由近到遠,視線逐步開闊,他忽然發現在明靜的月光下,一眼看到了嵩山上那皚皚白雪,感受到極度的快意和美感。而“月明”一句,不僅增添了整個畫面的亮度,使得柔滑的月光和白雪的反射相得益彰,而且巧妙地加一“直見”,硬語盤空,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詩人寫景固然是從審美出發,但是都是以情為景的精神。沒有情的景是死板的。詩人寫情以景物人物事件為依託,沒有景的情是空洞的。從原理上説來,形神兼備和情景交融是一致的,只不過形神兼備多用於事物描寫,情景交融多用於景物描寫。

《晚望》賞析9

晚泊潯陽望廬山

孟浩然〔唐代〕

掛席幾千裏,名山都未逢。

泊舟潯陽郭,始見香爐峯。

嘗讀遠公傳,永懷塵外蹤。

東林精舍近,日暮空聞鍾。

譯文

經過了幾千裏江上揚帆,竟然都沒遇到一座名山。當我在潯陽城外泊了船,才看到香爐峯非同一般。我曾讀過慧遠公的小傳,其塵外之蹤永使我懷念。東林精舍雖然近在眼前,卻徒然聽到傳來的'鐘聲。

註釋

潯陽:江州治所,今江西省九江市。掛席:張帆。郭:外城。遠公傳:樑代·釋慧皎《高僧傳》有東晉東林寺慧遠法師的傳記。塵外蹤:謝靈運《田南村園激流植授》:“唯開蔣生徑,永懷求羊蹤。”東林精舍:即東林寺,在廬山峪嶺以北。精舍,僧人所居。

賞析

這首《晚泊潯陽望廬山》,一開篇便是“掛出幾千裏,名山都未逢”,淡筆輕輕揮灑,勾勒出一片寬廣謂大自然,不精雕細刻個別景物,卻給讀者留下了豐富謂想象餘地。我們彷彿看到詩人謂輕舟,掠過千里煙波江公謂驚數青山。詩謂起勢高遠。而且“名山都未逢”,又將詩人對於名山謂熱烈嚮往之情充分地抒寫出來了。接着,“泊舟潯陽郭,始見香爐峯”,只以“始見”二字輕輕點染,就描摹出詩人舉頭見到廬山在眼前突兀而起謂驚喜神態。這四句如行雲流水,一氣直下,以空靈之筆敍事;感情卻從“都未逢”、“始見”等平淡字眼含蓄地透露。

公半首是從眼中所見直寫“望”廬山之意,下半首則是從意中所想透出“望”字神情。面對着香爐峯公煙雲繚繞,詩人謂思緒也隨之飄忽。他想起了曾經在香爐峯麓建造“東林精舍”,帶領徒眾“同修淨業”謂高僧慧遠。他讀過慧遠謂傳記,深深地傾慕與懷念這位高僧棄絕塵俗謂幽蹤。此刻,東林精舍就在眼前,而遠公早作了古人,詩人因此而感到惆悵和感傷。詩謂末尾,寫夕照中從東林寺傳來一陣悠揚謂鐘聲。把詩人惆悵、懷念謂感情抒寫得更為深遠。山寺都是朝暮鳴鐘,“日暮”是“聞鍾”謂時間,“聞鍾”又渲染了“日暮”謂氣氛。日暮聞鍾,帶給人憂鬱感和神祕感。而“空”字,表明高僧已逝,鐘聲空聞,從而傳達出詩人謂懷念、惆悵等複雜謂感情。後四句字面公沒有出現“望”字,但詩人遐想高僧和聆聽暮鍾,卻透露出了“望”意。

其實所謂“韻”和“神韻”,就是指詩人用平淡自然謂語言和高度傳神謂筆法寫景抒情罷了。由於筆墨疏淡,景物在若有若驚,若隱若現之間,卻藴藏着豐富悠遠謂情思,餘味驚窮。王士禎等人推崇這首詩有“神韻”,足當“逸品”,“一片空靈”,主要是欣賞孟浩然詩謂“清空”、“古淡”謂韻致。這首詩流露出詩人對隱逸生活謂傾羨,企圖超脱塵世謂思想;在藝術公,詩人以簡淡謂文字傳出景物和人物謂風神,表現豐富謂情意,給人以言簡意賅、語淡味醇、意境清遠、韻致流溢謂感受。

縱觀全詩,氣勢不凡,色彩清幽素淡,神韻自然貫通,詩人用“晚泊潯陽”謂所見、所聞、所思,表露了對隱逸生活謂追慕。

孟浩然

孟浩然(689—740),男,漢族,唐代詩人。本名不詳(一説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浩然,少好節義,喜濟人患難,工於詩。年四十遊京師,唐玄宗詔詠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語,玄宗謂:“卿自不求仕,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因放還未仕,後隱居鹿門山,著詩二百餘首。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為“王孟”。

《晚望》賞析10

原文:

掛席幾千裏,名山都未逢。

泊舟潯陽郭,始見香爐峯。

嘗讀遠公傳,永懷塵外蹤。

東林精舍近,日暮空聞鍾。

註釋:

掛席幾千裏,名山都未逢。

掛席:張帆。郭:外城。

泊(bó)舟潯(xún)陽郭,始見香爐(lú)峯。

嘗讀遠公傳,永懷塵外蹤(zōng)。

遠公傳:樑代·釋慧皎《高僧傳》有東晉東林寺慧遠法師的傳記。塵外蹤:謝靈運《田南村園激流植授》:“唯開蔣生徑,永懷求羊蹤。”

東林精舍近,日暮(mù)空聞鍾。

東林精舍:即東林寺,在廬山峪嶺以北。精舍,僧人所居。

譯文:

掛席幾千裏,名山都未逢。

經過了幾千裏江上揚帆,竟然都沒遇到一座名山。

泊舟潯陽郭,始見香爐峯。

當我在潯陽城外泊了船,才看到香爐峯非同一般。

嘗讀遠公傳,永懷塵外蹤。

我曾讀過慧遠公的小傳,其塵外之蹤永使我懷念。

東林精舍近,日暮空聞鍾。

東林精舍雖然近在眼前,卻徒然聽到傳來的鐘聲。

賞析:

這首詩色彩淡素,渾成無跡,後人歎為“天籟”之作。上來四句,頗有氣勢,尺幅千里,一氣直下。詩人用淡筆隨意一揮,便把這江山勝處的風貌勾勒出來了,而且還傳遞了神情。 試想在那千里煙波江上,揚帆而下,心境何等悠然。一路上也未始無山,但總不見名山,直到船泊潯陽城下,頭一抬,那秀拔挺出的廬山就在眼前突兀而起,“啊,香爐峯,這才見到了你,果然名不虛傳!”四句詩,一氣呵成,到“始”字輕輕一點,舟中主人那欣然怡悦之情就顯示出來了。 香爐峯是廬山的秀中之秀,在不少詩人的歌詠中常見它美好的身影。“日照香爐生紫煙”(李白《望廬山瀑布》),在李白筆下,香爐峯青銅般的顏色,被紅日映照,從雲環霧繞中透射出紫色的煙霞,這色彩何等濃麗。 李白用的是七彩交輝的濃筆,表現出他熱烈奔放的激情和瑰瑋絢爛的詩風。而此時的孟浩然只是怡悦而安詳地觀賞,領略這山色之美。因而他用的純乎是水墨的淡筆,那麼含蓄、空靈。從悠然遙望廬山的神情中,隱隱透出一種悠遠的情思。 詩人以上半首敍事,略微見景,稍帶述情,落筆空靈;下半首以情帶景,情是內在的,他又以空靈之筆來寫,確如昔人評曰:“一片空靈”。 香爐峯煙雲飄逸,遠“望”着的詩人,神思也隨之悠然飄忽,引起種種遐想。詩人想起了東晉高僧慧遠,他愛廬山,刺史桓伊為他在這裏建造了一座禪舍名“東林精舍”。據云那處所是:“洞盡山美,卻負香爐之峯,傍帶瀑布之壑,……清泉環階,白雲滿室。”到這兒來的人都感到“神清而氣肅”。這地方如此清幽,使人絕棄塵俗,當然也是為那些山林隱逸之士所向往的了。孟浩然是一位“紅顏棄軒冕,白首卧鬆雲”(李白《贈孟浩然》)的人物,所以他那“永懷塵外蹤”的情懷是不難理解的。 詩人在遐想,深深懷念這位高僧的塵外幽蹤,這時,夕陽斜照,忽然隱隱約約聽到從遠公安禪之地的東林寺裏傳來陣陣鐘聲,東林精舍近在眼前,而遠公早作古人,高人不見,空聞鐘聲,心中不禁興起一種無端的'悵惘。“空”字情韻極為豐富。這兒是倒裝句法,應該是先聞東林之鐘然後得知精舍已“近”。這一結餘音裊裊,含有不盡之意。且點出東林精舍,正是作者嚮往之處。“日暮”二字説明聞鐘的時刻,“聞鍾”又渲染了“日暮”的氣氛,加深了深遠的意境;同時,也是點題。 這首詩,詩人寫來毫不費力,真有“揮毫落紙如雲煙”之妙。詩人寫出了“晚泊潯陽”時的所見、所聞、所思,流露出對隱逸生活的傾羨。然而儘管“精舍”很“近”,詩人卻不寫登臨拜謁,筆墨下到“空聞”而止,“望”而不即,悠然神遠。難怪主“神韻”説的清人王士禛極為讚賞此詩,把它與李白詩“牛渚西江夜”並舉,用以説明司空圖《詩品》中所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的妙境,還説:“詩至此,色相俱空,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畫家所謂逸品是也。” (錢仲聯 徐永端)

《晚望》賞析11

原文:

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台。悲歌擊築,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詩詞賞析:

陸游的一生,懷着抗金救國的壯志。四十五歲以前,長期被執行投降路線的當權派所排擠壓抑。1172年(孝宗乾道八年),陸游四十八歲。這年春天,他接受四川宣撫使王炎邀請,來到南鄭,擔任四川宣撫使公署幹辦公事兼檢法官,參加了9個月的'從軍生活。南鄭是當時抗金的前線,王炎是抗金的重要人物,主賓意氣十分相投。高興亭,在南鄭內城的西北,正對南山。

長安當時在金佔領區內,南山即秦嶺,橫亙在陝西省南部,長安城南的南山是它的主峯。陸游在憑高遠望長安諸山的時候,收復關中的熱情更加奔騰激盪,不可遏止。集中有不少表現這樣主題的詩,但多屬於離開南鄭以後的追憶之作。而這首《秋波媚》詞,卻是在南鄭即目抒感的一篇。

《晚望》賞析12

【原文】

晚泊潯陽望廬山

孟浩然

掛席幾千裏,名山都未逢。

泊舟潯陽郭,始見香爐峯。

嘗讀遠公傳,永懷塵外蹤。

東林精舍近,日暮但聞鍾。

【註釋】

解題:作者在千里舟行途中,泊船潯陽城下,看到了有名的香爐峯,進而懷念古代高僧,隨筆寫下了這首被後人歎為“天籟”的唐詩精品。

掛席:與“揚帆”同義。

郭:外城(古代城市建築分內、外城)。

香爐峯:廬山最有名的一峯。

遠公:東晉高僧慧遠,曾在廬山隱居修行。

塵外蹤:遠離塵俗的蹤跡。

東林精舍:高僧慧遠在廬山隱居修行時,當時的刺史桓伊為他修建的一座禪舍,是當時及後代的隱居者們神往的勝地。

空聞鍾:徒然聽到東林精舍傳來的鐘聲(因為作者崇拜的高僧早已不在那裏了)。

【譯文】

經過了幾千裏江上揚帆,竟然都沒遇到一座名山。

當我在潯陽城外泊了船,才看到香爐峯非同一般。

我曾讀過慧遠公的小傳,其塵外之蹤永使我懷念。

東林精舍雖然近在眼前,傍晚的鐘聲聽到也徒然。

【賞析】

此詩簡淡自然、空靈無跡,頗有隨筆的味道。而在隨意揮寫間,不但勾畫了江山風景,而且抒發了傾慕高僧慧遠、嚮往隱居勝地的隱逸情懷。後代詩人和詩評家們對此詩推崇備至,認為是“一片空靈”的“天籟”;或者把它與李白的“夜泊牛渚懷古”一起作為已達“不着一字,盡得風流”妙境的樣本,並將它們比作畫中“逸品”。

江行幾千裏,總不見名山,第二句中一個“都”字把作者心中失望的`心情凸顯出來,併為下聯中見到香爐峯時的怡悦心情蓄勢;第四句中一個“始”字,一下點出了作者見到香爐峯時心中的欣喜,頗能勾出情緒上的起落;第六句中用“永懷”二字,出語特重,充分表現了作者對高僧慧遠的由衷傾慕;第八句中一個“空”字,隱含了“鐘聲雖仍然可聞,遠公已不復可見”的惆悵、失落等複雜心情,可謂情韻盎然。從這些精煉的用字上看,作者於此詩的錘鍊下了不少功夫,只不過功夫到了爐火純青時,便又不留錘鍊痕跡,反倒顯得簡淡自然了。

這首詩色彩淡素,渾成無跡,後人歎為“天籟”之作。上來四句,頗有氣勢,尺幅千里,一氣直下。詩人用淡筆隨意一揮,便把這江山勝處的風貌勾勒出來了,而且還傳遞了神情。

試想在那千里煙波江上,揚帆而下,心境何等悠然。一路上也未始無山,但總不見名山,直到船泊潯陽城下,頭一抬,那秀拔挺出的廬山就在眼前突兀而起,“啊,香爐峯,這才見到了你,果然名不虛傳!”四句詩,一氣呵成,到“始”字輕輕一點,舟中主人那欣然怡悦之情就顯示出來了。

香爐峯是廬山的秀中之秀,在不少詩人的歌詠中常見它美好的身影。“日照香爐生紫煙”(李白《望廬山瀑布》),在李白筆下,香爐峯青銅般的顏色,被紅日映照,從雲環霧繞中透射出紫色的煙霞,這色彩何等濃麗。

李白用的是七彩交輝的濃筆,表現出他熱烈奔放的激情和瑰瑋絢爛的詩風。而此時的孟浩然只是怡悦而安詳地觀賞,領略這山色之美。因而他用的純乎是水墨的淡筆,那麼含蓄、空靈。從悠然遙望廬山的神情中,隱隱透出一種悠遠的情思。

詩人以上半首敍事,略微見景,稍帶述情,落筆空靈;下半首以情帶景,情是內在的,他又以空靈之筆來寫,確如昔人評曰:“一片空靈”。

香爐峯煙雲飄逸,遠“望”着的詩人,神思也隨之悠然飄忽,引起種種遐想。詩人想起了東晉高僧慧遠,他愛廬山,刺史桓伊為他在這裏建造了一座禪舍名“東林精舍”。據云那處所是:“洞盡山美,卻負香爐之峯,傍帶瀑布之壑,……清泉環階,白雲滿室。”到這兒來的人都感到“神清而氣肅”。這地方如此清幽,使人絕棄塵俗,當然也是為那些山林隱逸之士所向往的了。孟浩然是一位“紅顏棄軒冕,白首卧鬆雲”(李白《贈孟浩然》)的人物,所以他那“永懷塵外蹤”的情懷是不難理解的。

詩人在遐想,深深懷念這位高僧的塵外幽蹤,這時,夕陽斜照,忽然隱隱約約聽到從遠公安禪之地的東林寺裏傳來陣陣鐘聲,東林精舍近在眼前,而遠公早作古人,高人不見,空聞鐘聲,心中不禁興起一種無端的悵惘。“空”字情韻極為豐富。這兒是倒裝句法,應該是先聞東林之鐘然後得知精舍已“近”。這一結餘音裊裊,含有不盡之意。且點出東林精舍,正是作者嚮往之處。“日暮”二字説明聞鐘的時刻,“聞鍾”又渲染了“日暮”的氣氛,加深了深遠的意境;同時,也是點題。

這首詩,詩人寫來毫不費力,真有“揮毫落紙如雲煙”之妙。詩人寫出了“晚泊潯陽”時的所見、所聞、所思,流露出對隱逸生活的傾羨。然而儘管“精舍”很“近”,詩人卻不寫登臨拜謁,筆墨下到“空聞”而止,“望”而不即,悠然神遠。難怪主“神韻”説的清人王士禛極為讚賞此詩,把它與李白詩“牛渚西江夜”並舉,用以説明司空圖《詩品》中所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的妙境,還説:“詩至此,色相俱空,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畫家所謂逸品是也。”

《晚望》賞析13

雪晴晚望

賈島〔唐代〕

倚杖望晴雪,溪雲幾萬重。

樵人歸白屋,寒日下危峯。

野火燒岡草,斷煙生石松。

卻回山寺路,聞打暮天鍾。

鑑賞

這首詩展現了時景常情,但寫得獨行踽踽,空山寒寂,表現出清冷的詩風。

詩題四字概括揭示了全詩內容。詩中有雪,有晴,有晚,有望,畫面就在“望”中一步步舒展於讀者面前。

“倚杖望晴雪,溪雲幾萬重。”起筆即點出“望”字。薄暮時分,雪霽天晴,詩人乘興出遊,倚着手杖向遠處眺望。遠山近水,顯得更加秀麗素潔。極目遙天,在夕陽斜照下,溪水上空升騰起魚鱗般的雲朵,幻化多姿,幾乎多至“萬重”。

“樵人歸白屋,寒日下危峯”,“歸”、“下”二字勾勒出山間的生氣和動態。在遍山皚皚白雪中,有采樵人沿着隱隱現出的一線羊腸小道,緩緩下山,回到白雪覆蓋下的茅舍。白屋的背後則是冷光閃閃、含山欲下的夕陽。山峯在晚照中顯得更加雄奇。樵人初歸白屋,寒日欲下危峯,在動靜光色的摹寫中,透出瞭如作者賈島詩風的那種清冷。

詩人視線又移向另一角度。那邊是“野火燒岡草,斷煙生石松”。遠處山岡上,野草正在燃燒。勁鬆鬱郁蒼蒼,日暮的煙靄似斷斷續續生於石松之間,而傲立的古鬆又衝破煙霧聳向雲天。“野火”、“斷煙”是一聯遠景,它一明一暗,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化。“岡草”貌似枯弱,而生命力特別旺盛,“野火”也不能燒盡。“石松”堅操勁節,形象高大純潔,“斷煙”也不遮掩。

詩人飽覽了遠近高低的雪後美景,夜幕漸漸降臨,不能再盤桓延佇了。“卻回山寺路,聞打暮天鍾”,在這充滿山野情趣的詩境中,騁目娛懷的歸途上,詩人清晰地聽到山寺響起清越的鐘聲,平添了更濃郁的詩意。這一收筆,吐露出詩人心靈深處的隱情。作者賈島少年為僧,後雖還俗,但屢試不第,仕途偃蹇,此時在落第之後,棲身荒山古寺,暮遊之餘,恍如倦鳥歸巢,聽到山寺晚鐘,禁不住心潮澎湃。“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陶淵明《歸去來辭》),詩人頓萌瞿曇歸來之念了。

就在寫這首詩的.圭峯草堂寺裏,賈島曾寫過一首《送無可上人》,為無可南遊廬山西林寺贈別,最後二句雲:“終有煙霞約,天台作近鄰。”儘管此後賈島並未去天台山再度為僧,與無可結近鄰,但在寫詩當時,是起過這種念頭的。這應是“聞打暮天鍾”一語含義的絕好參證。同時,作者在那首詩“獨行潭底影,數息樹邊身”之下自注雲:“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知音如不賞,歸卧故山秋。”這幾句在表現苦吟孤傲之中也明言有“歸卧故山”的思想。

“聞打暮天鍾”作為詩的尾聲,又起着點活全詩的妙用。前六句逶迤寫來,景色全是靜謐的,是望景。七句一轉,緊接着一聲清脆的暮鍾,由視覺轉到了聽覺。這鐘聲不僅驚醒默默賞景的詩人,而且鐘鳴谷應,使前六句所有景色都隨之飛動起來,整個詩境形成了有聲有色,活潑潑的局面。讀完末句,回味全詩,總覺繪色繪聲,餘韻無窮。

賈島

賈島(779~843年),字浪(閬)仙,唐代詩人。漢族,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陽縣(今河北省涿州市)人。早年出家為僧,號無本。自號“碣石山人”。據説在洛陽的時候後因當時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後外出,賈島做詩發牢騷,被韓愈發現其才華。後受教於韓愈,並還俗參加科舉,但累舉不中第。唐文宗的時候被排擠,貶做長江主簿。唐武宗會昌年初由普州司倉參軍改任司户,未任病逝。

《晚望》賞析14

原文:

春庭晚望

南北朝: 蕭愨

春庭聊縱望,樓台自相隱。

窗梅落晚花,池竹開初筍。

泉鳴知水急,雲來覺山近。

不愁花不飛,到畏花飛盡。

譯文:

春庭聊縱望,樓台自相隱。

暖春時節,站在庭院的樓上百無聊賴,放眼望去,只見高處的樓台遮住了低處,近處的樓台遮掩了遠處,就好像自己想要藏起來一樣。

窗梅落晚花,池竹開初筍。

窗外的梅花已經凋落,池邊的春筍破土生長起來。

泉鳴知水急,雲來覺山近。

耳邊響起泉水潺潺的聲音,頓時聯想到它飛濺時的洶湧,雲來了感覺山也離得近了。

不愁花不飛,到畏花飛盡。

不愁見不到春花飄落、飛瓣亂撲的景象,倒是擔心花消紅盡春色全無的那一天很早就來臨。

註釋:

春庭聊縱望,樓台自相隱。

縱望:即放眼望。

窗梅落晚花,池竹開初筍。

泉鳴知水急,雲來覺山近。

不愁花不飛,到畏花飛盡。

賞析:

這是一首寫景詩,但詩中又通過晚望折射出主人公一定的心境。

“春庭聊縱望,樓台自相隱。”一個聊字點出了詩人初登樓台百無聊賴的精神狀態,接着是縱望所見的景物:“窗梅落晚花,池竹開初筍。

“窗外落梅,池邊春筍。”正是冬盡春來的象徵。面對這春天滋育出來的新鮮生命,詩人怎能不心蕩神駘!這時,詩人耳邊又響起泉水潺潺的聲音,頓時聯想到它飛濺時的洶湧,又不禁領受到高山在旁的飄渺之感,整個精神世界為之一振。

於是引發出一聲感歎:“不愁花不飛,到畏花飛盡。”花開花落周而復始,本是自然界的`客觀規律,因而並不愁;但到“花飛盡”的時節,不僅意味着萬木凋零,而且具有一去不復返的意思。

這樣,詩人的“畏”也就不僅僅是惜春傷時,而且帶有對有限人生的深沉感傷。此詩在處理內在心理節奏上很有特色,堪稱佳作。

《晚望》賞析15

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

宋朝 陸游

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台。悲歌擊築,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譯文

秋意來到邊城,聲聲號角哀鳴,平安烽火映照着高興亭。擊築高歌,站在高處把酒灑向國土,引起了收復關中的無限興致。

誰能像多情的南山明月,把層層的暮雲都推開?灞橋邊的如煙翠柳,曲江池畔的美麗樓台,應該在月下佇立,等待着我軍收復失地,勝利歸來。

《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註釋

秋波媚:詞牌名。雙調四十八字,前片三平韻,後片兩平韻。

高興亭:亭名,在南鄭(今屬陝西)內城西北,正對當時在金佔領區的長安南山。南鄭地處南宋抗金前線,當時陸游在南鄭任上。

角聲:行軍打仗用的鼓角之聲。

烽火:古代邊防措施,於高峯處建台,鎮守士卒於敵炬,白晝舉煙,夜間置火,警視軍民作好防禦和迎敵準備。後又有每日處夜放煙一炬,謂之平安火。此指報前線無事的平安烽火。高台:本處指高興亭。

築:古代的一中弦樂器

酹(lèi)酒:把酒灑在地上的祭祀儀式。

灞橋:在今陝西西安城東。唐人送客至此橋,折柳贈別。為唐代長安名勝。

曲江:池名,在今陝西西安東南。為唐代以來的遊覽勝地。

應:應該。人:指宋軍,也包括作者。

《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賞析

一個“望”字把詩人愛國情懷和等待勝利在望的心情表達無疑。7月上6日夜晚,長上裏山頭,詩人登高遠望,皎潔的月輪正在升起光華。

詞的上片寫秋天來到邊城,鼓角聲充滿悲平,首句一個“平”字充分表達了詞人對國土淪喪的惋惜和悲平。下片從上片的`“憑高”和“此興悠哉”過渡,全面表達了“高興”的“興”。整首詞由“平”到“興”,反映了作者的樂觀主義精神和愛國壯志。

從角聲烽火寫起,烽火指平上火,高台指高興亭。《唐六典》説:“鎮戍每日初夜,放煙一炬,謂之平上火。”陸游《辛丑正月三日雪》詩自注:“予從戎日,嘗大雪中登興元城上高興亭,待平上火至”。又《感舊》自注:“平上火併裏山來,至山裏城下。”又《頻夜夢至裏鄭小益之間慨然感懷》:“客枕夢遊何處所,梁州西北上危台。暮雲不隔平上火,一點遙從駱谷來。”都可以和這首詞句互證。高歌擊築,憑高灑酒,引起收復關中成功在望的無限高興,從而讓讀者體會到上面所寫的角聲之平歌聲之悲,不是什麼憂鬱平愁的低調,而是慷慨悲壯的旋律。“此興”的“興”,兼切亭名。

下片從上片的“憑高”和“此興悠哉”過渡,全面表達了“高興”的“興”。作者把無情的自然物色的裏山之月,賦予人的感情,並加倍地寫成為誰也不及它的多情。多情就在於它和作者熱愛祖國河山之情一脈相通,它為了讓作者清楚地看到長上裏山的面目,把層層雲幕都推開了。這裏,也點明瞭七月十六日夜晚,在裏鄭以東的長上裏山頭,皎潔的月輪正在升起光華。然後進一步聯想到灞橋煙柳、曲江池台那些美麗的長上風景區,肯定會多情地等待收復關中的宋朝軍隊的到來。應,應該。這裏用“應”字,特別強調肯定語氣。

人,指宋軍,也包括作者。詞中沒有直接説到收復失地的戰爭,而是以大膽的想象,擬人化的手法,描繪上至“明月”、“暮雲”,下至“煙柳”、“池館”,都在期待宋軍收復失地、勝利歸來的情景,來暗示作者所主張的抗金戰爭的前景。這種想象是在上片豪情壯志抒發的基礎上,自然引發而出,具有明顯的浪漫主義情調。

《秋波媚·七月十六日晚登高興亭望長安南山》創作背景

1172年(孝宗乾道八年),陸游四十八歲。他接受四川宣撫使王炎邀請,來到南鄭,擔任四川宣撫使公署幹辦公事兼檢法官,參加了9個月的從軍生活。南鄭是當時抗金的前線,王炎是抗金的重要人物,主賓意氣十分相投。高興亭,在南鄭內城的西北,正對南山。憑高遠望,寫下這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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